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霓虹依然在眼前閃爍,龍海酒店近在咫尺,顧秋卻在思索。她不曉得該怎麽樣給出小十一君答案。“那你還親我?”,為什麽呢?顧秋的憂慮一點也不比許言夏的少。因為,她親過的人,少的可憐。
顧秋看小十一君的眉眼,看小十一君的小鼻子,看小十一君的小嘴吧,看小十一君的上上下下,幾個來回,也始終看不出許言夏有什麽過人之處。倒是看出許言夏的小臉被青綠色的霓虹籠罩,像是鍍上了青色的油彩,配上她消瘦的身形,仿佛一根小小的油麥菜。
這個發現讓顧秋不禁笑起來,她在許言夏的面前總是很容易的就被逗笑。也許,這就是親吻的原因,顧秋這樣對自己說。即便這個理由連她自己都覺得極其荒誕,但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呢?顯然,這并不能成為顧秋對于小十一君問題的回答。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拉鋸。
在這無限的沉默裏,小十一君的憂愁雪上加霜,憂愁的臉都真的發青了。她的腦速本就不快,這會兒更是慢的驚人,她害怕又把顧秋惹生氣,或許還害怕更多。這個世界有很多奇怪的人和事,在咕咕的每一天,許言夏都能夠見識到不少。但是,小十一君真的害怕,害怕在她的身上發生第二件奇怪的事情。
“你為什麽親我呢?”許言夏喃喃的問,顧秋不肯回答。
“那你為什麽親我?”歐陽瑾的幽怨比許言夏來得更猛烈,她的喘息還沒有平靜,唇齒間還留有秦紫葉的香氣,起伏的胸口還殘存着秦紫葉掌心的溫度,心裏頭還滿滿當當的裝着下一步的期望。但秦紫葉的唇已經離開,身體也退去半步。前一秒的溫存,後一秒就變成了怨憤。
“我為什麽親你?”秦紫葉在問自己。她的口裏還充滿着屬于歐陽瑾的紅酒味道,她的手裏充盈的觸感還未完全散盡。綿軟的感覺很好,秦紫葉甚至有那麽一剎那的流連。可是,親吻是為了什麽?她為什麽要親歐陽瑾呢?她親吻過那樣多的人,從來不曾問過自己這個問題,這一次有點兒意外。
秦紫葉的眼神迷離的甚是妖嬈,她在思考,卻像是另外一種引誘。然而,在這個瞬間,歐陽瑾的茫然卻像海一樣無邊無際,她追尋不到秦紫葉的思想,即便距離這樣這樣的接近。
夜還是那個夜,月還是那輪月。這一夜過的分外緩慢,時間仿佛停滞了,一秒鐘掰成了兩半。星辰偷了閑,隐匿到薄薄的雲層後頭。夜更黑了,要做壞事的人就更高興了。
叮——
電梯的響聲很好的破壞了夜晚樓道的寂靜,兩個身影幾乎粘合着從電梯裏走出來。喘息和腳步聲同時存在,每一步都似乎很難,每一個吻都好像很深。兩個人吻的極其熱情,連開門的三秒鐘都難以分離,只聽見鑰匙在鎖孔裏轉了又轉,始終不得打開。
“我,先開門!”急促的喘息中擠出了幾個字,董舒不由得長呼了口氣,三下五除二便扭開了門鎖,差點把鑰匙扭斷在了鎖孔裏。
防盜門随即被擠開了個小小的縫隙,兩個人又黏到了一起。
嘭——
門關的嚴嚴實實,樓道裏又恢複了先前的寂寞,門裏卻是一派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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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人不風流枉少年,那麽,董舒一定沒有辜負她的少年時光。她的吻技可謂如火純青,就如她120碼的車速一樣,為了風流怎樣都是值得。可是當她的吻落到宋黎非的唇上時,她才第一次知道什麽是吻技。
風流,一項是宋黎非的專利。沒錯的,與董舒粘合的像雙生兒般的那條身影就是笑如春風的宋黎非。她的右手托住了董舒如水蛇般的細腰,左手輕撫過董舒滾燙的臉頰,吻下去,便是抵死纏綿。
缺氧以至的窒息感立即将董舒包圍,她還沒有來得及發揮水平,就被宋黎非占了先機。可是,容不得董舒多想,宋黎非的唇舌已經襲來。那樣細膩的糾纏,如水般溫柔,輕易的就沖破了董舒齒間的防線,将董舒的軟舌挑逗的異常興奮。
兩具身子就這般立在玄關,緊緊的抵着大門,連燈都來不及打開。黑暗隐藏了表情,但呼吸間的熱風卻彌漫在狹小的空間裏,伴随着越來越亢奮的喘息。
有些人天生的,做什麽都不會想。很顯然,董舒和宋黎非便在其列。
當董小姐以一百二十碼的速度開着她的小車将宋黎非拐帶走的時候,她的腦袋真的什麽都沒想,就像往常的無數個夜晚,她都會以這樣的情緒帶着某一個人。當然,通常會去的是個熟悉的酒店,譬如龍海。
但宋黎非說,她想回家。于是,董舒的車開的更快了,快到連心髒跳動的頻率都像飛起來一般。停車、鎖車、進電梯,吻便像暴雨噼裏啪啦的落下來,猛烈的讓董舒前一秒砰砰直跳的心髒險些驟停。
宋黎非究竟是有多會接吻?在這個時刻,只有董舒可以回答。
熱吻輕而易舉的點燃了激情,宋黎非吻在董舒的唇上,吻到董舒的臉頰,吻上董舒的頭發,她的吻在董舒可以感覺到的每一寸地方游離,深一下,淺一下,像試探,更像是引誘。
吻在耳際徘徊,宋黎非壓抑的喘息從董舒的耳畔直抵她的心髒,順着心髒的血流瞬間布滿全身,張開的毛孔,激動的打顫。這呼吸帶着魔力,每一次都仿佛刻意的挑逗,撩撥着董舒最敏感的神經。但,宋黎非始終不前進。
“嗯……”在脫離開宋黎非唇舌的半秒鐘,董舒終于無法自控的呢喃出聲。這是種折磨,亦是種享受——當宋黎非的手輕輕的緩緩的覆上她的前胸時,一種久違的渴望得以滿足的欣慰,讓董舒不得不嘆息。
吻還在繼續,兩個身影還在糾纏,從玄關處跌跌撞撞的向前,似乎是企圖穿越客廳。然而,還未走到一半,兩個人便一齊倒進了沙發裏。
宋黎非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麽激情過了,她的身體幾乎不能自持的顫抖,她看董舒的眼神都帶着模糊和恍惚。但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她不想想什麽。董舒很美,一切很好。于是,就放任吧!
董舒粉色的裙子在宋黎非的手裏迅速消失,只着一套粉色內衣,卻絲毫不覺清涼。熱浪鋪天蓋地的席卷,董舒想要躲過,拼命的往宋黎非的懷抱裏的鑽,倒是越鑽越熱,越貼越緊。她逃不脫,便只能迎接,雙手好似綿軟的藤蔓,悄然的纏上宋黎非的肩頭。
宋黎非的手很涼,帶着特有的粗糙,指尖有層薄薄的繭。這些繭見證了她是一個藝術家的事實,然而,在這個時候又在進行着另外的一種藝術。指尖輕觸滑膩柔軟的肌膚,身下人便是一陣戰栗。每觸及一寸,宋黎非的吻便深入一分;每掠過一處,董舒的呼吸便沉了一重。
吧嗒。
內衣的扣子應聲解開,迅速的被甩到了一旁,随即替代它的是燃着火苗的肌膚。宋黎非的手很涼,她的身體卻很燙。這滾燙的皮膚細密的貼緊到董舒的身上,不留一絲的縫隙,溫柔而熱烈。
“唔……”胸前的花蕊綻放開,董舒忍不住嘤咛。她希望更多,卻不曉得該如何是好,身體被壓的死死的,連每一下的呼吸都是為了迎合,這一點兒都不像是平日裏的董舒了。她想要擺出妖嬈,又害怕宋黎非就此停住。喉頭藏匿的幾個感嘆幾聲輕哼卻不管她是否願意,只身上人的一個撫摸便洩露了。
這樣的董舒,在這樣的時刻,在宋黎非的眼裏,怕已算萬分妖嬈。
宋黎非的手蜿蜒向下,董舒的意識越加模糊。她不記得宋黎非是怎麽樣沖破她最後的防線,不記得她的表現是否優雅,不記得宋黎非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什麽,不記得了。然而,宋黎非的身體與她相交融時,那樣急切而劇烈的渴求,董舒卻記得清清楚楚,她甚至記得自己的身體因為過分激動,由僵直到震顫的整個過程。
這是一項太過激烈的運動,在纏綿到盡頭的時候,宋黎非突然很困很倦。她的頭趴在董舒的肩窩裏,軟軟的。空氣滿是熱愛過後的甜膩味道回蕩,香香的。這一切,都讓宋黎非很安心,安心到想要睡覺。這樣想着,竟真的沉沉睡了過去。
董舒迷迷糊糊的想着要去洗個澡,眼皮卻沉的厲害,宋黎非的重量很合适,不輕不重,就這樣壓在她的身上,不至于呼吸難受,也不至于輕如鴻毛,剛剛好是個适合睡眠的重量。那先前壓抑難平的喘息,此時變得均勻而安寧,就在耳邊周旋,比蚊子的聲音還輕還淺。
就這樣睡吧!董舒暈暈的想着,帶着如淋過雨般的身體,輕盈的好像天邊的一朵流雲。
夜确實是相同的夜,月确實是相同的月,星辰躲藏起來或許是羞怯。在同樣寧谧的一個夜晚,在同樣皎潔的月光下,不同的人卻在經歷着全然不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