第65章 她注定了就是會讓他動心……

陸淮暄忽然手一抖,手裏那件小小的衣物差點兒就被水沖走了,他急忙蜷起手指,緊緊地抓握在手中:“我……”

整張臉都紅透了,像是一個情窦初開的小少年,哪裏有半分大反派的模樣。

“哈!”許嘉瑤輕笑一聲,“那別人說你變态還真沒冤枉你啊,你的口味這麽奇特的嗎?”

陸淮暄惱羞成怒,用力地瞪了她一眼,忽然一把将她握在手中。

“啊啊啊,你想幹什麽!”

陸淮暄氣勢洶洶地出去,把小東西往床上重重地一放,又怒氣沖沖地回浴室去了。

不多久,裏面就傳來了出風機的聲音,他氣成這個樣子,還是願意幫她洗衣服吹衣服的啊!

許嘉瑤趴在枕頭上,想起了原書中的許嘉瑤,原身真的非常喜歡陸淮暄啊,為他癡為他狂,為他咣咣撞大牆。

可是陸淮暄呢?

原身沒有安全感,所以總會做出一些歇斯底裏的事情來想要确認他對她的感情,其實她想要的,只不過是一句“我也喜歡你”而已啊!

但他從來都沒有對她說過這句話,哪怕是在床上最瘋狂的時候,她問出這句話,他也只是冷漠地推開她:“聰明的女人不應該問這些。”

想到這些,許嘉瑤就一點兒也不內疚了,趁他還沒有黑化變成大反派之前,多折騰折騰他也是很好玩的呀!

門鈴響了,陸淮暄甩着手上的水珠出來開門,他身上只穿了件白襯衫,袖子挽到胳膊肘上,身前還被濺濕了幾片水漬,像極了溫婉賢良的家庭婦男。

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把他訂的午餐送上來了,陸淮暄讓人把飯菜擺放在餐桌上,重新關好門,板着臉來到床前:“吃飯了。”

許嘉瑤伸出雙手,做出要抱抱的姿勢。

他頓了頓,只伸出了一只手。

于是許嘉瑤便把自己挂在了他的手腕上,就這麽懸着來到了餐桌邊。

菜色極為豐富,大大超過了兩個人能吃得完的份量,哦,不,怎麽能算兩個人呢,只能算一個啊,她連半個人都算不上的。

陸淮暄明顯不想跟她說話,說他變态什麽的,太傷人了,偏偏還戳中了他心底最介意的地方,他确實是覺得,自己對着這樣一個小東西,居然會産生那種非同一般的感情,似乎是很不應該的。

但感情這種東西,是自己想控制就能控制的嗎?

別人說什麽他可以不介意,但是這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就讓他有一種被剝光了站在她面前的難堪。

不是怨她,是在怨自己。

他默默地拿了一個小碟子,開始用餐刀把每一種菜肴都取一點切成更小的小塊。

哪怕再生氣,也要先把她照顧好了。

許嘉瑤盤着腿坐在陸淮暄面前的桌面上,單手撐在膝上托着下巴,就這麽仰頭看着他,一點點地把紅燒羊肋排上的嫩肉剃下來,切成丁點兒大的小塊,推到一邊。

然後再夾了一塊清炒蘆筍,照樣先切成細絲,再切碎,這是一個細致活兒,可他做得很認真。

這個男人專注起來可真好看啊,許嘉瑤癡迷地想,就像有一只毛茸茸的小倉鼠,在她心頭拱啊拱啊,一下子就把她心底的那扇門給拱開了。

管他什麽大反派,什麽扔海裏喂魚呢,她現在都已經變成一個玩具娃娃了,還在意什麽劇情啊!

未來會發生什麽誰也預想不到,不如把握當下,想做什麽就去做吧。

于是她開口:“陸淮暄,你生氣了呀?”

他眉眼不動,看都不看她一眼。

許嘉瑤也不介意,走過去抱着他的手腕搖了搖:“不要生氣了呀,我也是喜歡你的啊!”

陸淮暄手一抖,血色就從耳後根蔓延上來,一直覆蓋了整張臉,愣是把一個白皙俊俏的小夥子變成了一只煮熟的大蝦:“你胡說什麽呢,剛才不還說我變态來着。”

“變态也沒關系呀,我就喜歡變态。”

陸淮暄瞥她一眼:“那你的口味也挺獨特的。”

“是啊,那不是正合适嘛,給我切點這個牛肉,我愛吃。”

陸淮暄從善如流地夾起一片牛肉:“你之前不是還挺怕我的嗎?”

“對呀,因為外面傳言你很兇嘛,除了陸曉澈,對誰都不留情面的,而且我家裏還打算把我送給你換取利益啊,我肯定會反感的嘛!可是後來發現你并不是那樣的人,而且對我還很好,那就不讨厭了啊!”

陸淮暄眉眼微動,眼底已經隐隐含了笑意:“就只是不讨厭而已嗎?”

哪有人這麽得寸進尺的,許嘉瑤一甩手,背過身,不想理他了。

陸淮暄把切好菜的碟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先吃飯,待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沒有合适的餐具,給她準備了一把最小號的咖啡勺,可即便是這樣,對她來說也還是太大了,她撅了撅嘴,仰頭:“太大了,我拿不動。”

仿佛那個曾經的“飛魚第一美女大力士”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陸淮暄笑着,拿起勺子喂她,許嘉瑤就着勺子的邊緣叼起一塊食物,大小剛剛好,這羊排燒得很嫩,入口即化:“味道不錯,對了,你應該知道我是誰吧!”

像陸淮暄這種人,生活中突然多了一個人,不可能不去調查她的來歷的,雖然她的來歷确實匪夷所思,但真要查,也不是查不到。

“嗯,知道,你是許嘉瑤。”這個許嘉瑤,不僅僅是在說她的名字,還點明了她許家人的身份。

“許家的人都太可惡了,我讨厭他們,最好能讓許家破産。”許嘉瑤氣哼哼地說,她不是原主,對許家人本來就沒有什麽感情,就光記得他們對原主做過的那些破事了,前些日子居然還想來威脅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可以。”陸淮暄回答。

“可以什麽?”

“不是說讓許家破産?”

許嘉瑤驚訝:“所以我就是随口說這麽一句,你就能幫我把許家弄破産?”天哪,這就是所謂的天涼王破嗎?原來背靠大山的感覺是這麽爽的啊!

“嗯,需不需要他們痛哭流涕,向你跪地求饒?”

許嘉瑤想了想那個場景,好像還挺爽的,就當是為原主報仇了,可惜……

“算了,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有辦法在別人的面前出現,反正知道他們過得不好,我就高興了。”

要是在別人面前,她還未必敢說得這麽直接,這顯得她多不善良啊,可是在陸淮暄面前就沒有這種顧慮了,看過小說先入為主的緣故,在她的心目中,陸淮暄本來就不是什麽正直善良的好人,為了達到目的,他可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對了,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陸淮暄問,這也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寧願說她是一個愛樂娃娃成精還更能讓人相信呢,偏偏她是一個在這個世界上有着真實身份的人,卻突然變成了這樣,實在是奇怪得很。

“唉,我也不知道啊!”許嘉瑤無奈地說,“那天許家的人給我下了藥,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酒店的床上,于是就逃走了,在路上遇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好像被撞飛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再次醒過來,就待在你送給陸曉澈的玩具娃娃盒子裏了。”

“那天晚上?”陸淮暄有些羞愧,“就是許家想要把你送給我的那天嗎?”

“對對對,就是那天,你說我多倒黴啊,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都能讓我給遇到。”

“對不起。”陸淮暄想起來了,他看過那天晚上許嘉瑤跌跌撞撞離開酒店的視頻,如果她是在出去之後就被車撞上的話,那按時間上來算,撞到她的那輛黑色汽車應該就是他說乘坐的那輛。

當時确實是感覺到有撞擊來着,但後來司機下車去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有異常情況,所以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也許沒有他這一撞,她根本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或者如果那天他回來得早一點,她還沒有離開……

想到這個可能性,陸淮暄的心跳忽然有些快,耳根也火辣辣地燒,一方面有些什麽兒童不宜的畫面不可控制地在腦海裏翻騰着,一方面又萬分慚愧自己的不堪。

一時之間,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

許嘉瑤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跟我說什麽對不起呀,對不起我的是許家的人才對。啊,不對,你也不是什麽好人,人家給你送女人你就要啊,那以後豈不是陸家大宅每個房間都塞滿了還住不下?”

陸淮暄被吓出一頭冷汗,腦海裏那些旖旎心思頓時消失無蹤,趕緊對天發誓:“我沒有,那、那是第一次,而且我保證也是最後一次,我、我本來就沒打算要做什麽的。”

好好的一個人,緊張得說話都結巴了。

“沒打算做什麽?我才不信!”許嘉瑤翻了個白眼,在小說中,他可是醬醬釀釀,什麽都做了。

“如果是別人,我肯定什麽都不會做,但如果是你的話,那就說不定了。”陸淮暄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認真地說。

有時候真的不能不相信,人與人之間是講緣分的,所謂的一見鐘情,并不是無稽之談,他能對着如今這個小小的她動心,如果是面對正常女人模樣的她,那該是怎麽樣一種天雷勾動地火的心情?

陸淮暄無法否認,也并不想否認,就是想讓她知道,她注定了就是會讓他動心的女人。

這麽一來,反倒是許嘉瑤先hold不住了,轉開了視線,輕哼一聲:“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現在不相信我也沒關系,走着看就好了。”

走着看?許嘉瑤忽然愣了愣,還能怎麽看呢?

她這個樣子,如果永遠都變不回去了怎麽辦?

剛開始圖個新鮮好玩還好,但男人找女朋友,總不可能就是為了談個柏拉圖戀愛的,再說他難道還能一輩子不結婚不成?

想到以後終究會有一個正常的女人出現在他的身邊,跟他卿卿我我,做一切正常的成熟男女會做的事,她就覺得心裏酸澀得很,非常難受。

用力把他舉到她唇邊的勺子一推:“我不想吃了,吃不下。”

陸淮暄一愣:“怎麽了?”

“心情不好,不高興了。”

陸淮暄想了想,趴了下來,下巴擱在桌面上,目光正好與她平齊:“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變回去的。”

許嘉瑤冷笑一聲。

“萬一真的變不回去,也沒關系,其實我這輩子,原本也沒想過要戀愛結婚,我不是陸家親生的,如今只不過是在幫陸家真正的繼承人掌管着這份家業而已,我父親不會希望我結婚生子的,他怕我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會去跟陸曉澈争陸家的産業了。”

“而且你知道嗎,自從我大哥去世以後,我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我覺得我對不起大哥,任何幸福都是我不配擁有的,一直到你的出現,才讓我從這份偏執的想法中走了出來,我開始貪心地想要得更多了……”

“好了,你不要說了。”許嘉瑤有些害怕,再這麽說下去,下一步豈不是就要海誓山盟了?可是這才是他們真正見面的第一天啊,真的不需要進度這麽快的。

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好,自己對陸淮暄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感情呢,是活在當下,開心就好,還是真的要當成一份感情去經營?萬一真的花了心思,到最後卻沒有好結果呢?

再說了,她還一心想要買房子搬出去住呢!

不管要不要跟他在一起,這一步都是肯定要走的,只有自己先獨立起來了,才有考慮未來的資格。

“好,不說了。”陸淮暄直起腰,看看其實她剛才也吃得不少,應該不會餓了,還是拿了個小小的瓶蓋,倒了些鮮榨果汁放在她的面前,然後自己匆匆吃了幾口飯。

“時間差不多了,我還要去開會,你下午是跟我一起去,還是留在酒店裏休息?”

這酒店不錯,許嘉瑤還是第一次住這樣高級的套房呢,對她來說地方也非常大,直播都足夠播好多天了。

可是現在對許嘉瑤來說,直播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能夠跟着陸淮暄這樣的大佬,參加那麽高端的會議,聽一些以她的身份以前絕對沒有辦法聽到的演講,對自己的提升才是最大的。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說:“跟你一起去開會。”

可是她不想再窩在黑乎乎的口袋裏了:“我能不能西服裏面的內袋裏啊?”

這樣的話在開會的時候,她就可以偷偷爬出來,可以通過他西服紐扣的扣眼往外看,在外面口袋裏容易被人看見,這個地方總不會被人盯着看了吧!

只要是她提的要求,陸淮暄就沒有不答應的。

“好。”他穿上西服,把人揣進裏邊的口袋裏了。

有些悶啊!許嘉瑤把腦袋伸出來透口氣,撲面而來的卻是更清晰的男士雪松香水的氣息,還有獨屬于他身上的男人味道。

奇怪的是,她并不覺得難聞。

反而覺得那是一種溫暖、甘甜的,好聞的味道,跟雪松香水的冷冽剛好相反,卻又相輔相成,融合而成他獨有的标志。

讓她心底的某些本能蠢蠢欲動。

她記得她在網上看到過,如果你喜歡一個人身上的味道,那是因為你們的基因特別般配,這是人類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積累下來的尋愛經驗。

所以……

想什麽亂七八糟的呢!許嘉瑤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強迫自己的思想回歸正軌。

會議還沒開始,陸淮暄在會場外遇上了不少熟人,還有很多想要跟他套近乎的人,總之就是沒完沒了的應酬、客套。

許嘉瑤百無聊賴,便開始無聊地左摸摸右看看,忽然驚覺,老天爺,她這是選了一個多麽暧昧的地方啊!

很久以前她曾經眼饞過的八塊腹肌,現在就在她的面前,随便她摸!

會場裏有暖氣,陸淮暄穿得并不多,就一件襯衫加上一件西裝外套,所以現在她跟八塊腹肌就只隔着一件薄薄的襯衫而已。

指天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心地伸出手掌按了過去,手感跟她想象中的一樣,硬中帶軟,極有彈性,按下去能感覺到那股反彈的力道,好喜歡這種感覺。

許嘉瑤換了好幾個地方,像彈鋼琴似的,不停地按下去又彈起來。

正在跟人談笑風生的陸淮暄忽然臉色一僵,同正在交談的人告罪一聲,匆匆走到一個沒什麽人的角落,垂頭低斥:“別胡鬧!”

“咦?”許嘉瑤停下動作,“打擾到你了嗎?”她這會兒正好停在他胸口的前方,能非常清晰地聽見他的心髒如擂鼓一般,有力地跳動着,男人身上的熱氣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陸淮暄好氣又好笑:“你說呢?”

“哦!”許嘉瑤乖乖地鑽回到口袋裏,一動不動地作乖巧狀。

即便這樣,陸淮暄也沒法再回去跟人應酬了,他避開人流從後面的小門出去,到外面呼吸一下冷空氣平靜下來,等到會議開始了才回到座位上。

也許他決定帶小東西出來開會就是一個錯誤,更不應該答應她讓她待在那個地方。

好在會議開始之後,許嘉瑤一直挺安分的,就是一開始的時候,從內袋裏爬出來,仔仔細細地在他的腹肌上挑選了一個位置坐下來,又調整了好一會兒動作以選出一個最舒适的姿勢的時候,讓他心猿意馬了那麽一陣子,後來就一直沒怎麽動,乖乖地聽臺上的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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