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等從禦書房出來後,胤俄頭一個看向胤祯：“昨日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我不好，見他鬧着想吃，以為吃一點不會有事就喂了兩口，後面他又趁我不注意自己偷吃一口……”想到承安因為他而生病,胤祯垂着腦袋有些喪氣。
胤禛沒想到冰碗那麽涼的吃食他竟然還敢喂兩口,若非看他一副已經知錯的模樣,怕是忍不住也要訓斥幾句。
“你說你……”胤俄見他竟然還偷喂了兩口,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胤禟也用不贊同的眼光看過去,覺得胤祯這次确實有些不該。
“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亂喂他吃東西。”胤祯老實認錯。
看到他這樣,胤禛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麽。
很快幾人已經來到寝殿外，等開始進去時，胤祯不知不覺落在最後面。
承安這會正在寝殿外間的羅漢床上和胤礽一起玩,屋內時不時響起他奶聲奶氣的聲音。
“哎哥看呀～”
胤礽本來用過早膳就準備走的,然而承安太黏人，加上他也有些舍不得丢下剛生病的小家夥，見左右也沒人提醒自己該離開,幹脆便留下來陪他玩。
如果說之前被關在鹹安宮時胤礽的情緒大多是負面的，就像墜入深淵的人,眼前所見皆是黑色，那麽承安于他就像是一道光，讓他感受到溫暖的同時,也帶給他向上的情緒。
比如若換成之前他被突然傳到乾清宮,必然會想太多,但此刻他心裏的想法卻是,左右他都已經被廢被關,情況也不可能比現在更壞,那為何要考慮那麽多，還不如順着自己的心情來。
“再加一塊試試。”胤礽見他把玉佩一塊快疊起來，從盒子裏又拿出來一塊遞給他。
承安伸手接過來，小心地往上放。
等他放好後，胤礽随口問：“你哪來那麽多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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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裏的玉佩真不算少，而且材質、雕工都各不相同。
承安還沒來得及回答餘光忽然掃到門口的方向，本來坐着的他突然跳起來，剛才堆起來的幾塊玉佩受到震動全倒下去，發出清脆的聲音。
見他突然這麽興奮，胤礽順着他的視線轉頭就看到胤禛他們。
與此同時胤禛他們也都看到胤礽，一開始只是看到個側面時他們還有些不确定，等他轉過頭來，頓時都停下腳步。
大概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他，胤禛幾人楞住片刻後才反應過來。
胤礽也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來，看了眼胤禛後，表情有些冷淡地從胤禩幾人身上掃過。
雖然廢掉他太子之位的人是康熙，但這幾個弟弟可沒少在其中使力，胤礽對他們能有什麽好感才奇怪。
不過他想到自己被廢後胤禩這所謂的“八賢王”也沒讨到什麽好，還被皇阿瑪當衆訓斥“柔奸成性，妄蓄大志，結黨營私”，他便也懶得再看對方。
胤礽收回視線後，伸手将過于興奮以至于踩在羅漢床邊緣的小家夥摟進懷裏，免得他不小心掉下去。
這會胤禛他們也反應過來，心裏怎麽想的先不說，至少表面的禮儀還是不能少。
“二哥。”
胤禛開口後，胤禩等人也都跟着打招呼。
說實話，胤禩是真沒想到還有見這位二哥的一天，心裏多少有些複雜。
“哥哥～”坐在胤礽腿上的承安見哥哥們站在原地都不動，伸出小手招起來。
胤俄雖然也驚訝于在這裏看到胤礽，不過聽到小家夥的聲音還是立刻想起來過來的目的，上前幾步道：“不是說生病了，怎麽沒有卧床休息？”
胤礽還不知道真正的罪魁禍首其實是胤祯，因着康熙昨晚說是胤俄，他這會看對方十分不順眼：“你若真關心他就不該亂喂。”
雖然他如今已經不是太子，但之前幾十年都一直壓衆阿哥一頭，胤俄聽到他的話下意識不敢反駁。
還是落在最後透過衆人之間縫隙看承安的胤祯聽到這話，自覺地出來解釋：“不關十哥的事，昨日是我亂喂。”
胤礽沒想到會是他，畢竟上次他因一個小誤會，為了承安連鹹安宮都敢擅闖。
“你為何要喂他吃冰碗？”
胤祯看着他懷裏的承安，見他精神還算不錯才放下心來：“我以為吃一點不會有什麽事……”
承安擡頭看看這個哥哥再看看那個哥哥，隐約聽懂點什麽的他奶聲奶氣道：“咿安安要吃噠。”
到這會他也大概明白過來，昨晚肚肚痛是因為昨天吃過涼涼的東西。
見他還替自己說話，胤祯心裏反而更加內疚。
畢竟雖然确實是他自己要吃的，但昨日其他人都沒喂，胤祥甚至特意加快速度吃完……
“禦醫怎麽說？”胤禛來到胤礽身邊，伸手摸摸承安的額頭。
小家夥見哥哥摸自己，主動往他掌心蹭。
“禦醫說吃了寒涼之物有些寒邪內阻，他昨夜臉都白了，肚子還一直不舒服，這兩天要吃藥不說，飲食也得清淡……”胤礽說這些自然是想讓他們長長記性，下次別再亂喂。
聽着他的話，胤禛想象一下小家夥趟在床上受病痛折磨的模樣，心裏都有些受不了。
“看你幹的好事！”胤俄忍不住在胤祯胳膊上拍了一掌。
胤祯沒躲，任他拍完後看向承安：“都是十四哥不好，你肚子還疼不疼？”
承安聽到哥哥關心的語氣，不由被勾起昨晚的回憶，小手捂在肚子上道：“安安肚肚疼呀……”
聽到這話，不光胤祯，胤禛他們和抱着他的胤礽都跟着緊張起來。
“快傳禦醫！”胤俄趕忙道。
胤礽則是趕緊替他揉着肚子，邊擔心道：“很疼嗎？”
承安眨巴兩下眼睛後搖頭道：“不呀。”
方才是關心則亂，這會看到他臉上的表情，胤礽忽然反應過來，他可能只是在說昨晚肚子疼而不是現在。
“這裏疼不疼？”胤礽摸着他肚子确認一遍，見他搖頭才放下心來對胤禛道，“他應該是說昨晚。”
話是這麽說，他最終還是讓禦醫來了一趟，确定真沒事才放心。
虛驚一場的胤禛等人放下心來，不過想到他昨晚受的罪，還是有些想抱抱他。
人在胤礽懷裏，胤禩他們幾個也不好去要，最終還是胤禛先伸手：“二哥我抱一會吧。”
胤礽還沒開口，他懷裏的承安見四哥朝自己伸手已經主動張開小手湊過去。
懷裏突然一空，胤礽看着已經靠在胤禛身上的小家夥，心裏多少有些吃味。
鹹安宮裏只有他一人，胤礽也沒機會看到承安和其他人相處的畫面，還以為小家夥的熱情只對自己一個。
人到胤禛手裏後，胤祥和胤祯分別坐在他兩旁看向他懷裏的小家夥。
見哥哥們都圍着自己，承安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邊靠在四哥懷裏邊去抓旁邊兩個哥哥的手：“哥哥呀～”
胤祯被他抓住的正好是被打戒尺的左手，當即就“嘶”了一聲。
倒不是他不耐痛，實在是康熙剛才那幾下可一點沒留情。
承安聽到他的吸氣聲不由露出好奇的表情，随即就發現哥哥的手心紅紅的。
“哥哥？”
看到小家夥好奇地用手指在胤祯紅腫的手心戳起來，胤祥好心替他道：“你十四哥手疼，你別碰他。”
胤礽看到承安奶聲奶氣喊他們哥哥，瞧着和他們每一個關系都不錯，心裏有些不爽，聽到胤祥的話掃到胤祯紅腫的手後，立刻猜到是皇阿瑪罰的，心裏只有一個字：該！
承安不知自家二哥對十四哥的腹诽，昨晚才嘗過什麽叫疼的他不敢再碰哥哥的手，改而湊過去輕輕用嘴巴吹起來：“呼呼……”
吹吹就不疼完全是哄孩子的話，然而胤祯望着他認真的小模樣，心裏發軟的同時卻真覺得手心沒那麽疼。
“多謝承安，我覺得不疼了。”胤祯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臉，覺得有個這樣的弟弟可真好。
他是開心了，胤礽卻是越發不爽，當即開口道：“承安到二哥這來。”
剛給十四哥吹完手的承安聽到二哥叫自己，從胤禛身上爬下去後噠噠噠跑向他：“哎哥～”
雖然承安還會叫“噠哥”，但當面聽到他叫胤禔這個稱呼的只有胤禩。
這會胤祯他們聽到小家夥這聲“哎哥”，想到他喊自己都是統一的哥哥，心裏不免有些酸。
見一叫他他就過來，覺得他果然還是和自己最親的胤礽心裏總算舒服了，彎腰重新将人抱回懷裏後，指着羅漢床上散落的玉佩道：“剛才的倒了，還要不要玩？”
“嗯。”承安點點頭後，伸手将兩塊玉佩重新疊起來。
在胤礽将他叫走時，其他阿哥們的視線就追過來，胤俄看到他小手上的玉佩後，不由湊過來道：“為什麽把我的玉佩放底下？”
嗯？
承安聽到他的話擡頭，随即在他的視線下将兩塊玉佩上下調個邊。
他重新疊好後，跟着過來的胤禟也有話說：“他的不能壓底下，難道九哥就能嗎？”
卻原來，承安正在疊的兩塊玉佩正好是他們二人送的。
小家夥聽到胤禟的話，立刻将兩塊玉佩攤平，然後重新拿起另一塊玉佩舉起來，小臉上寫滿“這塊可不可以”的表情。
胤禩原本是無所謂的，但看到他臉上靈動的表情，忍不住笑着開口：“那是八哥送你的哦。”
承安聞言立刻又換一塊。
“那是我的。”看到他手裏那塊是自己送他的第一塊玉佩，胤禛淡淡道。
胤礽聽到這總算明白，原來盒子裏的那些玉佩是這樣來的。
等承安又換一塊玉佩，還想逗他玩的胤俄打量兩眼後問：“這是誰送的玉佩？”
胤禟、胤祯等人紛紛搖頭。
沒人認領，承安終于可以繼續開始疊玉佩玩。
阿哥們也就是逗他玩玩，接下來倒是沒再說不可以将自己的玉佩放在第二層。
疊玉佩其實挺無聊，就是将玉佩一塊塊摞起來，因為玉佩容易滑，所以其實也疊不太高。
一連疊起五塊玉佩後，承安高興地直拍手手。
見他這麽高興，胤俄在羅漢床另一側坐下來：“看十哥幫你疊一個高的！”
沒疊之前他覺得簡單，真動手後才發現并不容易。
看到他剛疊好三塊就倒下來，胤祯道：“你這還不如承安。”
承安聽到這話頓時笑起來。
“我還不信了！”胤俄說完重新開始。
在他又開始疊時，胤礽已經無聲地在旁邊疊起玉佩來，小心的疊到七塊後，伸手拍着懷裏的人示意他瞧。
“哇——”
小家夥轉頭看到後，十分捧場地叫起來，甚至還伸出小手鼓掌。
胤俄聽到動靜擡頭，手裏那塊玉佩直接放偏，将底下疊好的四塊玉佩全部撞倒。
“不就是七塊，有什麽了不起……”他嘀咕一句後，低頭繼續疊起來。
接下來，阿哥們全都一起加入這個疊玉佩的無聊游戲中，殿內時不時響起承安奶聲奶氣的誇獎和掌聲。
在兄弟幾人表面和諧，暗中帶着幾分争奪承安注意力的陪玩中，劉才端着托盤從外面進來。
見之前坐在周圍的阿哥們這會已經全圍在羅漢床前，劉才腳步慢下來，走到附近後輕聲道：“小阿哥的藥好了。”
承安的情況不算嚴重，昨晚喝過一次藥後，再喝掉今天這碗就不用再喝藥。
劉才話落，阿哥們紛紛擡頭，随後胤礽伸手接過藥碗。
承安聞到藥味嘴巴裏已經感覺到苦，小眉頭一擰就立刻将臉藏進胤礽懷裏。
正準備喂藥的胤礽看到他這副模樣，低頭輕哄道：“承安聽話，把藥喝完二哥就陪你繼續玩。”
“不呀，安安不喝呀……”承安在他懷裏直搖頭。
胤礽哄了一會無果下，不由擡頭看向胤禛。
“承安聽話。”胤禛邊說邊伸手想将他抱出來，誰知他卻緊緊抓着胤礽的衣裳不放。
胤禩等人看到他不肯吃藥，也都跟着哄起來。
“承安聽話，藥吃完身體就不會難受。”
“你乖乖把藥吃了，改天十哥再送你幾件龍尾衣，有龍角那種。”
胤禛聽到這話，不由掃胤俄一眼。
承安聽到龍尾衣，突然想起來自己忘記什麽。
今早一醒來就看到二哥，過于高興的他一時都沒想起來他的尾巴，這會受到提醒，立刻擡起頭道：“安安尾巴呢？”
見他終于将臉露出來，胤礽趕緊端着碗送到他嘴邊：“你先把藥喝完。”
藥味撲鼻而來，小家夥立刻擡起小手捂住口鼻，渾身上下都透着對苦藥的排斥。
胤礽好說歹說都沒辦法喂進去一口，暫時将藥碗放回托盤裏後，将人抱起來送到胤禛懷裏。
給他喂藥太難了，偏偏看到他抗拒的模樣胤礽又舍不得強迫，于是選擇将這個難題交出去。
胤禛下意識伸手摟住懷裏多出來的小身子後，不由擡頭看向自家二哥。
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胤礽道：“他今日的早膳是白粥，我費了不少功夫才喂過完。”
話外之意顯然是自己這個當二哥的已經出過力，現在該輪到他。
胤禛其實不怎麽會哄孩子，接過這個任務也只能一板一眼給承安講道理：“良藥苦口利于病……”
承安給面子的聽着，還時不時點頭表示知道，但等藥碗端到面前時，該躲還是躲。
“四哥你這不行啊，看我的。”胤俄伸手将承安接到懷裏後，吩咐人将碗裏的藥倒入吸杯中。
胤礽不覺得承安有那麽好哄，接下來果然看到他同樣拒絕送到嘴邊的吸杯。
胤俄見小家夥還是不肯喝，将吸杯湊到自己嘴邊假喝一口後，語氣十分誇張道：“這藥好甜啊，怎麽會這麽甜。”
捂着自己小嘴巴的承安聽到他的話，眼裏透着幾分懷疑。
“這麽甜，既然承安不喝那我喝好了。”胤俄說完又假裝喝下一大口，喝完還不望咂咂嘴表示确實很甜。
看出小家夥有些動搖，胤祯開口幫襯道：“十哥給我喝一口。”
胤俄将杯子伸出去。
胤祯假裝喝一口後立刻道：“确實甜，再給我來一口。”
“不行，這是承安的。”胤俄拒絕。
兄弟二人的表演成功糊弄到承安，讓他不由将手放下來。
胤俄見此立刻将吸杯湊到他嘴邊催促道：“承安快喝，再不喝你十四哥就要搶了。”
承安聞着和昨晚差不多的藥味有些猶豫，不過想到兩個哥哥都說很甜，好奇有沒有糖甜的他最終還是張開嘴巴吸了一大口。
藥入口的那一瞬間他整張小臉都立刻皺起來，一部分已經直接咽下去，另一部分卻被他吐出來，邊吐邊咳嗽。
看到他被苦得眼中都泛起淚光，胤祯心疼道：“不然算了吧……”
聽到他這話，胤禛等人算是明白他昨日為何會喂承安吃冰碗了，頓時覺得心疼孩子是好的，但也不能太沒原則。
胤禩沖胤祯搖搖頭後，拿帕子替承安擦着下巴和嘴巴。
承安緩過嘴裏的苦勁後，立刻指着胤祯道：“給哥哥呀。”
顯然，他這是在回胤俄之前那句“再不喝你十四哥就要搶了”。
“這是承安的，不給他。”胤俄說完再次試圖喂他。
承安嘗到苦味後，無論如何也不肯再喝。
也就是這會天氣熱，藥這麽折騰還沒冷。
“要我說還不如裝在碗裏，趁着他張口時一鼓作氣灌下去。”胤祥道。
胤俄覺得也有道理，又重新将藥倒回碗裏。
不過承安上過一次當後，再想哄他張口卻是比之前還難。
胤祯見他就是不肯再喝藥，想到他遭這番罪都是因為自己，努力思索一會辦法後突然捧着手叫起來：“哎呦——”
承安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從胤俄懷裏爬到他身邊：“哥哥？”
“我手好疼。”胤祯捧着還有些紅腫的左手對他道。
“安安呼呼呀。”小家夥說完就對着他的手心認真吹起來，吹完仰頭問，“好呀咿？”
胤祯搖頭：“還是好疼啊……”
承安看到哥哥這麽疼小眉頭都跟着皺起來，又幫他吹吹後着急地看向其他哥哥求助道：“哥哥疼呀！”
看出胤祯打什麽注意的胤俄立刻将手裏的藥碗送過去哄道：“你把藥喝了他就不疼了。”
這個辦法十分沒邏輯，但凡承安再大一兩歲都不會上當，不過這會他卻是猶豫起來。
最終他看着哥哥捧着手痛苦的表情，還是将嘴湊到碗邊喝起來。
藥真的太難喝了，他一邊喝一邊想吐，可最後竟然還是将整碗藥給全部喝完。
等他喝完藥擡頭開始幹嘔時，胤祯心裏有種又酸又軟的感覺，甚至眼眶都有些莫名的熱意。
胤禩端着早就準備好的清水喂給承安，同時取下之前圍在他脖子上這會已經被藥打濕的兜兜。
小家夥連喝半杯水壓下嘴裏的苦味後，趕緊擡頭看向胤祯：“哥哥咿疼呀？”
他烏溜溜的雙眼中還殘留着被苦出來的淚意，清澈得就像是一汪湖水。
莫說是胤祯本人，就是胤礽他們看到方才各種不願意喝藥的小家夥僅僅因為喝下藥哥哥就不會疼便主動去喝藥，心裏也有些受震動，因為他們相信，如果這個“哥哥”換成自己，小家夥肯定也會這麽做。
“哥哥不疼了。”胤祯語氣帶着幾分輕微的沙啞，說完一把将人摟進自己懷裏。
承安聽到哥哥終于不疼了，彎着眼睛笑起來：“好呀～”
“你怎麽這麽招人疼。”胤俄看到他這個模樣，忍不住伸手在他臉上摸了又摸。
不光是他，胤禛等人此刻看承安的眼神也特別柔和。
苦苦的藥真是太要命，承安在胤祯懷裏趴了好一會才恢複精神，坐直身體後道：“安安要尾巴呀～”
這會別說他只是要尾巴，就是他要天上的星星胤祯都恨不得替他摘下來，趕緊吩咐人将他的龍尾衣拿過來。
知道他最喜歡帶龍角的，劉才很快将這件龍尾衣取過來。
胤祯不顧左手上還殘留的輕微刺痛，堅持親自替他換衣裳。
胤禩見阻止不了，和胤俄他們一起幫忙。
片刻後，胤禛看到承安再次穿上自己畫的衣裳，面上不顯，心裏十分滿足，覺得回去可以再畫幾個新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