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
轉眼,已是大半年。
那日求婚過後,楚筝和莫司懷就先訂了婚,這也是兩家長輩的意思,畢竟是兩家孩子的婚姻大事,就算再急,也不能有一點倉促。
這事在蘇大傳開來之後,言論出奇的都是祝福,畢竟當事人都已經打算結婚了,也沒有打臉之前別人眼中的“暧昧”,再加上莫老師和楚筝的為人,就算再有什麽,也都不攻自破了,那些酸葡萄心裏的人,也不會再自讨沒趣。
而莫司懷正一步一步完成自己的計劃,先是帶楚筝看了房子,而後就是裝修,接着就該是置辦家具,拍結婚照。即使我們莫老大那麽忙,這些事情也都是親力親為的。
出去實習了将近一年之後,四個人難得的聚在一起。
“筝筝,你應該是我們寝,哦不,我們這一屆即将最早拿結婚證的人了吧。”顧檸羨慕地看着楚筝:“我怎麽就沒有從天而降的未婚夫呢。”
楚筝笑笑,如今眼裏,已經滿是幸福:“你長得這麽好看,肯定會有的。”
“一手畢業證,一手結婚證,那樣子,該多酷啊。”齊穎穎同樣羨慕。
向善雖然是祝福,但還是壞壞地潑着冷水:“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筝筝,恭喜你提早比我們當黃臉婆。”
楚筝戳了戳這個“沒安好心”的人:“你啊,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拿到畢業文憑吧。”
向善誇張地叫着痛,然後指着楚筝:“你們看看這個女人,現在有莫老師撐腰,還真的是無法無天了。”
“筝筝,你和莫老師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麽呀。”齊穎穎托着腮,好奇地問道。
楚筝十分欠揍的回答:“我也不知道,這些事情不需要我操心的。不過,應該是年初結婚。”
三人齊刷刷的一個白眼。
确實如此,這些事情她一點經驗都沒有,雖說莫司懷也沒有經驗,但是她非常樂意推給莫司懷去做,而她呢,只需要做一些簡單的,比如選什麽風格的裝修,比如喜糖要放哪些,再比如家具哪一些比較合适。
楚筝看了一下手表道:“我等會兒可能要走了,莫老大要去蘇州出差,兩點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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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大出差,你去湊什麽熱鬧。”向善不止一次地嫌棄她重色輕友。
“誰不知道莫老師把我們筝筝當寶貝啊,出差當然要一起捎上了。”
話題的主角,已經推門進來了。
楚筝看着莫司懷,曾幾何時,莫司懷也如現在一般,溫潤如玉,氣質不凡,緩緩向她走了,這一走,便走到了心底深處。
看到楚筝,莫司懷自然伸手,楚筝站了起來,回握住莫司懷。
莫司懷看了眼她們道:“筝筝我先帶走了。”
三人注視着這兩個人的背影離去,不管怎麽看,都無比般配,原來相濡以沫的愛情,是這樣美好。
“都在說些什麽。這麽開心。”莫司懷跟着楚筝坐進了車裏,看她一直在笑,忍不住問道。
“沒什麽。”楚筝回望莫司懷,卻是怎麽看都看不夠:“我只是覺得很幸運,能夠遇見你。”
能夠遇見一個讓彼此度過的每天都想來懷念的人,這一生何其有幸。
“光說是不是太沒誠意了。”莫司懷攬住她的邀,欺身上前。
助理卻不識趣的上前:“莫總,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
莫司懷不悅地掃過他,只是楚筝拉拉他的手,就沒有再說什麽了。
***
所謂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句話不假。
楚筝來到蘇州的第一感覺就是:江南氣息很重。
莫司懷不難看出她那興奮的神色:“等我在這邊忙完,就帶你四處去轉轉。”
“你在這邊的日程安排我都知道的,沒關系,我可以自己玩的。”楚筝知道,莫司懷這邊出差完,要立刻回B市,哪兒有什麽時間帶她玩呀,不過她也不怪他,畢竟要結婚了,莫司懷得賺點排場錢嘛。
不過莫老大要是知道這丫頭心裏是這麽想的,估計得氣瘋了。
莫司懷皺了皺眉,想了想:“不行。”之前那麽多個前車之鑒,他可不放心。
楚筝雖然也想陪莫司懷,但是那些東西她也幫不上忙,與其待在那邊幹坐着,還不如自己找樂子呢,知道莫司懷向來吃軟不吃硬,楚筝立馬溫順地說道:“你不是都已經和我手機關聯定位了嘛,我保證,二十四小時電話保持暢通,你打來我随時都接,就讓我去玩嘛。”
撒嬌這一套,和莫司懷在一起久了,怎麽也得學着點,以備不時之需。
莫司懷果然很吃這一套,但還是提出了一點要求,他指了指助理道:“你陪着筝筝。”
“是。”助理點頭。
多個人看着也好。
知道莫司懷這是同意了,雖然多了個人,不過反正也不會不自在,楚筝笑意掩飾不住,說了句:“司懷,你真是太好啦。”
莫司懷又伸手掏出錢包遞給她:“別玩太晚了。”
楚筝笑嘻嘻地接過,道了聲:“知道啦,你也別太累。”
助理記下酒店的地址和電話,就陪着楚筝去瞎逛了。
“小姐,其實明天來不是更好,今天剛下飛機,您可以先去休息,而且天色這麽暗,可能快下雨了。”助理跟在楚筝身後說道。
楚筝看了他一眼:“在飛機上都睡飽了,回去能休息些什麽,下雨了才好,你難道不想看看這江南煙雨的場景嗎?”
助理倒是被這話弄得啞口無言。
楚筝向前走去,那些古樸的小巷和青石磚鋪成的路,比她走過的地磚要有感情多了,深呼吸一下,連空氣中,都帶有花草的清香。
只是臉上落下一兩滴,楚筝擡手擦去,看着助理:“你去那邊的小鋪買兩把傘吧,我猜肯定有賣油紙傘,就買那個。”
助理有點為難:“可是…”
“放心吧,我就待在這河邊看看風景,不走。”
看着這雨雖然小,但是下起來也有點涼涼的,想了一下,助理快步朝那個特小鋪子跑過去了。
楚筝看着水面,擡手接住了落下的雨。
都說江南風景帶着點憂郁和凄婉,可她怎麽看都覺得美的窒息,這種融到骨子裏的中國古典美,還真不是別的風景可以随意比拟的,只能說看景人的心境吧。
“咔嚓——”
只是這景賞到一半,卻被打斷了。
楚筝循聲看過去,不遠處不知道什麽時候,站着一位短發的攝影師。
助理正在和她交談。
“小姐,請你删掉照片。”助理指着那個攝影師的相機說道。
“不好意思,我馬上删。”那個攝影師也相當配合。
“小姐。”助理看到楚筝過來,把傘遞給楚筝,“我已經讓她把照片删了,小姐不用擔心。”
楚筝看到那個女攝影師,一頭短發,十分幹練,看着就十分有好感。
“沒關系。”楚筝朝她一笑。
那女攝影師也一笑:“我是看到景美人更美,才忍不住的。”
楚筝指了指河邊的烏篷船道:“我想坐那個船,你知道在哪裏買票嗎?”
攝影師解釋道:“這邊的船都是自家的,一般不租,不過我等會兒要去采個景,認識一個船夫,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就一起吧。”
“那再好不過了。”楚筝開心的說。
上了船,楚筝看到她一路都在拍照,道“你很熱愛攝影這個職業。”
“是啊,攝影對我來說,不僅是職業,更是愛好。”攝影師看到橋頭一個小孩的糖葫蘆不小心掉下,立刻抓拍。
“你和我見過的很多攝影師都不同。”
“他們是為了拍而拍,我是為了生活中的美好而拍。”
這一句話,直擊楚筝心坎,她對着她道:“正式認識一下吧,我叫楚筝。”
攝影師也不矯情:“我叫魏恬非。”
“魏恬非……”楚筝的腦子轉了轉:“原來你就是那個旅游雜志知名的攝影師。”
“什麽知名不知名的,”魏恬非笑了笑:“不過是用心拍的照才會有感情。”
之前定拍婚紗照的時候,楚筝有特別注意過攝影師這一方面,當時翻了很多雜志和作品,唯獨這個魏恬非讓她印象深刻,“可惜你只拍風景和日常,并不接婚紗照,本來,我是想找你拍婚紗照的。”今日一見,她還是覺得很巧。
“你要結婚了,難怪我看你眼角眉梢都是幸福,剛剛沒拍成,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再給你拍一組照片,你放心,我不做商用,到岸了洗出來就把底片删了,只是覺得這樣美的景和你,不拍幾張可惜了。”魏恬非說着,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了助理。
助理出聲提醒:“小姐…”
楚筝知道助理的擔憂:“沒事的,剛好今天我想拍照的興致也濃。”更何況面對的是這麽一個大攝影師诶,到時候還可以回去,給莫司懷看看照片。
楚筝坐在船頭,自然随意的,就成了畫中景。
魏恬非翻了翻照片,也忍不住贊嘆:“你是第二個這麽合我眼緣的,如果你的結婚照攝影師還沒定的話,我想,我很樂意再為你拍一組照片。”
“真的嗎。”楚筝一樂,今天出門真是賺到了。
“嗯。”魏恬非遞上了自己的名片,看着船緩緩靠岸:“我去洗照片,随時聯絡。”
手機“叮”的一聲,楚筝拿出來一看。
是莫司懷發的短信:半小時後億雲酒店吃飯。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倒像是莫司懷的風格,不過看來是很忙了,連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楚筝看到在不遠處攝影棚倒騰的魏恬非,走上前去:“不好意思,我臨時有點事,請問照片還要多久。”
“大約四十分鐘,需要加塑封。”魏恬非答:“不然你給個地址,我給你寄過去吧。”
楚筝連忙擺了擺手:“這太麻煩了,這樣吧,你放着,我明天來拿。”
魏恬非點了點頭:“也行。你有事就先去吧。”
楚筝道了謝,就和助理上了車。
億雲酒店的裝修倒是很現代,今天卻出奇的安靜,門口只有幾輛車。
“這邊看起來也不像是沒有客源的呀。”楚筝疑惑地環視了一下,走了進去,服務員的态度也都非常好。
知道楚筝的疑惑,助理解答道:“億雲是莫董旗下的企業,莫總過來談生意,肯定也是不希望有外人打擾的。”
楚筝驚嘆,沒想到這麽大一個酒店也是莫家的,自己突然有種一夜暴富想要舉叉狂笑的沖動。
“楚小姐,左拐。”助理指了指一個包廂。
楚筝推門進去。
只是一進去,就瞬間被吓得愣了愣,一桌七八個人已經坐齊了,莫司懷身邊有個空位,一看就是在等她的。
“你…你們好啊。”楚筝尴尬地打了聲招呼,慢慢溜到莫司懷身邊坐下,咬牙切齒輕聲道:“你怎麽沒告訴我這麽多人。”
莫司懷握了握她的手,一一介紹:“這位是楊總,還有楊夫人,以及他們的工作團隊。這位是我的未婚妻,楚筝。”
楚筝一一點頭,這楊總楊夫人倒是比她想象中的年輕多了,這年紀,應該和她還有莫司懷是同輩的吧,不過看樣子,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夫妻。
只是看到莫司懷的右手邊,楚筝愣了愣,嚴挽怎麽也在這?
她疑惑地望向莫司懷,莫司懷輕聲解釋:“這個項目和她也有點關系,不過她比我們後到,應該是爸爸的意思。”
楚筝正欲說什麽。
“姐姐,漂漂,要抱。”楊夫人懷中的小孩突然對着楚筝伸手,打斷了兩個人私底下的交流。
楊夫人有點驚奇,“這孩子平常很怕生的,倒是和莫總的未婚妻很有緣,想來應該是小孩子都喜歡長得漂亮的。”
楚筝面上謙虛道:“哪裏哪裏,要不讓我抱抱?”實則心裏已經冒泡泡了。
楊夫人将孩子給了楚筝,楚筝抱起來,肉呼呼的:“好可愛啊。你叫什麽名字呀。”
小孩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回答楚筝,逗得大家一笑。
楊夫人也笑了,道:“孩子小名叫菜包。有個哥哥叫肉包。”
“真是太萌了。名字也好可愛,菜包,小菜包。”楚筝把小孩抱在懷裏:“小肉包也很可愛吧。真好。”
看到楚筝這個樣子,莫司懷低聲說了句:“不用羨慕人家,你要喜歡,晚上我們就可以造一個。”
楚筝的臉突然漲紅,暗暗瞪了莫司懷一眼。楊家夫妻将這一幕盡收眼底,笑意更勝:“來,我們今天不談生意,這些事情都推到明天,今晚好好吃飯,聊天。”
吃好飯,楚筝就上了樓,莫司懷還在和楊總聊東西,她就先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着電視。
那次求婚之後,和莫司懷同床已經不是什麽稀奇事了,只是他們始終都沒有逾越最後一步。
楚筝聽到開門聲,就看見莫司懷邁着步子進來了,自然地脫掉外套,走到床邊:“今天玩得開心嗎?”
楚筝點了點頭:“說起這個,司懷,你知道嗎,我今天遇到攝影師魏恬非了。”
“就是你一直誇的那個?”莫司懷挑了挑眉。
“對對對。”楚筝興奮地說:“她還答應幫我們拍婚紗照了!知道嗎,今天她還幫我拍了組照片,我們還坐在同一條船上,你說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司懷?”楚筝看莫司懷眼角含笑,卻沒有說話,推了他一下:“你有沒有在聽我說。”
莫司懷将楚筝攬入懷中,說道:“當然在了,我剛剛只是在想,等我們結婚以後,我負責賺錢,每天下班,就這樣聽你說說一天發生的事情,好像也不錯。”
今天的莫司懷分外感性,尤其是看到楊家這麽幸福,更加向往那種生活了。
楚筝擡眼,剛好看到莫司懷棱角分明的下巴,她伸手摸了摸道:“我現在就在你身邊呀。而且你想,婚紗照差不多一個月搞定,我們的婚禮計劃呢差不多一個半月,新家再有兩個月就完工了,畢業證書再四個月就可以拿到了,所以啊,最多四個月,我們就要開始相互嫌棄的生活了。”
莫司懷刮了刮她的鼻子,笑了笑,這個鬼靈精。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你要先去洗澡,睡覺,明天處理好工作。”楚筝從莫司懷懷中逃開,把他推到浴室去了。
**
次日清晨。
楚筝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沒來由的一陣失落,左右也睡不好,就自己起來自己鍛煉身體了。
楚筝繞着酒店走,被這別具一格的裝修給贊嘆到了,莫家人的細致要求,也可以在這些方面體現。
只是逛着逛着,就遇到了不想見到的人。
算了,還是掉頭走吧。
“早上好啊。”身後的聲音卻叫住了她。
“早上好。”楚筝認命轉身:“你也出來鍛煉的?”
嚴挽似是聽到了笑話:“我可沒有你這麽好命,這個案子忙得要死,我得趕緊去幫司懷了。”
知道嚴挽這話是在激她,楚筝沒有生氣,豁達地比了個請的手勢:“那就快點去吧。”
“你。”沒想到楚筝不吃這一套,嚴挽忽然氣得說不出話來,當然,不能每次都被楚筝扳倒,嚴挽冷冷開口:“你覺得你配得上司懷嗎,司懷在做什麽你都了解嗎,別以為你現在是他的未婚妻,就真的能嫁給他,我這次來和司懷做這個項目,就是莫董授意的。”
還知道拿長輩出來說事,知道莫爸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楚筝也不會這麽輕易地就相信,“配不配得上,我都是他的未婚妻了,至于嫁不嫁的成,我怎麽,也都比你的機會大吧,既然是上下屬的關系,就不要直呼自己上司的名字,到時候員工聽到了,影響不太好。”楚筝冷冷地說道。
嚴挽氣極反笑,忽然從包裏拿出一個網盤:“你知道這裏面的資料司懷準備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嗎?”然後伸手到旁邊的景觀池。
楚筝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心攸地一緊:“你想幹嘛。”
“我不想幹嘛,只是非常讨厭你現在這副嘴臉,反正這個項目的損失也不是我的,對了,司懷還在等我送去,這份唯一的資料。”說完,嚴挽松手,網盤“啪”地落入水中,濺起水花。
“你瘋了!”楚筝看網盤落水,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就跳進了這個景觀池,還好池水不深,也就到楚筝的腰部。
“你在做什麽!”莫司懷暴怒的聲音傳來,楚筝此刻拿到網盤,也上了岸。
莫司懷立刻将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在楚筝身上,雖然春夏交替,但這份冷也不能小瞧。莫司懷冷冷地看着嚴挽,吐出了一個字:“滾。”
嚴挽也沒想到莫司懷會突然出現,一時不知所措,掉頭就走了。
楚筝被風吹的有點瑟瑟發抖,遞上網盤:“你看看還能…能不能用。”
莫司懷皺眉,奪過網盤,瞪着她:“就為了這個你就下水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如…如果知道這個在嚴挽手上,我…就,就不和她吵了。”楚筝滿眼內疚,自己就是個添亂的,沒幫上忙還盡添亂。
“閉嘴。”莫司懷吼了她一聲,将她攔腰抱起。
“去哪?”楚筝輕呼。
“回房。”
“可是你不是還有會。”
“不開了。”
楚筝換了衣服,洗了個熱水澡,瞬間就好多了,只是看到一旁正在幫她倒水的莫司懷,還是擔憂地說道:“要不你還是和楊總說明一下情況吧,助理不是說網盤只要三天就能修好嗎。”
“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莫司懷把水遞給她:“先喝着,我叫了姜茶。”
楚筝卻沒有接過:“我認真的,我不想總是每次只給你添亂,讓你去善後。”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不是善後。”莫司懷把水放到一邊,看着楚筝。
“可是我也想和你肩并肩,而不是一直站在身後。”楚筝突然激動地說了一句,有點情緒失控。
她承認,嚴挽的話不是沒有殺傷力的,她不想做一個每天躲在莫司懷身後不管不顧任性妄為長不大的孩子,就算沒有這個能力,好歹也不能成為負擔。
楚筝把電話遞給莫司懷,淚唰地流了下來:“這麽多個電話,都在等你,回一個吧,我這邊沒事。”
莫司懷擡手拭去她的眼淚,滿是心疼:“好。”也許,是他忽略了她比他想的要堅強多了,他只想着怎麽保護她,卻忘了,感情是雙方面的付出,其實他也不是不明白,只是,太在乎。
“等我。”挂了電話,莫司懷對着楚筝說道。
楚筝點了點頭:“你放心去吧。”她吸了吸鼻子,道:“我會乖乖的。”
莫司懷又囑咐了兩句,就出門了。
莫司懷出門之後的十分鐘,楚筝也出門了。
本來楚筝是打電話給助理,想着昨天和魏恬非的約定,讓助理去拿一下照片的,不曾想助理說聽說楊夫人也在那邊,想着今天的事情應該惹怒了楊家了,從楊夫人處下手,這倒也是個主意,就打算去試試看。
風風火火地趕到,楚筝看到攝影棚外的茶亭,魏恬非正在和楊夫人喝着茶。
“你來了。”魏恬非沖着楚筝打了個招呼。
“楊夫人,恬非,這麽巧。”
“你們認識?”楊夫人問道。
“是啊。昨天剛認識的。”魏恬非答道。
“我也是昨天,不過應該比你晚一點,不要叫我楊夫人了,和非非一樣,叫我榆晨吧。都把我叫老了。”趙榆晨客氣地對着楚筝道。
“筝筝就好。”楚筝也禮貌回應。
看來這個楊夫人應該是還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了。
“照片已經好了。”魏恬非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文件袋遞給楚筝。
楚筝打開一看,都不禁覺得自己被拍美了。
“原來筝筝就是你說的第二個合眼緣的人啊。”楊夫人翻了翻照片,也流露出了驚嘆:“這一段時間不見,你拍照技術是越來越厲害了。”
“莫非榆晨你是第一個?”
“是啊,我們兩個是高中同學。”魏恬非答道:“我影棚有個圖還沒做完,要不你們先聊?”
說完,就匆匆進了工作室。
見魏恬非走了,楚筝也打算說明來意,就将今天的事情都說給了楊夫人聽。
楊夫人聽完,神色未變,仍然是淡定的喝茶,顯然這種場面見多了:“可是這種事情,原本就定好了日期,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如果楊夫人願意幫忙說服一下楊總,我相信楊總一定是會同意的。”楚筝有些着急了,這種迂回,還真的不适合她來做。
楊夫人笑了笑道:“我并不了解這個項目,所以談判還是交給我丈夫吧。”她又不傻,當然不會草草就替楊總做好決定,雖然這個楚筝還是挺合眼緣的,但是…商業競争,就是這麽優勝劣汰的。
“時間不早了,筝筝你也早點回去吧,不然莫總該急壞了。”楊夫人拿着包就想走。
楚筝沒法,只好喊了一聲:“楊夫人,我聽說…”
**
楚筝忐忑地回到酒店房間,不知道楊夫人說話算不算數。
莫司懷正在電腦桌前看着文件,見楚筝來,說了句:“照片拿到了?”
楚筝點了點頭,立馬過去,問道:“項目的事情怎麽樣了。”
莫司懷原本不打算說,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想到了早上,也就開口慢慢說:“楊氏撤資了,估計是不行。”
楚筝忽然一臉挫敗。
莫司懷看到她這樣,還是安慰她,故意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事,我們又不是靠這一個項目吃飯的,又不是養不起你了。”
楚筝還是很難過。
突然,莫司懷的電話響了,看到打來的人,莫司懷愣了愣,于是快速接起。
交談了兩句,莫司懷就把電話挂了,十分不解。
“誰打來的?”楚筝問道,心裏又燃起了一點希望。
“楊總。”莫司懷頓了頓,“他說再給我們一個禮拜的時間。”
“太棒了!”楚筝歡呼。
莫司懷把她撈到懷裏,問道:“你做了什麽?”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楊氏不可能會是莫名其妙提出再給一個機會的。
楚筝得意地說道:“我去說服楊夫人了。”
“哦?”莫司懷饒有興趣地聽她說下去:“什麽理由。”
“也沒什麽,就是我之前聽說了楊總和楊夫人的故事,就把我們怎麽在一起的和楊夫人說了,結果楊夫人竟然還被感動了,就答應幫我這個忙。”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偉大。不過,她知道楊總和楊夫人這對的故事,也是相當震撼的。
“你總有些歪腦筋。”莫司懷捏了捏她的鼻子,又摟着親了一口:“既然連楚總都出馬了,我一定不負楚總的希望。”
其實,楚筝高興的是,自己終于能夠為莫司懷做一件事了。
這算不算,她的一點點進步。
**
四天之後,項目談判成功,進展順利。莫家和楊家也成了好朋友。
楚筝和莫司懷回到B市,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嚴挽從總公司開除,為了保全嚴挽的面子,就僅以調職的名義。
之後,兩個人就忙着拍婚紗照,寫請帖這些事情。
眨眼,又是四個月。
“來,外語系的同學們過來,等會兒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把帽子往上揮啊。好的,準備,一、二、三!”攝像師的快門咔咔兩聲,就意味着四年左右的大學時光,就此定格。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卻成了一生之中,再也回不去的一段日子。
“小善,穎穎,阿檸,幫我分一下請帖和喜糖啊。”楚筝和莫司懷拿着一堆禮盒,原本是想一個一個寄的,但是找學生的地址太麻煩了,為什麽是這麽多學生呢,原因很簡單,莫司懷曾經是他們的老師,也算是共同見證了這段愛情,而且楚筝喜歡熱鬧,就一起請了。
“哇塞,筝筝,你真的是一手畢業證一手結婚證,我還真沒說錯。”向善看着精致的喜糖,感嘆一句。
昨天楚筝和莫司懷已經領證了,看到那兩本紅本本,楚筝心裏百感交集,她和莫司懷,真的,組成了一個家。
“太拉仇恨了。”學生們看到這個請帖,第一反應是受到了暴擊,不過說雖然是這麽說,卻滿滿的都是祝福。
莫司懷拿餐巾紙擦去楚筝額頭因為搬禮盒出的汗:“累得話就不要搬了。”
“是啊是啊,這種活還是我們來吧。”穎穎和顧檸上前,搶過楚筝懷裏的禮盒,然後邀功似的對着莫司懷:“莫老師到時候記得少收點份子錢。”
楚筝嫌棄地看了她們一眼,也笑着說:“婚禮不收份子錢。”
“哇,筝筝,你和莫老師真是太有遠見了,祝你們永浴愛河,白頭偕老。”
這些祝福的話沒少聽,但是越聽越覺得順耳。
莫司懷拉着楚筝上車,楚筝看着請帖上的日期,2017.7.19,日子是長輩們選的,寓意是一起要久。
“去看看我們的新家吧。”莫司懷啓動了車子。
這些天的布置都是莫司懷一手操辦的,硬是不讓楚筝過來,說是要給她一個驚喜。
房子買的是小獨棟,在一處并不算擁擠,也不算偏僻的地段,也難為莫司懷能找到。
楚筝下車,找鑰匙,開門。
這是他們的家,他們家的鑰匙,想想都有點顫抖。
楚筝打開門,驚喜溢滿心頭。雖然是被布置成了婚房,但是也不難看出原本的裝飾,真的和她想的所差無幾,莫司懷細心到她随口一提在酒櫃上的裝飾物都記得。
轉了一圈,楚筝除了贊嘆還是贊嘆:“真是太漂亮了。”情侶款的拖鞋,已經放好的一櫃子的情侶裝,兩套洗漱用品,客廳裏大大的結婚照,無一不是在表達着,他們要結婚了這個事實。
“還滿意嗎?”莫司懷靠在門邊,看着自己的小女人的反應,這些天來的努力也就沒有白費。
“滿意。”楚筝點了點頭,實在是太滿意了。
“那有獎勵嗎?”莫司懷揶揄道。
楚筝看着這個人,快步走過去,親了一口。
“不夠。”莫司懷搖了搖頭。
“我都已經嫁給你啦,還要什麽獎勵。”楚筝被這個貪得無厭的人弄得無奈,指了指身後的小箱子,他們的結婚證還放在裏面呢。
莫司懷想了想:“也對。”
不過随即,就把楚筝打橫抱了起來,快步走到床邊,将她放倒,人也跟着陷了下去:“但還不夠徹底。”
莫司懷吻上她的唇,這個動作做了這麽多遍,早已熟悉,楚筝也回應着他的熱情,兩人的外套不知何時已經退去,只差一步,便坦誠相見。
“床還軟嗎?”莫司懷暧昧地氣息噴灑在楚筝耳邊,惹得楚筝渾身一顫。
“軟…”楚筝大腦已是一片空白。
“那準備好了嗎。”莫司懷眼中噙着情欲的氣息,帶着半哄半誘的語氣,只是不等她回答,早已有了下一步動作。
他的手指暧昧的挑開她的內衫,一路勾火燎原,不同于往日的克制,楚筝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也情知這一天早晚要來,她伸手攀住他的後背。
“怕嗎?”莫司懷突然停了手下的動作,如果怕的話,他不介意再給她時間。
只是下一秒,楚筝卻主動回吻,這一舉動,無非是得到了許可,莫司懷一喜,轉為更猛烈的攻勢。
他的大掌摩挲着她每一寸雪肌,帶她适應着他的狂熱,良久,他低吼一聲,聽着她忍痛的輕呼,莫司懷道:“筝筝,你這輩子,都逃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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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R》
2017.7.19
“莫司懷先生,無論楚筝,您的妻子将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她将來身體健康或不适,你都願意和她永遠在一起嗎?”
“我願意。”
“楚筝小姐,無論莫司懷,您的丈夫将來是富有還是貧窮、或無論他将來身體健康或不适,你都願意和他永遠在一起嗎?”
“我願意。”
《VCR》>>終
“司懷,我怎麽感覺你在說我願意的時候,有點猶豫。”楚筝放下DV機,質問地看着莫司懷。
“我的老婆結婚當日開導我的情敵,這個賬怎麽算。”
“你別岔開話題,啊,你放手,錯了錯了,司懷我錯了,我再也不懷疑你了……”
愛情的簡單,在于,她愛他,他也愛她,最後,他們都心甘情願地說一句:我願意。
沒有什麽無法相守,只要有愛,不用畏畏縮縮,不用顧忌那麽多,放開膽子,至少這樣,才不會留下遺憾。
***********正文終**********
謹以此文,獻給不相信愛情的你們,願你們最後,都嫁給愛情。
☆、番外一 關于生日
楚筝這兩天非常忙,因為他家莫老大的生日快到了,思來想去,她決定親自下廚,做一頓好吃的,就連蛋糕都打算親力親為。
終于,在楚筝的不懈努力和讨教了婆婆老媽之後,在莫老大生日那天完成了一桌相當不錯的菜和非常精致的蛋糕。
莫老大回家之後,看到自己的小媳婦灰頭土臉的,還是忍不住心疼了,不過在吃到蛋糕的時候,也忍不住誇贊:“果然有些事情是看天賦的。”
這下換楚筝好奇了:“你做菜不錯啊,怎麽就沒天賦了。”
莫司懷又吃了一口:“我說的是蛋糕。”
“你做過蛋糕?”楚筝來了興致:“我怎麽不知道啊。什麽時候?”
莫司懷卻閉口不提了。
難得知道了莫司懷有個失敗的例子,楚筝當然不依不撓,一直到臨睡之前,還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做過蛋糕啊。”
莫司懷被自己小媳婦的毅力弄得有些頭疼,但還是不打算說。
楚筝這下抑郁了:“你該不會是之前做給別的女人吃過吧。”
莫司懷一把把她抱過來,彈了一下她的腦袋:“在亂想些什麽。”
末了,嘆了口氣:“筝筝,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帶你過生日的場景。”
楚筝點了點頭:“當然記得啊。”
“其實我原來是想親手做個蛋糕的,不過試了十幾次,覺得不能浪費食物,就放棄了。”莫司懷緩緩開口,但還是有點別扭。
“原來背後還有這麽個故事啊。”楚筝承認,她成功的又被莫老大給感動了,卻依舊嘴上不饒人:“不過莫老大也有不行的時候啊。我還以為你是萬能的呢。”
莫司懷額頭豎起三條黑線,他就知道這丫頭沒這麽簡單。
但莫老大是行動派的,立刻把某人壓在身下,對着她的耳邊吹氣,然後用膩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誘惑地說道:“等會兒再下行不行的定論,也不遲。”
于是楚筝當晚被折騰的死去活來之後,深刻地領悟到了一個道理,就算莫老大不行,也要說行。
哦不,莫老大沒有什麽是不行的。
☆、番外二 一些問答
鑒于故事結束,大家心裏還有些疑問,特此木冒着生命危險,約到了莫老大,并貼心的做了以下問答。
木:“據不完全統計,筝筝的副輔修播音課不是在請假就是有事,請問她是怎麽過副輔修的呢?”
莫(挑了挑眉):“誰準你叫她筝筝的?”
木感受到了一絲威脅,不過忽然也就明白了,照莫老大這樣,威脅老同學給楚筝過副輔修,好像也不是什麽不正常的事。
木:“按照前面的劇情,莫老大您對楚筝可謂是非常了解了,那麽請問您知道她名字的由來嗎。”
莫(氣定神閑):“離家的孩子就像風筝,但時刻被線牽着,總是要回來的,就像筝筝離了我九年,最後一收線還是回來了,大概就是這樣吧。”
木:“…”
為什麽木問楚媽,楚媽說是希望孩子長大以後能夠像風筝一樣自由飛翔,而父母就像是風筝的線,永遠也不會讓她流浪。
有出入啊有出入。
木:“二胎政策已經開放了,請問莫老大有沒有再要一個的打算。”
莫(想了想):“搶我老婆的,一個就夠煩了。”
木(震驚臉),小聲嘀咕:“你這麽說自己的娃,你的娃作何感想。”
木:“莫老大處理情敵的速度非常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