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柳飛揚也樂得清閑,畢竟辦公室八卦也挺讓人煩的,不暗戳戳的給他家姚老師安排其他的人就好了。

他翻着書,瞬間偷偷打量着正在認真辦公的姚政。

覺得他工作起來的模樣,簡直長在了他所有喜好的點上。

又認真又帥氣。

還特別一絲不茍。

這側臉,也太優越了吧。

柳飛揚越看越興奮,拿着書擋着自己的臉,露出了個縫看着他。

就差趴在桌子上光明正大的看他了。

坐在那裏的高老師看到這一幕,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可惜了。

她們點錯鴛鴦譜了。

還以為能撮合一對的。

……

柳飛揚的心裏都快樂開了花,能坐在這裏這麽看着他,可比每天都只能吃飯的時候看到他好多了。

還想着要不要以後每天都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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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一想他只有兩天有課,其他的天他應該用什麽理由呢?

又要找理由!好難啊。

摔!

他什麽時候能跟姚政在一起啊!

要是在一起就能光明正大的跑過來找他了,哪裏還用得着什麽理由啊!

想着想着,柳飛揚的嘴就扁了下來。

……

這天晚上。

蔣淵跟路星他們又出來喝酒了。

因為他要走了。

路星說怎麽也得一起吃個飯才能走啊。

給柳飛發消息他又不回了,去他的房子找他人也不在,不知道又跑哪裏去瘋了。

跟蔣淵碰了個杯。

“淵哥,就咱們這多少年的交情了,你客氣什麽啊,就是不知道年哥這兩天跑哪裏去了,聯系不上不說吧還說自己在學習。”

“他能學習就見了鬼了!”

“怎麽,你也沒聯系上他嗎?當初你出國的時候年哥可是喝了個爛醉呢,還吆喝着去國外找你。”

“那可是我第一次見年哥也能喝醉,這回來了不出來喝個酒着實不像他啊。”

“是啊,還挺不像他的。”

蔣淵将自己杯子裏的酒喝了個一幹二淨,又給自己倒了杯。

說是要去找他嗎?

估計是要找到他把他打一頓吧?

但是……

就真的不能見他一面嗎?

蔣淵的酒量并不是很好,以前喝得多也只是因為柳飛揚在,而且還會經常性的幫他擋酒。

這次多喝了點,直接喝了個爛醉。

“淵哥?淵哥?”

路星看着他端正地坐在那裏,臉色通紅,看樣子像是喝醉了的樣子。

不過人也并沒有喝醉酒耍酒瘋的程度。

路星讓人把他扶到了車上。

叫了個代駕。

在他送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一直在給誰打電話。

但是對方遲遲不接。

蔣淵的神情越發的落寞了。

直到最後一個電話,好像是接通了。

“喂?”

“斯年,斯年是我……”

路星本來快要睡着的,聽到斯年的名字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原來是在給他年哥打電話嗎?

“斯年,我……對不起……”

“之前,我……是真的……是喜歡你的。”

“包括現在……也是。”

什麽???

路星聽到這話,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後視鏡的蔣淵。

他好像隐隐約約知道了為什麽兩個人的狀态突然變得十分詭異了。

他就說吧,明明之前上學的時候兩個人好到每天都在一起的,怎麽就出國了幾年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呢?

不過……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淵哥喜歡他年哥嗎?

哦豁!

他覺得自己的酒都醒了,怕是今天晚上都睡不着了。

那他之前跟年哥說的那些話……

糟糕。

哎呦!他這張破嘴啊!

……

“斯年,你出來見我一面好不好啊。”

“斯年,我真的好想你……”

“斯年……”

蔣淵的聲音咬地很輕,但是眼中的某些光一直沒有散去,好像還在期待着什麽。

然而,聽着電話裏傳來的話,他眼睛裏的光卻一點點地消散去了。

……

家裏。

姚政如往常一樣,正坐在沙發上認真的看書,柳飛揚去洗澡去了,他的手機放在桌子上沒拿。

不一會兒,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姚政看書的思路被打電話了,皺了皺眉,沒管,想着只要不是什麽緊急的事應該一會兒就挂了。

沒想到,一個接一個。

吵得他煩躁地很。

他放下了手裏的書,拿着手機去敲了敲柳飛揚的卧室門,沒想到門并沒有關緊,一推就開了。

他并沒有走進去,只是又敲了敲門。

柳飛揚在裏面洗澡的聲音有些大,流水聲也很大,姚政又使勁敲了敲。

裏面的聲音才小了不少。

“怎麽啦?”

柳飛揚正仰頭洗着自己的頭發,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

不知道姚政怎麽會在這個時候敲他的門,難不成……

“你的電話。”

“……”

就只是個電話?電話有什麽好管的?

柳飛揚剛起來地幻想又被澆滅了。

還以為會進來跟他一起洗個鴛鴦浴呢,可惜了可惜了。

随即又打開了開關,這次聲音更大了。

姚政又敲了幾次門,柳飛揚硬是聽不見了,也不搭理了。

他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眼還是一直打過來的電話,就拿着手機回到了客廳,坐在了沙發上,連書也給拿了過來。

看書是看不安穩了。

就給接了起來。

結果,聽到裏面的話。

他看着書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對勁了,連翻着書頁的手也不自覺的用上了力氣。

甚至把書頁都給抓破了。

呵。

這是他的情敵?

都跑到他面前來搶人了?

姚政摘掉了自己的金絲框眼鏡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輕輕捏了捏鼻梁,那雙勾人的眼睛露了出來,不知道看向了哪裏。

嘴角也若有若無的勾起了一抹冷笑。

搶人嗎?

他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呢。

……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柳斯年,那個,飛揚正在裏面洗澡呢。”

姚政的手輕輕摸着他的書。

“請問你有什麽事情嗎?有的話可以跟我說一下,等他出來了我跟他說,可以再給你回個電話的。”

“你是……”

蔣淵語氣十分疑惑。

前面的話還挺正常的,後面畫風一轉。

“不過,我想,他應該是不會去見你的。”

“并不是所有人的喜歡都要接受,有些人的喜歡可能是傷害。”

“不好意思你是……?請你讓斯年接一下電話。”

他是誰嗎?

“我是誰你現在心裏不是很清楚嗎?畢竟這個點還在一起的……”姚政挑了挑眉,看了眼柳飛揚的卧室,“不好意思啊,他現在正在卧室洗澡呢不是很方便接。”

“那……”

蔣淵的腦袋垂了下去,本來不怎麽清醒的大腦,也更加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

他應該大聲質問他的。

質問兩個人的關系,質問他對斯年好不好。

但是他卻沒有這個資格。

甚至心虛地挂掉了電話,有些無力地垂下了胳膊,手裏的手機此刻有些多餘了。

靠着後面低下了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

他到底是在不甘心什麽呢?

他早就知道,兩個人沒結果的不是嗎?

扭頭看向了漆黑的車窗外。

……

姚政看着對方沒說完話就挂掉的電話。

不由得搖了搖頭。

看了眼手機號碼,又将這通通話記錄給删除了,把手機放回了遠處。

過了一會兒。

戴上了眼鏡,又開始拿過他的書來,繼續看書了。

不過卻久久未翻動一頁。

那一頁的紙張已經被摩挲了一會兒了。

……

“剛剛是誰的電話啊?”

柳飛揚擦着頭發出來了,使勁甩了甩自己頭發上的水。

剛要十分不在乎地随意地坐在沙發上的時候,看到姚政還板板正正地坐在那看書呢,就立馬坐得十分端正了。

連衣浴袍上的褶皺都讓他撫平了些。

不能給姚政他很不拘小節的印象。

“……不知道。”

姚政十分平靜地又翻了一頁,仿佛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姚政一直在低着頭看着書,都沒有看柳飛揚一眼,搞得柳飛揚一直往下扒拉的浴袍都沒有了用武之地。

“我看一下。”

柳飛揚打開了手機,看着這十幾個未接電話,尤其是這電話號碼,不由得皺了皺眉。

蔣淵瘋了嗎?

為什麽會給他打這麽多電話?

他沒有給他打過去,而是給路星發了個消息。

【年哥:蔣淵喝多了?】

【路子:……是啊年哥,淵哥他喝得爛醉如泥,我剛送他回家。】

【年哥:哦,是明天要走了嗎?】

【路子:嗯啊。】

【年哥:……知道了。】

【路子:年哥對不起……】

【年哥:???神經病???】

【路子:……】

【年哥:你是不是也喝多了,別說些神經病言論,嘔人。】

【路子:……】

……

“是誰啊,還打了許多通。”

姚政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擡起了頭,好似剛剛從書中脫離出來一樣。

“啊……就是個神經病,喝多了亂打電話,不接也罷。”

柳飛揚關掉了對話框,看着這一排的通話記錄幹淨利落地都給删掉了。

面上也看不出什麽異常。

“哦。”

那像這樣的神經病,就應該拉進黑名單的。

姚政仿佛看累了一樣,将書放下了,站了起來,看了眼大開着懷的柳飛揚。

眼神不由得眯了眯。

“我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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