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黃雀在後
20 黃雀在後
石瓊死的無聲無息,等到他的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一周後了,屍體已經發臭腐爛,桌上像模像樣的放了封遺書。
來看石瓊的是馬厚。
馬厚捂着鼻子,臉色難看。跟着他來的幾個小弟也不好受,拿着口罩來搬運石瓊的屍體。馬厚帶着白手套,捏起遺書的一角,抖開看了一遍,見沒寫什麽太誇張的話就收起了遺書,放在塑料袋裏。
石瓊的屍身被處理幹淨後就放在冰棺裏鎮着,那封遺書倒是在全體幹部面前讀了。
各人臉色都不好看,脾氣暴躁的直接開罵了,有玻璃心的甚至痛哭流涕。馬厚不知道這裏的人有哪些是真心為石雷難過的,但石瓊死也死了,再難過也不能讓他活過來再殺一遍。說到底還是石雷識人不清,留這個白眼狼在身邊這麽多年當親弟弟一樣寵着,最後被反咬一口,丢了性命。
馬厚不擅長演戲,全程都是冷着臉不說話,還好他們都适應了馬厚的性格,也沒多懷疑。
石瓊的喪事不能現在辦,等這事了了再做打算。
幹部們交頭接耳各懷鬼胎,但是那些真心忠于石雷的人都急得不行。
石雷生死不明,現在石瓊又死了,許淵在哪裏還不知道,安前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敵人還虎視眈眈,這個峥天還怎麽維持下去?
馬厚把個人的反應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各位,今天除了石瓊的事其實還有一件事。大哥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安前有事忙去了,我只是個管事的,并不是當家人。二哥之前給我推薦了個人來,由他來暫時代理峥天的大哥職務。”
馬厚說的那個人就是那個黃毛怪人,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沉吓人,黑眼圈沒有一點消退的痕跡。
看到他出現馬上有人指出他就是那晚和石雷一起去酒吧的人。
衆人面面相觑。
這人明顯和石雷認識,聽馬厚的話音還和許淵認識。那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有心眼的人馬上想起了那條情報——據說和石雷一同回來的還有一男一女。那會不會就是這個人?他是誰?會是許淵嗎?如果是許淵為什麽要假扮成這樣?他的目的是什麽?和石雷一同回來的兩人又是誰?他們現在在哪裏?想幹什麽?如果石雷真死了,這人會不會來争權?如果石雷沒死,他這麽做的理由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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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沙啞着嗓子異常難聽,“各位,你們可以叫我葛先生,我不是來峥天當家的,只是受人所托來暫時管管事而已。但是醜話說在前頭,既然我來管事了,那就得按我的規矩辦,有得罪各位的地方還請各位忍着,有什麽事等這些瑣事了了在和各位一一計較。”
馬厚忍着笑,繃着臉。他這話說的可不好聽,有人沒忍住的當場就爆發了,其中跳的最歡實的就是一暴躁出名的何歡,跳着腳就開罵了。
葛先生沒有多費唇舌,一個飛刀扔過去,削掉了何歡半只耳朵。
何歡捂着留血的耳朵看着他沒敢說話。
他比誰都清楚,他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葛先生,可從那人出刀到自己耳朵被削掉他一點也沒反應過來。
那人身手快的不像人。
他在峥天天不怕地不怕,就算生氣了連石雷都敢吼上兩句。石雷拿他沒辦法,可有一個人不會顧忌那麽多。
那人就是安前。
安前是跟着石雷許淵最久的人,對石雷忠心的不得了。他每次和石雷扛上,最後都會被安前收拾一頓。
安前人前笑眯眯的似乎八面玲珑沒個正形,其實狠得不得了。許淵會拿幫規罰他們,但安前往往用私刑來對付不聽話的小弟。安前有一項絕技,那就是扔飛刀。他曾親眼見過安前拿飛刀連射三只蒼蠅,等到蒼蠅訂到牆上的時候只剩下一對翅膀了。安前笑嘻嘻的拔出飛刀,牆上留下了四五厘米深的痕跡。他當時看的熱血沸騰,但當那把飛刀對着他的時候卻全身發冷了。
那次他和新結交的紅幫小頭目去喝酒,紅幫的小頭目給他一袋好東西,那是包冰、毒。他有些猶豫沒不知道該不該接。峥天裏不反對他們結交其他幫派的朋友,卻嚴禁他們吸、毒。被許淵發現的話刑室裏的“好東西”他就要挨個嘗試了。
他最後還是擋不住朋友的誘惑,試了一次。那感覺真是飄飄欲仙。
但是他沒有好過多久,在第二次他們嗑、藥的時候,安前帶着幾個兄弟笑嘻嘻的來了。還沒等他說話,眼前一道微光閃過,那個小頭目就倒了下去。安前拔出插、進他喉嚨的飛刀,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嗨,阿歡,跟我回去吧,二哥等着呢。”
滾燙的血液噴在他臉上,眼睛裏。
他混亂擦一把,想站起來卻腿軟。
安前來扶他,架着他的胳膊送上車,一邊走一邊笑着說:“哎呀,阿歡你怎麽不長腦子呢?二哥說了多少次了這個東西不能碰你怎麽就不聽呢?幸好現在幫裏就只有你一個人在吃,如果你把這種東西分給兄弟們那就難辦了,不是拿你一個人抵命就行。哎,還好,我察覺的及時才沒有讓你鑄成大錯。我說你下次交朋友長點心眼行不行?就紅幫的那群東西也值得你去交?他們幫主嗑、藥磕的神智不清欠下一屁股債,下面的堂主争位子掙得頭破血流的。人家就是來陷害你的你怎麽就看不清呢?要這只眼珠子有什麽用?不如我給你挖下來?”
眼前閃着銀光的刀子越來越近,他卻連哼一聲的力氣都沒有,肋骨被安前搗碎了按到肺裏,呼吸都疼。最終他在刀子刺進眼球的前一瞬間昏了。
現在他看着葛先生手裏的飛刀下意識的蔫了。他怕安前,怕的要死。
無論眼前的葛先生是不是安前他都不敢吱聲了。他承認自己是孬種,但總比送命好過。
見過他這一手的其他幹部也沒聲音了。無論這人是誰,但現在他們是知道在峥天的核心他是站穩了腳跟了,現在內憂外患和他對抗實在不算明智。等到滅掉了山威小隊再來和他計較不遲。
他們是峥天的人,完整的峥天才是峥天,因為內部原因而使峥天讓人有機可乘被人打散就太混賬了。就算他們想奪權也是想要一個完整的峥天。
葛先生看着這些人笑了。這才對嘛,現在吵吵什麽?想要奪權等把胡威滅了再說啊,到時候他會好好調/教調/教你們的。
葛先生代替了石雷的位子在峥天管事,馬厚有什麽都向他彙報。
目前最要緊的事就是把山威小隊打下來。但是山威小隊卻不好打。首先他們的據點就難弄。山威小隊老巢在奇窮街,那裏住的都是一些退休老幹部,無論傷到哪一個他們都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又不能任由他們嚣張。
這些事幹部們都商量過不止一次,卻沒有什麽好辦法。主動約戰又沒有人敢去敵方大本營,于是就耽擱下來了。也幸好對方也沒有動,大概是人手不足。打到現在峥天至少有十分之一的人傷亡了。現在的社會不像以前那樣有那麽多不怕死的人,大家惜命着呢。沒有個好方法解決就靠武力顯然不現實,只會讓兄弟們不滿。
葛先生倒是沒有着急的樣子,他坐在石雷的辦公室裏和馬後不知道嘀咕什麽,下午就有一個穿着古怪的人來了,也和他們在一起商量。
那人只在辦公室待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出門,在走出峥天大門前先去了趟洗手間,正巧被一個小弟撞到。
撞到他的小弟一路看着他走出峥天,才躲在雜物間偷偷打了電話,“喂,侯哥?我是阿蚊吶!我有事要報告!我看到許淵了!絕對是他!……嗯,男的,個子挺高,身形和許淵一模一樣……在老大辦公室裏出來的,臉遮住了沒有看到……我覺得他就是許淵……嘿嘿,放心吧,我從他一進門就盯着呢,後來故意撞了他一下在他的鞋後跟上貼了信號發生器!嘿嘿嘿……嗯,我看着,馬上給你彙報地址……唉唉!!有您這句話就行!我知道了!”
辦公室裏葛先生和馬後從反光玻璃窗前着那人走出門,打車離去,葛先生開口:“上鈎了吧?”
馬厚點頭,“上鈎了。”
葛先生眯着眼笑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到底是誰狩獵誰還不知道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什麽話想說了……
我也不敢奢求收藏留言了……
A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