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割傷
天氣漸冷, 臨近梅花盛開的季節,加上如初還得養傷。越鴻煊在寧子謙的勸解下,留在青梧院住一段日子, 等賞梅過後, 再回府。
周業翔見越鴻煊和如初都在, 他當然也不走。
就這樣四人住了下來。
清晨,越鴻煊又一次從睡夢中驚醒,他一連做了好幾晚春夢。
夢中的人, 糾纏着他親吻。他從生澀到熟練,從被動到主動。
将她香軟的小舌含入口中勾纏,細細舔掃着她的牙床和舌根,唇齒相交,奪走她口中的香甜。
他吻得纏綿而熱烈,雖毫無章法,卻極其認真虔誠,來不及吞咽的津液滴落下來,形成一條長長的銀絲。
越鴻煊驚醒後坐在床頭, 一身白色中衣,墨發披散,他垂眸。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那黑暗中的, 喘息着地吻, 讓他入了魔。
……
“鴻煊,怎麽一大早就練劍?”周業翔一身勁裝, 衣飾華麗不說, 還很顯身材。顯現出他的大長腿和胸肌。
越鴻煊皺眉看了他一眼, 一腳踢過一把長刀, 鋒利的刀刃直沖周業翔而去。“練一練。”他說。
“啊, 太狠了吧。”
“要破相了。”周業翔險些接住,越鴻煊的攻勢就來了。
他的劍天生的君子風度,今日卻多了一絲急躁,步步對周業翔緊逼不放。
周業翔狼狽的躲開,他的臉上前段時間才被那個阿霁抽了一鞭子,今日才好。他可不想又破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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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了幾招,周業翔扛不住了,“不行了,不行了。”他擺手。等會就要出門收拾那個王霖川,不能在這裏就累壞了。
他求饒,越鴻煊這才罷手。
運動一番,他白皙的臉泛紅,清冷的早晨,略顯冷豔。與那園子中處處可見的寒梅相比,不知道是含苞欲放的寒梅更豔,還是他更美。
褚如初披着厚厚的披風出來時,一眼就看見了越鴻煊。
她嘆息,她這個便宜哥哥,長的還真是好。
不怪她那天晚上腦子不清醒時占他便宜。不過,現在不會了。她如那尼姑庵的尼姑一樣。
貧尼不行,貧尼不可!
周業翔見到褚如初驚豔的眼神,略微嫉妒。不過還好,只是哥哥罷了。
他擋在越鴻煊的前面,沖過去。“如初。”
褚如初伸手要去擋他,“停,停。”
“別又把我撞倒了。”
實在是有前車之鑒,不過被越鴻煊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如初,畫完了嗎?”周業翔笑嘻嘻的問。
“嗯,今天的畫完了。”褚如初說。
張淵之前來過一次,來看了看她,帶來了紙筆和珍貴的顏料。
原來這個世界不止有水墨畫,還有水彩畫的。她驚喜萬分,自己從現代帶來的繪畫包得到了補充。她再也不擔心,材料用完,沒的畫了。
不過可能是用的人比較少,這些顏料非常昂貴。
寧子謙得知後,又給她找了一些來,她沒有收。一般來說,她不會随便收男人的東西,何況這個男人還明顯對她有意思。褚如初嘆息。
賞梅過後還是快快回越府吧,她現在喜歡單純一點生活環境。哪怕回越府去看越夫人的冷臉都比這兒好。
周業翔不止一次好奇她在畫什麽。不過實在不便觀看,都是些破尺度的東西,她與張淵的賭局還在進行中。
她的第一部 連載風月畫冊,馬上就要上線了。
不是Q版,是寫實風格。
畫面唯美精致,故事連載成冊,內容滟而不俗。參考某點的種馬文章,虐渣打臉收女人,保準讓這個世界的男人看了,茶飯不思追下文。
她要讓這些男人們也嘗一下追更的感覺。
褚如初惡意的勾唇一笑。
“越二公子,華書齋的書童來了。”青梧院的奴仆來說道。
“讓他進來吧。”褚如初說,回到房間裏準備一下稿子。這已經是玲珑第二次來拿稿子了。
周業翔又吵着要看她畫畫。
“不行。”褚如初不理他。跟越鴻煊打了個招呼就又進房了。
被拒絕的人也不惱,“如初,回來的時候我給你帶禮物。”他叫道,大笑着離開。
褚如初看着他搖頭,天天精力旺盛到跟個二哈一樣,她原以為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哪想到是一個逗比。
華玲珑跟着人進來,她一般在人前都是低着頭的。穿過青梧院精巧的回廊,來到內院中。
她不比褚如初,扮男人還是有一點難度,主要是額頭上的那顆朱砂痔。就算被挖去,它都會再長出來,簡直如附骨之疽,一般的妝粉很難遮住。平日裏她用布條綁住,不過要出門的話,就不行了。
桃花塢的女人們要出門都會準備一種特殊昂貴的易容材料。整個額頭都會包裹起來。
因此一般沒有什麽事情,她們都不會出桃花塢。
褚如初正在房間準備要交給他的稿子,“華恒身體還好吧?”邊整理,她邊問。
時刻關注大老板的身體是必要的功課,實在是這華家唯一的主人,身體太差了,他還沒有任何子嗣。
褚如初在之後查過華書齋的相關資料。
華書齋起源于百年前,家族在東陵國的一個小島上。有個很美很熟悉的名字,叫桃花塢。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很美。
可惜的是華家的傳承并沒有那麽美,世代獨苗苗,一代比一代早死。
現在的華恒對于外人來說,年歲不知,非常神秘,少有人見到。
不過,華恒對于她來說并不神秘,在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她就已經見過兩次了。并且,想見的話随時可以見到。
“主人最近好些了。”華玲珑說着,嘴角忍不住勾起來。
她接過褚如初遞過來的一疊畫紙,卻沒有馬上走。
“還有事嗎?”褚如初問。
她低頭看着這個比她還矮半個頭的小子,她扮男人,鞋子墊了東西,勉強170。而玲珑作為一個男人,锵锵165的樣子吧,甚至更矮。
她知道古代的人身高普遍都不高,可是這個世界她接觸的男人都挺高的。顯得她在那一群人面前就是一個小矮子。
“還可以給奴一截頭發嗎?”華玲珑說。
褚如初疑惑的看着他,他這不是第一次找她要頭發了,之前的那一次,華恒親自送的手信。
臘八節将至,華書齋統一着人做祈福香包送給員工,她也有。需要頭發一束,放在香包裏送到寺廟祈福。
褚如初那一次欣然的給了,古代不比現代,沒有dna克隆什麽的,頭發都長一樣,她給出一小戳無所謂。
可是怎麽今日又要?
“上次的奴不小心弄丢了。”華玲珑說。
其實不是的,是她看最近主人好轉了,自作主張想多要一點。這樣主人好的更快。
“沒事,我不信這個,你包個空的就行。”褚如初笑着說。她平時很少掉發,上次截短了一截,已經不太好看了,她不想再剪一段。
“可是,主人會罵奴的。”
褚如初無法想象華恒罵人的樣子。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下次去華書齋自己和他說,不怪你。”
華玲珑眼見要不到,眸中閃過一絲暗光。
在褚如初轉身整理稿子的時候,衣袖中的手腕翻轉,一個薄薄的刀片出現在指縫中。
“越二公子,這個稿子的順序好像不對。”她突然說。
“怎麽會呢?”褚如初聞言走過來,她明明都整理好的。
“我看看。”
在接過稿子的時候,手心一陣刺痛。被什麽東西劃破了。
褚如初皺眉。
“對不起,對不起,公子恕罪。”面前的人似乎吓得不輕,馬上跪地求饒。
屋內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人,越鴻煊走進來就看見褚如初的手心在流血,非常明顯的一道口子。
越鴻煊在身上上下摸了一下,沒有找到帕子。
鮮血滴答滴落到地上,一滴兩滴。很快就一小灘了。
越鴻煊最後解了自己的發帶才勉強給她纏住。
“公子恕罪。”跪着的人還在求饒,他渾身發抖。
“沒事。你也不是故意的。你先回去吧。”褚如初見不得別人跪她,她比較疑惑的是,究竟是什麽東西劃傷了她。
“走,先去處理一下傷口。”
褚如初被攬着出去,回頭的時候,看到那個玲珑拿出一塊手帕把地上的血跡擦幹淨,他擦得很仔細從容,一點也沒有剛才的慌張。
褚如初看着他,心中疑窦叢生。
……
才出門,碰到回了一趟寧府的寧子謙,他見褚如初傷了手,忙從越鴻煊的手裏接過她。
“鴻煊,你先去整理一下頭發,我來吧。”他看着他披散的墨發說。
等越鴻煊換了一條發帶回來後,見到寧子謙捧着褚如初已經包紮好的手,他半跪着,低頭一個吻就落到她受傷的手心。
越鴻煊險些捏斷剛拿來的藥瓶,清俊的容顏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