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永遠純粹的布萊
作者有話要說:上一章炸粗好多潛水er,嗯嗯,還有不少人問教授會不會加入食死徒,漁人的答案是——果斷不會,而且教授也不會失憶啥的。接下來有一段時間南希不會出場,請大家和教授一樣,要耐得住寂寞呀……
1976年7月11號早上,雷古勒斯和往常一樣在家養小精靈克裏切的服侍下早早起床。
“西裏斯起來了嗎?”
克裏切搖了搖大腦袋:“還沒有,雷古勒斯小主人。”
“他昨晚又用雙面鏡和詹姆斯波特聊天了?”
克裏切點頭:“是的,雷古勒斯小主人。”
雷古勒斯輕輕嘆了口氣。
昨天在晚餐桌上,西裏斯又和爸爸媽媽起了争執。
在雷古勒斯的記憶中,自從哥哥成為格蘭芬多後,他和父母就很少再有和平相處的時光。假期裏他更喜歡往波特家跑,他們都是格蘭芬多,總是有共同話題;或者去和舅舅阿爾法德一起住,反正阿爾法德舅舅沒結婚,孤身一人,西裏斯去了正好和他做伴。而這兩年,随着西裏斯将近畢業,随着世代斯萊特林家族的繼承人紛紛向黑魔王效忠,他和父母的矛盾正在迅速激化。
昨天晚上,奧賴恩和沃爾布加再度下達了要求西裏斯加入黑魔王陣營的命令。這一次,西裏斯沒有像往常那樣漠視父母的談話。
他做了比漠視更出格的事情。
“我已經決定加入鳳凰社,爸爸,媽媽。”
過度震驚的布萊克夫婦在一瞬間甚至忘了發飙。
“再說,一個格蘭芬多跑去食死徒陣營,你們确定伏地魔不會扔給我一打鑽心咒?”
奧賴恩厲聲道:“不要直呼主人的名字,西裏斯!”
西裏斯拿起餐巾優雅地擦了擦嘴角,露出一個略帶諷刺的笑容:“他是你們的Lord,不是我的。”
沃爾布加終于失控了,她大聲尖叫:“西裏斯,你這個——你這個——”她的聲音裏滿是傷心和憤怒,然而即便在這種情形下,她也無法對着這個曾經投注了無數心血和期望的長子說出重話。
“媽媽,又不是所有的布萊克子孫都非得加入食死徒,你看阿爾法德舅舅,西格納斯舅舅,還有柳克麗霞姑媽,他們都不是食死徒。”
沃爾布加大聲喘着氣平複呼吸,過了一會兒才說:“可你是布萊克的繼承人,西裏斯,你必須像你爸爸一樣,向主人展示你的忠誠。你知道這對布萊克家族來說有多重要嗎?這關系到布萊克在斯萊特林的聲譽!”
西裏斯聳聳肩:“媽媽,我的意志雖然不能變更,但是布萊克的繼承人還是可以變更的。”
他停下來看了看一直默不作聲的弟弟雷古勒斯,輕聲說:“雷爾比我更适合成為布萊克的家主,爸爸媽媽,我以為在我成為格蘭芬多的那一天,你們已經明白這一點了。”
沃爾布加一直以來挺直的脊背終于不堪重負,癱向椅背,她閉上雙眼痛苦地低吟一聲:“西裏斯……你太讓我失望了。”
“那麽,我很抱歉,媽媽,辜負了你的期望。不過,”西裏斯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我想你應該習慣了吧,從小到大,我總是讓你失望。”
雷古勒斯央求道:“別說了,西裏斯,求你了。”他擔憂地看向媽媽。
餐桌上一陣沉默,最後還是布萊克的現任家主發話了:“你考慮清楚了嗎,西裏斯?”
西裏斯站起來,面容十分平靜:“是的,爸爸。”
奧賴恩看着餐廳裏華麗的裝飾,語調中隐藏着一絲疲憊:“我早就覺得會有這麽一天,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
沒人說話。
奧賴恩繼續說:“你從小就是這樣,什麽都不放在眼裏,西裏斯,你這糟糕的性格會毀了你自己的。你成為格蘭芬多,已經傷透了你媽媽的心,現在,你又告訴我們你要加入鳳凰社——布萊克雖然每一代都有叛逆,但你絕對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
西裏斯看向父親:“那麽,我的名字會是挂毯上最大的一個焦洞嗎?”
奧賴恩看了長子一眼:“我最後再跟你說一遍,西裏斯,布萊克天生就有驕傲的資本,但是,別讓過度的驕傲毀了你自己。”
說完這句話,他扶着妻子離開了餐桌。
“別用這種眼光看我,雷爾,”西裏斯長腿一邁走過來,一只手松着系得過緊的領結,一只手搭在弟弟肩上,“我終于自由了,值得慶賀不是嗎?你這個表情,讓作為兄長的我覺得自己已經被黑魔王幹掉,而你是來參加葬禮的。”
雷古勒斯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問:“你不想當食死徒可以,但也別加入鳳凰社,這樣不行嗎?”
西裏斯抽出手,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臉蛋:“那怎麽行呢,雷爾,兩面派可不是我的作風。”
“爸爸媽媽很傷心,西裏斯,你要為他們想想。”
西裏斯拿額頭撞了下弟弟的腦袋,笑容惡劣又帥氣:“那麽,你就別再讓他們傷心了,雷古勒斯布萊克。”
他說完,就雙手插/進長褲的口袋裏,晃蕩着兩條細長的腿走出餐廳,背影閑适又随意。
雷古勒斯孤孤單單坐在豪華的餐桌邊上,內心迷茫而惶恐。
“小主人?雷古勒斯小主人?”
克裏切的呼喚打斷了雷古勒斯的回憶,他深吸一口氣,問:“怎麽了?”
“女主人讓我告訴您,貝拉小姐回來了。”克裏切看起來有些不安。
雷古勒斯嗯了一聲,沒注意到小精靈的異樣,繼續問:“羅道夫斯和她一起來的,還是送她來之後就走了?”
克裏切還沒來得及回答,門外走廊上突然響起一陣重重的腳步聲,雷古勒斯聽出那是哥哥的聲音,疑惑道:“西裏斯怎麽了?他很少這麽失态。”
小精靈支支吾吾不敢說話。雷古勒斯也沒指望它能回答,他急忙打開門出去,立刻就聽到西裏斯在樓下客廳裏焦躁地大喊:“克裏切,該死的克裏切,今天的報紙呢?”
“你的禮儀呢,西裏斯!跟格蘭芬多在一起待久了,你也被他們的魯莽粗俗傳染了嗎?”貝拉特裏克斯從沙發上轉過身,神經質地看着一身睡衣一頭亂發的堂弟,揮了揮手裏的《預言家時報》,“你要這個嗎?”
正對着西裏斯的那個版面,刊登着今日頭條——《貝麗山谷慘案》。
西裏斯劈手奪過報紙,他根本已經看不進去任何文字,報道最後小小的一張遇害人照片像尖刀一樣戳進他眼裏。
那是妮蒂亞父女的合影。
原來,尖頭叉子剛剛通過雙面鏡告訴他的噩耗是真的,南希死了。
“你殺了她?”他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堂姐。
貝拉特裏克斯探頭看了一眼報紙,表情冷森森的,語調無比陰狠:“是的,是的,這個肮髒的混血,她殺了羅道夫斯,報紙在說謊,殺死羅道夫斯的不是卡梅隆,是這個該死的小賤人!”
“啪!”
聞聲而來的布萊克夫婦以及樓上的雷古勒斯都被驚住了。
貝拉特裏克斯捂着臉頰,難以置信地看着堂弟:“你打我,你打我,你為什麽打我!”她最後的幾個字幾近高亢,聲嘶力竭,胡桃木魔杖倏然指向西裏斯,像是随時就會射出一道綠光。
“西裏斯!”沃爾布加快步走過來,狠狠甩了長子一個耳光,“向貝拉道歉,立刻!”
西裏斯看向母親,他此時像極了一頭困獸:“她是個殺人犯,她殺了我的朋友,媽媽!你要包庇一個殺人犯嗎?”
“她是你堂姐!”沃爾布加大喊。
西裏斯緩緩搖了搖頭,他攥着那份報紙,低聲說:“以後就不是了。”
“他們都是不服從Lord的臭蟲,死有餘辜!你為了這些人和我決裂,西裏斯布萊克?”貝拉特裏克斯盯着堂弟,就像他是個瘋子。
“你也要維護她嗎,爸爸?”西裏斯看向奧賴恩。
奧賴恩面無表情。
“我不會待在一個收容殺人犯的家裏。”西裏斯說完,放下報紙。
奧賴恩說:“那就離開。”
“給我五分鐘,換下這身睡衣。”
五分鐘之後,叛離家族的少年在格裏莫廣場召來騎士公交,目光空洞地對售票員說:“戈德裏克山谷。”
與之一牆之隔的布萊克老宅書房內,雷古勒斯央求父親:“爸爸,讓我去把西裏斯找回來好嗎?”
奧賴恩頭也不擡地在羊皮紙上寫着什麽:“他總是要離開的,雷爾。1971年9月1號晚上,你曾曾祖父的畫像傳來西裏斯進入格蘭芬多的消息之後,我就知道,你們這一代的叛逆者,是他。”
雷古勒斯緊緊抿着嘴唇。
“相信我,兒子,離開對我們彼此都有好處。他終于不用再受束縛,而我們也終于不用再束縛他。”
“爸爸!”
奧賴恩把羊皮紙裝進一個信封,密封之後召來克裏切:“立刻把這個送到阿爾法德手上。”
克裏切打了個響指,帶着信件消失了。
“爸爸?”
奧賴恩靠向椅背,疲憊地嘆息一聲:“去安慰安慰你媽媽,雷爾。”
雷古勒斯遲疑地看着父親。
“去吧,兒子,我們如今可只剩下你了,千萬別再讓我們失望。”
看着父親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的容顏,雷古勒斯點頭:“是的,爸爸。”
他走出書房,輕輕掩上門,眼淚吧嗒吧嗒落下。
這是我最後一次哭了,他默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