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去留之間
被帶回來的正是被緋裕公主躲躲藏藏許久的神秘人,而蕭成瑜也早已知曉他的身份——五王子司沁。
“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救我?”少年淡紫色眸子明亮幹淨,看着眼前的美人問着。
蕭成瑜圍着他轉了一圈,踢了踢他的雙腿,扯了扯他的兩只胳膊打趣道:“胳膊腿都還在,看來緋裕公主對你還不錯。”
少年一聽這個名字就來了氣,也不管面前是誰,就大罵起來:“三姐最讨厭!害死了母後,又害死了父王,現在又想害死大王兄!馬上就要輪到我了。”說到最後低下了頭,似乎已經認準這是既定的命運。
“那你告訴姐姐,為何要害你們?”蕭成瑜一臉溫柔善良,拉過司沁坐到一邊。
司沁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過去,說道:“她恨我們所有人,母後,父王,王兄,傾寒姐姐,還有我。母後對她不好,父王和王兄在見到傾寒之後便很少把她放在心上,她也許不會殺玄瑟,她很喜歡二王兄。”
“那她為什麽把你囚禁在後院?”蕭成瑜拿起一塊糕點遞給他。
司沁道聲謝繼續說道:“我有她謀害父王的證據,二王兄看了一定不會原諒她。”
蕭成瑜一聽這個消息喜笑顏開,立即問道:“是什麽?”
“已經被她毀了。”司沁嘆了口氣說道。
也是,若是還在司沁的身上,恐怕阿醜也沒那麽容易帶人出來,又或許玄瑟并不在意這些。司沁能夠活着,或許只是個巧合。
“那你好好在這裏呆着吧。”蕭成瑜思前想後決定要先去找玄瑟把事情說明白,她可不想一覺醒來變成了謀害司沁的兇手。
腳步剛踏進玄瑟的宮殿,就被告知緋裕公主在和王密談,其他人不見。
蕭成瑜悻悻而歸,明日就是處決的日子,這個人還是要救的,一切是否順利無法預知。
這個夜太忙碌,而對于暗夜中的影子來說,正是大展身手的時候。
不管地牢有多麽無堅不摧,在雲影衛面前,都将變成腳底的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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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蕭成瑜沒想到這次為別人做了嫁衣,雲影衛在救出琉伽之後,半路遭到埋伏,損失慘重,三撥人陷入混戰,死傷一片,琉伽在混亂之中不知所蹤。
而一同不見的還有風遇春和珑棋,醉舞人間也是人去樓空。
蕭成瑜坐在風雪殿的門前靜靜思考着,到底哪裏出現了問題?
一向警醒的阿美都被珑棋下了毒,賈仁也受了傷,跟丢了風遇春,阿醜被人引開,最後失去了琉伽的蹤跡。
她被人利用了!狠狠地利用一把。
蕭成瑜托着腮,等着前來問罪的玄瑟,可是他卻沒有來,出現的是神智不清的緋裕。
風遇春不但給公主吃了她的藥,還順便加了巫族的東西進去,讓公主只吃一粒就變成這樣子。
望着醫官們進進出出為阿美和賈仁治療,蕭成瑜內心波瀾又起。
審判的日子,傳言會給冰國帶來災難的琉伽越獄逃脫,整個冰國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連國師都跟着消失了,他們還要信任誰?
“在想什麽?很認真的樣子。”司沁手裏拿着木雕的狐貍坐到她身側。
蕭成瑜看了他一眼說道:“救了你大王兄是不是對的?”
司沁撓着頭迷惑地看着新蕭成瑜又擡頭望了望天,似乎遇到了天大的難題。
“是,也不是吧?”他喃喃地說着。
“琉伽會做什麽?”蕭成瑜問着自己心裏已經明了的答案。
“大王兄生來就是要做王的人,被安上莫名的罪他不會心甘的。”司沁說着站起身來看向遠方,似乎已經看見了一片血腥的火海。
蕭成瑜沉默不語,她不知這一切是對是錯。
不遠千萬裏,跨越高山,橫渡江河,來到冰國,她本就是為了讓這片沉寂的大地不再安寧,如今陰差陽錯地達成心願,她為何心有不忍?
她深知命運被擺弄的滋味不好受,但現實讓她習慣了做劊子手。
風雪殿中的人來來去去,卻沒有蕭成瑜等的人。
賈仁從屋裏出來看着沉默半日的蕭成瑜,站在她身後開口說道:“既然不想這麽做,又何必勉強?”
原以為內心深處的想法不會有人看見,蕭成瑜一手支着下巴,手都快僵硬了,突然聽到這樣的話,似乎掩蓋的秘密瞬間被人撕開來,蕭成瑜歪着頭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是誰?”
“賈仁。”他心中有一絲恍惚,臉上卻還是淡淡的。
“的确是假人,表情都太假了。”蕭成瑜說着站起了身,“傷得重嗎?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回帝都。”
賈仁默不作聲,算是應了。
蕭成瑜進屋看看,阿美也無大礙,服了藥已經睡下。
走得遠遠的,眼不見心不煩,憂愁也自然會随之消弭。
他們并沒有順利走掉,因為蕭成瑜等了許久的人把他們留了下來。
玄瑟負手而立,宮裏少有的風飄進來,帶着一絲清新的味道,他站在階下,紫色的雙眸在嵌在一張俊美的臉上,顯得高貴冷豔。
而在他身後慢幾步趕上來的是國師風遇春,消失了一天又突然出現的人,可還能相信?
“幾位這就要回帝都了?”玄瑟問着顯而易見的事情,顯然是別有目的。
蕭成瑜對着他們淡然一笑:“多謝近日的款待,冰國分內的事情我們不便插手。”
“王兄要我交出王位,拿珑棋來換,你說我是不是答應?”玄瑟雙眼盯着蕭成瑜問道。
“全憑王決斷。”蕭成瑜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玄瑟一步步走上前,走到她面前,三人攔在前面擋住去路,玄瑟突然露出一抹微笑,天地間都因這一笑變得明亮缤紛。
“可是我的王後另有人選,我已經派人去了帝都,請西帝賜婚。”
說話間已經越過三人把把蕭成瑜拉在身前。
這詭異的步法和珑棋如出一轍。
蕭成瑜見狀也驚嘆不已,再聽着他這句話,擡頭望着他深情如水的眼,當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