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因為初中課程增加，學習壓力也随之加大，且期中考試和随堂小測的結果不理想，夏天天決定投入全副精力預備期末考試。她強迫自己腦袋不後轉，兩耳不聞展文事。即便如此，夜晚回到那個空寂的房子一個人做作業，寫着寫着字也會想起張展文來。她甚至發夢夢見張展文向她微笑走來，最後兩人kiss了！！！醒來淩晨三點，趴在書桌時間久了頸椎僵硬身子也有些疲憊了。躺在床上她睡不着幹脆回溯夢，不去想夢內容發生的可能性，單純地傻笑，卷起被單在床上打滾。害羞興奮的結果是第二天頂着兩個黑眼圈上學。回到學校看見張展文時，夏天天竟也不敢偷看他了，她感覺不好意思，她也知道自己那點小糾結沒人會知道，可是她就是有了做賊偷了東西後害怕被人發現的鬼祟心思。

考試前的一個星期的某天放學傍晚，張展文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

“夏天天，你趕着回家麽？”

那時夏天天正收拾抽屜，他主動找她說話讓她受寵若驚。她仿佛聽見隕石掉落，接觸地面的一瞬間的巨大響聲在她耳邊回蕩，腦裏一片混沌。

“嗯？”

夏天天嘴巴張開，那能塞進一個小雞蛋，她無聲用手指着自己表示疑問。

張展文見她誇張的反應，不禁勾起嘴角，“是在問你。”

夏天天第一次看見張展文的笑，夢裏他的笑是寵溺溫柔的，現在他的笑是帶點玩味好笑。可不管哪一種對于夏天天都像炫目的星辰，閃閃發亮。他的笑就好比夏天天愛吃的水果糖，甜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腦中永久保存它誘人的滋味。

“不急。”

“那你等下。”

夏天天收拾好東西就那麽乖乖地坐在位置，她用心聆聽各種聲音：樓下足球場有人用力踢圓球的響聲，一陣喝彩的歡呼聲，遠處教師啓動汽車的聲音，校門外小吃攤檔主人吆喝的聲音……

也有，

自己加速的心跳聲。

有人輕敲教室門，夏天天望着張展文，他的臉上依然挂着笑容。

“久等了，他來了。”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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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男生半個身子躲在門框後，露出的那半張臉不好意思地看了夏天天一眼迅速轉移視線。夏天天見他那漲紅了的臉想了一下才想起了他是誰，他也是同坐教室最後一排的學生，檢查衛生值日時候知道他幹活最多，一臉憨相的他叫高浩。

這時，夏天天随即預感将要發生的事情與她期冀的大不相同。

樓下傳來足球場一陣倒彩的噓聲，應該是有個原本很有希望的人進球失敗惹來不快。

“別再婆婆媽媽了，答應我的事別忘了啊。”張展文拍拍高浩的肩膀，又對夏天天說：“他有話對你說。”

夏天天握緊拳，指甲用力迫插手心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的痛。她一臉平靜地望着張展文，想從他的眼神裏找到些什麽。

他眼裏如同古井，靜谧無瀾。

她心裏彷如大海，波濤洶湧。

“那個……夏天天。我、我喜歡你很久了。你長得很可愛，跟我談戀愛接受我行嗎？”憨相的高浩撓着頭，笨拙的他小心翼翼地問。

“對不起，我不願意。”夏天天這話是對高浩說，她的眼睛卻盯着置身事外的張展文。

一模一樣的對話。

上次他對她的朋友說。

這次她對他的朋友說。

誰也不欠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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