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好痛啊！七濃你在幹什麽啊！」吸得比那個妖怪還要猛，林子祺想，或許現在他這種情況就好比是被人吸母乳一樣，痛死他了！

「呸。」吐掉了嘴巴裏面吸出來的東西，七濃吸出來的東西看着有些惡心，不僅僅是黑色的血，而且裏面居然還有一些白色的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看那東西似乎不能與黑血融合在一起，那大概不是液體吧。

林子祺小心的看着七濃的臉，他沒有從七濃的臉上看到嫌惡。

「給我過來這裏。」七濃說着便抓着林子祺坐到了一邊，他看着那受了傷的傷口，緩緩的，他伸出了一只手指，他的指尖上微微有些淡淡的藍光，藍光接觸到了林子祺的傷口，林子祺感覺到有些痛，也有些癢，但是奇怪的是卻又感覺很舒服。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他一時之間不禁開始思考起了自己究竟是為什麽會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

記憶似乎開始飄遠，記憶的大門似乎是被突然打開了，林子祺一下子就被吸入了那記憶的漩渦之中。

那是……林子祺最難以忘記的記憶，但是不知怎的，這記憶卻又帶着一些陌生感……好像……哪裏有些不對勁似的。

＊＊ ＊＊ ＊＊

灑滿了夕陽餘晖的公園內靜悄悄的，除了那個坐在千秋架上微微的搖晃着的孩子以外，公園裏面就再也沒有別的人了。

這明明就是悶熱的六月的天氣，可是奇怪的是，這個孩子卻還穿着長褲和長袖，或許會讓人以為這個孩子天生不怕熱的時候，卻又可以看見那個孩子額頭上布滿了一層細細的汗水。而且這個孩子的雙臉看上去似乎有些奇怪，就好像是……有些紅腫。

「嘎吱，嘎吱」

伴随着那似有若無的輕聲的啼哭聲，有些年數的千秋随着這個孩子輕輕的晃動而發出了一聲聲的悲鳴。

沒有人會去注意這個孩子，因為已經是傍晚時分，大家各自要回家料理家事，而放學回家的孩子們也根本沒有功夫去公園裏面理會這個孩子，他們做功課都來不及，又豈會有這個美國時間去關心一個自己全然不認識的另類小子？

突然，從樹上輕輕的躍到了地面上的綠衣男人站停在了那個孩子面前約莫一米的地方。衣着怪異的男人只是靜靜的看着這個哭得傷心的孩子，卻一言不發。再仔細看的話，則可以發現，這個男人居然是沒有影子的。

緩緩的擡起了頭的孩子還在流着眼淚，但是他的目光卻明顯是彙集在了這個綠衣服男人的身上。

「你……」孩子說了一個字，卻沒有了下文。只是呆呆的望着這個美得不象是人的男人，孩子就連掉眼淚都忘了。「你……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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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幾分鐘以後才緩緩的冒出來這幾個字的孩子令那面部表情僵硬的男人的臉上微微有些緩和。

「你……看得見我？」男人朝着孩子走近了幾步問道。

孩子不明白男人說這話的意思，他微微的歪了歪頭，卻突然發現到男人居然不像他們一樣擁有影子。孩子不禁有些好奇，他有些遲鈍的問道，「為什麽……你沒有影子？是……被吃掉了嘛？」

意料之外的問題，男人不僅愣了一下。然後象是難以掩飾一般的，男人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抹笑意。

「我是妖怪，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知道了以後，你怕我幺？」猜想着這個時候這個孩子大概會害怕得大叫着跑掉，但是男人卻猜錯了。

聽到這話以後，孩子并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的模樣，倒不如說這個孩子依舊很淡然，不，也不僅僅是這樣，男人總覺得……這個孩子似乎隐約有些悲傷。

「普通人看不見你……而我可以看見你，是不是就是說我其實不是普通人？」孩子的眼眶中含着淚水，給人感覺就象是沉溺在悲傷中一般的孩子讓人不禁為他揪心。

男人微微的點了點頭，他沒有說話，只是等待着這個孩子的下文。

「那麽……我能見到我的媽媽嗎？」似乎帶着一些希望來問着的孩子緊緊地咬着他的下唇，雙頰那異樣的紅腫看得男人忍不住的皺緊了眉頭。

「你媽媽怎麽樣了？」

孩子抿住了嘴唇，良久，他緩緩的開口說道，「媽媽……因為我的緣故，去了天國。爸爸因為這樣很讨厭我，所以……我想要見到媽媽，我想要知道……媽媽是不是也因為我害死了她而讨厭我。」

說着，孩子的眼淚便忍不住了似的從眼角處流下，然後順着臉頰，滴落在了他那件黑色的，看着有些舊得不像樣子的襯衫上。

很奇怪這個孩子為什麽這麽熱的天卻還會穿成這樣的男人正疑惑着的時候卻看到了那孩子不小心露出來的一小節手腕。本該是白嫩的手，不知怎的，上面竟然布滿了青青紫紫的印記，那……似乎是人類所謂的暴打之後的痕跡。

「你的傷……是怎麽回事？」男人試着伸手抓住了孩子的手，冰冷的大手握住了那柔軟溫熱的小手的時候的感觸異常的好。

這是男人第一次接觸人類。

發現自己的袖子被掀起，孩子有些慌亂，急急忙忙的想要收回自己的手，但是孩子的力氣卻始終比不上這個男人的，所以他掙紮了半天也只是弄痛了自己而沒能收回手。了解到了彼此之間力量的懸殊後，孩子放棄了。

「被……被爸爸……打的。」象是勉強從喉嚨裏面憋出聲音來的一般，孩子低下了頭，他不敢看向男人。「但是……本來就是我不好……因為媽媽是我害死的。」

要是那個時候自己沒有突然沖出馬路，媽媽也就不會為了救自己而被車子撞死了……

回想到了那件事情，孩子便忍不住的哭出了聲音。

男人沒有說話，他一個勁兒的看着這手臂上的傷痕，然後他象是突然善心大發了似的，他伸手，凝聚着一些淡淡的藍光然後輕輕的劃過了孩子的身體。

被藍光所接觸到的地方的印子的顏色開始變淡，當男人再次收回手的時候，孩子手臂上原本明顯可見的印子現在卻變得無比的淡。

「呃，謝……謝謝……」孩子讷讷然的收回了手，試着稍微動了動身子，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上感覺到的疼痛明顯減少了的孩子有些小小的驚訝，随即，他連忙朝着男人說道，「謝謝你幫我處理這些傷。」

直到被道謝，男人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麽。

一直以來都奉行着絕不多管閑事的他，現在卻幫助了一個和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甚至對自己不會有好處的小鬼？

「難道你就不怕我？」

男人隐約間總覺得這個孩子給他一種很親的感覺，或許，這就是導致他打破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原則的原因也不一定，男人心想着。

「為什麽？」面對着男人的疑問，只回答了三個字的孩子令男人有些沒轍。

「我是妖怪，為什麽你不怕我？」

「可是……你會幫我處理傷口。」孩子擡起了頭看着男人，單純得幾乎不曾摻雜任何雜質的目光教男人愣住了。「所以，就算你是妖怪，我也覺得……你是一個溫柔的妖怪。」

聽到孩子這麽說自己的男人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依舊是沒有多少表情變化，但是男人的眉頭卻微微的皺到了一起，然後重複了一遍，「我……溫柔？」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他不禁有些驚訝。

孩子只是傻傻的朝着男人笑着，卻沒有回答。

就這麽持續着的沉默突然在孩子輕聲發出的一聲「啊」中結束。不禁抿住了自己的嘴唇的孩子從秋千上跳了下來。

「我……要回家了。如果爸爸回家沒有看到我的話，就又要被……」剩下的話孩子沒有說，但是男人也知道這個孩子所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最近我會待在這個公園裏面的。」男人突然說出這句話，驚到了孩子，也驚到了他自己。會說出這話的自己完全就出乎意料之外，男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孩子愣了一會兒，然後在了解了男人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以後他甜甜的笑開了，然後說道，「謝謝你。你果然……是個很好的妖怪。」朝着男人彎身鞠了一躬後，孩子便朝着那公園一邊跑去。跑到了一半，他象是想起了一些什麽東西，他連忙回過頭，然後用着清脆響亮的聲音朝着男人喊道，「再見。」

用力的揮着手，孩子這種行為在別人眼中看着簡直就象是瘋子一般，但是他卻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 ＊＊ ＊＊

這個記憶……好陌生……

簡直就沒有印象的這段記憶，它究竟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呢？

「你和我……在我小的時候，我們是不是見過面？」突然的，林子祺這麽問道。

記憶之中出現的孩子，就是那個幼年時期的自己，那個公園則是每天放學後不願意呆在那個讓他感覺到害怕的家裏而選擇用來暫時躲避的場所。但是，突然冒出記憶裏頭的那個長得跟七濃給一模一樣的男人，是怎麽回事？

一直以來，林子祺都不曾記得自己有遇到過妖怪，但是這突然冒出來的記憶之中的那種感覺卻又很真實。那并不是幻覺，但是為什麽……一直到現在自己才會回想起這件事情呢？

綠色的淡光漸漸的消失了，斜視着那用着呆然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林子祺，七濃說道，「你不是說那天晚上見到我是第一次見到妖怪幺？」

「按照那個時候的記憶……你的确是我第一次見到的妖怪啊。可是……」林子祺斂眉抿了一下嘴唇，猶豫了片刻之後，他又再次說道，「但是就在你剛才為我治療傷口的時候，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我的腦子裏面冒出來了一段記憶……但是事實上這段記憶在這之前都是沒有的……」

「你确定那不是幻覺？」七濃的反問令林子祺有些不快。

「如果我肯定那是幻覺的話我怎麽可能問你那個問題？」林子祺氣呼呼的朝着七濃喊道。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激動了，林子祺深吸了一口氣來讓自己稍微冷靜一些，然後他說道，「算了，你只要回答我你以前有沒有見過我就可以了……如果你見過，那麽我想我剛才想起來的就是我的記憶了……」

「但就算你這麽說，你小時候和你現在的樣子應該也不怎麽一樣了吧？」

聽到七濃這麽說了以後，林子祺才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

也對，自己小時候和長大以後的樣子查了不知道多少，就算七濃見過小時候的自己，但是看着現在的這個自己也沒辦法和那個自己聯想到一起。

「呃……就是那個……你以前有沒有見到過一個被打得渾身是傷，然後在傍晚一個人坐在鞦韆那裏的小孩子？而且……你給他處理過那些傷。」林子祺越說，聲音就變得越輕。他看着七濃微微皺起的眉頭，他開始懷疑那些事情說不定真的只是一個幻想但卻被他當做了回憶。

沉默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當林子祺覺得這氣氛實在是尴尬得他難以忍受而要出聲緩和這尴尬的氣氛的時候，七濃卻開口說話了。

「那個小孩……是你？」七濃的聲音裏頭帶着一些難以察覺到的驚訝。

「哈哈哈……就是說……這果然還是幻……呃？你說什麽？」他……這算是說……他見過？「你是說真的？我們……以前真的見過？」

這次反而是林子祺難以相信這事情了。

「嗯。因為你是個很奇怪的家夥，所以那天發生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我本來是打算在那裏休息一會兒的，結果卻聽到你在那裏哭。我覺得有些吵所以就走過去看了看，結果就那麽發展下去了。」七濃說着，然後他伸出了一只手朝着他被他弄壞了的門輕輕的一揮，下一刻便看到那落在了地上的門還有墻壁的碎石開始慢慢的回複成了沒有被損壞前的樣子。「那個時候我說了我會在公園裏面待一陣子，所以我就在那裏等了你幾天。那幾天你雖然過來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你似乎完全看不見我一樣。覺得有些奇怪，所以我試探性的碰了碰你，結果我發現那個時候的你已經沒有妖力了。」

雖然感覺那記憶不象是假的，但是無論如何林子祺也沒辦法相信這突然冒出來的居然是自己的記憶。

「為什麽……我之前對這件事情完全沒有印象？」林子祺現在腦子有些混亂。肯定自己不是忘記了這段記憶，也可以肯定自己應該沒有失憶，但是……如果真的都是這樣的話，那麽這一段記憶，又該怎麽解釋？

林子祺愁着一張臉，那樣子教七濃有些看不下去。放下了手裏整理着的東西，七濃嘆了一口氣說道，「你還記得那個時候我跟你說過的話嗎？關于你妖力來源的問題。」

林子祺聞言，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我記得，但是……你說的那件事情和我的記憶的這件事情……有什麽關系？」

——妖怪散布在這個世界各個地方。如果你到現在為止的十幾年都沒有遇到過妖怪的話，也就是說你的妖力是最近，不，甚至可能是今天才突然被激發出來的。更有可能是……你原本是沒有妖力的，但是你卻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得到了少許的妖力，這也就是爲什麽你突然可以看到作為妖怪沒有幻化成人身的我的原因了。

腦子裏突然回想起了七濃那個時候跟自己說過的話，林子祺象是開了竅，他「啊」了一聲，然後連忙說道，「難道你是想要說可能有人給了我妖力，但是卻偷偷的消除了我的記憶，而那個記憶之中，正好是和你有關的？」

「說不定。」對于林子祺的突然開竅，七濃只是淡淡的這麽說道，「也有可能是那個給了你妖力的人，不想要你那麽早的和妖怪有牽連，所以對方暫時性的封印了你和妖怪接觸的那一段記憶。而現在你會回憶起這一段記憶，說不定也只是封印正好被解除又或者是因為類似的場景而讓你不禁回想起來了。」

「那麽也就是說……我是被人設計了嗎？」夢想只是能夠以後平平凡凡的沒有任何風波的活下去的林子祺事實上一點也不期待經歷什麽大風大浪的生活。

「是不是被設計了，你問我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是和我有了契約的人，所以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會保護你就是了。」七濃淡淡的說道，但是這好像無心所說的話卻令林子祺驚得呆住了。

他……在說什麽？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他都會保護自己？

被這一句話驚得睜大了雙眼的林子祺呆呆的看着那個正忙着整理東西的男人，林子祺的心中不禁竄湧起了一陣暖流。

這是他……第一次被別人這麽說。

感覺到了林子祺盯着自己不放的視線的七濃終于受不了的回過了頭說道，「你盯着我看做什麽？」

「呃！」好像是做壞事被人看到一樣，林子祺微微有些窘迫。「我……我才沒有看你嘞，你不要自作多情！」說罷，林子祺便猛地別過了頭故意不去看七濃。

「哦？」七濃滿是不信任的說着，卻也沒有刁難林子祺。

偷偷的瞟了一眼七濃，打從剛才起就忙個不停的七濃教林子祺有些奇怪。忍不住好奇心，林子祺出聲問道，「倒是你……一直在那裏忙這忙那的，你是要做什麽？」

「你看不出來麽？這些東西就這麽亂七八糟的放着，明天被人看見有麻煩的人會是你吧？哼，沒有想到你不光是手和腳受了傷，就連腦子也受傷了，居然這麽簡單都看不出來，真笨。」七濃用着一如既往不改鄙視的語氣對林子祺說道。

林子祺深信自己是被七濃給看扁了，不甘心就這麽的被看扁的林子祺連忙說道，「我才不笨！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才不需要你做呢！讓開，我自個兒來！」說完，林子祺就一個沖動，也顧不得自己行動不方便就要站起來做事。

「就憑你那瘸腿還有被一個那麽弱小的妖怪吸了血甚至被吓得都快沒有力氣的身體麽？」吐槽得一陣見血，完全就被說中了的林子祺毫無反擊之力，他只能不甘心的坐好。

這該死的七濃！要說起誰大誰小，還是他這個作為保镖的妖怪的地位要低吧？居然看不起自個兒的主人！

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心中不由得嘀咕了起來的林子祺看着七濃忙碌的身影，心中卻開始冒出了另一個想法。

難道說……七濃這麽做，只是因為擔心自己？

雖然手臂上的傷七濃已經為他處理過了，但是他只要動一動，他還是會感覺到一陣陣的疼痛的。按照現在林子祺的身體狀況，如果真的要收拾這個殘局，說不定他還真的沒辦法。

所以就是因為這樣，七濃才會什麽話都沒有說然後一個人自己整理？說那些話，也只是為了讓自己乖乖的休息嗎？

答案，無需多想，七濃現在一切的行為，已經足夠解釋一切了。

七濃只是在擔心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林子祺的心不禁跳快了幾拍子。

七濃就和那個時候一樣，不肯明說擔心自己，就只肯說一句「最近我會待在這個公園裏面的」，但其實不管怎樣，那都只是嘴硬的他關心一個人的表現。

不管是那個時候，又或者是現在，七濃都是一樣的。

「你果然很溫柔。」

幾欲脫口而出的這句話到最後卻被林子祺硬生生的吞回了腹中。因為他知道，如果是現在的自己對七濃這麽說的話，說不定會被七濃給特別照顧一下。

所以，林子祺只是看着七濃，然後兀自的笑着，那詭異的笑容看得七濃忍不住的皺緊了眉頭。

「七濃。」用着一只手撐臉的林子祺笑得很樂呵，然後他說道，「原來……你的屬性是傲嬌啊。」

用着網絡上的流行詞彙，林子祺敢肯定七濃絕對不會知道自己在說他什麽。

果不其然，聽着那最後兩個字的七濃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那最後兩個字是什麽意思？」因為不明白，所以索性來問林子祺的七濃一副你不說你就完蛋的模樣。

覺得自己似乎是在找死，林子祺呵呵的笑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扯什麽好一點的詞意來解釋「傲嬌」二字。

「呃……就是……你很厲害的意思啦！你看，整理東西整理得這麽快，我之前整理可是整理了好久的！」林子祺随便扯了一個意思來騙七濃，看七濃似乎就這麽信了的時候，林子祺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但就在這個時候，林子祺卻腦門兒上一陣吃痛，忍不住叫出來的他哀怨的瞪着那個罪魁禍首。

「你幹什麽打我！」

輕輕的甩了甩自己剛打過林子祺的那只手，七濃輕哼了一聲後說道，「我覺得那個詞不是你說的那個意思，所以我打了。」

七濃回答得很自然，卻也讓林子祺恨死了七濃那麽好的直覺。

結果，七濃雖然會很溫柔的關心自己，但是七濃喜歡欺負自己的惡劣本性卻還是難以改變，林子祺現在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