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隐秘而偉大

程氏夫婦遭逢車禍前，剛接手了錦湖樓盤這個大項目，為了保證現金流的正常運轉，将101號別墅抵押給了當地的QH銀行。意外發生，項目流産，QH銀行依法獲取了101號別墅的産權。

不久，101號別墅進入拍賣流程。

當天，胡小幂和張年年陪在程卓身邊，擠進拍賣現場，同她一起祈禱：千萬不要啊，千萬不要有人買走！誰買走，誰破産！

不幸，墨菲定律起了作用。

一位名叫徐嘉朗的新加坡富商，全款買走了101號別墅，但他本人卻沒有住進去。或許，這只是他在大陸的一項投資，等着房産增值，再轉手賣出去。

得知了101號別墅在程卓心中的分量，康家明便與其擁有者徐先生達成了一份特殊交易：隐姓埋名，以幕僚身份，全心輔佐徐先生征戰商場。

在他消失的四年裏，不再活躍于辯壇，但他并沒有真正遠離他所熱愛的辯論事業，以Jennings為筆名發表了大量的辯論學著作，被坊間稱為“神秘的J先生”。

四年之後，康家明得到了這棟101號別墅的産權，并重獲自由。

……

故事的陳述者名叫徐粲然。

此刻，正坐在程卓對面，吃着一盤蒜泥白肉，待最後一塊兒肉入咽下去的時候，她的故事也講完了。

“你是什麽人？”

程卓聽得恍恍惚惚，既震驚又感動，同時不敢相信，她看着徐粲然，想從她的眼睛裏探出真僞，“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徐粲然擦了擦嘴，“相信過不了多久，家明哥就會再跟你打上一個賭，用101號別墅作賭注。”

程卓審視着徐粲然，“徐嘉朗姓徐，你也姓徐，你不會……是他的掌上明珠吧？”

當年買走101別墅的徐先生也是個神秘人物，但比起這幾年來，在辯壇異軍突起的“J先生”，徐先生在網上還是有點資料可查的。

徐粲然明顯愣了一下。

見她如此反應，程卓很滿意，滿意于自己智商上的敏銳度，沒有蹉跎在料香氲人的廚房裏，消失在平平漫漫的歲月中。

“家明哥說你是他這輩子遇到過的最聰明的女孩。”

随即，徐粲然嘴角一笑，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但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沒有感情地恭維了一句，“你果然很聰明。”

“過獎。”

家明學長會在程卓學妹的背後誇她，這事兒辯圈的人都知道。

程卓也就沒什麽必要假意謙虛了。

“在徐氏集團內部，都沒幾個人曉得我的真實身份，你是誤打誤撞猜到的吧？”徐粲然想了想，選擇幾個專業之外的對方能聽得懂的詞彙，“這麽說吧，徐氏集團的每一筆對外投資，都由另外一家小型卻專業的金融機構來操盤。而我跟家明學長，都是那家金融機構的合夥人之一。”

“合夥人？”

“我能告訴你的，也就這麽多了。你不必謝我，也不必再問我什麽。”頓了一下，徐粲然繼續說着，“希望，你不要把你的這份聰明，運用到窺探別人的隐私上。”

她這麽一說，程卓立刻明白了。

她不止是家明的合夥人，還是他的愛慕者。

當然了，家明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