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客廳裏很安靜。
柳飛揚一直看着姚政，不讓他的眼神有絲毫地躲閃。
只聽姚政輕輕嘆了口氣。
然後就又抱住了他，緊緊地抱着他，手都不由自主地握緊了。
“真的想知道？”
“嗯。”
“那我和你說了，你不許……不許嫌棄我。”姚政的聲音有些許的顫抖，又有些許的小心翼翼。
跟剛才折騰他的那個好似不是一個人。
他害怕啊。
別人都說他是個心狠手辣養不熟沒教養的狼崽子。
害怕柳飛揚也這麽看待他。
他之前……之前也不過是……為了活着啊。
“……”
怎麽突然這麽對自己沒了自信。
他倒是覺得自己才應該是被嫌棄的那個人。
那到底是經歷了什麽，讓你這麽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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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飛揚垂眸看着他後背的崎岖不已的疤痕，輕輕摸了摸，閉了閉眼睛：“好。”
“那個時候我自己一個人，沒有家也沒有錢沒有飯吃，村裏偶爾有人會叫我去吃飯，總是饑一頓飽一頓。”
“後來我餓壞了，有孩子就跟我說，鎮上有好吃的大包子，我就跑去鎮上的小攤那邊偷了幾個包子，包子是真的好吃。”
“但是人家打得也是真疼。”
姚政不由得嗤笑了聲，覺得之前的自己真是又蠢又傻，雖然他到現在也都還記得當時的味道。
雖然說的雲淡風輕，但是當時差點人就沒命了。
“所以……這個是……”
是……被打出來的嗎？
柳飛揚剩下的話說都說不出來了，都是哽咽，摸着他的傷疤的手都有些許的顫抖。
“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的。”
姚政嘴上說着沒事，但是眼神卻冷的可怕，誰知道當時他什麽個鬼樣子呢。
他倒也不是什麽善良的主，只是怕吓到柳飛揚，不想讓他也經歷這些個不堪。
“……”
柳飛揚咬了咬自己的唇，都快給咬破了。
一個人……
連飯都吃不起嗎？
以前到底是經歷了什麽啊。
以他平日裏的家庭環境，根本無法想象，也想象不到，究竟怎麽樣才會一個人過得那麽凄慘，連飯都吃不起，甚至還被打成這樣。
那胳膊上其他的傷疤。
大概……也是打出來的吧？
多疼啊……
胸開始發悶，心倏地疼了下，有些窒息也有些喘不過氣來。
長長的睫毛微顫着，再次睜開眼睛時，眼尾已經紅了，幾滴淚從眼眶裏直接落了出來，打在了姚政的肩膀處。
抓着姚政的手都不由得緊了緊。
“……”
姚政感受到了什麽，放開了他，低頭捧着他的臉，看到他落淚的樣子，整個人都有些慌了。
“不哭不哭。”
捧着他的臉去吻他落下來的淚水。
“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沒事了真的沒事了。”
“不疼的不疼的。”
“乖，不哭不哭。”
姚政有些無措的看着他，只能試圖用一個又一個的吻來安撫他的情緒。
柳飛揚看着他的眼神格外的悲傷，眼淚根本止不住的往下流，剛剛隐忍的時候連嘴唇都給咬破了。
“你咬我，別咬自己好不好？”
“不咬了，好不好？”
姚政手忙腳亂地幫他擦眼淚，又想讓他張開嘴又不想讓他繼續落淚，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心疼極了。
但是絲毫沒法讓柳飛揚停下來。
直到他将自己的胳膊伸了過去。
“你咬我，好不好？”
再哭下去，人都扛不住了。
“……”
柳飛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眶紅通通的，抽噎着自己給自己擦了擦，被咬破的血跡也沾在了嘴角。
又血腥又讓人心疼。
姚政伸出去的手擦了擦他嘴角的血跡，強忍着難受彎了彎嘴角，讓自己看起來好像一點事都沒有。
“寶貝，不哭了。”
“你看，這怎麽還哭了呢。”
“我都沒事了的。”
“……”
柳飛揚最讨厭姚政強忍着笑的樣子，一直抿着嘴張開就朝着他的胳膊咬了一口。
咬的特別狠，狠到兩個人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連血都微微滲了出來。
姚政愣是一聲沒吭，胳膊動都沒有動，也沒有拿開，就由着他咬。
“……”
過了許久。
柳飛揚才松開了他的胳膊。
被咬的地方血跡斑斑，還有一對特別明顯的牙印。
“不生氣了？”
姚政看着他不掉淚了，心裏半松了一口氣，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收回了自己被咬的胳膊。
“為什麽不躲。”
柳飛揚盯着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因為是你啊。”
你又不會傷害我，只是咬一口而已。
“……”
柳飛揚微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淚又順着眼角滑落了下來。
姚政剛要給他擦，就被柳飛揚緊緊地抱住了，抓着他的衣服讓他不看自己。
聲音又哽咽又顫抖，落在姚政耳朵裏心又忽地一緊：“姚政你給我聽好了。”
“你說，我聽着呢。”
姚政用沒有被咬的胳膊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你以後……以後也只能……只能被我欺負……別被其他人……其他人欺負了好嗎？”
太疼了。
姚政，真的太疼了。
所有人都以為柳飛揚這次也只是玩玩而已，沒人知道，他有多認真，他有多心疼。
“好。”
姚政笑着應了。
我答應你。
自此以後，也只能被你欺負。
誰都不能動我一根指頭好不好啊。
“好，你說的。”
你答應了我的。
如果沒做到……
沒做到我可能會去把動你的人搞死。
所以求求你了。
別再受傷了。
“嗯。”
……
過了好一會兒。
姚政感受到柳飛揚的情緒好些了，沒有那麽緊繃了。
這才小聲問道。
“累了嗎？回去休息下吧。”
“……嗯。”
柳飛揚無聲地點了點頭，抱住了他，整個人都埋在了他的頸窩裏。
姚政抱着他站了起來。
兩個人往卧室走去了。
……
姚政将柳飛揚放在了床上，就要離開。
被柳飛揚一把抓住了手。
“去哪？”
柳飛揚眨了眨眼睛，難過的看着他。
“去做點吃的，今天不是一天沒吃了。”
姚政坐在床上摸了摸他的臉，安撫他。
“不吃，要抱着。”
柳飛揚又伸出了手。
“得吃點，會餓壞了。”
姚政直接将他抱了過來。
“不吃。”
柳飛揚皺了皺眉，搖頭。
“餓壞了怎麽辦？”
姚政幫他撫平了緊皺的眉頭。
“你負責。”
柳飛揚此刻抱着姚政黏黏膩膩的，絲毫不想跟他分開。
“真是拿你沒辦法。”
姚政無奈的揉了揉他的腦袋，拿過了手機給前臺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給送點餐點過來。
然後跟他一起躺了下來。
今天兩個人就一起折騰吧。
……
剛躺下，柳飛揚就跟只小貓一樣，鑽進了他的懷裏。
絲毫沒有剛剛說的睡意。
“還在想？”
姚政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手一直跟他牽着。
“怎麽能不想。”
柳飛揚聲音悶悶的。
“好了好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姚老師。”
“嗯，我在。”
“你說，我怎麽沒早遇見你呢？”
這樣，你就不會被欺負了。
就算是被欺負了，我也能幫你欺負回來，之後也不會過得那麽痛苦。
姚政握着他的手微微一頓，不由得輕輕笑出了聲，幫他順了順頭發，聲音低低地說道。
“早遇見了的，就是……就是你不記得了。”
當時你也幫了我啊。
聲音太低，柳飛揚并沒有聽到，他撈過了姚政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吻了上去。
吻得地方，密密麻麻地都是傷痕。
“……”
姚政的呼吸一緊，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飛揚——”
“別說話。”
“……”
不一會兒。
柳飛揚從前面挪到了後面，手輕輕觸碰過，姚政僵在那裏，一動都沒動，直到柔軟的觸感徹底覆蓋在上面。
姚政的睫毛都忍不住顫了顫，瘋狂地克制着自己叫嚣得厲害的情緒。
“別……”
要瘋了。
柳飛揚，我真的要瘋了。
這種身體跟精神上的雙重折磨，真的讓人承受不住。
“啪嗒——”
一滴淚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又滾燙又熱烈。
瘋了。
姚政握住了他的胳膊，制止了他之後的動作，轉過了身來。
小心翼翼地親吻着他的眼睛。
一點點一處處。
“你再這樣下去，受傷的就是自己了。”
聲音隐忍而又克制。
“那姚老師你就……”
“就把我給玩/壞/了吧。”
閉着眼睛親了過去。
兩個人腦子裏緊繃着的那根弦一起斷掉了。
碎成了渣渣。
姚政眼中一直控制着的欲/望跟危險情緒一點點地暴露了出來，抑制不住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從上到下，一寸一寸。
虔誠的親吻了下來。
懷裏的人微微顫抖着，紅着眼尾，連嗓子都喊啞了，早就忍不住了，狠狠地抓着他的後背，抓着他的頭發，抓着……
“姚老師……”
這句話就像是個導/火/索。
接下來不可控制的事情一齊迸發了出來。
……
發了狠的猛獸跟入了情的小羊羔，誰也無法，幸免于難。
直到小羊羔哭啞了嗓子，指甲都嵌入了，整個人都有些不清醒了，張着嘴有些幹涸，猛獸這才略有察覺，動作卻依舊不減。
腦海裏全是小羊羔的那句話。
那你就玩/壞我吧。
玩/壞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