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7、聖芒戈的會面

作者有話要說：我個人覺得，HP裏最了解教授的人非老鄧莫屬，當然老鄧這個人精了解很多人，歲數大就是閱歷豐富嘛……

貌似下一章就能寫到南希粗來了，嗯嗯，我會盡量精簡對話滴O(∩_∩)O

平安夜,一只銀色的牝鹿出現在普林斯莊園的客廳裏，正在看書的斯內普皺了皺眉毛,望向那只守護神。

“西弗,”牝鹿開口說話了,“你明天會來戈德裏克山谷的，對嗎？我在巫師界沒有親人，所以非常希望朋友們都能來參加婚禮，請一定不要拒絕。”

牝鹿在客廳裏跑了兩圈,跳出窗子消失了。

斯內普沉默了很久，才召喚出自己的守護神，他黑漆漆的眼睛望着那只美麗的大鳥翼蝶,淚水順着大鼻子兩側流下來。

“對不起,莉莉,”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讓你失望了。還有，祝賀你和波特先生。”

銀色的蝴蝶在他胸前扇着翅膀，又圍着他轉了一圈，才飛出靜谧的普林斯莊園。

1978年的年末，莉莉和波特終于修成正果。《預言家時報》花費了整整一個版面報道這場盛大的婚禮。從來賓合影裏可以看出，這次婚禮幾乎可以算是鳳凰社的集會，或者說是傲羅總動員（波特和小天狼星都是傲羅，人緣又不錯，幾乎所有不當職的傲羅都被請去了戈德裏克山谷）。

而且，抓拍的婚禮現場照片裏還出現了幾個小毛頭，分別是韋斯萊家的比爾、查理、珀西、雙胞胎，奧利弗.伍德，以及安吉麗娜.約翰遜。

HP子世代，已經初露苗頭。

回家度假的拉斐爾在法國看到這份報紙，暗暗嗤笑：幸虧西弗勒斯沒去，這要是去了，絕對被打上鳳凰社的标簽。

1979年春天，斯內普在聖芒戈接待了一位特殊的“病人”，竟然是畢業之後再沒見過的霍格沃茨校長大人。

“你一把年紀了，”斯內普看着那個在自己辦公室裏優哉游哉吃糖果的、本世紀最偉大的白巫師，眉頭越皺越緊，“幻影移行的時候還會出錯，啧啧，需要我把你送回去嗎？”

老鄧笑眯眯感慨了一聲“哦”，似乎在贊美嘴裏的那顆檸檬糖，然後在斯內普的眉頭足以夾死蚊子的時候，揮手變出一個酒瓶，說：“對老人家別這麽不近人情，西弗勒斯，我是特地來拜訪你的。瞧，我還帶來了一瓶蜜酒，這是從霍拉斯那裏找來的，一定非常美味。”

“美味到能毒死我們這些對甜食根本沒興趣的人，”斯內普嫌棄地看了看老鄧手邊的那瓶甜酒，“你的好意我領了，酒還是留着你自己喝吧。我要工作，我想霍格沃茨在假期之後也有不少事亟待處理，你有事就請直說。”

老鄧把甜酒放下，非常誠懇地說：“埃德蒙把斯萊特林挂墜盒的事情告訴我了，西弗勒斯。難以描述我當時的心情，毋庸置疑，非常慶幸，非常感激。當然我一直知道你和湯姆不一樣，你懂得愛，西弗勒斯。”

埃德蒙有這樣的舉動，斯內普并不奇怪。畢竟埃德蒙和老校長是朋友，當初能一起去找岡特老宅的戒指，現在把挂墜盒的事告訴老校長也沒什麽說不過去。

“我不明白，你特地跑來聖芒戈的理由。”斯內普看着自己手上的訂婚戒指。他也懂得恨，可惜教會他愛恨的人已經不在了

“已經兩年多了，”老鄧自然注意到了他的訂婚戒指，“西弗勒斯，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斯內普虛握起手掌，閉上眼低聲說：“……我能。”

老鄧沒說話。

過了很久，斯內普又說：“兩天，兩個月，兩年，甚至是二十年，沒有分別。鄧布利多，你活了這麽久，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又一陣長久的沉默。

“的确，時光長短和人的心情有關。春光短暫，冬日漫長，越是普通的話，越是飽含哲理。”老鄧嘆息，他似乎也想起了什麽傷心惆悵的往事。

從某種程度來講，老鄧和教授的感情是一種類型——帶着寂寥與癡望，沉入臆想的愛，讓看得人暗暗心驚。這種愛的實踐者內心強硬得可怕，因為除了自己的堅持，他們什麽都不在乎，甚至連漫長的時光都不放在眼裏。

斯內普猛然睜開眼，恢複了一貫的冰冷語調：“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和我聊天？”

老鄧呵呵笑了兩聲，說：“霍拉斯最近幾年總是催着我找魔藥學接班人，我已經從他那裏收到不下十封的辭職信。你知道我想說什麽，西弗勒斯，不要拒絕一個老人好嗎？”

“我很喜歡聖芒戈的工作，”斯內普看着眼前的這個“老人”，星星在“老人”的巫師帽上一閃一閃亮晶晶，“目前沒有辭職的打算。而且，斯拉格霍恩教授身體健康精力充沛，還不到退休的年紀。”

老鄧笑了笑，表情似乎有些微妙：“也許霍拉斯忽然想嘗試一下安靜的生活。人老了，想起年輕時候做的事，可能有什麽遺憾，想趁着還有心有力，去盡力彌補。”

要是南希在，她就能聽出，老鄧是在含蓄地說斯拉格霍恩指導伏地魔做魂器的事。不過教授沒有外挂，自然不明白老鄧的機鋒，于是他把這些全當成了廢話。

“你可以去找找別人，霍格沃茨畢業了那麽多學生，還找不出一個會教魔藥的老師嗎？”斯內普也不是故意在為難老鄧。實在是，一想起要在課堂上教人皮小巨怪做魔藥，他就覺得自己欠抽。

老鄧笑說：“還有誰能比你更精通魔藥呢，西弗勒斯？”

“我只是精通制作，鄧布利多，不是精通教學。DADA的教授，我倒是可以考慮；至于魔藥學，相信我，那對我還有課堂上的學生，都将是不下于鑽心咒的折磨。”

老鄧輕輕搖頭：“不，西弗勒斯，下一任的魔藥教授，同時也将成為斯萊特林院長。所以不是只要會教學就夠了，我需要找一個真正熱愛斯萊特林的人選，我能夠信任的人選，你明白嗎？”

“你居然信任我，”斯內普一臉諷刺地嗤笑，“真令我感動。”

老鄧輕輕嘆息一聲，說：“你也信任我，不是嗎？”

“你對自己可真有信心。”

“因為南希那孩子信任我，”老鄧聲音裏滿是感慨，“她喜歡什麽人，讨厭什麽人，你最清楚。你會那麽輕易就幫助雷古勒斯，是因為他的未婚妻是南希的好朋友，對嗎？你信任我，西弗勒斯，甚至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然而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孩子，你的眼睛說明了一切。”

斯內普愣住，過了很久才狼狽地低吼說：“別叫我孩子，鄧布利多！”

“好吧，好吧，”老鄧無奈地嘆息，“南希就從來不像你們這麽倔。”

“你們”這個詞充分說明，不少人都反對過被老鄧稱作“孩子”。

“就算我信任你，”斯內普鼻子抽動着，“也不意味着我就要回去做魔藥學教授。”

“別急着拒絕，西弗勒斯，”老鄧笑呵呵的，“我大概還能留霍拉斯兩年，在此期間你有充分的時間準備。答應我，當我需要你的幫助時，不要拒絕好嗎？”

斯內普深吸一口氣，過了很久才說：“只限于去霍格沃茨任教，鄧布利多。”

“當然，”老鄧大大松了口氣，“你肯去霍格沃茨，這已經是梅林的恩賜。”

斯內普冷哼一聲：“我想梅林沒有那麽閑，連魔法學校的教授職位都要管。”

能說動斯內普，老鄧已經非常滿意，所以絲毫不介意對方的惡劣态度。此後他還在聖芒戈轉了一圈，拜訪了幾個老朋友，吃了飽飽一肚甜食，才不慌不忙回了霍格沃茨。

“阿不思。”

一到校長室，老鄧就看見麥格教授那張嚴肅刻板的臉，他忍不住覺得胃裏抽了一下。

“你看起來很高興？”嚴肅的女巫問。

老鄧笑呵呵說：“當然，米勒娃，我去見西弗勒斯了，我們聊得很開心。”至少他很開心，雖然那孩子看起來有點郁悶。

麥格教授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那麽，他同意接替霍拉斯嗎？我已經沒辦法了，霍拉斯送給我的聖誕禮物裏都夾帶了一封委婉的辭職信，你必須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老鄧不慌不忙：“不要着急，米勒娃，霍拉斯還能撐一段時間。西弗勒斯需要一個逐漸接受的過程，畢竟這是來教全英國的小巫師學習魔藥，而不是對自己的女朋友單獨授課。”

麥格教授想到那個聰明機靈卻半道夭折的小姑娘，發出一聲重重的嘆息。

“西弗勒斯和霍拉斯不同，他的厭憎非常直接，我敢說，要是有人在他的課堂上炸坩埚，一定會被他的嘲諷打擊得……哭鼻子（校長你太委婉了）。當然，這個過程對他來說也是折磨。”

麥格教授皺眉看着他：“那麽，你為什麽還要讓他接替霍拉斯？”

“因為他是我唯一能信任的斯萊特林，”老鄧透過眼鏡看着麥格教授，“就算我能讓拉文克勞、格蘭芬多或者赫奇帕奇去教魔藥課，那麽斯萊特林院長呢？”要是他敢讓非斯萊特林去當斯萊特林院長，他一定會被全英國的斯萊特林追殺到死。

麥格教授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這對她來說已經算是難得的笑臉：“我懂了。”

老鄧點頭，轉身就去撥拉蟑螂堆。

麥格教授眉毛跳動着，強忍下心底的不适轉開視線，說：“我今天過來，是要告訴你另一個不太妙的消息。”

“哦？”老鄧捏了只糖蟑螂丢進嘴裏，慢慢咀嚼。

麥格教授打量着校長室牆上的畫像，說：“我很抱歉，阿不思，我們的占蔔課教授，雷奧哈德也有辭職的打算。”

老鄧咀嚼的動作頓了一下，又立刻恢複，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每年換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這已經讓我筋疲力盡。好吧，好吧，米勒娃，我會開始物色人選。現在已經快四月份，暑假結束之前恐怕來不及找到合适的老師，你盡力勸雷奧哈德再留一年。”

麥格教授點頭：“這個我已經和他說過了，你有整整一年的時間。”

“或許我該在《預言家時報》上登一則招聘廣告，希望應聘者如雲。”老鄧摸索着手上的戒指。

麥格教授嘆氣：“很難，阿不思。這幾年我們的學生人數都在減少，你知道這是為什麽，那個人已經越來越瘋狂了。”

老鄧倒是沒什麽感覺，慢悠悠說：“那麽離他滅亡也不遠了，米勒娃。”

上帝欲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老鄧也許不知道這句麻瓜名言，但活了這麽大歲數，尤其又經歷了格林德沃時代，他很清楚，在即将到來的戰争中，湯姆.裏德爾沒有勝算。

麥格教授離開後，校長室的壁爐裏忽然閃起一片綠光，一個腦瓜探了出來：“先生，我現在可以過來嗎？”

“當然，萊姆斯，歡迎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