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血字游戲(二十二)

一切都再次陷入到了黑暗中。

似乎和剛才沒有什麽兩樣……

但是在方才火光中看見的那一張男人的臉卻已經烙印在了尤醉的腦海中, 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無比蒼白,身子搖晃了一下。

周圍一片寂靜,但是他卻似乎能感受到那從血紅色眸子裏面射出來的視線直直地落在他的身上……

一根根細密的寒毛從他的後背上豎了起來。

劇烈的窺視感在瞬間從黑暗中将他從四面八方包圍。

那只鬼, 就隐藏在黑暗中, 将他方才的一切行為都收入眼中。從他在床上蘇醒開始,它就一直在注視着他。

也許它曾經或者現在距離他極近,就貼在他的面前,感受着他吐出的空氣, 觸摸着他因為恐懼而輕輕的顫抖的手臂。

他已經沒有勇氣去劃亮下一根火柴了。

尤醉在這種情況下的想象力總是格外豐富,他被自己腦海裏面産生的幻象所吓到了。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他的眼眶中滑落下來, 他幾乎要将自己的唇咬爛。

他想要躲藏起來,躲藏到那鬼找不到他的地方, 但是周圍入眼全都是一樣冰冷的黑暗。

他無處可躲。

如果有個什麽人現在就在他身邊多好。

他自從醒來之後不止一次地想起柏寒。

如果柏寒此時就在他的身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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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柏寒, 程、程子烨也可以。

甚至是之前的那個将他關在這裏的變态,随便什麽人都可以, 只要是鮮活的, 能夠讓他鑽進懷裏的, 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安慰他的, 身上有溫度的人類。

可惜這裏什麽人都沒有, 他唯一能依賴的人就是自己。

他無聲地在黑暗中哭泣了一會, 卻還是又拿起了火柴,這次他另外一只手拿起了桌面的蠟燭。

緊接着, 他用比第一次的時候更加顫抖的手點燃了那根火柴, 緊接着他垂下眼, 死死地咬着唇。

他直接用火柴将那根蠟燭點亮, 在此期間根本就沒有敢向着周圍看上一眼。

他雖然膽子小, 但是卻也不是懦弱。就算是他再害怕, 卻也要救出那個正躺在地上的人。

明亮的火光終于跳躍起來,将整個房間都照亮了一半,這裏是一個牆壁被全都塗成黑色的空蕩房間。

在房間的中央就是那張尤醉剛剛醒來的大床,床鋪上黑色床單皺巴巴的卷在一起,最上面的部分帶着一點潮乎乎的濕氣,是他剛才睡過的地方。

尤醉閉了閉眼睛,然後再猛然睜開,好在這一次,剛剛的那個有着猩紅雙眸的男鬼并沒有再出現。

他松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對方現在還在不在這裏,但是至少他已經不再那麽害怕了。

他急匆匆地舉着蠟燭,向着剛才被綁在地上的那個人的方向跑去,拖着身後的鏈子發出碰撞的清脆聲響。

等靠近了他才發現,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居然是和他們一起來到這幢別墅的小隊成員之一,一個外號叫做浩子的男生。

他顯然也是被男人捉住了,此時他正被像是一只待宰的豬崽一樣被牢牢在地上,粗糙的麻繩将他的手腳粗暴地捆在一起。

顯然綁他的人并不像是對之前綁尤醉一樣手下留情,剛才尤醉花了好大的力氣也不過是将他手上的繩結稍微弄松了一點罷了。

此時看見尤醉舉着蠟燭沖着自己走了過來,他顯得極為激動,整張黝黑的臉上都迸出了紅暈,身子就像是一條魚一樣上下撲棱。

“唔唔唔!”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尤醉的方向,睜得大大的,裏面的情緒與其說是期待,不如說是驚恐。

“別怕,別怕,我馬上就來救你了。”

尤醉只是以為他因為太久沒有看見人,所以看見他才會這樣激動。

他抹了一把臉,半跪在了地上,一只手舉着蠟燭,另外一只手則是試着解開他手上的繩結。

就算是有了光,但是尤醉解起來的速度卻還是很慢,他幹脆直接将蠟燭擺放在了地上,自己低頭俯身雙手一起努力地去摳挖着那被系成一個大疙瘩的繩結。

快點,再快點。

他蒼白着一張小臉,幾乎就差用牙齒撲去咬了。

萬一之前的那個變态或者是另外一只男鬼突然出現,他們一定會被發現的!

得在他們發現之前把人救出來才行。

但是尤醉卻忽略了,随着他的接近,躺在地上的男生瞳孔猛然縮小,他驚恐的眼神看向的并不是尤醉……

而是他的身後。

尤醉累得氣喘籲籲,但是最後總算是在他的努力下,男生手上的繩結被解開了。

“呼——”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伸出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臉上也終于露出一點溫和的欣慰笑意來。

“你沒事了……”

他就要上前去,将男生扶起來。

但是此時,男生卻猛然發出了一陣唔唔聲,他眼中的驚恐在此時達到了最盛。

火光搖曳起來,尤醉原本放在地上的那支蠟燭被除了他們之外的第三個人舉起了起來。

那蠟燭的光芒中,映照出了一張陌生的男人的臉。

男人有着一頭在現代社會很難見的長發,松松散散地散在身後,就算是這樣不穩定的光線下,也不能否認他的俊美。

他的眉眼溫柔似水,宛若古代世家貴族所推崇的那種翩翩如玉公子。

“寶貝真棒。”

他低沉開口說道。

“這麽難的繩結都能解開呢。”

現在,在尤醉方才解開繩子的時候,他就一直跟在對方的身後,就像是看一個笑話一樣看着尤醉做着這些徒勞的事情。

他伸出一只手,輕柔地撫摸了一下尤醉的後頸,就像是在撫摸一只不聽話的寵物。

他的手指上帶着誇張的尖細銀色指套和指鏈,一枚方戒卡在大拇指上。

在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尤醉就呆住了。

因為這個男人的聲音,和之前綁架他的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随着那只手冰冷撫摸浮現。

男人的肌膚冰冷得過分,就像是他的身體也并不是由血肉組成的,而是由堅硬的鋼鐵組成。

尤醉在那只手的撫弄下瑟瑟發抖。

似乎他不再是一個人類,而是變成了一具沒有任何感情的美.豔屍體。

“不過雖然很厲害,但是卻還是……不乖了哦。”

那只手順着他的後頸轉了一圈,撫摸上他的下巴,尤醉白皙的下巴被他溫柔地放在手心。

少年的皮膚敏.感得過分,被他觸碰的位置幾乎是立刻就泛起淡淡的嫩粉色。

他縮着下巴,在男人出現的一瞬間就不再說話了。‘

只用一雙烏黑漂亮的狐貍眼驚慌地從他的手心裏看着他,像是一只被罩在罩子裏面的捉住的,不知道應該往哪裏飛去的小雀。

“啧,沒關系。”

男人的臉上帶着溫和柔軟的笑意,但是說出的話卻與之截然相反。

“剛領回家來的小狗,總是要教教規矩的。”

“主人沒有讓你去做的事情,不可以去做,記住了嗎?”

一只被擦得烏黑的皮鞋緩緩在他的面前踩下,直接落在了被綁在地上的男生的手指上。

“別…別……!”

尤醉呼喊出了聲,他的眼角泛着紅,悚然地看着正在實施暴行的男人。

那是方才尤醉花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解救出來的一雙手,此時卻像是什麽沒有生命的物件一樣,被碾在了男人的腳下。

皮鞋重重落下,左右轉動了一下。

尤醉的眸子驟然睜大,他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整張臉都失去了血色。

“唔唔唔——!”

被綁在地上的男生脖頸猛然揚起,身子因為劇烈的疼痛而左右扭動了起來,他的胸口伏在地面上,就像是被活生生丢進沸水裏的蝦子一樣左右搖晃。

尤醉閉上了眼睛,眼淚又從他的眼角滑落了下來。

他的嘴唇已經要被自己咬出了血來。

“啧,不可以躲哦。”

顫抖着的眼睫被男人冰冷的指尖摸過,輕柔地就像是在觸摸一朵花的花蕾。

“我要你親眼看看,因為你的不乖,有人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可惡,太過分太過分了狗男人!居然這麽騙我老婆】

【就是就是!太過分了斯哈斯哈,還給我老婆腳上帶鏈子,脖子上挂項圈斯哈斯哈】

【見面的時候給老婆帶狗鏈,被馴了之後求着老婆給自己帶狗鏈,好狗狗!】

【不準吓唬我老婆!】

【咱就是說,這小黑屋play是不是有點太黑了點,這烏漆嘛黑的影響我看美人盛世美顏了】

【這個本的變态含量是不是太高了點……我心疼我老婆!】

【老婆好慘啊,總是遇上各種大小變态嗚嗚,太可憐了,給寶貝投票,不哭不哭惹】

【咱就是說!家人們,我懷疑這個臭男人是在故意套路老婆,就是等他來救人,這樣就有由頭來懲罰他了,老婆還是太真了!】

尤醉的眼皮強行被強行掀開,被迫觀看着這副慘劇。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躺在地上的男生已經昏了過去。

而尤醉的眼角也已經泛出了大片的紅暈,眼淚不停地掉下來。

他的全身都在發着抖,腳踝上面的銀鏈子不停地響着,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一只被徹底吓壞了的,無家可歸的流浪貓。

那只腳終于屈尊降貴地移開,男人的手指插入到了尤醉的唇縫裏,扣入到了他的兩排牙齒之間,強迫他張開嘴。

尤醉驚恐地看着眼前的這個變态施暴狂。

明明之前他還做出了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此時卻又能自然地對着他做出這種類似于調.情的動作。

他的的确确是一個瘋子。

男人将拇指上佩戴的那一顆方形的戒指卡入到了少年柔軟的唇齒間,享受着他唇舌的侍弄。

尤醉感受着那強制地扣在自己牙齒上的硬物,不适應極了,但是卻又無法推拒。

他似乎從男人的手上也嘗到了那種濃郁地散不開的血腥氣。

尤醉突然反嘔了一下,喉嚨控制不住地收緊。

“是我讓你感覺到惡心了嗎?親愛的。”

男人卻笑了起來,似乎并沒有将他方才的反應放在心上。

他反而像是被這樣的少年引起了什麽興趣,與他湊得更近了,幾乎是鼻尖碰上鼻尖的距離。

漆黑的長發從後背上散落,落在尤醉的脖頸鎖骨之間,引起一陣酥麻。

尤醉驚慌地睜大了眼睛,看着男人距離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

接着男人掰開少年的唇齒,無比自然地親吻上了他的下唇。

尤醉有着一緊張就咬嘴唇的壞習慣,此時下唇已經被他咬破了,男人順勢親吻上去,蛇一樣靈活的舌尖從他的傷口上舔舐而過,舔走上面殘留下的血跡。

薄唇又吮吸了一下,直到無法再從傷口裏面逼迫出更多的新鮮血液才作罷。

接着他擡起頭,對着尤醉微微一笑。

“很甜。”

不知道他評價的是尤醉的唇,還是他的血。

尤醉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出反抗,眼前的男人甚至從始至終都扣着他的唇,完全不給他任何反駁的理由。

“下次還敢不乖嗎?”

男人用那種低沉溫柔的聲音問道。

明明知道他不能回答,卻像是在征求他意見一樣地擺出一副溫柔民主的僞善面孔。

尤醉眼睛裏面充滿了淚花,從喉嚨裏面發出幾聲意味不清的呻.吟聲。

男人湊近了些,從他驚慌到發紅的臉頰上覺察到了他的意思,慢慢地把手抽了出來。

燭光搖曳中,細長的銀絲被拖曳而出,男人撐着下巴在光中對着微笑,模樣宛若天神。

“小醉很乖哦。”

“以後也要一直這樣,好不好?”

尤醉捂着嘴巴,胡亂點了點頭。

已經完全被吓住的他,現在怎麽敢拒絕男人提出來的請求?

男人似乎對于他所表示出來的乖順模樣感到很滿意。

“還記得我叫什麽名字嗎?”

尤醉腦子裏閃過一點隐隐約約的印象,張了張嘴,卻喊不出來。

男人沒有一點在意地捏了捏他的臉,從口袋裏面掏出了一把鑰匙,打開了尤醉腳踝上的鎖鏈。

接着拉着他的手走了房間。

“我叫時朗。”

他頓了頓。

“不過我更喜歡你喊我…主人。”

他溫聲誘導。

“叫一聲讓我聽聽?”

漂亮少年的嘴唇開合了一下,但是礙于羞恥心,卻還是沒能喊出那兩個帶有些許訓誡意味的字眼。

他委屈巴巴地閉上嘴,不知道為什麽眼睛又紅了。

【這狗男人太狗了md,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趕緊讓他跪舔小美人】

【不急不急,再狗的男人也是要被主播釣的,你等着看吧】

【啧,為什麽我突然感覺聽小美人喊主人什麽的居然也有點點帶感,有,有點想聽】

“沒事的。”

男人的手掌穿過他的後腦,安撫性地撫摸着。

“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你可以慢慢學。”

尤醉跌跌撞撞地跟着男人往前走,男人将蠟燭留在了原地,大步地走入進了黑暗中。

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極致的黑暗,并且能夠在其中清楚地看見東西。

“前面有臺階,小心。”

尤醉吸了吸鼻子,跟着那只手,聽着男人的聲音往前走。

他不得不承認,雖然手心仍然很冰冷,但是卻還是在這黑暗中給了他些許慰藉。

就算對方是一個可怕神秘的殺人犯或者說是變态,但是他現在至少不是一個人了。

有人…陪在他的身邊。

那些可怕的鬼怪,現在也不會傷害他了。

他現在很安全。

男人似乎是将他當成了一個小孩子。甚至是找到臺階這樣的小事,他都會笑着誇他一句好乖。

他們在一張桌子前停了下來,男人紳士地為他将凳子拉了出來,讓他坐下。

緊接着……

“張口。”

烤肉的味道傳入到了他的鼻腔中,一塊被烘烤得恰到好處的肉塊正在他的唇前。

尤醉幾乎是憑借本能一般知道了這個名為時朗的男人吃軟不吃硬,更何況憑借他現在這樣垃圾的身體,肯定也打不過對方。

所以他只能表現出一副聽話的樣子。

少年乖乖張開了嘴,開始進食。

時朗似乎對于投喂這件事情有着一種極為特殊的癖好。

他現在的手上也沒有被鎖起來,完全是可以自己吃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男人就一定要親自來喂他。

尤醉故意吃得很慢,心裏抱着如果男人沒有耐心了,自己就可以自己動手了的天真想法。

但是男人卻不僅沒有一點不耐心,甚至還頗有興致在一旁盯着他鼓動的雪白腮幫子和開合之間隐約可見的鮮紅軟舌。

尤醉恍惚間,覺得自己是被人養在籠子裏面的那種又白又軟的胖兔子,被主人用手投喂菜葉。

在吃了肉,菜,主食,甚至喝下了一小碗湯之後,尤醉肚子裏已經滿滿當當了。

男人自己則是根本沒有動桌上的食物一口,好像他的樂趣就是看着尤醉吃東西。

“吃飽了嗎?”

“飽了……”

尤醉小聲說道。

“不錯。”

男人的手輕輕地替他揉着肚子,尤醉放松了一下身體,索性任由他去了。

“這次吃飯的時候也很乖,過來的路上也很乖。小醉想要什麽獎勵?”

尤醉猶豫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男人居然還會征求自己的意見。

“我想要問一個問題,可以嗎?”

“當然了,我的寶貝。”

男人親了親他的唇,将他像是一個沒有重量的洋娃娃一樣抱了一下,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我想要知道柏寒現在怎麽樣了…

他…還活着嗎?”

雖然知道問出這個問題很可能會激怒時朗,但是尤醉現在真的是很擔心柏寒的情況。

而時朗可能是唯一一個知道外面情況怎麽樣的人,他絕對不能放過這樣的一個寶貴機會。

就算是只有着哪怕零點零一的希望,他也渴望知道關于柏寒的消息。

果然,在聽到他的問題之後,男人輕笑了一聲。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很有趣的事情。

“還活着。”

時朗說道。

尤醉一喜,随即放下心來。

他還活着,最壞的那種情況還沒有發生。

但是男人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提起了心來。

“可他現在的情況可是不太好。”

尤醉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他之前本來就受了傷,難道是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他又受傷了嗎?

他不由自主地就開始連珠炮一樣追問,擔憂溢于言表。

“不太好是什麽意思?他有沒有再受傷?他之前身上受的傷有沒有惡化?他有沒有足夠的食物,有沒有挨餓?”

話剛問出口尤醉就感覺出了一絲不妥。

似乎本能告訴他,在男人的面前問出這樣的問題,有些危險。可是這種危險感究竟是從何而來,他也不得而知。

喉結上下滑動一下,他緊張地用手肘頂住男人的胸口,等待着他的回答。

時朗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顯出些許無奈。

“我只答應回答你一個問題。”

尤醉的嗓子有些幹澀,他垂着頭,在黑暗中,男人仍然能清楚地捕捉到他臉上的那種脆弱懇求的神态。

實在是動人極了。

“求求你了,我真的很想要知道。”

在腦海中努力思索了一會,他張了張口,忍着羞恥咬住了唇。

他白軟的臉頰貼在男人的手邊,将他冰冷的肌膚都染上絲絲的暖意。

睫毛不安地閃動着,像是一只無處停落的小雀。

“求求你了,主人。”

他在喊他主人。

細而軟的聲音,帶了點輕輕的顫抖,又因為天生的嬌甜聲線,更像是床笫之間的情話。

生澀卻又甜軟動人。

脖頸上的純黑色項圈暧.昧不明地宣示着他的所有權。

時朗低聲笑了起來,就像是抱着玩.偶一樣将人抱在自己的懷裏,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

他顯然被他的這樣主動親近所取悅了。

“好吧。”

他站起身來,帶着尤醉進入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随着他們的走近,顯示屏幕的亮光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尤醉睜大了眼睛,震驚地看着幾十塊閃着光的監視屏幕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而那些監控畫面,卻是将幾乎整個別墅的房間都籠罩在內。

不僅有別墅的大廳,卧室,還有樓梯處,更有很多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房間。

甚至是上面的通風管道裏面都被安裝了攝像頭。

他們之前幾天,在這幢別墅裏面所發生的那一切,都被男人盡數收入眼底之中。

這幢他們以為早就被廢棄的別墅,其實就是一張早已張開的缜密羅網,從他們進入的那一刻起就将他們囚在其中,再也無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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