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蠢姑

蕭姝一個不防備，差點被裴錦一個用力拉到地上，要不是身後的陳靜扶了她一把，這麽大的人可就要丢到茶館裏了。

“不是，你想做什麽。”蕭姝就納了悶，裴錦素日不是最重形象的，這偷偷摸摸是想要搞什麽？蕭姝穩住身形，把手從裴錦手裏抽出來，并不打算跟她摻和太多。

裴錦自知理虧，不好意思道：“剛剛太激動，太激動。我帶你去看熱鬧去。”

“我對熱鬧不感興趣。”雖然蕭缙說了只要不是原則性犯錯他都能兜着，可她又不是小燕子那個闖禍精，能不主動惹事就盡量不惹事。

裴錦才不管她，拉着她就上了二樓。此時裴戰正和趙铎說到緊要處。

“這一次皇上允我出京，多謝你了。”京城困不住飛鳥，趙铎此次回趙家的封地，裴戰知道，那裏很快就要變天。

裴戰笑了笑：“我如今無法出京，今日就當為你送行。實不相瞞，我還需要你的幫助。”

裴戰把早已經拓好的書拿出來道：“這是我偶然得來的造紙術和印刷術，我在京城不便找人運作，希望趙兄能夠助我一臂之力。日後我大梁再也不必憂心讀書難，人人有書可讀，大梁必将強大。”

裴戰把桌上擱好的放置銀票的盒子退到趙铎面前：“這裏有五千兩，後面我還會陸陸續續送到你手上。如今用錢之際，恕我無法一次結清。”

“你可知這些給我，對我有多大的幫助？”趙铎知道裴戰此舉是不打算冠以自己的名字，可如若這兩本書真的可以提高當下的印刷數量和質量，那麽對他來說，就是奪得封地民心的一大步。這哪裏是找自己幫忙，分明就是幫自己。

趙铎見裴戰點了點頭，笑着把銀票退回去道：“我這些年雖然在京中做質子，但錢財上并不短缺。你放心，若是真成了，我必然會推廣開。日後你登基，可要多罩着我。”

趙铎私下裏哪有跟外人相處的木納，他笑了笑，略有些擔憂的看着裴戰道：“我走後，你最保重，待我大權得握，定會全力助你。你等我。”

不等裴戰回答，兩人就聽見樓梯間傳來雜亂的腳步聲。趙铎起身道：“我先走了，保重兄弟。”

包房內有乾坤，趙铎推開屏風，從另一側包房離開。裴戰看着桌上的錢，臉上露出一點笑容來，但願趙铎此去，比上輩子還要順利些。嚴洵從暗門進來，替裴戰收拾好桌上的東西和銀票，便立在一旁豎耳聽外面的聲音。

蕭姝被裴錦拉扯着上樓梯十分氣惱，一到二樓站穩，當下就甩開她的手就怒道：“鬧夠了沒有，偷偷摸摸的，我蕭姝雖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是什麽小人，而且我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我今日是答應陪三公主逛街，這麽不代表我應了看什麽莫名其妙的熱鬧。”

能讓裴錦感興趣的熱鬧肯定大都是皇家的，她還沒活夠，可不想湊皇家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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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錦正要讓蕭姝小聲，卻聽見身後廂房開門的聲音，暗道一聲糟了，臉上帶着一臉尴笑，轉過身來看着出來的裴戰道：“這麽巧啊，侄兒在這裏做什麽呢？”

裴戰冷面寒霜，他瞥了一眼還在生氣的蕭姝，轉頭又看着裴錦道：“不知道什麽時候侄兒出來喝個茶，還需要跟姑姑說？”

什麽時候蕭姝跟這個蠢貨好到可以出門逛街了？這不是好姐妹才做的事情麽？裴戰不滿地看了一眼蕭姝，惹得蕭姝一臉莫名其妙。

裴錦倒是恢複的快，反應過來自己根本沒必要心虛，而且裴戰如今就是個空有郡王頭銜的廢人，瞬間腰杆子都直了：“交代自然是不用交代，只是侄兒不在府裏待着，跑出來做什麽？也對，你如今賦閑在家，哪有什麽正事？再者……”

裴錦打量了下茶館，陰陽怪氣笑了兩聲：“自幼用慣好東西的你，如今卻要用這茶水，真是令姑姑我刮目相看。”

這就有點過分了。蕭姝看了一眼裴錦，這三公主原來對誰都這個樣說話陰陽怪氣，人家裴戰幹什麽管她毛事？這茶館招她惹她了？她知不知道這虐侄兒一時爽，日後火葬場？這可是未來的皇上。無知者無畏。蕭姝看向裴錦的眼神，都帶了點憐憫。

“見過安郡王。”蕭姝倒是在外面行事令人挑不出一點錯，咋一見蕭姝行禮，裴戰還頗有些意外，私下裏什麽時候見她對自己這麽客氣過？

裴戰能見到蕭姝還是挺高興的，雖然面色一如剛才，但連裴錦都感覺到氣氛不如剛剛冷了。

“起吧。”裴戰道，“家母經常念叨蕭小姐，你送去府上的點心，家母很是喜歡。”

裴戰話一出，裴錦就驚呆了。她看了眼裴戰，又打量了一下蕭姝，很快就露出一個八卦的笑來。

“伯母喜歡就好。”本來還說改日邀伯母出府玩玩，那府上待久了人都會煩，“郡王最近可好？”

她有好幾天沒進空間裏了，忙的每日每夜寫計劃書，完全把裴戰忘到了腦後，這看着他的目光，蕭姝莫名有些心虛。

“既然都認識，侄兒怎麽不請我們進去坐坐？是不是藏了什麽秘密？”裴錦話一落，就換來裴戰和蕭姝兩人看傻子一樣的眼光，裴戰想的是這姑姑一如既往的蠢，蕭姝想的是剛剛誰諷刺人家喝的茶不好，這會上杆子進去，看熱鬧的心情也太明顯了，真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她的居心。

“姑姑既然不嫌棄，那就請吧。”遇上這種腦殘，裴戰也是無力了。

裴錦迫不及待地推開門進去，絲毫不知道她身後的兩人叫喚了一個微笑的眼神。

“今日怎麽跟她出來了？”裴戰壓低聲音。

“一言難盡，晚上回去跟你說。”蕭姝小聲道，“她跟你關系是不是不好？剛剛可能在樓下看見你了，鬼鬼祟祟扯了我說要帶我看熱鬧。”

“關系确實一般。”他還是皇太孫的時候，雖然也知道裴錦妒忌他得寵，但是絕不會像現在這般明目張膽，要不然怎麽能說她蠢呢？

“看出來了，你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她這人嘴巴太毒了，不過心不算太壞。”蕭姝笑了笑，“不過我還是沒辦法跟她相處，心太累了。”

裴戰知道蕭姝這是跟他解釋，笑了笑道：“進去吧，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收獲。”

聞此言，蕭姝便知道裏面肯定是什麽都沒有，便放心随着裴戰進了包房。

“侄兒好興致。”裴錦很是失望裏面毫無熱鬧可看，她一副主人家的樣子，倒了杯茶略帶嫌棄的嘗了一口，“這是不是平日裏內務府克扣你東西了，怎麽這種茶水都能下口。”

這是有多難喝？蕭姝心下無語，可面色如常的坐下，倒了杯茶水給自己，她低頭輕抿一口，稍後道：“公主果然是喝慣了好東西，我覺得挺好的，比我們府上的好多了。”

“丞相府喝的還不如這個？”裴錦不可置信，見蕭姝點了頭，裴錦又道，“丞相這也節儉過頭了。”

“我也覺得。”相府确确實實過的很樸素，可能女眷稍微奢侈些，但是男眷，那真是徹底踐行男子窮養的育兒寶典，三個哥哥，除了已經入朝的大哥，這二哥每日裏不是讀書做學問，就是去練武，在府上見一面都很難。至于三哥，她來這麽久，都沒見過一次，據說人扔在部隊裏鍛煉。不過她還是挺喜歡蕭缙的育兒方針，這男子是頂梁柱，這越優秀後宅才能越過越得心。

裴戰心笑，裴錦到底有沒有聽懂蕭姝是在給自己解圍？不過看兩人的話題越跑越偏，他難得露出一個笑容來，有蕭姝在，似乎連裴錦都比往日可愛了幾分。

“相爺也太摳了，當你們府上的公子，比我侄兒現如今這處境還可憐。”裴錦略帶同情地看了一眼裴戰，“我那兒還有幾兩父皇給的好茶，晚點讓人勻點給你送過去喝。好歹也是皇子皇孫，喝這種也太掉價了。”

“那就謝謝姑姑了。”裴戰心累，他現在都不知道把裴錦歸為那一類敵人了。要說句客觀實際的話，裴錦确實就是嘴巴臭了點，人蠢了點，可要是對付她吧，裴戰又覺得自己掉價。

今日或許是個好日子，這小小茶樓裏接二連三遇上熟人，這裴錦低頭看風景地功夫，就看見裴炀帶着蘇珂在逛街，這想到父皇說的賜婚，氣不打一處來，手比腦子快，拿起桌上的茶壺就砸到了樓下。

“你瘋了。”蕭姝聽到樓下驚呼，忙推開另外半扇窗戶往下看，見人無事，這才轉過身來朝着裴錦罵道，“這麽高的地方，會砸死人的。”

“那jian人不是沒事麽？”裴錦絲毫不放在心上，“她把我讓猴子耍，偏偏我父皇還要把她賜給裴炀，這麽歹毒的女人，怎麽配進我皇家？砸死倒是一了百了了。”

裴戰被裴錦這又一蠢行為驚呆了，他許久之後才道：“蘇珂是朝堂重臣的嫡長女，姑姑此舉，必然要被那些朝臣彈劾的。”

“本宮怕什麽，最多就是被關幾天禁閉。”

作者有話要說：

裴戰：這麽蠢的姑姑誰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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