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節

你好生回憶那人,真的是為了阿懷報仇來的?”

“那日孩兒與幾個兄弟約好了打馬球,卻忽然有人襲擊,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便已經不能動彈,就這麽被關在一片黑暗之中……那些日子啊,餓極了才能求一點吃的,渴極了只能讓他去院子裏接點露水。我每次聽見院子外頭有人經過,就想大喊,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沈風景的聲音陰測測的,簡直如同地獄回歸的鬼魅,比什麽都要聽了讓人心寒,陸雲袖站在窗外,幾度不忍再聽下去,她不知道封塵與沈風景到底有多大的仇怨,會如此待他,但依着她的心情,恨比天高亦是沒必要将己之過,加諸他人身上。

睿王爺說:“可阿懷和麟兒終極已經死在那裏。阿懷又沒有其他的親人,又是誰會替她報仇。”

“父王朝中樹敵衆多,誰曉得會不會是其他人借機報複。”沈風景冷笑了下,房中傳來端茶倒水的聲音,顯然他深啜了口才繼續道:“兒子說不定替您受了罪也不定。”

“讓你回憶此人相貌,父王總會尋機為你報仇。”睿王爺愣了下,卻依舊不曾生氣,分外平和。

陸雲袖緊張起來,心情異常的複雜,不曉得是不是該起手敲門阻止這場父子對話。

“不曉得。孩兒終日被關在不見天日的房裏,始終只能瞧見個輪廓,不過……若是讓孩兒想想,說不定有人或許知道。”

這番話的逆轉令陸雲袖心驚肉跳起來,他知道,他說的是她!

睿王爺擡聲,“什麽?有人知道?”

“啊,孩兒胡說,可能這些日子有些混亂,容孩兒多想幾日,指不定便可曉得他的長相。”沈風景的話裏有話,反而讓陸雲袖更加的擔心,她轉過身,匆匆走到自己的小院之中,盯着荷塘裏條條歡快游曳的朱魚。

怎麽辦……

任她平日裏機智過人,此時也有些六神無主,幸而這時睿王爺的聲音在後頭響起,“兒媳,原來你已經過來啦……”

睿王爺的聲音聽來有些滄桑,或許兩個兒子之間的事情,已然令他頗感疲勞,他也想成全世子與自己的這個文靜安然的兒媳,奈何沈風景以死相逼,也要陸雲袖回來,畢竟是自己的二兒子,他也不能當真不管。

陸雲袖轉過身來,“兒媳拜見父王。”

睿王爺近前,低聲說:“兒媳啊……恕父王這番無能,我這二子亦是特別愛你,若是尋常人,他早就不争了。”

一個陸雲袖,怎麽就能讓睿王府的公子,這麽傾心呢。睿王爺雖不明了,也只好據實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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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雲袖連忙垂首,“雲袖感謝世子擡愛,既然是小公子娶回的娘子,自然會恪守本分,哪裏會想那麽多。”

睿王爺見她并無異色,也就安下心來,此時近前兩步,又壓低了幾分聲音,“兒媳只需放心,若不意懷上世子的孩子,我王府一力承擔,不會讓你多受半點委屈。”

第2卷 春草長,煙雨之路塞鴻飛 100 相公

他說完此話之後,便摸摸袖子,狀似無意的離開小院,哪裏曉得一石激起千層浪,卻将陸雲袖吓的臉都白了。

這些日子連番慌亂,卻是将此事給忘的一幹二淨,若是當真懷上封塵的孩子,在王府裏她要如何立足。

她來回走了幾步,只念着必須得尋上官先生讨個藥,解決此事。前面有沈風景或要相逼的危險,後又有懷上孩子的焦慮,兼之身體本就不佳,陸雲袖想,索性自己就高燒過去,再不醒來,也比現在自己的處境強。

她開始有些懷念封塵,早知道不如在山洞之中與他多待一會。只是封塵,他是否會念起自己在王府裏的這些步步驚心。

摸了摸脖間的玉佩,倒是微微冷靜了下來,陸雲袖也是經歷過小風小浪的人,哪裏會這般不濟。

小碧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低聲說:“少夫人。”

自打她回了清荷小築,小碧也只好改口叫少夫人,生怕沈風景不樂意。

陸雲袖回身,“嗯?”

小碧面露難色,吞吞吐吐的說:“小公子喚您去一起吃飯。”

小荷在沈風景後頭站着,自他回來後,小荷便被雲蘿夫人撥來服侍,她正繪聲繪色的描述着那些他被關押時候,世子沈風栖一力承擔所有責難,小微亭中癡情不移的故事。

沈風景一面磕着瓜子,一面鼓掌喊道:“好故事,太好聽了,簡直是世間第一的好聽。”

當陸雲袖跨進前廳時候,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這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樣,自打幾個月前至今也沒變過,要麽她雖然和他做賭,卻當真讨厭他這身玩世不恭的氣場。

沈風景見陸雲袖走了進來,将手中瓜子一推,讓她到自己旁邊坐下,笑嘻嘻的說:“娘子啊,快來吃飯。”

小荷見了陸雲袖還是有些得意,她替沈風景捏着肩膀,柔聲說:“小公子,那奴婢不打擾二位,先出去了。”

沈風景意味深長的摸了把她的手,小荷嬌笑着就跑了出去。

陸雲袖始終無動于衷的坐在那裏,仿佛這兩個人與自己毫無幹系,沈風景自小荷走了後,才捂着胸口咳嗽了聲,說:“娘子,替為夫盛飯。”

陸雲袖只好起身,取過他面前的青玉花的瓷碗,将米飯盛出來後,放在沈風景面前。自打她站起來後,那身段玲珑,凹凸有致,便吸引的沈風景一時挪不開眼去。她是明知道此人在拿目光端詳着自己的身體,似是要透過這層衣裳,看見月光下被人**的胴/體。

而她絲毫不能動怒,哪怕是現在餓的饑腸辘辘,亦是沒了一點胃口。

沈風景又将目光收回,打量着那張愈加嬌豔的面容,想起當年小院初窺的時候,她就像江南的一蓑煙雨,膚色瑩如無瑕美玉,眼波流轉,不施粉黛的清麗臉兒被小房之中的燭光一映,更添幾分豔麗,當時便自心曠神怡,念念不忘起來。可

現如今,她那等秀美,竟是多了幾分恍如春雲乍展爛漫花開的感覺,一想到這等變化定是其他男人的緣故,沈風景便開始妒意橫生,腦中一會是她與沈風栖情話綿綿的模樣,一會又是月光下她在那男人的欺壓下哭叫連連,一會又是她如今坐在自己身邊卻冷冰冰的如個木偶,不覺怒意橫生,只覺她定是不将自己當男人瞧,才如此冷淡的。

“啪”沈風景拍了下桌子,将陸雲袖驚了一跳,莫名的便看了過去,不過是盛飯而已,至于這麽生氣麽。

沈風景拽住陸雲袖的小手,冷森森的說:“回來這般久,倒是未曾聽見娘子喚為夫一聲相公啊。”

陸雲袖頓時面紅耳赤起來,心中分外不是滋味,若說她早已不是當初那麽乖巧的女子,又心有挂礙,如何能真的将相公二字坦然喚出口呢。

沈風景見她一臉嬌羞的模樣,頓感有趣,還催促了遍,“快喊聲相公瞧瞧。”

封塵霸道,沈風栖溫柔,可這沈風景,分明一副逛窯子的神情,這讓陸雲袖分外不堪,忍無可忍的說:“你先吃飯吧,吃完再說。”

“啪。”

這回換沈風景狠狠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男人本就力大,沈風景即便是大病初愈,畢竟也是曾經習武之人,一巴掌下去,陸雲袖的臉便紅腫了一大塊。

她捂着臉,卻看沈風景滿臉憤然的罵道:“賤人,讓你喊一聲相公就那麽難,定要我撬開你的嘴?看看被多少個人親過?是不是如今你相公伺候不了你的身體,就開始嫌棄了?要知道,你可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生是我沈風景的人,死是我沈風景的鬼。”

陸雲袖不吭氣,沈風景越罵越起勁,“對,哪怕是我死了,我在棺材裏了,你還得替我守一輩子活寡。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我大哥當真瞧得上麽,我若是告訴他那天晚上,你在那個男人身子底下又哭又叫,還又快活的哼哼時候的**樣……”

陸雲袖忍無可忍的将桌上的盞茶潑向沈風景,“你說夠了沒?”

她捂着心口,只覺着那一口怨氣,盤旋在喉間,疼的鑽心,“我原以為即便是纨绔少爺,你應也是個正氣之人。原來當年你幫助四鄰也是做給我瞧的麽?我為何變成現在這般,你還是想不明白麽?”

封塵……啊,封塵,你真是害苦了我。陸雲袖忽然捂住唇,一口鮮紅便自指縫間落了下去。

血色刺激的沈風景忽然瞳眸大睜,趕緊上前去抓陸雲袖的肩膀,“袖兒,袖兒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

陸雲袖頹喪的撐着桌子,推開沈風景的手,自己默默的往外頭走,臨到門邊,她還是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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