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坦白
大梁四大公都是跟着開國皇帝打過天下的，定國公是文能安-邦武能安天下，只可惜，到了這一代只有一個楊栩夢。至于其他三大公雖說都是泥腿子，可是當年在戰場上那也是能令敵軍聞風喪膽的人物，如今不過幾代人，這後輩就一代不如一代，也就寒陵公還有點實權，這敬誠公、寧國公并着定國公，哪家府上都沒有在朝堂上的實權。
哦，不，人家定國公好歹還有一個蕭丞相撐腰。想到自家府上的未來，楚黎再一次給了楚沣一個鄙視的眼神。
“我說你是誰的妹妹？”楚沣十分不滿自家胞妹的态度，她這對親哥就是這個鄙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她的仇人，“一口一個楊姐姐，可惜你沒生在楊家，楊家還沒本事多個妹妹。”
“你嘴這麽毒，就不怕回府換一頓罵？”楚沣的好友兼準妹夫仝潘笑着解圍，“你到現在都沒認清你妹妹的家庭地位高過你的事實？”
又一戳心窩子的塑料兄弟情。
楚沣鄙視了一眼兄弟的叛變：“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兩個都要是一家人了，我這個外人還是趕緊閉嘴。”
仝潘的父親是封疆大吏，雖不在京城任官，但卻是皇帝的心腹之一，楚黎這樁婚事要不是她自己争氣能把仝潘栓住，論理，是輪不到她的。
楚黎倒也不害羞，反而大方的看了一眼仝潘，對着楚沣嘲諷：“知道就好，一會進去少亂說話。”
“別跟看管犯人一樣看着我。”楚沣略有些不耐，“我能說什麽。”
“你心裏有點數就行，要是跑個馬得罪了人，我看父親回去怎麽抽你。”楚黎真心是恨鐵不成鋼，這國公府有這樣的世子，她真心要絕望了，偏偏她是個女兒身，不然何必整日裏逼着楚沣上進？她就是妹子，不是老母親。
楚沣本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一進馬場視線就跟着蕭姝跑了，惹得暗地裏關注他的蘇芮心內一陣暗恨，看着蕭姝的眼光都帶了幾分憎惡。而一旁的仝潘不自覺地和蘇黎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對于楚沣這種看見美人就恨不得挖了眼睛的行為十分鄙視。不過兩人都知道，這楚沣肯定沒戲，甭管京城裏蕭姝的流言鬧得多兇，就憑蕭丞相和蕭家三兄弟，也沒人敢在面子上看清蕭姝，相反，哪家不想把她娶回家？哪怕是供着，一家子也受益無窮。
楊栩夢本就是練武之人，對于外界的感知要比蕭姝強不少。她錯身把蕭姝護在身後，擋住楚沣灼熱的視線，心裏問候了這個色胚祖宗十八代。
不過面上卻不顯半分，繼續跟三公主寒暄：“不過是家裏呆着閑散，便出來跑跑馬，公主不也是好興致？”
“本宮向來都是好興致。”裴錦語氣裏難掩上位者的優越感，“是有什麽好事？我在隔壁馬場都聽見你們的笑聲了。”
裴錦語氣裏很明顯就能聽出來一個意思：樂呵什麽呢，說出來讓本宮也樂呵樂呵。
“不過是姐妹間的閑聊，公主見笑了。”楊栩夢笑了笑，“今日既如此巧，不如一起跑兩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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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跑沒意思，不如賽兩圈？”裴錦看了一眼蘇珂，略有些幸災樂禍道，“我這邊三個女眷，加上你們姐妹和楚黎，就是六個人，不如我們六個賽一場，最後的得勝者博個彩頭如何？”
“姑姑，我們呢？”裴烨見蕭姝淡笑立在一邊，有些躍躍欲試，他今日來就是為私下裏接觸蕭姝，怎麽可能願意浪費這麽好的機會表現自己。
他那日太和殿求婚，本以為是十足的把握，沒想到皇祖父竟然還把蕭丞相叫來了，蕭丞相雖沒說拒絕，但語氣裏全是憑女兒做主的意思，差點沒把裴烨氣暈。女人都是感情至上，裴烨生怕因為落水一事便宜了裴戰，所以暗自裏沒少折騰裴戰。不過那天偷聽父王的意思，裴戰沒了生育能力，基本上算是廢了。他現在只要使把勁把蕭姝拿下，那忠親王府的實力可要比其他王府大不少。
“你們自然是出彩頭。”裴錦大笑，“我們女子的比賽，你們男子，就別摻和了。好好想想這彩頭出什麽，別失了身份。”
不給裴烨辯駁的機會，裴錦又笑着對蕭姝道：“可別再找借口當逃兵了，作詩不行，賽馬可得補上。說實話，本宮還真沒跟你賽過馬，今日還是頭一次。稀罕了。”
“公主莫要揭我短了。”蕭姝莞爾一笑，“不過是賽馬，我陪公主想跑幾圈都行。”
不就是陪公主跑馬麽，她怕什麽，就這水平，反正她也沒指望能贏。今日目的已經達成，蕭姝難得的好心情。對上裴錦的挑釁，她絲毫不接招。
“來吧，讓本宮看看你的風采。”裴錦自認馬術不差，“早就聽聞蕭府的幾位公子各個都是文武雙全，就是不知道你學了你哥哥們幾分？”
裴錦見過蕭睢彎弓一箭雙雕的場面，只一次就印象深刻。不過蕭睢那一雙眼神裏全是冷漠，并不是裴錦喜歡的類型，所以對蕭睢，裴錦到真是只有幾分純粹的欣賞。
“不瞞公主說，要說賽馬，我妹妹可能略輸一籌，可要輪射箭，她也未必會輸給蕭家的公子們。”楊栩夢特看不慣裴錦那勁勁地得意樣，只是礙于身份，只能忍耐賠笑，真是特不爽。她都不明白，裴錦平日裏辦的宴會從來都不請她，今日主動跑來是哪根弦搭錯了。總覺得今日這巧合也太巧了。
我的表姐哦，那是你親表妹的特長，我可不是。蕭姝也是絕望了，她雖然接收了原主大部分的記憶，可這彎弓射箭可是技術活，她真不确定自己能做這個。
“表姐，咱可別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了。”蕭姝忙轉移話題，“三公主剛剛的提議很有意思，這公子們出彩頭，咱們六個不管哪個贏了，都是一樁美談。”
“就是不知道公子們可有想好彩頭？不好可配不上我們的身份。”蕭姝暗戳戳的想，最好是銀票，這樣跑起來才有動力不是，就算她贏不了，不還有表姐？怎麽算都覺得她們兩個幾率更大些。
看着蕭姝豔麗的容顏，裴烨心想就憑這容貌娶了也不虧。
“臨時起意身上也沒什麽好玩意，幹脆就做一次俗人，直接銀票吧。”他們幾個又不是很熟的朋友，出彩頭這種事情銀票最實在，裴烨比旁人多出了點，但加起來也有兩千兩了。
“大俗即是大雅。”蕭姝贊賞道，真是出到了自己的心窩子，難得對裴烨露了一個好臉色，她轉身就朝着楊栩夢擠眉弄眼，難得，楊栩夢還看懂了她的意思。
“出息。”趁着選馬的功夫，楊栩夢靠近蕭姝道，“你跟那個蘇珂怎麽回事？我看她總是在打量你。”
是不是有病？蕭姝就只想問蘇珂一句話。她跟沈淩都已經完全沒交集了，還關注她做什麽？女主了不起？逼急了她，就算是女主，照樣給她添堵。
“表姐，我上次落水，我懷疑是她幹的。”蕭姝小聲道，“不過父親說是查不到，很多線索都斷了，後來因緣巧合找到了一點線索，但是卻指向皇宮。”
蕭姝就記得書裏說是蘇珂用計，所以壓根就不相信什麽皇宮的線索。
“宮裏的人要害你，不至于彎彎道道那麽多。”
“我父親也是這麽說，可是線索指向皇宮，這事情就有些撲朔迷離。但我直覺是她，當時那情況表姐你是不知道，現場她恨不得把我跟楚沣綁在一起，只是跳出來個安郡王，她才一下子傻了眼。”
“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楊栩夢想到最近京城的新熱鬧，眉眼裏全是不屑，“翅膀還沒硬，就敢跟嫡母作對。今日三公主來者不善，你可防着跟她一起來的人。”
蕭姝點了點頭，這話不用楊栩夢說她都知道。兩人說話的功夫，其他人也選好了馬準備妥當。
“準備好了，那邊開始吧。”裴錦身份輩分最高，她一聲令下，這場賽馬便也算是開始了。
看比賽的或多或少都有姑娘們的心上人，所以這比起來還頗有幾分味道。蕭姝馬術比起楊栩夢來确實不行，但是比起其他姑娘家倒是強了不少，當然，裴錦的并駕齊驅也讓她對這個嬌蠻的公主有了幾分贊賞。
“蕭姝，你落水一事，是本宮做的。”
ma 的，收回剛剛的贊賞。還有，這作者是不是玩她，不是說是蘇珂嗎？
“我沒想害你，就想吓吓你。”裴錦笑了笑，“只是我沒想到蘇珂會那麽因愛生恨，竟然讓人在水下藏了那麽多水草，要不是裴戰，你怕是交代了。”
“我和蘇珂無冤無仇，我憑什麽相信公主？”
“誰要你相信？”裴錦不屑道，“我只是不喜歡被人利用。”
直面對上蕭姝，她倒是要看看蘇珂能怎麽應對。
“長見識了，沒想到公主也有被人利用的一天。”蕭姝揚起馬鞭加速，裴錦不甘示弱，“那也總比有人傻兮兮被人算計還不自知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