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子管你去死
那粒鮮紅的朱砂痣, 仿若封印一樣,這邊的女孩子皆皮膚粗糙,女性第二性/征不太明顯。
可是男人們都是很正常的呀, 褚如初科學的思考了一下會不會是雌激素的問題。
“是每一個女人額頭都有朱砂痣嗎?”她悄悄地問旁邊的越君霁。
“嗯, 從不例外。”他嘴唇蠕動, “除了你。”後面的幾個字聲音輕到近乎無聲。他能那麽快接受她不是這裏的人,很大的原因就是她額間沒有朱砂痣。
她的肌膚瓷滑細膩,他的視線下移, 這裏大而柔軟。
褚如初注意到他的視線,狠狠踩了他一腳。
也許是因為皮膚的原因,女孩子們臉上的粉都塗得很厚,面白而殷桃小嘴,離遠看,窈窕佳人,輕移着蓮步而來,別有風情。
女姬的評選,從貌、音、秀藝, 三個大方面來評比,據說後面還有一項特殊評比,只有特定的人才能進入。
男人們說着神情異樣而興奮。
若是褚如初拿到頭名的話, 她也有機會參加。
現場的氣氛熱烈至極, 男人們瘋狂吶喊。
“你不看臺上,看我做什麽?”褚如初小聲的湊過去問越君霁。
這樣不會讓人覺得有毛病嗎。
“你更好看。”他很小聲說, 褚如初還是憑借着嘴唇的動作猜到。
讓褚如初覺得奇怪的是, 寧子謙也在看她。
周圍都是狂熱的男粉們, 他們三個人站在這裏淡定冷靜的樣子, 太紮眼, 褚如初慢慢朝後面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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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去換一個大姨媽紙。
“賈兄去做什麽?”
“嗯,方便一下。”褚如初沖着越君霁使了個眼色,可能是昨天的洗腦,他秒懂,攔住寧子謙。
“去吧,快去快回。”
等她走了,“你們不太像兩兄弟。”寧子謙笑道,語調溫和,說話內容就不太溫和了。
“寧公子貴為官宦子弟,身份高貴,怎麽喜歡和我們這種人混在一起。”越君霁就差沒有直接點名,你是不是別有用心了。
“寧某交友,只随心,不看身份。”寧子謙淡淡道。
“我勸你離他遠一點。”越君霁轉頭說,他的眼神不太友好,若是換了他本來的面貌現在就是直接冰凍三千尺了。
“你在怕什麽?”
“他知道你對他有那種心思嗎?”寧子謙輕笑。
眼前的人雖然相貌出衆,可是眼神卻始終不離賈迩,這麽昭然若揭的心思,瞎子都看得到。
或許,賈迩這個名字都是化名。
昨日他聽到他喊小初。
“小初是嗎?”寧子謙說。
越君霁冷笑,精致的五官,特地被柔化的輪廓線條下,這個笑容妖異且森冷。“別挑戰我的底線。”
“寧公子這麽在意我對小初是不是有那種心思,莫非你也在觊觎他。”
“我勸你收起那種龌龊的心思,他不是那一路人。”
确實不是一路人,褚如初是女人,不好男男風。
寧子謙被人點破心底最隐蔽的心思,略微狼狽,自嘲一笑。他确實對一個只見過兩三次面的男人過多關注了。
今日過後,還是離得遠些吧,他想。
等褚如初回來,這時第一輪的女姬評選已經結束。
準備準備該他們上場了。
第二輪也是命題賽,《晚宴賓客》。這個對于褚如初來說有那麽一點問題。她不太了解這個時代的風俗民情。
不過,看別人畫,自己照抄就行,絕對的技藝下可以形成碾壓。這一輪周屹正巧在她正對面,他看着她,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自己要找上門來的,那就是你了,褚如初看着他笑的意味深長。
評委席上,葉掌櫃坐在東方豫的旁邊,“先生,您這次推薦的人,才情不錯。有奪魁之能。”
第一輪結束後,評委們對于誰能奪冠,心中已經有了分曉。
東方豫一臉懵,他确實是給出了一封推薦信,卻是給了那晚的女姬。他今天仔細觀察了一下臺上的女姬,沒有一位是她。
他随着葉掌櫃的話,看向臺上的褚如初,心中起了疑。
那天晚上莫不是見到鬼了。
不對,他仔細的看了一下臺上褚如初的五官,最後得出結論。這厮應該是男扮女裝騙走了他的推薦信。
他想明白後氣急,卻因為葉掌櫃的推崇,不得不應下來,“豫某也只是不忍這樣一位人才被埋沒。”
“哈哈,先生德行之高,佩服。不過這樣的人才埋沒不了,可能不日後,你們還會一起在華書齋共事。”
華書齋作為文化産業中的龐然大物,需要經常與文人墨客打交道,東方先生正在寫游記,有合作關系。
偶爾還會組織一些先生聯名出産作品,因此葉掌櫃有此言。
東方豫虛僞的笑笑。
此時臺上,周屹畫完一部分,褚如初就照着畫一部分,人文形态相同,不過最後的效果那是天壤之別。
很快周屹也發現了她企圖,“先生,他抄襲。”
馬上有巡考先生過來,他仔細看了看,搖頭,“不算抄襲。”
周屹氣到差點摔筆,“你還敢惹我。”
呵,笑話。說的好像她避着他走,他就不會報複回來的樣子。
褚如初畫了一部分基本就知道該如何落筆了,後面不再搭理他。
周屹本身畫技不佳,又因為被氣到了,下筆失了分寸,這局淘汰。他來參加華書會主要就是為了争奪前二十名,那個可以近距離接觸到女人的機會。現在希望落空。
他恨褚如初恨到咬牙切齒。
“行,你自找的。”
第二輪很快又淘汰一半,就剩二十人。李期欣喜若狂,他掉車尾,勉強擠上。
接下的女姬評選就到了技藝一關了。女姬的評選與他們淘汰制不同,是綜合打分制,所有的女姬都會留到最後一輪。
褚如初下來後,站在那裏停下來看看。
這一輪比刺繡,女人們刺繡還是很有美感的。特別是這種土生土長很有古代仕女感覺的女人們來刺繡。
這幅畫面,簡直就是藝術。她欣賞這份藝術。只是這神乎其技的繡藝——她只能勉強縫一顆扣子的程度。
若是女君是以這樣評比的,那她這一輪應該是零分。
褚如初想着,在這個世界,她除了長得比較像女人,哪裏都不像女人。
旁邊的男人大喊着臺上女人的名字,太聒噪,褚如初掏了掏耳朵。
還有一些則是在評頭論足,談論哪一個最美。更有甚者……紮推讨論哪一個睡起來更舒服。
語言之露骨,不堪入耳。
其他人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完全沒有人覺得不對。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憤怒了。
“小子,想找死。”一個男人過來,挽起袖子就要揍她。
褚如初深吸一口氣,她今日大姨媽,不宜動武。
男人過來推了她一下,她以為自己要摔倒,被越君霁接住。周業翔看着自己接空了的手,神情不是很好看。
“爺的人你們都敢動?”他很快找到出氣對象。
男人們看到他後面跟着官兵,一副來頭很大的樣子,狠話都不敢放,就散了。
“我剛和你打招呼,怎麽不回我。”周業翔過來說,伸手要去敲她的頭。
被褚如初躲了過去。
“傷怎麽樣了?”他又問,和寧子謙一樣。
怎麽樣,只是大姨媽來了,褚如初心中無名怒火,或許是因為生理期的原因。
或許是看到剛才的男人們衆目睽睽之下讨論的太露骨了,那叫什麽,視/奸。還是大庭廣衆之下的。
被男人守着,沒有自由,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物件一樣被評頭論足,甚至無止盡的生兒育女。
看似衆星捧月,其實沒有人尊重她們的意見。
這個勞什子的女姬評選會,等會還有更加私密的評選,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怎樣的。
她以前只是知曉,現在算是真切的體驗到了。兔死狐悲一般,褚如初怒不可遏。
她一天也過不了這樣的日子,若是被發現女人的身份,被這樣對待。
情願去死!
“哎,問你話呢。”周業翔皺眉。
“你圍着我做什麽?看我好看。”褚如初冷着臉問,“還是你喜歡男人?”
周業翔被她的無名火發的莫名其妙,“你受風寒了?”
他伸手要去摸她的額頭。
“不要碰我。”
她現在不賴煩搭理這種不知道什麽原因湊上來的男人,還是一個當初花了四萬金拍下她的男人。
周業翔也火了,“行,本公子也不是那麽不識趣的人。”
“老子管你去死。”他掏出腰間的一個藥瓶就地摔去。
啪,瓷器摔碎的聲音,瓷瓶裏是藥,散發着濃濃藥香,周業翔甩袖離去。
褚如初看着地上的藥瓶,滴答的眼淚掉落一顆。她忍了忍,實在忍不住,一頭埋進了越君霁的懷裏。
“阿霁……”她啞聲叫喚。
“沒事。”越君霁抱着她,“別怕。”
……
第三輪的評選是以抽簽決定命題,此時一張命題簽被人悄悄的換了。
時刻關注周屹的人馬上回來禀報,“公子?”
“不管!”
他還沒有那麽賤。想着那人剛才一副嫌棄的樣子,周業翔心中焦怒。
“怎麽樣?”周屹問。
“搞定。”
“不過,公子,這畫裸/男,算什麽羞辱,他也是個男人。”底下人的想不通。
“若是那個被畫的男人是臺上的先生呢。”周屹笑着反問。他讓人換了命題,也只是換了一份而已,每人的命題都是一式兩份。當衆羞辱先生,我看他怎麽收場。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