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對渣爹的梅開二度
自從在慈寧宮和太後有了“愉快”的交談後,原戚楓就經常被叫去,和太後一起用茶點。
原戚楓: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叫“愉快”的交談,但是茶點真是太棒了。
慈寧宮的茶點和膳食實在是一絕。畢竟比起姬淵林這個在某些事上很放得開,但在生活中還算得上一板一眼,方正古板的人來說,太後才是在享受生活這個方面的資深玩家。
除了在自己的小廚房鼓勵糕點師傅不斷推陳出新,太後還會讓人天南海北地找些會特色菜的廚子,因此慈寧宮的吃食實在是非常豐富,吃上一個月都能給你不重複的選擇。
這也是沒辦法,做了太後之後,為了安全問題,不能随意行走,太後也只能盡可能滿足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了。
當然,不能光吃吃喝喝,太後也會和原戚楓講講如何管理宮廷事務。畢竟,這些東西便是不用他逐條逐條地過目,心裏也得有點數。
姬淵林聽到此事的時候還想原戚楓能不能認清太後不單是他的爹爹,也同樣是當朝皇帝的爹爹這件事情。
“所以你怎麽想?”姬淵林有些期待地問。
“挺好的啊,你爹爹這麽照顧我,說明他喜歡我啊。”
“還有呢?”姬淵林瘋狂暗示。
“還有啊……”原戚楓抵住下巴想了想,一臉深沉:“小爺的魅力果然無人能擋。”
姬淵林都想學威遠侯給他一下爆栗了。
“你就沒想為什麽我爹爹要教你宮務嗎?”姬淵林決定明示,特地在宮務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啊,這個嘛,因為我是皇後嘛。爹爹他應該是怕我被老皇帝欺負吧。”
老-姬淵林-皇帝:……
說到這裏,原戚楓突然一個激靈:“雖然他一直沒出現,噢,我是指那個老流氓。但是萬一他想強來怎麽辦?我是不是該往我們床上放把劍。嗯……最好是在手邊……”
姬淵林:萎了jpg.
姬淵林:以後牢記不能在黑暗裏玩突然襲來的play,不然我可能成為歷史上第一個晚上爬床被皇後當胸一劍結束生命的皇帝(哽住)。
原戚楓越說越起勁:“我是不是該張羅着大選了?這樣我給他後宮裏安排個百八十個美人,保準他一天一個也想不起我來!”
原戚楓越想越有道理,還扭過頭來尋求愛人的認可:“臨淵,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姬淵林:我該怎麽反駁,急,在線等。
對着原戚楓亮晶晶的眼睛,姬淵林堅強地說道:“這,這就不必了吧……”
“這個主意難道不好嗎?”原戚楓有些疑惑道。
姬淵林避開原戚楓的目光,努力思考解釋:“這、這個,嗯……我覺得……也不是不對,但是……”
“你有沒有想過老……嗯……他不來,是因為他不行。”這話一說出來,姬淵林自己都呆了,臉色就像被拍進黑白影劇裏的人一樣,是灰色的。
原戚楓卻陡然激動起來:“我怎麽沒有想到呢?臨淵你真是太聰明了!”
姬淵林:不是很想要這個時候的誇獎。
“真的是這樣那不是把別人往火坑裏推嗎?還是不去辦大選好了。”
姬淵林聽到這話松了一口氣,但原戚楓的下一句話又讓他的心提了起來:“那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姬淵林:救命!!!
……
皇宮裏的事情暫且不說,原府裏面最近氣氛壓抑得厲害。姬淵林因為原豔冠之前算是摻和了綁架的事情,給下了原父停職半月的警告。這段時間,原父一想起來就心氣不順,要拿原豔冠撒氣。
而之前被原戚楓神來一筆,送來好多美人入府坑得厲害的王氏也調整好自己,準備打一場翻身仗。她當初能帶着原豔冠嫁給原父,也不是什麽本事都沒有的。
王氏溫柔小意,比起那些美人來,又在某些方面別有功夫。更何況,這麽多年了,她非常了解原父,句句話都能戳到原父的癢處,很快就把他哄了回來。
溫柔和解語花是絕配,接下來就該給些建議了。不然這半個月每次原父想起原豔冠就得來這麽一遭,她這殺手锏用多了也得不管用了。
“按我說,老爺也是可憐。”王氏拿帕子抹了抹眼角,眼睛有些濕潤。
原父剛剛被哄得心情舒暢,此刻也好脾氣地偏過頭去看她:“卿卿何出此言啊。”
王氏扯了扯帕子,像是在糾結着什麽,在朦胧的光線下顯得風韻猶存。
原父忍不住摟住她:“但說無妨。”
“此話我不該說的。”王氏姿态做了個十層十,才顯出幾分憤憤:“可是實在為老爺鳴不平。”
“奚泉他這麽多年來在府裏,您沒少他一天吃,沒少他一份穿,還時常過問他的課業,是十分的關心和愛護。我瞧着也心裏發軟,發問自己是否也有這份慈母心腸,卻只能是愧疚不已。”
王氏眼睛發紅,似乎為原父難過得厲害:“可如今呢?”
她哽咽道:“如今老爺不過是想官運亨通,重權在握,又有什麽錯?我沒讀過幾本書,卻也知道,這樣的事情過去不知凡幾。以奚泉的身份,哪怕手指縫裏露出一點,也是天大的富貴了。可他就知道拿些美人來搪塞老爺,是半點真心不給。”
“我為老爺委屈啊!”
這話說到原父的心坎上了,他的立場一下就擺到王氏那邊了:“是這個理。”
他話語中很有些咬牙的味道。
卻沒想到以他的官職,想要過好日子,可不就是仗着原戚楓母親的嫁妝嗎?更何況,就算他想給原戚楓少一餐飯,少一件衣服,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威遠侯。
至于過問課業和關心愛護,就更別說了。是他在外面受了氣,想借機發火罷了。他其實還想動手,但因為威遠侯留了人,他不敢而已。
王氏一看原父已經被她帶入了思路,就開始說這次的事:“可憐豔冠不過是見着他,同他吃了兩杯茶,哪裏就成了天大的禍事,招來這麽多謾罵非議。豔冠是我的女兒,我能不知道她嗎?她從小就單純,怎麽能知道別人包藏禍心。可憐她一顆尊敬兄長之心,沒一絲不是,帽子也不知被誰就給她扣上了。”
王氏暗示完一切都是原戚楓在背後唆使之後,并沒有停住話頭。因為她知道,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才不管原豔冠無不無辜,只要是因為她導致男人倒黴,男人就一定會在原豔冠身上撒氣。
“哪裏就這麽嚴重了,這事明明只要奚泉一句話就可以解決。除非……”
“啊。”王氏狀作失言,打了兩下自己的嘴巴:“是我想錯了,奚泉那孩子明明是很孝順的,怎麽可能忤逆老爺呢?”
王氏看了看原父,又輕輕拍了兩下嘴:“是我失言了。”
王氏這番戲沒有白唱,原父第二日就上請去見原戚楓了。
這一次原父深刻檢讨了自己上一次的舉動,非常直接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他認為上一次不是自己沒說清楚,就是原戚楓在裝傻,所以原父這次幹脆利索道:“奚泉啊,你看看父親,是不是該升升官了啊?”
他還替原戚楓想好解釋:“父親都在原來的位置做了這麽多年了,勞苦功高。升一升位置,也不算過分吧?”
原父還怕原戚楓再鬧出什麽旁的幺蛾子,直接明示:“父親看那一品的官服就好看得很。”
他這真可謂獅子大開口了,要知道當朝丞相才是一品。不過說話的藝術就是如果你想要揭個窗戶,別人不許。那就說準備把天花板掀了,這樣對方就會覺得揭個窗戶也不算什麽了。
所以,其實原父想要的是三品官。至于其他的,慢慢來嘛。
結果他聽到了什麽?
“好啊。”
原父不敢置信地擡頭。
難道奚泉的課業已經差到對幾品官都沒有概念了?難不成他以為一品是最小的?
“奚泉,父親說的是一品啊,最高的官。”他急忙道,想了想還補充了一下:“不只是官服啊!是官職啊!實打實,和丞相一樣厲害的官職啊!”
原戚楓想了想最近學的東西,其中太後詳細講過的就有各種官職,幾品幾品,因此幹脆利索地點了點頭,仿佛這是什麽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沒問題。”
最後原父恍恍惚惚地回了原府,腳和踩在棉花上一樣,走路都帶飄的。
王氏本來以為原父是因為铩羽而歸,才做出如此表現,急忙上前問道:“不順?”
“不是。”原父機械地搖了搖頭。
“那是他不答應三品?”王氏再問。
原父這下話也不說了。
“四品?“
搖頭。
“五品?”
搖頭。
王氏傻了:“總不能是從五品吧,那升了個啥啊?”
還是搖頭。
原父緩緩地升起了一根手指,他盯着那根手指,就好像盯着一顆冉冉升起的太陽。
王氏看着那根手指,深吸一口氣,似乎在不敢置信。她嘴唇哆嗦道:“一……品?”
原父慢慢地,慢慢地點了一下頭。
王氏也呆了。
等到原豔冠準備和他們一起用膳的時候,就看到兩人坐在夕陽下。她英明的父親舉着一根手指,目光呆愣愣的,她柔美的母親也盯着那根手指,不停道:“它真好看啊……”
原豔冠:???
原豔冠:我和你們中間一定有一方不對勁,我覺得不是我的問題。
……
旨意來得很快,不過不是皇上的聖旨,而是皇後的懿旨。而狂喜的原家人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們的注意力全在旨意裏的官職究竟是什麽。自然,他們也沒有注意到傳旨的公公嘴角在控制不住地抖動。
“奉天承運,皇後诏曰:……有功,特賞……”公公堅強地控制住了自己,婉拒了原家人的客套,開始宣布旨意。
“……總管公公……欽此。”
公公笑眯眯地看向已經呆若木雞的原府諸人:“恭喜恭喜,這就接旨吧。”
他看原父似乎還是沒有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抹狐貍般的笑容:“這可是大喜事,總管公公可是正一品,就是禦前公公都比不上呢。”
正一品……
公公……
“撲通!”
“來人啊,快來人啊!老爺他高興得厥過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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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原父: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