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節
大的,小碧可就來了勁了,低聲下來,“難道少夫人不覺着崔大人很美麽?”
“是很美沒錯。”陸雲袖想起崔聖之那雙勾魂攝魄的眸子,亦覺驚心動魄,更何況時常伺候在聖上身邊,難保不動點歪念頭。可一想到這樣的大人物會跟聖上有點幹系,不覺打了個哆嗦,“那、那葉将軍呢?”
小碧露出點可惜的表情,“葉将軍着實可惜啊,不過他的的确确是我們大涼國的英雄人物,哪怕是後院傳出隐疾之說,也難掩他天下英豪的本色。”
隐疾之說當然只有陸雲袖可以辟謠,她微微一笑,頗有興趣的問了下去,“怎麽個英雄本色,你與我說說嘛。”
小碧說,葉隐風十五歲時候便跟随葉老将軍上戰場,藝高人膽大,屢次帶領手下兵團進行突襲以及先鋒攻城,往往凱旋而歸。讓他一戰成名的,便是五年前,大漠古國樓蘭狼眼一族屢屢騷擾邊關,晝伏夜出,如白狼過境,殺伐無數,邊關百姓簡直民不聊生。
葉老将軍年歲已大,便讓葉隐風将軍率陣出兵,葉将軍假扮商隊入大漠,又摸清楚狼眼一族的作息規律,他以騎兵打藏兵,生生的将狼眼一族逐出了沙漠,當時大涼國的人都稱呼葉将軍為“殺破狼”,而狼眼一族,尊葉将軍為“戰場鬼王”,只要他在大涼一日,便再不敢犯我大涼邊境。
“所以這些年,大涼便逐漸安穩下來了麽?也就不需要葉将軍出征了對不對?”到底如今這樣的男人,卻是自己的男人,陸雲袖心裏皆是自豪與疼惜,不覺自言自語着。
小碧似乎有些動搖,雙眸微閃着說道:“倒也不是,這大漠古國樓蘭後來倒是安穩下來,卻也暗藏禍心;大涼西陸的夜郎近年來卻是幾度挑釁,不過葉将軍畢竟不能長期駐守在外,他手底下的幾個副将,都被派到西陸去了,自己則在朝都鎮守,基本上有他在,大涼人都會安心。”
原來葉隐風在大涼人心中,是這般近似神袛的人物。擱下了竊喜的心情,她忽然頗為奇怪的瞥了眼小碧,“小碧,你懂的朝廷中事還真多。”
小碧被說的臉微微一紅,“少夫人,你對葉将軍也關心過甚了吧。”
兩人不知不覺的就笑作一團,恰在此刻,外頭傳來一聲嬌笑,“我的好姐姐,今日看來心情倒是非常不錯啊,妹妹來給您敬茶來了。”
自那學自雲蘿夫人的腔調一起,陸雲袖便止住了笑,與小碧互相對看了眼,她盈盈起身,微笑着看向來人。
小荷今日換了新婦打扮,高高梳起的發髻,簪着珍珠蓮花步搖,長長的碎玉和珍珠鑲成一朵朵盛開的蓮花,又以黃玉為蕊,碧色水晶為葉,如此還不夠,發髻間又點綴紅寶石串米珠頭花一對,點翠嵌珊瑚松石葫蘆頭花一對,方壺集瑞鬓花一對,穿了件胭脂紅的櫻花薄綢衣衫,只是到底是丫鬟出身,再怎麽往富貴裏打扮,那曬的微黯的膚色,也襯不出周身的好來。
陸雲袖也不去計較她和自己如何比美,而是看出小荷如今的沾沾自喜,恨不能将所有值錢的寶貝都往身上招搖,她淡淡一笑,“既然妹妹來了,姐姐也不得不講點規矩,這畢竟是姐姐的閨房,敬茶嘛,我們還是去堂中比較好,姐姐身體不好,煩勞妹妹去那裏候着。”
小荷聽後,微微皺眉,但來時雲蘿夫人還特特交代過,畢竟是新人,先敬她三分為好,來日多的是以牙還牙的時候。
她僵硬的笑笑,“是,那妹妹先去外頭候着。”
說完她便轉身走了,從頭至尾也不去看小碧一眼,倒是小碧,恨恨的“呸”了一口,“賤婢,縱然穿着這般好,還不是和喬大有一腿,将來啊,且不得給小公子懷個野種。”
她這麽一打岔,倒是讓陸雲袖想起自己昨日将将和葉隐風行過了房,不覺微微苦笑了下,低低的與小碧耳語了一番,小碧頓時張了張口,訝然的說:“少夫人,別怪小碧多嘴,這藥不是防孕的而是養身的……”
陸雲袖剮了她一眼,“我知道,你照着我說的去做便是。”
小碧頓時有些領悟,她又問了,“那少夫人何時過去?”
“讓她歇會,我們緩緩過去。”想當初雲蘿夫人可沒少折磨她,到得今日,陸雲袖怎麽也不能在自己的院子裏被別人欺負了去。
扶了扶自己的發髻,陸雲袖款款站起,亦是朝着中堂而去。
第2卷 春草長,煙雨之路塞鴻飛 130 雲荷
小荷正在黃梨木的靠椅上坐着,見陸雲袖和小碧先後踏了進來,也就作勢起身,學着大家閨秀那樣拜了拜,“姐姐您來了。”
小荷的行徑,陸雲袖也不能說不好,畢竟哪個女子,都向往富貴生活。只是她時而在行為上捉襟見肘,見陸雲袖走的端莊優雅的,那舉止之間都是自然天成的風姿,兼之今日的确穿的明豔照人的,讓小荷眸中閃過了一絲嫉妒的神色。
陸雲袖緩緩坐下後,對小碧說,“去取茶來吧。”
小碧應後,對小荷瞪了一眼,才扭頭去倒茶,這當口,小荷還笑盈盈的伸手去給陸雲袖看:“姐姐看,這是母親昨日賜妹妹的老翡翠戒指,可還好看?”
碧綠澄澈的,放在陽光底下,還泛着瑩瑩光彩,一看便價值不菲。見她招搖自己的戒指,陸雲袖也不多說,只好輕聲說了句:“好戒子,母親當真是喜歡小荷妹妹。”
小碧在旁邊嘟囔了句:“什麽好看,一只豬蹄戴了個戒指,真拿自己的粗手和少夫人比麽。”
小荷沒聽見,自鳴得意的觀賞着那戒指,還特地“咳”了聲,道:“母親還說了,既然我嫁給了小公子為妾,便不能再用這小婢的名字,特命我用回以前家裏的姓氏,後來又覺着不好聽,特賜了“雲”姓,以示親如母女,所以姐姐可以喚我雲荷。”
陸雲袖點點頭,這般通過小荷來示威的意思,她怎麽能聽不懂,“那雲荷妹妹,昨夜洞房花燭,過的可還開心。”
這話一問,雲荷的臉便綠了,顯然過的十分尴尬。
但是她還脆生生的回答了句:“好,十分好,小公子待雲荷格外溫柔,實在不曉得為何會将姐姐打成這樣。”
兩人一來一往的嘴仗,讓小碧格外無語,将茶盞一推,“都來了,還不敬茶?別真當自己是來敘舊的客人啊。”
雲荷起身端起茶盞,學着陸雲袖的步伐,款款走着,偏就是多了點東施效颦的意味,小碧看着都險些笑出了聲。
幸好清荷小築裏沒有別的婢子,更沒有閑雜人,雲荷覺着走的有些累,便又快了幾步,腳底一個趔趄,手中的茶盞便朝着陸雲袖飛了過去。
“少夫人!”
陸雲袖根本沒有錯過雲荷垂下去的眸子裏滑過的一絲狡猾,她是在用那等拙劣的手段轉移她和小碧的注意力。幸而同樣的套路,紀花曾經也幹過,否則陸雲袖還真就栽在這杯茶上了,她險險的讓過,還是有些狼狽的跌到了另一邊,茶盞砰然砸到她坐的位置,濺出一團茶水。
小碧大喊了聲:“小荷你故意的!”
“大膽!誰讓你喊本夫人小荷的!”雲荷下意識的就罵了出來。
倒是陸雲袖,突然站起身,摔了一巴掌在她臉上,冷冷的說:“你這是敬茶呢還是潑茶呢?做婢女的時候怎麽沒見這麽笨呢?”
雲荷當然沒想到,陸雲袖真的敢打她,但陸雲袖卻做了,她頗有威嚴的坐到另一側,任那茶水滴滴答答在椅子上滾落,也不讓小碧打掃。
她似是動了怒,急喘了幾聲,又變成一副要吐出血來的模樣,将雲荷給吓在了原地,捂着半邊臉頰根本不敢動彈,生怕把少夫人驚出病來,王爺和王妃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陸雲袖撫平心頭的怒火,才舒了口氣對小碧說:“小碧,讓你去熬的藥熬好了麽。”
小碧張大了眼睛,“什麽?少夫人,這藥可不能多喝啊,上官先生說了,只能喝一次,多了對身體不好。”
陸雲袖皺眉,“忒那多話,讓你去就去。”
小碧不情願的“噢”了一聲,便轉身走了出去。
這幾句話引起了雲荷的注意,她讪笑着坐下,“方才是妹妹不對,妹妹與姐姐賠禮,沒想到姐姐還在吃藥,可切莫、切莫動怒。”
陸雲袖淡淡的說:“無妨,這藥與你無關,茶盞既然碎了,也別再敬了。”
雲荷并不以陸雲袖的冷淡為忤,而是追問道:“妹妹好奇,為何這藥只能吃一次?”
她心裏頭大概也猜到是什麽,陸雲袖畢竟是去過世子房中過了好幾夜的人,恐怕是擔心給小公子戴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