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薄夫人,我做你的小白臉怎麽樣
薄信言是不是吃錯藥了?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黎夏沒眼看的閉了下眼睛, 放在膝蓋處的手不由自主的緊張捏了捏衣服。
心裏沉甸甸起來,就像是吸了水的海綿一樣往下沉。
就在這時,一只溫涼的手輕輕的覆蓋在黎夏的手背上, 掌心微微透出一些熱氣,傳遞給黎夏。
耳旁磁性的聲音帶有安撫靈魂的奇效響起, 薄信言說,“走吧。”
顧挽月還滿臉笑容的看着他們兩個,黎夏也不敢有過多和太過明顯的面部表情和眼神,只能暗自咬了咬牙。
這件事情要是被揭穿了, 看她怎麽收拾薄信言。
這一路上黎夏過得都極其煎熬, 表面上還要裝作很高興的和顧挽月聊天以及和薄信言演戲,演恩愛的戲碼。
滿臉輕松的面具下是黎夏急得快起火的心。
完了完了, 要是顧挽月發現他們沒住在一起,肯定會生氣,到時候肯定會讓他們強行住在一起。
一想到和薄信言同在一個屋檐下, 黎夏的耳尖和臉皮子不由的一紅。
她也不是真的反感排斥和薄信言住在一起, 只是太喜歡薄信言了,要是真的住在一起,黎夏每天緊張的像是高空走鋼絲一樣,那日子怎麽過?
心裏那麽喜歡他,黎夏還要裝出喜歡的人另有其人,對薄信言不感興趣的樣子。
這樣的時間長了,黎夏該不會得精神分裂吧?
黎夏突然又有些憂愁的嘆了口氣。
“夏夏,這是怎麽了?一會兒害羞, 一會兒嘆氣的。”顧挽月看着黎夏白玉般的耳尖紅了好幾個度, 忍不住笑的有些揶揄, 她滿臉高興認可的拉着黎夏的手拍了拍, “夏夏,你放心好了,媽又不會窺探你們夫妻倆的生活,只是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改進或者另外布置的東西。”
黎夏一股腦從自我意象的泥潭中掙紮出來,回到現實,看到的是顧挽月滿臉寵的笑容,以及薄信言甜的能拉絲的眼神。
她肌肉習慣性動作的彎出一抹乖巧讨長輩歡心的笑容,“阿姨
,我不是這個意思。”
“阿姨”這兩個字一出,黎夏恨不得一掌擊碎自己的天靈蓋,她和薄信言結婚的現實感實在是太零碎了,明明都結婚一個多月了,可她潛意識裏還覺得自己是單身。
顧挽月聽到她的稱呼,忍不住樂呵的笑了出來,“你說這孩子害羞的都糊塗了,你該叫我什麽?”
黎夏都不敢去看他們兩個人的眼神了,臉紅了好幾個度,小聲的喊了一句,“媽。”
“哎,這才對。”顧挽月高興的拉着黎夏的手拍了拍手背。
還好車子終于在他們的婚房面前停了下來,黎夏得以暫時解圍。
可是等待她的是另外一扇地獄大門。
薄信言和黎夏的婚房在臨城寸土寸金鬧中取靜處的一棟五層半小洋樓,地下兩層,地上三層,前有泳池草坪,後有花園以及私人飛機停機坪。
站在房門口,黎夏的腿像是灌鉛一樣,有些擡不動腳,還是薄信言走到她身側,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對她說了一句,“進去吧。”
顧挽月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用雙眼去驗證了,她走在前面。
趁着她後腦勺沒長眼睛看不見,黎夏抓住機會空隙用眼神,虎兇虎兇的瞪了他一眼。
薄信言看着剛才還乖巧甜白的跟只小白兔一樣的黎夏,這會兒露出了咬人的尖牙,倒是可愛,讓人的心發軟。
黎夏在瞪他,在用眼神兇他,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黎夏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随後抱着視死如歸的心情,沉重的跟在顧挽月的身後,走進了面前這棟裝修得盡善盡美的小洋樓裏。
走進來,黎夏發現自己空想到的那些場景和畫面根本就沒有發生。
什麽到處充滿單身男性氣息,根本就不存在。
因為像牙膏牙刷這類的東西都是兩人份,更別說沙發處還有陽臺處挂着女人的衣服。
顧挽月一進來就笑得合不攏嘴,直誇道,“你們小兩口倒是會過日子。”
顧挽月像觀光旅行一樣從一樓走到二樓,還特地去餐廳逛了一圈,餐廳的智能保溫餐桌上還擺着早餐,是兩人份的。
“這早餐準備的也營養均衡,搭配的很好,尤其是我記得夏夏喜歡早上喝一碗濃稠的南瓜粥。”顧挽月心中的疑惑打消,石頭總算是落地,這會兒高興的越看兩人越是滿意稱眼。
黎夏正面落在她的視野範圍內,只能忍着自己心中的不解以及不甘,很配合的露出笑容,還時不時的說上兩句讓顧挽月放寬心的話。
顧挽月來這裏的目的已經達到,她要驗證的事情也已經有了結果。
象征性的說了兩句這房間裏沒什麽需要添置的東西,讓他們小兩口好好過日子,然後顧挽月就回去了。
顧挽月一走,黎夏馬上就對薄信言進行審判。
“怪不得你一點都不怕媽來查房,原來是擱這金屋藏嬌呢。”她走到沙發旁邊,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的捏着一條女士天鵝黑吊帶睡裙的一個小角角拎了起來,故意拎到薄信言的面前給他看。
眼神在一瞬間變得酸溜溜的,像是打翻了醋缸子,黎夏沒察覺,薄信言倒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這變臉的速度,忍不住跑偏的想了一下黎夏該不會是師從哪位京劇變臉大師吧?
黎夏哼了一聲,越看這屋子裏到處充滿着甜蜜恩愛的雙人氣息,她心中就像是一個鼓氣包被吹得越來越脹,馬上就要砰的一聲爆炸,把面前的人炸得面目全非。
她一臉嫌棄的把面前這條睡裙又扔回了沙發處,鼓着腮幫子,嘟着嘴,還帶着一些賭氣的說,“既然你金屋藏嬌,那我我也得養個小白臉,這樣我們才算是扯平了。”
薄信言聽到她這番話,看着她臉上認真的表情,她該不會真的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吧?
他擡起大長腿朝着黎夏走了過去,慵懶的悠閑的走到黎夏面前,一只手直接撐在黎夏身後的沙發靠背上,俯身彎腰,那張噙着壞壞笑容的臉放大在黎夏面前。
他勾着薄唇,眼裏噙笑,壞的迷人,語氣帶一些輕佻,可話說到人心坎裏又讓人心癢癢,他笑,“那薄夫人看看我臉白嗎?”
黎夏幾乎是滿臉怨言的擡頭,一雙眼睛怼的看了過去,他這張臉當然無可挑剔,沒有一絲瑕疵,再加上自己對他的深愛濾鏡,說薄信言是神都毫不過分。
可是黎夏在吃醋,吃悶醋,這是最可怕的。
黎夏磨着牙,這模樣哪像是要啃蘿蔔的兔子,明擺着是眼紅了要咬人的小兔。
“你臉黑。”
黎夏擡手,使出力氣的一鐵掌直接推開他,語氣兇巴巴的,活像是讨債的,“讓開,你擋着我的路了,我要回去了。”
薄信言左肩深深的挨了她一鐵掌,力道還真不小,薄信言寵溺的笑了笑,看着看着黎夏氣的跑得飛快的背影。
跑那麽快幹嘛?自己又不會吃了她。
黎夏像是腳踩風火輪一樣走得飛快,速度走得猛,吹在臉上的風也急,可偏偏她心裏的火越燒越旺。
該死的薄信言,不會真的背着她在婚房裏養了個女人吧?
假設到這一點,黎夏真想把他撕碎了。
可是結婚當天,她明确和薄信言說過,他們兩個人是商業聯姻,沒有感情,以後各過各的,互不幹擾。
想到這裏,黎夏的心有些後悔的軟了一下,她幹嘛要嘴欠的說這句話。萬一真就把薄信言的膽子慫恿大了,他真的就幹出養女人這種事情,可怎麽辦?
想着黎夏覺得有些發愁,更多的是擔憂害怕。
她喜歡了十年的男人,應該做不出這種事吧。
要是他真敢做出這種事,黎夏馬上就一腳把他踹了,給這十年的暗戀畫上個句號。
黎夏一路胡思亂想的回家。
她走了沒多久,躲在房間裏的薄懷衾走了出來,臉上是成熟穩重的笑,望着黎夏離去的方向,“你把一個正在開會的公司總裁叫出來,就是為了陪你的小嬌妻演戲?”
薄信言随手拿起沙發背上的那條睡裙,絲綢睡裙很光滑,手感很好,衣服上嶄新的吊牌都沒剪。
“哥,你就別開我玩笑了。”
“這可不是我跟你開玩笑,咱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鼻子靈通的很,遲早得發現你們倆分居的事。”薄懷衾很認真的提醒他。
“能演一天是一天,說不定哪天黎夏就回心轉意,願意來到我身邊了。”薄信言笑了笑。
薄懷衾嘆了口氣,“你說我一個單身人士,大白天的去商場買了一堆女性用品丢你家裏,假裝有女人住,還莫名覺得有些害羞。”
“哥,你要是害羞的話,就早點找個女朋友,這樣媽就只盯着你了,我跟黎夏的日子也好過一點。”
薄懷衾紳士儒雅的笑了笑,“我是你們夫妻倆的擋箭牌嗎?”
薄信言搖了搖頭,否認了,“是靠山。”
“對了,哥,我問你個問題,我臉黑嗎?”薄信言一本正經的拿起旁邊一面鏡子,照了照,鏡子裏的他不黑呀,标準的小說男主臉,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能秒殺萬千少女。
他一邊照鏡子,一邊自言自語,“為什麽黎夏說我臉黑?”
“情人眼裏出東施?”薄懷衾大膽的猜測。
薄信言只覺得自己問錯了人,丢下鏡子,“哥,我就不該問你這個單身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