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爺是男人

周業翔聽到救世之女的傳聞時, 第一反應就是如初是女子。刺桐鎮那個妖媚的女子,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個旖夢。

時間久了,他甚至懷疑這個世間有沒有存在那個人。可手中的錦囊裏面藏着的發絲, 又提醒着他, 一切都是真實的。

他之後又派人去過刺桐鎮, 那個女子就像是昙花一現一樣消失不見。

來到越府,前門走不進,周業翔身手利落的牆了院牆進來。

不管如何, 他今日一定要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刺桐鎮的那個女人。

當周業翔翻牆來到褚如初的房門口,卻發現有人在她門前鬼鬼祟祟,甚至偷挖了一個孔看裏面。

“你在做什麽?”他幽幽地問。

“噓,別擋着老子看這上京第一美人沐浴。”

“是麽?”

周業翔青筋暴起,他都不敢做的事情,居然有人做了。

他捂住那人的嘴,提捏起他的脖子,就拖到一旁的竹林裏,打算給點顏色他看看。

真是好樣的呀, 這越府的奴仆如此膽大包天。

周業翔低沉一笑,一腳就把人踹了個半死不活。

怕他的嚎叫聲太大,吵着如初休息, 提前就把他的嘴堵上了。

奴仆凄厲的慘叫被堵在了嘴巴裏, 點滴鮮血噴灑到草地上。

他下了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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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業翔長相俊美,鼻梁高挺, 臉部輪廓堅毅, 平時看起來就吊兒郎當, 貴氣不好惹, 此時發怒了更像活閻王一樣, 兇狠暴戾。

“你都看見什麽了,嗯?”

“周公子饒命,小的真不是要偷看二公子的。”奴仆吐着血求饒。

“小的是奉大公子的命令,來的呀……”他都要哭了。

被打一頓無所謂,要是壞了大公子的事,那可怎麽辦?

其實這人正是越鴻煊身邊的心腹,他是其中的一環,為的是讓李元相信裏面的人是二公子。

在那間房內沐浴的也不是褚如初,越鴻煊安排人準備李代桃僵,讓他看看而已。

房中的人是越鴻煊找的一個與褚如初身型相似的人,頭頂着帕子,遮住臉,在浴桶中露出半個胸膛。送水的仆從去加水時,叫出二公子的身份。然後有門外偷奸耍滑的奴仆偷看做誘導,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很容易就讓人認為裏面的人就是二公子。

等看了那麽一眼,越鴻煊再出面施壓,逼迫李元就此罷手。

此乃連環計,若差了其中一環,效果就是天差地別了。

糟糕的是,褚如初的卧室就在隔壁,沒有外面的人做引導,搞得不好李大人會直接找到褚如初真正的房間。

畢竟藥浴本就是真的。

褚如初也确實是在那邊沐浴,周業翔抓住的那人還有盯着李元不要讓他走到褚如初那邊的作用。

越鴻煊特地找的一個機靈的,可能是太機靈了,他表現的鬼鬼祟祟活靈活現就等着李大人來抓他。

李大人沒來,周業翔倒是先來了。

越鴻煊賭的就是李元會按耐不住,自己尋上來做這門外偷窺的小人。

不來也不要緊,他還有後招。

周業翔哪裏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他才不相信這刁奴說的,是鴻煊讓他來的。

一頓揍後,人就半死不活。他提着人就要去找越鴻煊當面對峙。

……

李元在越府住了一夜之後,第二天就被這滿街的傳聞驚到了,看來背後有人在一手操縱這件事情。

深感不妙的他,怕夜長夢多,他必須盡快确認這救世之女的身份。

“二公子怎麽要那麽多熱水?”有仆從經過他的門前小聲說。

“要藥浴吧。”

“是哪個大夫開的方子,好奇怪。”

“管那麽多做什麽,動作快點,耽擱了時辰你我擔待不起。”

藥浴?李元眼眸微眯。

他踟蹰着,最後還是去了。

李元本不想做這偷窺之事,或許是那日朝陽臺的人驚豔到了他,或許他本身就是一個小人。

李元身為寂滅大師的關門弟子,早年被師父批言:六根不淨,七情不舍,不适合方外苦修。

早早出了師門,自己沉浮數十年,才爬到了如今這欽天監的位置。

嘴裏嚷着大丈夫成事不拘小節,只為了快點找到救世之女,拯救蒼生。其實越二公子若真是女子,那這副樣貌,他如何不眼熱。

……

周業翔提着人沒走幾步,就碰到了往這邊來準備收網的越鴻煊和寧子謙。

看他拖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人哪來的?”寧子謙皺眉問。

“如初門口抓到的。”周業翔說。

“我說鴻煊你這府中規矩太差了吧……”他還沒說完。

越鴻煊和寧子謙瞬間沉了臉。

三人趕到褚如初門口時,李元正摸在褚如初的窗前偷看。

他臉上的驚豔之色,深深刺痛了越鴻煊和寧子謙的眼。

他怎麽敢!

“艹,你個老東西在看什麽?”周業翔丢下手中的人大叫。

他今日還不信了,這越府是怎麽回事,做這種龌蹉事情的一個接一個。

房中的人惬意的沐浴在木桶中。

肌膚瑩白,黑眸氤氲,唇色緋紅,一頭墨發披散,臉上因為藥桶中蒸騰的熱意,面色泛紅。

纖細的手臂匍匐在浴桶上,後背的蝴蝶骨清晰可見。

秋水為神,玉為骨,人間極色。

她聽見門外的聲音,唇角輕勾起,不慌不忙地拿過旁邊的錦袍披在身上。

李元眼看到了重要關頭,馬上就能看到是男是女了,如何會在現在離開。

眼見三人來勢洶洶,他伸手推開了旁邊的大門。

“不要!”寧子謙慌亂大喊。

越鴻煊如玉的臉極冷,若視線能夠淩遲,他會活剮了他。

透過大開的房門,浴桶中的人起身了,她身着一件寬松的中褲,胸膛大開赤/裸着,錦袍披散,在衆人門前不慌不忙的拉攏衣襟。

周業翔看見這一幕的褚如初要噴鼻血,雖然遺憾如初不是女人。

不過,他居然有一天會因為一個男人的裸體噴鼻血。

隔得遠,木桶中蒸騰的熱氣下是他瑩白如玉的肌膚和線條優美的胸膛。

甚至褐色的藥水滑過他胸前的殷紅一點,聽得到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還有修長的脖頸,小巧精致的喉結,以及那張驚豔至極的臉。

周業翔捂住鼻子中滑落的熱意,扭頭時看見另外三人,輕喝道:“如初,穿好你的衣服。”

被他看就算了,還被這另外三人看,其中一個還是猥瑣老男人,他如何能忍。

李元不敢置信,這世間真的存在龍生鳳相的男子,他也有看走眼的一天。他還以為找到了救世之女,卻沒想到一場空。

還被人看到自己做這偷窺沐浴的龌蹉之事。

雖然只是一瞥,雖然這人的樣貌幾乎人間至極之美,卻不能否認,這就是一個男人。

他臉色青黑的拂袖而去。

“本官這就回宮複命,今日冒昧之舉,來日再來請罪。”

沒有人理他。

“告辭!”

褚如初笑看着他走了,扭頭對着另外三人說:“你們這是怎麽了?”

她自然的拿過旁邊的披風,把自己包起來。

褚如初臉上帶笑,轉頭時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看越鴻煊和寧子謙樣子,她應該是掉了馬甲的。

不過,今日……

哼哼。

爺就是一個男人!

華恒讓華神醫送來的這副胸具還真好用,雖然經不起細看,但是那麽一眼足以。

足夠以假亂真。

和華玲珑額間的東西同一種材質,不過她胸前這一副,不知道用了多少材料,聽華神醫的說法,是他連夜做的。

讓她找機會用。

本來她今日只是試試,沒想到效果這樣好。

越鴻煊震驚過後,搖頭。

沒有想到他也有算錯的一天,雖然長相精致到誘人,如初确實是一個男子。

“沒事,很好。”他說。笑意清淺,風華絕代。

他很好,寧子謙就不好了。他簡直就是要瘋了,好好的女子怎麽就變成了男子。

俊雅的公子簡直跟見了鬼一樣。

他的視線掃過她浴桶旁邊的寬布條上。

“如初。這個,你是做什麽的?”修長的手指,拿起旁邊裹胸帶,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他面無血色,唇色慘白,執着着看着她。

褚如初挑眉,原來是這個東西暴露了她。

那應該就是青梧院的那次吧。

這厮果真心機深沉。

從知曉她是女子後,就三天兩頭的撩她,勾引她,還占她便宜。

周業翔罵他騷狐貍沒有說錯。

“是呀,如初,這個是做什麽的?”裹胸布很長,周業翔拿過另外一頭,輕嗅。

迷人的幽香,讓他眼眸都亮了。

褚如初看着他,額角一跳,她一把拽過來,“我腰不好,裹腰的。”

她粗魯的裹了裹,丢在一旁。

寧子謙聞言一副快要哭的表情,褚如初看着還挺憐憫他的,不過。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不行,她忍不住了。

越鴻煊見褚如初突然蹲下去發抖。

“舊病又發了嗎?”若華神醫不是特別安排來轉換女子脈相的,那麽他應該是真的有舊疾。

這樣一個認知,讓越鴻煊清雅的眉頭皺起。

“嗯,肚子痛。”她顫抖着說。

忍笑忍到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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