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流血了(入v二更)

香什麽, 她哪裏香?褚如初炸毛。

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明明沒有用過任何薰香,她在這方面非常注意。

褚如初一把推開他。

“那麽兇做什麽?”被推開的人嬉皮笑臉。他又湊過來,“告訴一下我, 哪兒買的香粉?”

“我沒用香粉。”褚如初離他遠點, 又撞上後面的寧子謙。

“別鬧。”他伸手扶了她的腰, 如蜻蜓點水般的,很快就放開她。

褚如初站穩後,“在下還有事, 先告辭了。”

她只想快點離這兩人遠一點。一個見過她女裝的樣子,一個見過她帶口罩的樣子,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露餡。

畢竟一個人認出另外一個人,很多時候靠的不是看臉。

周業翔捏住她的肩膀,讓她轉了個身,“你看看外面的人,難道還想把他們帶到家中去。”他說着,面帶微笑,眼中卻沒有笑意。

褚如初看書肆外面有幾個陌生人鬼鬼祟祟的, 她臉色微沉。

“我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結交一下。”寧子謙走過來說,他語氣溫和, 令人如沐春風。

真是很奇怪, 平日裏在京城,想與他們結交的人不勝枚舉, 他們卻偏偏對這個人起心思。

莫非真是緣分?周業翔摸着下巴想。

“那狗東西陽奉陰違, 不過沒關系, 跟着爺走, 量他們不敢尾随你。”

褚如初嘆氣, 吹動自己的劉海飛舞,這都是些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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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業翔看着她孩子氣的舉動,又笑了。這人真的挺有意思,看起來對外人警惕心很重,卻眼神天真,氣質純粹。

“走啦,走啦。”胳膊又搭在了她的肩頭。

褚如初推開他的手。“不要碰我,我自己走。”

她看着他,眼神拒絕。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面仿若萬點星辰,他突然紅了臉。

“行,你走前面。”周業翔咳嗽一聲,落在她的後面,他很确定自己不好南風,卻為何……

他說不出來。

生平第一次的心跳是在那天晚上,抱着她的時候,跟做夢一樣。

大中午的,喝酒也不能跑什麽聲色場所。他們一行人來到一家普普通通的酒肆。

三人各自一方,對立而跪坐。

這個沒有桌椅板凳的時代呀,褚如初規規矩矩的跪坐好。

看着對面公子的跪姿,大氣優雅,動作間若行雲流水般,她自愧不如。

坐一下就腿疼,平常和阿霁都是怎麽舒适怎麽坐。

“還不知道怎麽稱呼?”寧子謙給她斟酒問道,清亮的酒帶點梅子的味道。

褚如初伸手接過這小巧的杯子,忍不住拿起來抿了一小口。

好喝!說是酒,其實更像果酒,味道酸甜,略帶酒味。

她眼睛都睜圓了一些。

接着就是一大口一飲而盡。

越君霁從不會帶她去飲酒,說起來這還是褚如初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喝到酒。

遙想當年泡吧跳舞,仿若隔世一樣。

“姓賈名迩。”褚如初放下酒杯說。

周業翔一口酒險些噴出來,這算什麽名字。

他坐姿就沒有那麽端正了,斜靠着,支起一條大長腿,略微風流不羁。

“家裏莫不是還有一個賈一?”

褚如初一臉你怎麽知道的表情,“對,家裏兄長賈宜。”

“哈哈哈。”

“令堂是個妙人。”

她爸可不是妙人,她倒是覺得這家夥是個妙人。

看似大大咧咧,揮金如土,卻心思細膩,不好接觸。看那周屹見他老鼠見了貓的樣子,就知道不似表面良善。

她也不知道這兩人為什麽要捧着她,還帶她來喝酒。

見她杯子裏的喝完了,周業翔又給她斟了一杯,“你好像是第一次飲酒。”

褚如初想着她可不是第一次,不過在這裏确實是,“嗯,家裏管的嚴。”

越君霁管得嚴,明明年紀不大卻老氣橫秋,動不動就是打斷她的腿。

“少喝些,這酒後勁大。”寧子謙見他又一口一杯勸道。

“不怕,這點小意思。”果酒而已,她能當水喝,在現代千杯不醉的還怕這點果酒。

“還不知道二位如何稱呼。”她拿着酒杯問,神情略微放松。

“上京寧子謙。”他淡笑道。

狹小的酒肆,窗外是和煦的日光,春風吹拂着他的墨發,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會發光一樣。

褚如初不自覺捧着酒杯盯着他看。腦中已經出現了幾種方案的構圖,極品呀,真的是極品。她的手有點癢,難得碰到這樣的好素材。

“哎,哎,看這邊。”

“我名周業翔,你也可以叫我翔哥。”他慵懶的說。

“幸會。”褚如初又是一口飲盡。太好喝了。她都好久沒有喝果汁了。想哭。

每日不是胡餅,糊糊,就是肉幹,烤肉。這令人絕望的飲食,早已經讓她對用膳喪失了任何興趣。

只是活着罷了。

趁阿霁不在,多喝點吧。她完全忘記了出門時跟他說的,午時的時候就回來。

越君霁在客棧久等不見她歸來,心急如焚。

問了一下華書齋的方向就找了過去。

“那位賈迩公子嗎?”葉掌櫃印象很深,畢竟這人他們是要挖角的,“被周家公子拉去喝酒了。”

“喝酒?”越君霁冷了臉色。

還敢和男人出去喝酒,他氣笑了,是不是對她太縱容了。

“去哪喝酒了?”

“那老夫就不知道了。”葉掌櫃見他似乎很生氣,“你沿着這條街找找,也就這幾家酒肆。”

“多謝。”越君霁轉身離去,氣勢洶洶。

此時褚如初這已經酒過三巡,她喝了不少,臉頰微紅。

寧子謙建議玩行酒令,她輸得那叫一個慘呀,喝了一杯又一杯。

這一輪又輸了,褚如初這時已經意識到,這酒後勁有點大了,“不,不,不能再喝了。”

隔壁桌的男人們,酒意上頭就開始說昏話。

“這女人不容易見到,可是你們知不知道,這秀美的男人其實滋味也很不錯。”

“怎麽,昨日個那個書生上到了。”

“哈哈,知我者魏兄也。”

“那肌膚,那身段,還有那妙處。”他笑着停頓了一下。

“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呀。”他輕嘆着,似乎回味無窮。

周業翔端着酒杯看着他,眸色深沉,這微紅的臉頰,瑩潤的唇,讓他有點燥熱。

艹!

“比這邊這個如何?”那人小聲的說道,指了指褚如初的方向。寧子謙和周業翔雖然長相也上佳,但是一看就是貴人,一般人不敢招惹。

而且在南風裏來說,骨骼精巧,五官清秀的男人更加容易成為別人的下手目标。

褚如初此時已經半醉,她頭暈得很。

不是說古代的酒,酒精含量低麽,怎麽?她錘着自己的頭,被一雙手拉住。

對方溫柔的給她按了一下太陽穴。她還有點意識,推開他就要走。

站起來搖搖晃晃的。

“你醉了。”寧子謙要伸手去扶一下他。

暗黃的肌膚因為喝酒的原因,微微坨紅,她還出了點汗,其實有些脫妝了。這樣看起來的結果就是比初見時要俊美幾分。

氤氲的眼微眯,褚如初努力睜大眼睛,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疼痛讓她瞬間清醒。

“今日喝多了,先告辭。”她理智的說。

對面那桌的卻因為褚如初生理性眼淚而水光氤氲的眼神,驚豔了。

有喝醉了的醉鬼當場就要來拉她,被周業翔暴怒的一腳踹飛。

他早就想揍這群人了,心中說不出的憤怒,男人怎麽能有女人好,他是周家唯一的子嗣,将來還得給周家承繼香火的。

什麽男人那裏的妙處,妙不可言,放屁!

不過傷勢還未痊愈,他一人對戰幾人,落了下風。

寧子謙皺眉,放下褚如初就去幫他。

褚如初見人都打起來,那她……

當然是,先走。

她避開亂飛的碗碟和酒瓶,就要到達門口。

“呵呵,阿霁你怎麽來了。”褚如初見到面色黑沉的越君霁出現在這裏大叫糟糕。

越君霁看着她,因為飲酒坨紅的臉頰,玫瑰花般紅潤的唇,恨不得一掌掐死她。

“我們家的小初都知道背着我和男人出去喝酒了。”他咬着男人二字。

“呵呵,誤會,誤會。我就喝了一點點。”

“一點點就醉成這樣了。”他質問。

眼見蒙混不過關,“阿霁,我頭疼,我們先回去好嗎?”

颀長的少年打橫抱起他,他因為臉上的僞裝,氣質比較孱弱,卻能一把抱起一個他,動作引人側目。

寧子謙抽空看了他們一眼,是他。那日在醫館見過一次的人,那賈迩是不是就是他撞到的那人。

他想到了那天驚鴻一瞥的眼睛,心中存疑。

在幫周業翔收拾了那幫人後,他急忙走過來,拉住褚如初。

越君霁看着懷中的人被拉住的衣襟,“放開。”他說。

“寧兄呀,下次再聚,我得先回去了。”褚如初也不下來,窩在越君霁的懷中說。

“這位是?”

“呵呵,家裏的兄長。”其實是弟弟啦,可是他要做兄長,她也沒辦法。就喜歡占她便宜。

周業翔也過來了,看着抱着褚如初的雙手覺得刺眼,“大男人摟摟抱抱算什麽樣子,快下來。”

褚如初不理他。

“你……”寧子謙欲言又止,難道他要問,美人圖是你畫的嗎?還是你畫得是真實的人嗎?或是你知道她嗎?

最後,他什麽也沒有問。

“嗯?”

“沒事,回去好好休息。”寧子謙要拍一下她的頭,被越君霁抱着躲過。

這時周業翔對着越君霁說:“你受傷了?“弱不禁風三兩肉,還學人抱人。

越君霁穿的是月白色的衣袍,鮮紅的血跡在他袖口上分為明顯。

血?褚如初低頭,她起初還以為是越君霁的血,在感覺到自己的奔湧而下後,神情尴尬。

她好像來大姨媽了!!!

男人們擔憂的看着她,血跡就是從身上流出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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