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謀劃

晚上體力消耗的多,兩人回到行宮房間,吃了點夜宵就睡下了。至于後半夜行宮發生的事情,兩人竟是早上起來才知道。

“劉才人怎麽死的?”蕭姝口裏吐掉鹽水,心不在焉的轉頭看着清晨問道,“昨日夜裏可還發生其他事情了?”

清晨早就打聽清楚,蕭姝一問,她就跟倒豆子一樣把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昨日後半夜內侍一直在找劉才人,後來還是有人說見過劉才人出行宮,這才往外找去,只是後來找到她的時候,她人已經沒了,更重要的是,劉才人生前被人玷污過。如今皇上大怒,下令徹查。”

“消息傳到外間了?”蕭姝總覺得裴垣那麽愛面子的人,不可能把這事情鬧得這般大,“可有什麽對我們不利的線索?”

“那倒是沒有。”清晨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打聽到劉才人死時手裏握着一個簪子,如今皇上還在查。”

說話間,裴垣身邊的內侍便過來問話。蕭姝聞言對清晨笑道:“看看,這可不是又找上我們了。你出去看看,讓人先等幾分鐘。”昨個夜裏在聖湖草地上折騰了兩次,她腰都要斷了,早上貪睡多睡了會,沒想到會被人堵在房門外。

“小的見過王妃,今日打擾實在是身有皇命。”內侍笑着行禮,完全不是昨日裏的嚴肅,蕭姝嗯了一聲,清晨便代替她問道,“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只是來問一句王妃,此物你可認得?”內侍拿出一個配飾來,蕭姝笑着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跟我愛用的簪子款式很像,不,基本上一模一樣。”

“這是從劉才人身上找出來的。”內侍的笑臉一下子就收了,看着蕭姝道,“既然是王妃的東西,勞煩王妃跟小的走一遭。”

“那可不巧了。”蕭姝冷笑,“我這簪子還好好的躺在梳妝臺上,這又怎麽會是我的東西?不如借我一看?”

內侍把簪子捧上,蕭姝接過簪子粗略的打量了一眼,笑道:“東西連材質都一模一樣,那也是煞費苦心了。只是我有個習慣,習慣在我的物件上刻上我的名字。”

蕭姝知道這是裴垣的親信,自然也不會給他臉色,笑着把現下頭上戴的取下來對他說道:“我所有的配飾皆有落字。”

內侍接過簪子,在簪子很隐秘的地方果然看到了那個姝字,而進屋取簪子的清晨也出來,兩相對比,內侍一眼就判定這清晨手裏的應該是經常佩戴,玉色明顯更為舒服。

“既如此,小的回去回禀皇上。”內侍心裏也有了一些猜測,從昨晚到今日種種證據都指向安親王夫婦,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那麽巧,兩次線索都被安親王夫婦躲開。想到這裏,內侍心裏對安親王的實力有了更深的猜忌。他轉身離開前,心裏還在想,這滿京城恐怕都找不到在自己用品上刻字的貴婦了。這要是被人利用了,可不就是一栽贓一個準?不過這一次倒是陰差陽錯的又救了安親王夫婦一次。

裴垣這裏也已經叫來好幾個侍衛問話,對于裴戰昨夜裏的去處,大家的回答都是一模一樣的,他們夫妻二人昨夜裏去了聖湖便回來睡覺,并沒有任何破綻。

砰,茶杯落地。裴垣氣不打一處來,他還沒死呢,這幾個兒子孫子就坐不住了,不過是寵了戰兒點,這幾個就坐不住了。看看這栽贓的手段,當真是低劣的緊,只是敢把手伸到自己後宮來,這手可就得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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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戰這一次生氣,他不是氣裴戰被人再三冤枉,他只是生氣這些後輩竟然敢對自己的後宮出手,這對裴戰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

“沈淩,這事朕交給你去查,切忌,不可讓草原人看了熱鬧。”裴垣對一個小小的才人并不放在心上,“劉才人對外便說突發心悸便是。”

沈淩應是,他現在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個幹什麽的了,身負禮部官員,卻兼着大理寺的實權,當真是鬧成了個四不像。不過越是如此,越是說明他現在已經成為皇帝的心腹,他報仇之日,指日可待。

“父皇又叫你了嗎?”沈淩一出行宮,便見裴錦在一旁候着,不自覺露出一個微笑來,對着裴錦颔首,“昨夜裏的事情皇上大怒,交給我去處理了。”

“真不知道是哪個黑了心的,總是跟裴戰過不去。”裴錦咬牙切齒罵了一句,“沒一個好東西。”

罵完又覺得自己這般模樣十分的醜,便忙又恢複笑容:“我想去聖湖走走,你得閑可願陪我去走走?”

“待我忙完再陪公主去可好?”沈淩笑了笑,他如今已經不再抗拒裴錦的靠近,一碼事歸一碼事,他能對裴戰效忠,就已經說明了他的态度。當年的事情,他就是要一個真相,要弄權之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沈淩的速度倒是快,不過三天就給裴垣教了一個滿意的答卷。

“蘇秉這個老匹夫。”裴垣把未看完的折子砸在桌子上,不過是女兒嫁到皇家,這野心也跟着大了?這麽早就想站隊,也不怕他那腿站不住?同樣是嫁女,丞相不是好好的依舊當他的忠君之臣?

“拟旨。”

不大會功夫,這蘇秉就有了牢獄之災,蕭缙這邊正在和草原部落的可汗打太極,聞言只是一笑而過。蘇秉的下場,他早就料到了。這權謀智鬥,鬥的就是一個手腕,蘇秉和裴炀都只會一些後宅裏女人家的算計,這些都上不得臺面。

“丞相,聽說安親王有兩個妹妹,如今可是婚配?”察佳這幾日想找裴戰,可是找不到機會私下裏說,這今日遇見蕭缙,自己就扒着上來了。

蕭缙倒是不知道察佳和郭柳的私事,只是見察佳的樣子,又想到郭家女眷流放的地方,他也猜到了幾分。有時候他也會感慨裴戰的運氣,有一件事情改變了原來的軌跡,後面都不一樣了。上輩子的裴戰據他自己所講,可沒如今這般好的運氣。眼下這察佳雖然在八大部落裏只是排個後位,但依他來看,能在草原布下一顆棋子,也是值得了。

“如今正是議親年紀,安親王府的門檻都能被踏爛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裴戰如今因為無子嗣一事越發受皇帝重視,哪怕是不能登基,但是位高權重也能招來不少姻親。只是蕭缙知道,在裴戰登基之前,定不會輕易就把兩個表妹許了出去。

當然,對着明顯是盟友的察佳,他可不會這麽說。

果然,察佳聞言更是着急,一禿嚕,嘴上就沒個把門的,對着蕭缙就道:“許郭謠我沒意見,但郭柳萬萬不行,她是本王的女人。”

“可汗慎言。”蕭缙真是佩服了察佳這個智商,“女人家的清白多麽重要,你和郭小姐無媒妁之言就敢如此說話,恐怕不知道這話傳去京城,能生生把郭小姐逼死。”

“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察佳一臉着急,“我這就去找皇上賜婚。”

“可汗拿什麽做憑仗求皇上賜婚?”

“我,我……”的确他不如其他可汗在皇帝面前得臉,他的部落也不大,但是他可以努力不是?

蕭缙見他如此,笑着低聲耳語了幾句。

“丞相大恩,沒齒難忘。”察佳抱拳行禮,“如若能夠抱得美人歸,日後定報丞相大恩。”

“可汗客氣了。”

蕭缙背着手走出察佳的營帳,又去下一個可汗那裏拜訪。而察佳第一時間便拿着自己訓鷹的勺子去了草原深處。

鷹飛長空,一聲聲嘹亮的叫聲通過雲霄傳入在外散步的裴垣耳中。

“去看看什麽情況。”

察佳最是會訓鷹,他一直有一對十分喜歡的獵鷹,只是面對心上人,這獵鷹再不舍得他也願意獻上。獵鷹飛到裴垣身前,乖巧的落在地上,裴垣見此,心情好了一些。

“皇上。”察佳右手貼左肩給裴垣行禮。

“可汗這是在訓鷹?”裴垣笑道,“聽說草原上的鷹最是心高氣傲,你這鷹倒是怪乖巧的。”

察佳聞言大笑:“平日裏他們兩個性子最是刁鑽,我這手上不知道被啄了多少傷疤,今日帶他們出來散心,誰知道就往這邊飛了,我還道是為什麽,沒想到竟是皇上在這裏。這兩只,倒是會找地方飛。”

草原上的雄鷹是神聖的,能得他們喜歡,那就是勇敢的象征。裴垣聞言大笑:“朕看你這兩只鷹倒是不錯。”

“皇上要喜歡……”

“草原上的神獸,還是留在草原上為好。”裴垣打斷察佳的話,他雖然喜歡,但也知道這帶回京城沒什麽意思,再者,察佳那一臉不舍得樣子誰還看不出來不成?不過這個察佳倒是不錯,明明是心愛之物,還願意送予他,極好、甚好。

駕。

不遠處傳來馬匹的奔跑聲,兩只鷹聞聲便振翅高飛,裴垣擡頭看着兩只鷹在自己頭上盤旋,笑意甚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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