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囚禁西帝

在西宮裏住着的日子,蕭成瑜漸漸習慣了無聊乏味的生活。

作為一名不大自由的囚犯,平日裏,也只能在這個小院裏散散步,作作畫。閑來無事,就順便養了只鹦鹉。

雖然懷有身孕的是蕭成瑜,但長公主對外宣稱端妃有孕,西帝寸步不離地在一旁照看。

“主人。”辛奴站在門外,今天竟是換了一件紫色衣裙,不由讓人眼前一亮。

自從來了西宮之後,礙于蕭成瑜此時懷着孕,也不便稱西帝,辛奴便直接地稱呼主人。

蕭成瑜看了她一眼笑道:“這件衣服很适合你,以後便脫了你那套沉悶的黑衣裳。”

看得出蕭成瑜的心情還不錯,又開始随心所欲地寫字作畫,辛奴恭敬地點着頭,繼而才開口道:“端妃娘娘,昨晚死了。”

蕭成瑜放下手中的畫筆,徐徐走下臺階來,辛奴忙上前小心地扶着。

“皇姐也太着急了,吳将軍豈會善罷甘休?”

辛奴在一旁說道:“吳家多次來人探望端妃,都被擋了回去,還說是您的意思。”

“看來想把罪名都安在我頭上,到時候孩子一生下來……”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辛奴自是明白其中利害關系。

“讓我們的人随時做好準備,時刻留意長公主的舉動。”蕭成瑜的語氣不緊不慢,畢竟這一刻她已經等了許久。

“是。”

走到門口,蕭成瑜才見到兩個眼生的宮女,年紀也要比一般宮女大上許多。

“這是公主府上送來的人,都是當年長公主的陪嫁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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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成瑜笑着點點頭,陪嫁丫鬟?她竟從未見過。

蕭成瑜這幾日聽話地吃飯睡覺,翻翻閑書,看看故事,逗逗鹦鹉,随心所欲地作畫寫字……過得也是自在滿足。

平白地多了兩雙眼睛,讓她很不舒服,但也無可奈何,也只能笑着說:“那你們就留在我身邊伺候吧。”

“是,夫人。”

兩人年紀與辛奴相仿,看起來也是安分懂禮的奴婢,最近她不喜歡太鬧騰了。

“這是紅燕,她叫綠珠。”辛奴在一旁簡單介紹着。

“一路辛苦,今日先下去好好休息吧。”蕭成瑜點着頭吩咐道。

“多謝夫人。”兩人行禮告退。

望着她們離開的背影,蕭成瑜抽回手,臉上的淡笑也消失了,轉身朝辛奴說道:“先從端妃這件事開始吧,讓影一加快雲影衛的訓練,我們必須趕在長公主之前動手。”

“是。”辛奴心領神會,自是下去準備了。

屋子裏太過安靜,蕭成瑜這些天也越發得安靜,以至于那只學人說話的鹦鹉一句人話沒學到,整天亂叫一通。

蕭成瑜白天把白日裏作的畫,寫的字,全都扔進了火盆,燒掉。

最近,腦海裏會突然浮現那張面孔,還有那場大火,讓她幾次從睡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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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照将軍手握重兵,是長公主一直想拉攏的對象之一,是以才會宣稱是端妃懷有身孕。将來孩子出世,無論男女,只要除掉蕭成瑜,長公主自然與吳将軍成了一家人。

不過,若是吳将軍看到了端妃的屍首,得知西帝被囚的事實,一切就不會如此簡單。

按說吳将軍是武将出身,應該是重男輕女,可是,他的兒孫皆不成器,反而是這個乖巧懂事的孫女深得他的歡心。

夜深人靜時,燭蠟燭将要燃盡,吳将軍在書房等一個人。

“将軍,西宮守衛森嚴,根本找不到端妃。”一襲黑衣裝扮的男子挑簾進來,簡單彙報着。

吳将軍站起身來,眼中急切地詢問着:“可有見到皇上?”

男子搖搖頭,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開口道:“不過有一處院子,守衛森嚴,我們的人進不去。皇上和端妃,極有可能在那裏。”

老将軍坐下去,揮揮手,那人便下去了。

想起白天長公主親自前來,提醒他不要去西宮打擾到皇上和端妃,他心裏就隐隐不安。

如今皇上在西宮已有一段日子,衆人皆見不着面,老謀深算的将軍,自然嗅到其中的陰謀。

已經入了秋,晚上天有些涼。

“夫人,看您這幾日總愛吃梅子,奴婢猜想,很有可能是個男孩。”綠珠心直口快,比較讨人喜歡。

“或許吧。”蕭成瑜對此并不在意,看不出什麽開心的樣子,好像這個孩子并不存在。

她們二人被長公主安排到蕭成瑜的身邊,自然都是十分有眼色的,看着夫人的反應,綠珠與紅燕對看一眼,立馬閉上了嘴。

“啊!怎麽回事?”蕭成瑜摸着肚子驚了一下,傻傻地望着她們。

“夫人,是他踢你了嗎?”兩人欣喜地上前,伸着手也要感受一下,但是小家夥已經安靜了。

蕭成瑜一時有些心慌,她讓兩人下去,自己要一個人呆會。

兩人面露難色,但也不好違背她的意願,只能悻悻而回。正巧辛奴進來,倆人向她使了個眼色,才安心離開。

“主人,怎麽回事?”辛奴上前行了禮,關心地問道。

“啊!啊!”

蕭成瑜還沒開口,那只鹦鹉倒是大叫了兩聲。

兩人都是冷利的眼神望過去,辛奴甚至拔出了劍,那鹦鹉才閉了嘴。

蕭成瑜的臉有些發燙,她甚至無法明白自己的內心,總是莫名地心煩氣躁,靜不下心來。

“這鹦鹉還是丢了吧,以後怕是太吵了。”她冷漠地說着。

“是。”辛奴又看了一眼那只鹦鹉,還站在橫架上不知死活地叫着。一把短劍飛過,将它的翅膀釘在了牆上。

想起剛才紅燕和綠珠的眼神,辛奴還是不放心地問了句:“主人,要不要叫太醫來?”

看着憂心忡忡的蕭成瑜,辛奴覺得有些恍惚陌生。

“沒什麽,只是他動了一下。”她說着就摸了摸肚子,“我好像今天才真正意識到,他是一個生命,就在我的身體裏。”

辛奴一時無言以對,看來她一直沒做好準備,或者做了最壞的打算……

“或許,今後我應該好好保護他。”蕭成瑜喃喃地說着,似乎說給自己聽。

辛奴心頭一震,她不知道有了軟肋,究竟是好是壞。

蕭成瑜睡下後,辛奴關上房門,臨走前把那只剛剛學會一個字的鹦鹉也帶了出來,毫不留情地砍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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