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 二十九

樓船靠岸,慕容玦望向眼前秋島,竟是徹徹底底地傻了眼,只見那島上香煙缭繞,放眼望去萬盞燈火與海上月影交相輝映,時時細樂聲喧,秋風吹過便是光搖金碎,說不盡的風流富貴。溫良玉扶著他一步步走下樓船,越過石港便迎一帶清流,石欄上滿是水晶玻璃各色風燈,熒熒煌煌直照亮半個天際,莫說遲遙一張嘴始終沒閤上,便是慕容玦亦讓這滿眼秋燈晃得吃驚。

「原來這就是秋燈宴?」

「今兒個是初十,只開夜宴,明日開始,白日裏刀劍雙榜争名,夜裏仍是酒宴,十七日雙榜定後,黃昏前衆人皆須退出秋島,這是春燈公子親自立下的規矩。」知他好奇,溫良玉便一句句與他說分明。

「春燈公子究竟是何人?」

「這可是武林中最大的秘密,我哪兒會曉得?真正見過春燈公子的人也少,江湖傳聞卻是稀奇古怪,還有人說春燈公子不是人,是妖。」見少年瞪大了眼,溫良玉又是一笑,忍不住撫上他的發。「信他們胡說呢,等會兒你便能親眼見到春燈公子了。」

酉時盡,細鈴響動,衆人紛紛看向飄盪白紗的高臺,倏忽之間,高臺上的燭火便同時點燃,一道人影端正地打在紗簾之上。

「多謝各位武林同道賞光,杜春燈不勝感激。」高臺雖不遠,但這清朗聲音傳遍整個夜宴,如在耳旁,衆人不語,卻知這需要如何深厚的內力方能做到。「若有招待不周,還請諸位見諒。一如往年,諸位在此盡可随意,杜春燈僅以薄酒一杯,先乾為敬。」

人影執起酒杯,向著衆人點頭致意後便仰首飲盡。「請。」

穿著粉色紗裙的侍女端起酒盞游走於賓客之間,所有人亦各飲一杯,高臺燈光既滅,春燈公子亦不知蹤影,慕容玦好奇地拉拉溫良玉衣袖。「他這就走了?」

「是啊,怎麽,還想多看幾眼?」

「可他什麽也沒說清楚。」

「別擔心,房裏早已備好一人一份的箋子,該做什麽寫得一清二楚。」

溫良玉拉著少年,覓了位侍女問清房間方位,這才發現春燈公子竟将兩人安排於一房之中,若說是巧合未免令人心疑……溫良玉也不多想,只扶著慕容玦進房休息,然雖說是休息,少年卻拿著桌上指名給他的箋子看個不停,他不參加刀劍雙榜,描金紙箋中不過寥寥數句歡迎之詞,可他摸著自己的名字卻是欣喜不已,又興沖沖地拿起溫良玉的來瞧,發現筆跡真是一模一樣,難道這所有箋子都是春燈公子親筆寫的?

瞧他雙眼發光似的來問,溫良玉哭笑不得,只得喚了外頭的侍女來回答,侍女嫣然一笑說所有紙箋确實是春燈公子一筆一畫親自寫就,慕容玦聽說後更是贊嘆不已。「真想看看他究竟是何模樣?」

溫良玉在門邊請侍女為兩人準備酒菜後,這才回身自他手中抽走兩份箋子。「想看看春燈公子是否英俊風流?」

聞言,慕容玦噗哧一笑。「诶,你方才喝那一杯原來是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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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笑得開懷,我若現下便去找大哥徹夜談心,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好好好,哪怕春燈公子富可敵國、潇灑風流,又怎及得上我眼前這位溫文俊朗、武功高強的溫玉公子?」拉著他的手,慕容玦仍是在笑。「開心了?」

溫良玉沒多說什麽,只是一把抽起他發上玉簪,遲遙今早為他梳好的端正發髻就這樣散了,他卻還嫌不夠,又用手将他一頭黑發全都揉亂,慕容玦笑著要躲,溫良玉哪裏就放過他去?兩人便在床上滾成一團,你扯我、我拉你的厮鬧,待溫良玉聽見屋外傳來腳步聲後才慌忙下床,不忘拉下床邊紗簾擋住早是衣衫不整的少年,卻原是下人端來吃食,他打發了人後便來扶慕容玦下床,少年雙頰仍是脹紅,溫良玉笑著去捏,卻被慕容玦一手拍開。

「你不出去?」聽得遠處仍是有些人聲,想是酒宴方酣,慕容玦看向溫良玉,只想自己便罷了,難道溫玉公子不用出去露露臉?「若是怕我孤單大可不必,你不在我還樂得輕松。」

溫良玉這時才拿著箋子細看,頭也不擡。「明日劍榜争名,我自該養精蓄銳,誰還去應酬來著?」

慕容玦也不說話,心底卻有思量。兩人用過酒菜,溫良玉便拉著慕容玦說要教他掌法,見他行雲流水般演練一遍,慕容玦哪裏記得起來,溫良玉便一招一式拆解給他瞧,顧忌著少年腿腳不便,他這一套掌法只重在上身,且勁法偏柔,慕容玦沒拿拐杖,偶爾便重心不穩,溫良玉便在旁攙著他,如此一套搬演下來,少年早是氣喘籲籲,溫良玉見了便扶他回房讓他坐在窗邊休息,自己仍在小院中練劍。慕容玦靠著窗目不轉睛地看著,只覺眼前劍光閃閃,破空之聲不斷,那人姿态卻仍優美流暢,說不出的漂亮好看。

将一路雙鹄引及各式劍法全都演練一遍,溫良玉方才收劍調整氣息,眼角見慕容玦仍靠在窗邊,眼底滿是掩不住的贊賞,心下一暖便上前來摸他的眼角,慕容玦也不閃,懶貓兒似的任他上下其手,半晌才道:「還不去喚人擡水來沐浴?」

見他使喚自己的語氣倒和對著遲遙一般,溫良玉卻不氣,當真就走出去叫人,幾個下人合力擡了兩桶熱水來,兩人沐浴後便坐在床邊,慕容玦直接将他壓倒,不由分說便吻了上來。

只是吻中竟有著一股藥味,溫良玉一驚,手下忘了輕重,竟将慕容玦一掌推出床去,少年後腦碰的一聲撞上桌腳,還是自己扶著頭坐了起來。

「你給我吃了什麽?」

「我……」

溫良玉頓時只覺一把火自心口燒至下腹,全身竟是針刺般癢了起來,連穿在身上的衣物都是涼的,一時支持不住,便軟軟地倒在床上,忍著說不出的狂烈欲望,他眯著眼去瞧慕容玦,少年仍坐在地上看著他,晃了晃漸顯暈沉的腦袋,溫良玉怎麽也想不清慕容玦喂他春藥的原因。「你究竟……想做什麽……」

「我、我只是……」慕容玦吞吞吐吐,怎麽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這藥是他上回同總管下山談生意時青樓老鸨塞給他的,他沒用過,竟不知效力這般強,看著溫良玉倒在那兒,他一時半刻竟不知該怎麽辦。

讓迫切渴求燒昏了腦,溫良玉雙眼迷離,顫顫地朝著少年伸出手。「不管你想做什麽……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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