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李淳授目瞪口呆, 他覺得自己和闫淩峰是完全不認識的,他和闫淩峰之間就是闫淩峰一個人的獨角戲,李淳授實在想不通, 這闫淩峰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怎麽就能理直氣壯的問起邬竹瑪是不是他男朋友的事情呢?

“關你什麽事,走開!”李淳授擋在邬竹瑪面前, 臉色不太好的對着闫淩峰說道。

他和邬竹瑪在網上賣腐也只是出現在網絡上而已,現實中他可不會把這個玩笑當真,況且邬竹瑪現在在上升階段, 如果外界的人對他有什麽誤會的話, 李淳授大概會覺得自己罪過大了。

而且聽闫淩峰的話, 他好像也是什麽富二代, 還是經常在網絡上沖浪的人, 李淳授本能的覺得對方有點危險, 他并不希望邬竹瑪被卷入其中。

邬竹瑪不知李淳授的心理活動, 他只是在李淳授站在自己面前, 主動的對着闫淩峰說話的時候瞳孔縮緊了一秒。

——這是小授, 第一次在有他在旁邊的情況之下,主動開口和別人說話。

邬竹瑪站在李淳授身後, 但他本身長得就比李淳授高, 此時他的目光直直的盯向闫淩峰的方向,勢必要看清楚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到底憑什麽,讓小授主動跟他講話呢?

闫淩峰被李淳授惡語拒絕的時候,其實心情還可以, 畢竟他白天唐突了李淳授,李淳授也害羞的制止了他的搭讪,所以現在會有這個反應也是正常的。

可是邬竹瑪不同,這是闫淩峰第一次看到邬竹瑪。

在闫淩峰眼裏,邬竹瑪看上去有那麽兩分眼熟,但是闫淩峰也沒想起來邬竹瑪是誰,他只覺得如若邬竹瑪的眼神能夠具現化出刀刃,那他此時大概已經粉身碎骨,死無完膚了。

不是很爽的皺起了眉頭,闫淩峰上前兩步,想要靠近李淳授,可下一刻,邬竹瑪就把站在自己面前的李淳授給拽到了身後,他直接面對闫淩峰道:“我是他的男朋友,你有事嗎?”

“竹子!”李淳授驚詫的在邬竹瑪後面低喊道,他可沒想到邬竹瑪會在陌生人面前承認啊。

之前讓陳東冉誤會就算了,現在邬竹瑪在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大少爺面前胡說八道什麽呢!

這個闫淩峰看上去怎麽都像是想要泡他的樣子,邬竹瑪這麽說的話,不就坐實了他是同性戀的事情嗎?還不如表現出他是直男的一面,讓闫淩峰直接死了這條心不是更好嘛!

雖然心裏這麽想着,但是李淳授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打邬竹瑪的臉。這話都放出去了,如果他急着否認的話,好像只能給邬竹瑪拖後腿來着。

一邊覺得邬竹瑪不懂事,一邊覺得自己賊機智,李淳授在這短短的一秒鐘,覺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個精神分裂的怪圈中。

“沒什麽,我只是覺得我們很有緣分而已。”闫淩峰皺皺眉頭,又很快撫平了下去。李淳授的身影現在被邬竹瑪擋得緊緊的,他也就看不到李淳授了,于是他對着邬竹瑪道:“我想和你們交個朋友可以嗎?”

其實他主要是想和李淳授交朋友,至于邬竹瑪什麽的,純屬是個順帶上的。

“我覺得不行。”邬竹瑪替李淳授拒絕了。

邬竹瑪直接牽住了李淳授的手,擡腳往巷子外走去,他強硬的讓闫淩峰從原位上讓步,根本不給闫淩峰朝着李淳授說話的機會。

李淳授只來得及在路過的時候瞪了闫淩峰一眼,接着又被邬竹瑪一個拉扯,也就沒再把心思放在闫淩峰身上了。

闫淩峰見狀,似乎還想說什麽,可是邬竹瑪已經拉着李淳授大步的往前走,就算他內心還是不甘心的,但闫淩峰也沒辦法真的就追上去攔住李淳授,問李淳授叫什麽名字。

到了最後,闫淩峰只能遺Y,X,D,J。憾放棄,他帶着不舍的心情轉身走去左手畫廊裏。

剛才畫廊的工作人員跟他說他的畫賣出去了,那可是他的轉型作品,他甚至沒有署名,也不知道是哪一個有眼光的把他畫給買了回去。

雖說将來他是要繼承闫氏集團的,但他同時也是藝術界裏有頭有臉的人物,要不是家裏沒有兄弟姐妹,他大概就不用繼承億萬家業,可以去追求夢想了。

“也就是說等下會有人來拿這副畫回去?”

“是的,闫先生。”

“行,那我在這裏等。”

來到畫廊的時候,闫淩峰走到已經被包裝好的畫框面前,他伸手撫了撫他的作品,又不禁想起了上午初見李淳授時,李淳授那因為受驚而微微顫抖的圓眼,那個模樣十分惹人憐惜。而就是因為那一個照面,闫淩峰便感覺得自己的心裏住進了一個人。

闫淩峰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見鐘情的存在,可他從來沒遇到過。

直到他遇到了李淳授。

“嗷!”李淳授被邬竹瑪甩上了車,他不滿的瞪着邬竹瑪,“怎麽突然這麽兇啊?”

邬竹瑪把他甩進車內的動作很大,但其實并不痛,但這動作就已經讓李淳授覺得有點火大了。

“抱歉。”邬竹瑪關上車門,讓司機往酒店開,“剛才那個人就是你白天遇到的那個?”

“是啊。”李淳授見邬竹瑪提到闫淩峰了,于是又被帶跑了話題,他沒好氣的對邬竹瑪說:“你為什麽不告訴他我是直男啊!你說你是我男朋友做什麽!”

“那你是直男嗎?”邬竹瑪道。

“我當然是啊!”李淳授理所當然。

只是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車內突然就陷入了一個詭異的寂靜當中,這個氛圍讓李淳授又莫名又不妙,可他整不明白邬竹瑪突然在鬧什麽別扭。

“你怎麽了啊?”到底還是放下了火氣,李淳授擔心的看向垂着眼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邬竹瑪,忍不住問道。

自從那個闫淩峰來了之後,邬竹瑪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沒事。”邬竹瑪搖搖頭,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李淳授一眼後,車內的氣氛也恢複了正常。

雖然邬竹瑪什麽都沒說,但李淳授總覺得他瞞過了他什麽……

這時候,邬竹瑪掏出了手機,點進去了李淳授的微博裏,然後他就看到了李淳授在他工作的時間裏,發了一條去游泳的照片——

邬竹瑪:……

“你把這張給删了。”邬竹瑪突然把手機移到李淳授面前,指着這一條李淳授露大腿的照片說道。

李淳授那一雙腿又長又直,不像大部分男性一樣毛發旺盛,而且又白得很,評論裏的妹子(或許還有漢子)們,不管是之前誇過李淳授的手的,還是沒有的,都紛紛表示“我可以”。

“為什麽啊?”李淳授覺得大家挺喜歡的啊,而且他也只是從膝蓋上方兩公分開始拍,也不算賣肉吧?這有必要删嗎?

“你看這條評論。”邬竹瑪突然往下拉,在李淳授覺得眼花缭亂的時候,邬竹瑪精準的止住了還在自動下滑的頁面。

@風裏來雨裏去:這是萊葛酒店的室內游泳池!我今天剛好在這裏!不過很可惜的是我去游泳池後沒找到大大!不然我就可以偶遇大大了!

李淳授看完後頓了頓,忍不住有點手抖,背脊也有點發涼,然後聽話的打開微博,把這一條內容給删除了。

“沒事的,嗯?”邬竹瑪把李淳授攬過來,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着李淳授的腦袋。

他目光幽深的看着車窗外,動作溫情的安慰着因為差點被發現真人而恐懼中的李淳授,但心裏卻翻滾着熬了很多年的滾燙岩漿。

“說起來,幸好有那個闫淩峰吓跑我,不然我就真的得掉馬甲了!”李淳授也只是害怕了一會兒而已,他很快就恢複過來了,而且心中還萬分慶幸,覺得那個闫淩峰雖然挺讨人厭了點,但也算是間接幫助了他。他擡起頭一臉萬幸的對着邬竹瑪如是說道。

邬竹瑪聽到李淳授的話後臉色一黑,下一刻,他立馬用雙手把李淳授的臉捧了起來,并對着由于邬竹瑪手上的力道而嘟起嘴巴的李淳授道:“就算你因為對方而僥幸逃過別人的窺探,你也不能感謝那個差點傷害你的人。”

“可是他也沒傷害到我……”

“都說是差點就,你還沒長記性嗎?”邬竹瑪情不自禁的重了語氣,見李淳授臉色有點蒼白後,他擡手捂住了李淳授那雙清澈的眼眸,仿佛這樣就可以遮蓋住他的罪惡感一般,“不要再說他的事情了,好嗎?忘了他吧。”

李淳授耳邊是邬竹瑪的嘆息聲,他知道邬竹瑪是對自己好才會說這些話,但他還是心底難受。

他已經很長記性了啊,邬竹瑪還要他怎樣啊!戳他傷口嗎!

沒好氣的揮開邬竹瑪的手,李淳授決定要和邬竹瑪冷戰!他不想理邬竹瑪了!

邬竹瑪發現李淳授的眼圈紅紅的,心裏也有點慌,他沉默了一會兒後湊近了李淳授,輕聲說道:“本來說好明天就做你一天奴隸的,我再加個今天晚上好嗎?別生氣了。”

“走開,不想理你。”李淳授抱着手臂,滿身防備的樣子。

“你不要我了嗎?”邬竹瑪的聲音很溫和,卻讓李淳授差點炸毛。

邬竹瑪是怎麽回事啊!今天說話跟撞邪了似的!!

“你給我坐好,閉上嘴巴,我不要聽你說話!”李淳授推開發神經的邬竹瑪,發自內心的認為邬竹瑪現在很欠揍。

邬竹瑪也沒再說騷話,他真的乖乖坐好了。

憋了許久都不說話的司機,目不斜視的一路沉默着。

司機:我怎麽說也是S市的司機,多少算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我要崩住。

一路相安無事的回到萊葛酒店,李淳授直接下車,頭也不回的往電梯那頭奔去,邬竹瑪把車費給司機後,也三步跨成兩步追上了李淳授。

而剛才雄赳赳氣昂昂的李淳授在看到酒店裏來回走的人後,那氣勢瞬間就沒了,他只來得及低頭,就被趕來的邬竹瑪攬住了肩膀。

李淳授幽怨的看了邬竹瑪一眼,得到他一個微笑後,最後還是沒把邬竹瑪給甩開。

“還在生我氣?”回到房間,邬竹瑪粘在李淳授身旁,想要好好哄哄李淳授。

李淳授沒好氣的把運動鞋給換了下來,他踩着拖鞋,邁嶼、汐、團、隊、獨、家。着憤怒的步伐坐到了房間的沙發上,過了一會兒後,李淳授才深吸一口氣,對着邬竹瑪道:“你不是要提早當我奴隸仔嗎?現在!馬上!立刻!過來給我洗腳!”

其實李淳授在樓下的時候,真心沒有想要聽邬竹瑪的話,讓這個“奴隸游戲”提前的,但是現在李淳授看到邬竹瑪一副自然悠然,而且還從從容容,仿佛底氣十足的樣子,李淳授就想要好好整整邬竹瑪。

“好。”邬竹瑪倒是應得很快。

往常時間,邬竹瑪只會答應李淳授一些小事情,可在大方向上,邬竹瑪更像是李淳授的人生導師,反正就是不會慣着李淳授。所以他答應給李淳授洗腳的時候,李淳授才會心裏動了動,覺得事情有點奇怪。

反正今天一整天他都覺得邬竹瑪奇奇怪怪的,遇到闫淩峰之後不止奇怪,還有點肉麻了。

當李淳授的雙腳被邬竹瑪捧着放到水裏時,李淳授心中的不自在簡直要突破天際了。

“行了,我自己來,我自己來!”邬竹瑪已經上手給李淳授洗腳了,但只是洗了兩下,李淳授自己卻是先一步忍不住想把雙腳給縮回來。

“我幫你啊。”邬竹瑪還是微笑着,可是在李淳授眼裏,現在邬竹瑪這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真的是讓人特別惡寒,以前邬竹瑪這麽笑的時候,經常不是要捉弄他,就是想要生氣卻忍住了。

但邬竹瑪現在是在讨好他,所以生氣應該是沒有的事情,既然不是生氣了,那就是要捉弄他,看邬竹瑪給別人洗個腳都能笑得這麽開心,捉弄石錘了!

這次倒是李淳授誤會邬竹瑪了,他會這麽笑,其實只是覺得李淳授色厲內荏的模樣有點可愛了點。

低着頭抓緊李淳授想要逃跑的腳,邬竹瑪仔仔細細的沿着皮膚的紋路,給李淳授潑上 了清水。李淳授的雙腳不知是否因為很少走遠路的緣故,上面沒有一點的繭子,而且因為出門也被鞋子襪子包裹住的原因,李淳授的腳明顯比小腿要白了一點點,甚至還嫩滑無比,腳背上那幾根青筋襯托得出了李淳授的一絲脆弱,那飽滿圓潤的腳指頭和粉嫩的指甲,都無一展示着李淳授不僅外表好看,連同身體那些細微的地方,都同樣散發着精致的氣息。

邬竹瑪有時候懷疑自己,可能就是因為被李淳授的外殼給迷惑住了,所以才放不開手。

“不用你幫了啦……”眼見着空氣的氛圍越來越粘稠,并且朝着李淳授不能理解的方向奔騰而去,李淳授不由自主的就想要打破這種氣氛,可他出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語氣軟得吓人,連他自己聽到自己的聲音後都覺得有點受不了。

“怎麽,游戲是你提出來的,現在反倒是你退縮了,嗯?”邬竹瑪說着,尾音還微微上揚,在同一時間,他還順帶按了一下李淳授的腳底,讓李淳授又爽又疼的嗷嗷叫起來。

“我才沒有退縮!我沒!嗷!我讓你洗腳,沒讓你按腳底!快給我住手!”李淳授抓狂的想要抓住邬竹瑪的頭發,但是邬竹瑪現在的頭發是幹練的接近寸發的發型,李淳授把手抓上去的時候,也只是給邬竹瑪的腦殼按了一下摩。

邬竹瑪感覺到腦袋上的力度後,手指一緊,更把李淳授折騰得眼淚差點溜出來。

“你有病病啊!!?”李淳授蹬着腿,卻始終沒把邬竹瑪的手給蹬走,這實在是奇恥大辱。“邬竹瑪,你太放肆了,快放開我!你不是說今晚到明天你都是我的奴隸嗎!!!現在主人命令你放手!”

邬竹瑪挑眉,還當真放開了李淳授,順帶的還很體貼的把放在旁邊的幹毛巾墊在了李淳授縮到沙發上的腳下,沒讓腳上的水亂濺到地上去。

李淳授:……

明明他才是主人那一方的,為什麽總覺得對着邬竹瑪的時候特別憋屈呢!

想來想去都覺得不能便宜了邬竹瑪,于是勉強自己擡起下巴做出高傲的樣子,“我餓了,要吃面!”

這姿态真的很高高在上了。

“遵命。”邬竹瑪一通電話過去,等下李淳授要求的夜宵就有人送上來。

“我是說你去買!”李淳授沒看到邬竹瑪狼狽的樣子,不是很滿意,于是他思考了兩秒之後,才想起來可以這麽為難邬竹瑪。

“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去吧。”邬竹瑪收拾了一下剛才給李淳授洗腳後留下來的一片狼藉,然後就把剛才脫下來的外衣重新穿了上去。

由于幫李淳授洗腳的時候,李淳授頑強的掙紮了幾下,就算邬竹瑪成功把李淳授的動作給鎮壓了,但邬竹瑪身上還是被濺上了幾滴水,由于邬竹瑪穿的是休閑襯衫,那幾滴水在他衣服上近乎貼着肉,看起來更是明顯了。

見邬竹瑪真的就要這麽出去時,李淳授趕緊阻止:“诶诶诶,不用你出去買了!你回來!”

邬竹瑪全程沒有反駁,都是李淳授讓他幹嘛他就幹嘛,簡直聽話到李淳授都覺得毛骨悚然的地步。

現在李淳授都忘記了自己為什麽要和邬竹瑪約定這個了,就算邬竹瑪說要補償自己,李淳授也放出話要折騰邬竹瑪了,但是仔細想想,如果他放開手折騰的話,誰知道這個國王時間過去後,邬竹瑪會不會欺負回來啊。

想到邬竹瑪那聰明的腦袋,李淳授非常明确的知道自己是玩不過的,于是李淳授完美的慫了。

“我不跟你玩那什麽奴隸游戲了,明天也不想出去了,我要碼字,我得工作了,還是恰飯重要。”李淳授像是在催眠自己似的小聲說着,一邊還踩上拖鞋離開原位,“我要碼字了,你自便。”

說着,他真的把電腦抱了出來,然後給自己換了個清爽的睡衣後,坐到了書桌前開電腦開碼字軟件。

“也行。”邬竹瑪聽到李淳授明天不想出門後,眼神黯了黯,但也沒有一定要堅持下去的理由。他看完李淳授迅速還完睡衣,也轉過頭去拿自己的心行李。

反正李淳授已經願意跟他出門了,總歸是好事。

在李淳授碼字的時候,邬竹瑪就去洗了個澡,這大夏天的,今天他雖說大部分時間都在室內,可他還是不免因為白天穿着西裝的緣故留了一點汗水,晚上他跟着李淳授出門的時候,也是拽拉貼攬抱了好幾回,雖說不至于流汗的程度,但邬竹瑪身體還是火熱的。

現在李淳授安靜下來不鬧後,邬竹瑪确認了兩眼,才進去浴室裏。

在邬竹瑪洗澡的過程中,套間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李淳授想着予希団兌也許是剛才邬竹瑪幫忙叫的面,于是……

轉過頭就往浴室走去,他悄悄浴室門,對裏面的邬竹瑪說:“竹子,有人按門鈴!!”

“你等下,我就出來。”

邬竹瑪和李淳授已經有一個默契了,現在他們在S市外面,就算李淳授不至于連和陌生人說一句話的都不行,但當真的出現這種需要應付外頭的人的時候,一般來說都是邬竹瑪幫李淳授來面對的。

兩人似乎沒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仿佛這種相處模式能一直延續到一輩子。

邬竹瑪開門的時候,李淳授就完全是甩手掌櫃,他把事情丢給邬竹瑪後自己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從這個大門望進來的角度裏,依稀能看到李淳授纖細的側影。

把畫送來的人是邬竹瑪來S市時聘用的一個臨時助理,主要負責跑腿任務,畢竟他來S市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所以聘請一個臨時助理是他每次出差的時候都會做的事情。在今天這種情況下,他也不想在和李淳授“約會”的時候還要麻煩公司裏的助理,于是臨時助理就顯得挺重要的了。

只是這位助理不僅是一個人來的,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剛才在藝術街裏遇到的闫淩峰。

“是你買了我的畫?”闫淩峰在藝術街等來的就是邬竹瑪的臨時助理,他從畫廊裏的工作人員得知,這個人并不是買家,大概只是買家叫來跑腿的人而已,于是闫淩峰就很好奇到底是誰這麽有品位,竟然買了他的作品。

要是在此之前,按照他的能力和風格,以及頭頂闫氏集團太子爺的稱號,他的作品別說是十萬了,一百萬都有人炒上去買。但這次他心血來潮想要轉型,把畫定價十萬元,甚至還匿名,其實他已經做好沒有人會買他這幅畫的準備了,沒想到今天卻得到了這麽個好消息,他怎麽都想要認識一下買家。

這位臨時助理大概也沒想那麽多,畢竟闫淩峰這個人雖說沒到國民老公的程度,但是他也是富二代中的泥石流,不僅揮金如土,熱愛撒錢抽獎,更是藝術界裏有名號的一位新興畫家,他的抽獎微博經常會被轉發到首頁,所以這位臨時助理聽闫淩峰想要跟他一起回去的時候,其實也沒有想太多,他覺得這種有錢人是不會做什麽壞事的,于是也就真的讓他跟上來了。

“你的畫?”邬竹瑪先讓臨時助理把畫拿進來,但并沒有讓闫淩峰進門,他現在穿着浴衣,頭發還濕着,一看就是剛洗完澡的樣子,因為臉上的眼鏡被摘下來了,所以此時的邬竹瑪看上去很是銳利,加上他本身對闫淩峰并沒有什麽好影響,所以那雙鷹眼也不由自主的帶上了戾氣。

“是啊。”闫淩峰看邬竹瑪這身打扮,心裏有點酸酸的,他情不自禁的探頭,剛看到李淳授真的在裏面的時候,邬竹瑪就用身體擋住了闫淩峰的視線。

“嗤。”邬竹瑪嗤笑了一聲,“我不管這畫是誰畫的,看着适合倉庫裏的裝修就買了而已,你作家本人過來探查客人是誰是什麽毛病?”

說着,邬竹瑪斜視了一眼把闫淩峰帶過來的臨時助理,然後對他說:“你們可以走了。”

臨時助理一看就知道不對頭,這兩人明顯就是敵對狀态的啊,助理苦哈哈的彎腰離開,覺得自己搞砸了這一份好兼職。

其實不管闫淩峰是誰、是不是真的和邬竹瑪有什麽敵對立場,他都不該把闫淩峰帶來暴露他現在老板的位置。以為闫淩峰是有錢人,就應該會和同樣有錢的老板當朋友的他,真的太天真了點了。

臨時助理是走了,但是闫淩峰還沒有。

“你騙人。”闫淩峰堅定的否認了邬竹瑪剛才的話,聽工作人員說,來買這畫的是一對同性情侶,因為其中一個人說了喜歡,另外的人才眼睛眨都不眨就買了。

所以才不是邬竹瑪說的什麽看倉庫适合才買的!

闫淩峰現在就心裏因為邬竹瑪和李淳授現在住在一起而酸澀,可又爆發了李淳授可能喜歡他的畫的巨大喜悅。

反正邬竹瑪和李淳授兩人只是戀人,并沒有婚姻關系,就算他要把李淳授搶過來,也只是公平競争而已吧。

“我付錢的不就是我買的麽?誰要騙你?”邬竹瑪現在就覺自己吃到了長蟲的蘋果。明明這幅畫是為了讓李淳授開心才買的,但是現在知道這幅畫竟然是闫淩峰畫的之後,邬竹瑪就特別想要把地上這幅畫給拆下來撕掉沖廁所裏。

闫淩峰怎麽就陰魂不散的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闫淩峰也不想和邬竹瑪吵,他也沒有往屋子裏沖,只是在邬竹瑪沒想到的情況之下,突然把手放在嘴巴兩旁當擴聲器,然後大聲的對屋子裏的李淳授說道“|謝謝你喜歡我的畫!!我是闫淩峰!!我的微博號是大峰!!我的電話號碼是13……”

“碰。”邬竹瑪黑着臉,把門給關了。

“剛才我好像聽到了有人在怒吼?”李淳授碼字狀态還可以,不過在全身心投入進去的時候,他耳邊就響起了闫淩峰的吼聲,這讓李淳授有點茫然。

他倒是因為注意力不在邬竹瑪那裏的原因,所以完全沒有聽清闫淩峰說了什麽,可一個大活人突然對着他們屋裏大聲說話,這他也不至于突然聾了沒聽到。

“遇到神經病了。”邬竹瑪真的很久沒這麽生氣過。李淳授都已經很少出門了,卻還是有人要觊觎。他現在還沒完全擁有李淳授,就又出現想要和他争奪的人,這怎麽能讓他不生氣呢。

——最重要的還是,李淳授有搭理他。

若闫淩峰是魔方小區裏的人的話,邬竹瑪也無話可說,可闫淩峰不是,闫淩峰甚至不是G市的人,就算李淳授對着他态度不好,但這個人早上晚上都能碰上,誰知道會不會意外讓李淳授卸下心房。

要知多少天降勝過幼馴染,為了了解李淳授寫的是什麽小說,邬竹瑪自覺在空閑時間也看過不少套路了,這是不警惕,難道要等李淳授從自己的手裏被搶走後才後悔麽?

“這個畫來了?”李淳授也沒去想是什麽神經病會跑到十八樓對着他們房間發瘋,現在他看到邬竹瑪腳下的被包裝得很嚴實的畫框後,突然感興趣的想要拆下來看看。

這幅畫價值十萬塊呢,還是邬竹瑪因為他一句喜歡就買下來的,也是今晚唯一的戰利品,本來就挺喜歡這畫的李淳授,因為各種各樣的緣由,就更加喜歡了。

他要把這幅畫挂在房間裏!

這對于從來不買任何裝飾品進房間的李淳授來說,有這個想法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邬竹瑪沒讓李淳授碰這畫,在李淳授彎下腰要拆開畫框外的包裝時,邬竹瑪突然将李淳授一撈,撈進了懷裏。李淳授就這麽沒有準備的撞進了邬竹瑪的懷裏,為了保持平衡,他的手壓在了邬竹瑪的胸口前,因為剛才的動作有點大,邬竹瑪現在的浴衣微微敞開着,也就方便李淳授直接接觸到邬竹瑪的皮膚了。

感受着手心的手感,李淳授無意識的捏了捏邬竹瑪的胸後,就發現大腿處有着奇怪的感覺。

僵硬着脖子低頭看了看,又像上了半個發條的小人一樣擡起頭,李淳授對着邬竹瑪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不就是捏了一下嘛……你怎麽就……”

邬竹瑪打斷李淳授未說完的話語:“你點起的火,你來解決。”

李淳授:……不是?竹子你在念誰家的臺詞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發紅包!感謝各位支持正版的朋友們!你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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