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

你去看他……如果他在的話,估計現在早就起來了,然後帶着你去花園跑步。乖狗狗,走,跟我下去溜達溜達。”

軍刀蹲在地上死活不動,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左昊。

師弟順着狗狗的目光看過去,漆黑的眸子帶着一種濃郁的,難以明說的情緒。

左昊一瞬間以為師弟也能看到自己,但是立刻就明白了,師弟看的事自己身後。

他向後面看去,發現牆上挂着自己和師弟還有那個可恨的白蓮花的合影。

左昊清楚的記得這是他的生日,一群人呼啦啦跑去夏威夷度假,陽光,海水,沙灘,美女,當然還有帥哥。那天他喝醉了,摟着自己最信任的兩個人滿嘴胡話,要麽就是咒罵這個操蛋的世界,要麽就是說以後老了,就找個小村子,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喝着小酒摟着婆娘,偷偷摸摸的死掉,一幹二淨。

然後,他的生日過了沒多久,就……

“安岳。”白蓮花站在門口輕聲的喊着師弟的名字。

師弟回頭看他:“軍刀有點兒不對勁兒,死活不肯出去。”

白蓮花猶豫了一下,從門外走到房間來。

左昊看着這個他曾經*到不行小心翼翼捧在心尖兒上最終被他賞了一槍的男人。仍舊秀氣,挺拔,如同一杆翠竹,帶着凜凜的正氣。

當初自己就是瞎了眼了,被他這種與衆不同的味道吸引,最終卻發現,這特麽的就是危險的氣息,哪個混黑的會有這麽幹淨的雙眼和凜冽的氣質?

軍刀聽到來人的腳步聲,扭過頭對着白蓮花憤怒的嘶吼。

“他還是沒接受你。”安岳安撫的摸着軍刀的脖子:“言言,我一會兒就出去,你再等我一下。”

魏言,白蓮花的名字。

左昊捂住心口,發現這裏已經沒有當初的疼痛。那時候魏言兩個字真的就好像胃炎一樣,時時刻刻的折磨着他的神經,讓他翻來覆去的想念,可是現在胃不痛了,白蓮花已經如同一抹煙霧,被那一槍徹底擊散。

魏言點點頭,退出房間,只是站在門口耐心等待。

軍刀仍舊看着左昊,低聲的嗚咽。

“出去走走也好,你都老了,再不活動就動不了了。”左昊摸了摸軍刀的頭,率先走了出去。

軍刀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就如同以往。

這個宅子還是他最熟悉的那套宅子,但是裏面的人已經都不熟悉了。

不到一年,安岳就把這裏所有的人做了一次清洗的整頓,借口就是有內奸出賣了老大,害他被敵對幫派打死,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可是最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如今就站在他身邊,慢慢的洗白着他的幫會,鏟除他培養出來的勢力,然後帶着他的狗,在花園裏慢慢的溜達。

軍刀繞着花園走了兩圈,開始伸着舌頭氣喘籲籲。

安岳席地而坐,背靠着一株蘋果樹,摟着軍刀,擡頭看着天上,卻無法聚焦。

魏言遠遠的跟着,自從那天回來,軍刀對他的态度就完全翻轉。動物通靈,能感到他身上帶着自己主人的那股怨氣。

“言言,我突然有點兒想他了。雖然他真的很讨厭,但是這段時間讓我覺得,其實他也沒有特別讨厭,可能更多的是無奈吧?”安岳收回目光,點起一支煙。不抽,只是看着煙霧袅袅。

“你這是在責怪我嗎?”魏言漂亮的臉龐帶着一絲憂傷:“他是你的師兄,你們兩個在一起的時間那麽長,那麽久……”

“怎麽會怪你,你是我的*人,我的戰友。”安岳笑了笑:“他為了義父接手幫派,我們為了安寧除暴安良。只是屬于不同的勢力機構,哪裏會有什麽對錯?只不過現在想一下,就覺得她說的一些話還是蠻對的。”

“什麽話?”魏言也坐了下來,不顧一身筆挺的西裝沾染了泥土。

“他說,等我們都老了,找個村子住下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喝個小酒摟個婆娘,然後偷偷摸摸的死掉,幹幹淨淨。我在這裏的日子已經跟我在外面的日子一樣長了,有的時候覺得,真累啊……”安岳親了親軍刀的大耳朵:“今天軍刀的狀态好奇怪,後來我一想,今天是那個家夥的生日。也許,那個家夥就在我們身邊吧?”

“那他一定很恨我。”魏言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額頭:“有的時候我醒來,總覺得一推門就能看見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特裝逼的樣子,問我:‘小言兒,要不要喝牛奶?新運來的。’有的時候總覺得他一點兒都不想混黑的,可是一看到那些黃賭毒的單子,我……”他愣愣的看着被風卷起來的落葉,聲音有些哽咽。

“其實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恨你了,真的。”左昊走到魏言身邊,看着他頭上那一撮永遠都壓不下去的呆毛,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按了兩下:“不過是各自為政,如果不是你們那一槍,老子也混不到個新兒子,娶不到個高富帥。”他蹲□,對着軍刀揮揮手:“來,軍刀來這裏。”

軍刀猶豫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魏言,掙脫了安岳的手臂,一颠一颠的走了過去。

“我不恨他,軍刀,舔舔他的手,你最乖了,你也不許恨他啊。”左昊戳了戳軍刀的腦門,指了指魏言垂在膝蓋上的手掌。

軍刀聽懂了他的話,低下頭去拱魏言的手,濕漉漉的鼻子讨好的蹭了蹭他的掌心,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

魏言驚呆了,他一把摟住軍刀,幾乎笑出淚來:“軍刀軍刀,你終于理我了,軍刀你不怪我了是麽?軍刀……”

“有啥好怪的,老子還活的好好的呢。”左昊嗤笑。

安岳走過來,彎下腰抱了抱泣不成聲的言言,又親了親軍刀:“一會兒去給他上個墳吧,等這裏安頓完了,咱倆就離開這裏,隐姓埋名,找個小城市安頓下來。去特麽的黑道老大,真特麽煩啊!”

“好的好的,到時候我們帶軍刀一起走吧。”魏言用力點點頭,再次興奮的親吻着軍刀的大頭。

左昊不知道如何回去,只能漫無目的的在宅子裏飄來飄去。要麽就是摟着他的軍刀在花園裏發呆。

第三天,軍刀在花園裏睡着,再也沒有醒來……

36終于回來了

軍刀的身形從蜷縮在花園深處的那只大狗上升起來,又變成了幼年剛見到左昊的樣子,瘦瘦小小的,令人心疼。

這一次,左昊能輕易的把它抱起來,摸了摸它下垂的大耳朵:“軍刀,想我了沒有?”

軍刀伸出小舌頭,讨好的舔着他的手指,神情興奮的不行。

“乖……”左昊看着聽到軍刀的消息奔來的那兩個人:“你也累了,該走了,可是我還不知道如何回去呢。”

軍刀汪唔的叫了一聲,把頭拱在他的頸窩,小爪子把住他的衣服,不動了。

左昊抱着軍刀,在安岳身後飄着。

他看着那兩個人把軍刀抱了起來,放進早已經準備好的小小棺木裏,然後開着車來到當初選中的那塊墓地。

左昊第一次看見自己的墳,修整精致大氣的墓碑上有一張他的照片,板着臉看上去很嚴肅,可是眼裏卻帶着笑意。他還清楚的記得,這張照片是魏言幫自己拍的,那時候,自己是那麽的喜歡他……

幾個兄弟在自己墓地旁邊很快挖出一個深坑,然後擡着那只小棺木輕手輕腳的放了進去。

“讓軍刀陪着老大吧,這是他的狗。”安岳覺得眼睛裏有點兒濕潤:“那時候老大為了養他,還勒令我們上供最好的狗糧呢……”他走到左昊的墳前,單膝跪在地上:“老大,軍刀來陪你了。”粗糙的大拇指撫摸着墓碑上的照片,他嘆了口氣:“其實我應該一點兒都不後悔的,軍是軍,匪是匪。但是你在,我們就不能整合這一片的黑勢力。如今北面那一片也被我們融入的差不多了,那些蹦跶的小幫會更是不值一提。我想你一定在怪我們,覺得自己養了白眼狼。”他沉默了半晌,擡起頭看着一下一下往軍刀墓裏填土的魏言:“其實,我們一直都知道……昊哥你喜歡他……對不起,昊哥,對不起……如果有來生的話……”他有些說不下去,用力的抹了一把臉:“能有什麽來生呢,做我們這行的,也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我只希望以後能多給昊哥上幾次墳。昊哥,軍刀去了,我讓它來陪着你。”

安岳站了起來,從兜裏掏出一包煙,整個用打火機點着:“這是我給你的,昊哥,少抽點。那幾個家夥也給你帶了東西……”

軍刀的墳填滿了土,工匠開始往上砌早就準備好的水泥磚。

墓碑立了起來,左昊湊近了去看,上面寫着:這是一只最忠實的狗,雖然他沒有純正的血統,但是他有一顆會*人的心。

“切,就知道搞寫亂七八糟的。”左昊啐了一口,一手托着軍刀的屁股,一手從自己的墓碑上拿起那包煙,翻來覆去的看:“這混蛋,給煙不給火,小心生孩子沒□。”說完,他自己忍不住笑了出來。

忙完了軍刀那邊,魏言拍了拍手上的土,從手下手裏接過一個大包,遞給安岳:“給昊哥的。”

安岳不接:“你自己給吧。”

魏言站了半晌,然後慢慢的走到左昊的墓前,從包裏一樣一樣往外掏東西。

左昊湊近了看,又笑了:“特麽的,都是我*吃的,我以為你們根本就不知道老子想要什麽呢。”

魏言突然擡起頭,疑惑的往周圍看了看。

安岳問:“怎麽了?”

魏言眨了眨眼睛:“我好像聽到昊哥的笑聲了。”

“最近你太累了吧?”安岳揉了揉他的頭:“估計昊哥恨不得一口咬死咱們倆呢,能笑的出來麽。”

“你別這麽說……”魏言把東西都擺好,然後燃上三柱香,恭敬的放在墳前:“等我把這邊的事都忙完,就算被咬死,也……”他磕了三個頭,嘴裏的聲音沉了下去,只留下一些模糊的音節。

左昊坐在自己的墓碑上,叼着一支煙。他看着眼前這一幕,突然擡起腳,踢到安岳攥着火機的手上。

安岳的手一哆嗦,火機掉到一旁的焚化爐裏,啪的一聲炸開,把其他人都吓的一哆嗦。

魏言下意識的去摸自己腰上的槍,安岳連忙出聲:“沒事沒事,火機掉火裏了。”他甩了甩手腕,突然小聲的對魏言說:“我剛才……手腕好像被什麽碰了一下,打火機就沒拿住。”

魏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一定是昊哥踹的,我看見你剛才燒了一包煙,沒給火!”他這句話說完,自己也愣住了。

周圍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幾個兄弟發出的呼吸聲。

安岳用力的揉了揉臉,然後噗通一聲又跪下了:“昊哥,如果你在的話,給兄弟留個念想吧。也許沒幾年,兄弟們就都去看望你了。”

左昊玩着打火機,惬意的點了一支煙美美的吸了一口。

眼前那倆貨一點兒一點兒的給他燒吃的,聞到香味的小軍刀嗷嗚嗷嗚的叫,就跟他兒子一樣,在懷裏掙吧。

想到貓崽子,左昊的臉色又沉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特別想回去,回到那個奇葩的地方,哪怕訓的再累都好,最起碼他能看見自己的兒子,有一群二貨朋友,再跟那個自戀狂鬥鬥嘴,哪怕有那個糟心的卡門娘娘,還有巨大恐怖的蟲子,那他也想回去。不管怎麽樣,總比在這裏難受要強得多……

東西全部都燒完了,左昊看着他們打掃完燒剩下的灰燼,看着他們轉身走掉的背影,突然大聲的喊:“我不恨你們了,我不恨你們了!!!!”他靠着墓碑緩緩的滑坐下來,小軍刀好奇的蹦來蹦去,用牙齒撕扯着面前一大堆吃的。

“我特麽的不恨了!!!”

安岳和魏言猛的回頭,臉上的表情驚詫。他們看着在陽光籠罩下的墓碑,只有鮮花在風裏微微的顫着。

“我好像聽到……”安岳不可思議的看着魏言:“聽到昊哥說話的聲音了……”

“我也是……”魏言癡癡的看着那邊,然後用力的鞠躬下去:“昊哥……”他不知道究竟要說什麽,是對不起?還是不好意思?或者是別的什麽……

“走吧。”

“好。”

人影越走越遠,左昊揉了一把臉,發現自己淚流滿面。

他看着眼前的小軍刀,小狗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叼着雞腿讨好看着他的大眼睛像兩個美麗的寶石。

“你也走吧,以後好好過,別特麽跟我一樣。”左昊摸了摸小軍刀的頭,看着他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啊……”他站了起來,圍着自己的墳走了一圈,然後狠狠的一腳踢在墓碑上:“我特麽的也想走啊,我想回去!媽蛋的讓老子回去,我要回去回去回去!!!!”

“昊昊,昊昊……”遠遠的,有人在喊他。

左昊一下子就聽出來這是誰的聲音了:“自戀狂!!蘭斯……蘭斯蘭斯,我想回去啊!!老子特麽的想兒子了!!我不要呆在這裏!!”他猛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媽蛋的這算什麽啊!給老子希望又把老子晾在這裏!鬼老天,你特麽的敢讓老子回去麽?”

“昊昊,你這是怎麽了?”馮楠驚異的看着躺在身邊淚流滿面的人兒。

左昊緊皺着眉頭,胡亂的揮舞着雙手,淚水不停的從閉着的雙眼裏滾落出來:“回去,我要回去……”

“你要去哪裏?”馮楠抓住他的手,手指冰涼:“昊昊?左昊……左昊!”

左昊一下子坐了起來,急促的呼吸讓他忍不住開始顫抖,他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渾身冰涼冰涼的。

“你這是怎麽了?”突然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身後襲了上來:“做惡夢了?你在哭。”

左昊擡起手擦了擦眼睛,用力的眨了眨眼。眼前的黑色退去,熟悉的景色慢慢的恢複在眼前。

“我……回來了啊?”

“你在亂說什麽呢?”溫熱的氣息流淌在他耳畔:“難道你做了個離開我的夢,然後悲傷的哭了麽?”

左昊緩慢的轉過頭,看着身邊的馮楠:“你能不能別頂着這張臉,說這種奇怪的話?”

馮楠勾出一抹笑:“我以為你喜歡這張臉。”

左昊想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抓在手裏。

原來,只是一個夢嗎?他看着那只手,想起蹲在墳前哭成個傻逼的自己,哭着哭着,就是被一只手突然拽住,然後拉了回來……

馮楠摟了摟左昊的肩膀,表情有些疑慮:“是因為昨天訓練的太累了嗎?你看上去狀态不是很好。”

“我沒事。”左昊嘆息一聲,窩在馮楠懷中,貪戀着那一點兒溫暖:“我只是做了個夢,夢見了以前。”

“夢裏有我?”馮楠小心的撫了撫左昊的腰,他還沒有這種把清醒的人抱在懷裏的經驗,感到十分新奇。

不過,為什麽懷裏的這個男人看上去有些無助?

“怎麽可能有你。”左昊像是突然恢複了精神,懶洋洋的吐槽:“我是夢見你在我面前穿女裝跳鋼管舞,給我吓哭了,尼瑪,太吓人了,吓得我恨不得趕緊跑掉。”

“胡說!”馮楠一本正經的反駁:“我就算穿女裝,也是好看至極的!”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耗子是被蘭斯一把拽回來的。總之他以前的事基本都交代的差不多了,關于小軍刀是不是能穿越到耗子的這個年代,唔……我還真的沒有在大綱裏寫上啊。

37撿到小寵物

左昊捏了捏眉心,實在不知道如何吐槽自戀狂,他突然想起什麽,問道:“你在家還這張臉?”

馮楠摸摸自己的下巴:“我也不想啊,問題是到學校還要在換回來,換來換去麻煩,什麽時候等這攤子事搞定什麽時候再說吧……哎哎,我還有其他帥到逆天的形象,你要不要看?”

左昊這次連話都懶得說了,看着外面已經亮起來的天色:“幾點了?”

“五點,你不再休息一會兒?”馮楠揉着他酸痛的肩膀:“六點吃早飯,你再睡會兒吧?”

“不用了。”左昊轉了轉脖子,扶着床挪下來:“這酸痛不能用療養艙消除麽?”太難受了,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要和腦袋脫離合作了。

“不行,你必須要讓身體适應這種酸痛,這樣以後高強度體力訓練才不會覺得累。”未來媳婦都起來了,馮楠也不好意思賴床:“你要吃早飯麽?我讓他們提前準備吧。”說着,他撩開被子站了起來。

左昊無意的掃了一眼,瞬間炸毛:“卧槽,你特麽睡覺都不穿衣服的麽?”

馮楠開心的秀着自己的腹肌:“為什麽要穿衣服?睡覺就是要好好的休息,穿衣服多難過,怎麽樣,我身材好不好?”

左昊頭大:“這裏好歹是我的房間,你能不能別這麽豪放?”

“這也是我的房間。”馮楠裂開嘴笑:“咱倆的。”

“我當初說好跟你分房睡!!”左昊氣死了:“你別給我來這套,分房!”他拽過一邊的睡衣胡亂的套在身上,往浴室走去:“一想到跟你在一張床上睡過我就渾身不舒服。”

“是因為沒有得逞的緣故嗎?”馮楠就這麽果着,跟在左昊身後擠進浴室:“我不介意再重溫一次的。”

左昊大怒,抽起一邊的毛巾扔了過去:“出去出去,重溫你個頭,如果你趴下讓老子上你,我倒是可以考慮重溫。”媽了個蛋的,想到自己一直是在上面的那個,如今反而淪落到給人生孩子做媳婦,怎麽想怎麽郁悶。

可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他畢竟沒辦法抵抗這個操蛋的世界,所以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吞。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就能忍受這個自戀狂得寸進尺!!

同房睡?想什麽呢!!哼!!

馮楠無所謂的聳聳肩,回房間穿衣服去了。因為他深刻的知道,媳婦炸毛一定要順着撸,如果太堅持的話很可能會被揍一頓也說不定。就算打不痛,可是也會影響夫妻之間的感情,這樣不好,哎……

左昊快速的洗漱完畢,套上昨天那身凱瑟琳為他準備的軟甲,決定去花園跑個步。

這個身體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經歷過這麽高強度訓練了,渾身的關節跟長鏽了一樣。

斯特蘭斯帝國的清晨還是涼爽舒适的。

阿什莫爾莊園裏雇傭了十多個園丁,從全國各地尋找來各種珍貴的植物種子,仔細的栽培在莊園的各個角落。還有那些複古的假山和噴泉,以及各種奇怪動物的雕塑,倒是讓這個安靜的地方顯得生機勃勃。

左昊沿着小路輕輕的跑着,突然聽到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他看向半人高修剪的整整齊齊的灌木叢,聲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小心翼翼的走過去,輕輕的撥開茂盛的枝葉,一只圓圓亮亮的眼睛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是一只小獸!

那只有着棕色卷曲長毛的,不知道是狗還是貓的小東西瑟瑟發抖,看到左昊伸出來的手掌,強做鎮定的呲牙恐吓,全身的毛都炸開,好像一只圓滾滾的毛球。

左昊覺得挺有意思,一把揪住它的後頸肉拎到眼前仔細打量。

小東西的四條小短腿用力的蹬來蹬去,可惜連他的手臂都夠不到,只能發出挫敗的嗚嗚聲,看上去可憐級了。

“喲,是小糯獅。”馮楠的聲音響起。

“糯獅?”左昊左看右看這個小玩意,果然長得像獅子:“是誰家的幼崽麽?”

馮楠吃吃的笑,接過糯獅捧在手裏,修長的手指梳理着小動物的長毛:“不,就是小動物,很多人養來當寵物的……”他捏了捏糯獅隐藏在長毛裏的大耳朵:“居然沒有植入芯片,可能是無主的,不知道為什麽會跑到這裏來。”他用精神力掃了一遍周圍的環境,帶着左昊走到花園一側的矮圍牆下面。

那裏被拱出一堆新鮮的土,看樣子是被刨了個洞通往外面。

“得讓人把這裏堵上了。”馮楠看着糯獅肉爪子的指甲裏滿是泥土:“應該是跟爸媽走散了胡亂跑來的,畢竟我家後面連着一大片樹林和山脈。不過這年頭糯獅很難得了,曾經有一段時間這小東西被當做權貴的象征,捕殺了不少,最近幾百年才開始禁止。”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養他?”左昊很開心,小東西圓溜溜的大眼睛和他夢裏幼小的軍刀無比的像。

“當然可以。”馮楠笑着把小玩意塞進左昊的懷裏:“可以給兒子當個玩具玩,而且我聽說以前這東西也是可以化作人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退化了,也許是太弱小造成的。下場就是被人圈養到幾乎要絕種。”

“可以變成人?”左昊更開心了:“那你說我們把他好好養養,能不能變成人呢?”

“鬼知道。”馮楠聳聳肩,“幾千年都沒見過這東西變成人是什麽樣子的了,如果你能養出來也算可以在歷史上填補璀璨的一筆……你不跑步了?”

左昊糾結了一下,把小東西塞回馮楠手裏:“你給我抱着,等我跑完了帶他去洗澡。對了,它不兇吧?”

“歷史上的紀錄貌似很兇,但是也是歷史了,而且對它的紀錄都是活不到三十歲就死掉了。”馮楠又捏了捏小糯獅的爪子:“我先帶它洗澡去,你繼續跑步吧。”

左昊點點頭,沿着小路繼續往前跑。

他覺得這個世界太有意思了,動物都可以進化成人,甚至還有比地球更發達強悍的科技,以及好像小說裏寫的那種魔法和精神力。

既然已經和以前的世界說了再見,那就好好的在這裏生活下去吧……太多的未知等着他去探索,這簡直讓他有了無限的動力。

小糯獅似乎很懼怕馮楠,在他手裏不停的哆嗦,哆嗦的馮楠自己都有點兒幻覺以為自己在抖動。

回到主宅,下人們都已經起來了,馮楠把手裏的小家夥丢給管家囑咐他給洗幹淨喂飽回頭給小小少爺玩。

老管家手忙腳亂的接過這個髒兮兮的毛團子,老臉苦苦的擰在一起:“小少爺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啊?是要讨好未來的少奶奶麽?哦,這個家夥真太髒了,不過小少爺放心,我一定會把它弄得幹幹淨淨香噴噴的。”

看着老管家絮絮叨叨的走遠,馮楠擡腿往書房走去。

每天早晨的軍事戰報已經發了過來,父親和母親向來起的早,估計現在已經在書房了。

安東尼喝着熱熱的奶茶,看着自己的兒子:“只有一些小海盜的騷擾,還有某些小聯盟軍隊對一些礦産行星的觊觎。暫時沒有太多有利的消息傳回來。”

“那邊不可能會善罷甘休,但是一個個小行星找下去,需要太多時間了。”凱瑟琳摘着頭上的發卷:“研究所那邊已經加強了軍隊防護,并且對進入研究的人員進行大力度篩選,但是我懷疑這種措施也不可能長久的維持安穩。”她擡眼看了看大兒子:“你媳婦呢?”

“在跑步,對了,剛才他在外面撿了一只糯獅,我丢給管家搭理去了。”馮楠頭也不擡的看着戰報。

“糯獅!!!”凱瑟琳捧着臉:“是那種毛茸茸的小家夥嗎?天啊,我一直想養一只呢,但是因為快要絕種了,所以根本都找不到!”再加上野生的大糯獅寧願咬死自己的孩子也不願意它們落在捕獵者的手中,所以就更加難得并且珍貴了。

“我找了一下,附近沒有大獅子的存在,估計是那小東西自己跑丢了。”馮楠丢下戰報,調出研究所的資料與布局:“當初設定的三個隐秘的研究室裏都安排了人,就算他們一個個滲透進去,也是需要時間,前提是,不要出現內鬼。”馮楠托着下巴想了一會兒:“我一直在想,做這種研究的幕後人,究竟是誰。”

“我懷疑是四大家族裏面出了內奸。”安東尼神色不快:“能有這麽大的財力以及勢力支撐,不可能是平常中層階級的人。只有四大家族的人才能支撐起這種研究,而且,也只有他們才能獲得某些小聯邦的支持。上次那件事就沒有抓到內鬼,估計這次……必須更加謹慎了。”

馮楠慎重的點點頭:“我會多注意的。”

“哎呀,小可*回來了。”凱瑟琳從窗口看到了左昊的身影:“诶,小可*怎麽把花園裏的草拔出來了啊,難道是要喂小糯獅麽?哦,那東西又不吃草……”她一邊兒說着,一邊兒打開門跑下去迎接媳婦了。

“學校那邊的動向,你要多警覺着,我就不信了,那個幕後黑手會隐藏的這麽深!”安東尼的雙眼爆出強烈的殺氣。這種事,簡直就是給軍部抹黑,太讨厭了!

38糯獅身上的秘密

左昊沒想到這個園子裏種了這麽多蔬菜和水果。

在學院裏花大價錢也不過就是多吃些肉,蔬菜只有少的可憐的白菜西紅柿之類,剛才他跑了一圈,發現這裏居然有花椒樹,土豆和小辣椒,牆根下面還有一排排的蔥姜蒜,某個角落甚至還有一大叢漂亮的茄子,紫瑩瑩圓鼓鼓的,怎麽看怎麽漂亮。

剛走進客廳,就被撲下來的凱瑟琳抱了個滿懷:“哎呀呀小寶貝,聽說你昨天累壞了啊?”

左昊半張臉都被埋在柔軟的胸部上,整個人憋的臉紅脖子粗:“別……放放……放手!憋死我了!”他用力掙脫凱瑟琳的魔爪,迅速退了兩步:“您別這樣成麽?我受不了啊。”

兩米高的女人對他來說壓力太大了!而且他萬一硬起來了,這玩意兒不好交代啊。

“小可*,你怎麽這麽可*啊!~”凱瑟琳開心的揉搓着他的臉:“對了,你怎麽把院子裏的驅蟲草什麽的弄來了?小糯獅不吃這個呀。”

驅蟲草?左昊看了看手裏的東西:“這個?”

“對呀,哎呀小寶貝還沒吃飯吧?我們趕緊去吃早餐,你今天的訓練計劃還沒啓動呢,呵呵呵呵……”凱瑟琳摟着左昊的肩膀,硬是把一米八幾的大老爺們襯托的小鳥依人。

左昊被摟着走的踉踉跄跄,他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把這些調味品當做驅蟲草來用。

早餐已經都擺好了,貓崽子聞到香味,嗷嗷的從卧室竄出來,順着左昊的褲管兩三下就爬到他的肩上:“嗷嗚……”

早餐依舊是煎雞蛋,煎火腿,牛奶和一種不知道是什麽面烤出來的餅,沒有熟悉的麥香味,卻散發着淡淡的青草香。

馮楠把雞蛋和火腿夾在餅中間,放在左昊面前的盤子上:“親*的吃飯了,你怎麽還領着那些玩意?”

左昊聳聳肩,把手裏的東西拿進廚房。

他手腳麻利的剝了一棵大蔥,這裏的蔥長得很粗壯,光蔥白的地方就有将近兩尺長,男人的兩根手指粗細。他跟廚師借了案板,快速的把大蔥切成蔥末。撸下來的那一把鮮嫩的花椒洗幹淨用開水汆燙,然後把水快速降溫,倒進讓廚師準備好的肉餡了用力攪拌。

餐廳的人遲遲等不到左昊回來,于是派馮楠進來看個究竟。

“你這是在做什麽?”馮楠看着左昊把兩顆雞蛋敲進肉餡,又倒了一些植物油。

“想吃馄饨了,在學校也是煎雞蛋,回來也煎雞蛋,吃的我都要吐了。”左昊露出來一個鬼臉,吩咐呆在一邊兒的廚師:“可以麻煩您幫我和點面嗎?”

廚師連忙答應,他實在搞不懂自家少爺帶回來的這位未來的伴侶究竟想要做什麽,一會把好好的肉攪成肉末,一會就要和面。

“馄饨?那是什麽?好吃嗎?”馮楠吃貨頻道全開,兩只眼睛閃閃發光。

“還行吧。”左昊點點頭,把切好的蔥末放進肉餡裏,然後把盆子塞到馮楠手中:“順時針攪拌均勻。”

“這是……”他低下頭聞了聞:“驅蟲草?這東西也能吃?”太驚悚了吧?這不都是用來驅逐一些小吸血蟲的嗎?

“當然能吃,而且非常好吃。”左昊指揮着廚師把面和好,但是這裏沒有很大的擀面杖,只能揪成一個個的小面團,擀圓皮包餃子。

人多手快,很快的一個個圓鼓鼓的小餃子就出現在左昊的手中。

看着包的差不多了,他轉身去燒熱水,水一開就把餃子放了進去,煮了兩三滾,小餃子都浮在水面上一上一下的翻滾,看上去可*極了。

“哦,天哪,你們這是再做什麽?唔,這是什麽氣味,好香。”凱瑟琳左等右等也不見倆人回來,餐桌的禮儀是人不齊不能開飯,她看着饞的直吐舌頭的小貓崽子,無奈只能自己去廚房看看,這倆小家夥究竟在搞些什麽。

“母親,昊昊說這是餃子。”馮楠沒忍住,偷偷的用勺子舀起一個塞進嘴裏,燙的不停的張嘴嘶嘶吐氣,形象全無。但是就是不肯吐出來:“好好吃!”

左昊看着他的那副傻樣,眼裏充滿憐憫:這些可憐的娃,估計是啃了一輩子的骨頭,都沒吃過什麽好吃的吧?哎……科技進化比不上食物進化啊,身為大吃貨國穿越過來的人,實在無法忍受每天都吃那些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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