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臨近黃昏之時,棋兒帶了兩名侍衛回來複命,說是這二人從此之後便是公主府裏的人。而今日的護衛就由他們二人負責。雖說事後芊羽詢問這二人身份之後也沒明确表态,可那态度也是冷漠的很。

對于這些事情芊羽也已經有了前兩次的教訓,都是護衛不足的情況下發生的事情。因此這次出宮游玩,暗中也是安排了數名暗衛沿途保護她們的周全。

剛出宮,雲瑾然就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身後跟着一芊羽等人。芊羽一臉淡淡的笑容挂在哪裏,琳兒早已扶額,這驸馬爺平時還很沉穩的,怎麽一到了外面跟個孩子一樣?棋兒雖然沒什麽笑容跟動作,可心裏的想法卻是十分贊成琳兒的意見。

驸馬爺其實就是孩子!

這不,驸馬爺看上了糖葫蘆,各種盯着可憐兮兮的眼神。最後那小販看這公子眼神各種瞄後面那幾個人,小販心想這許是大家的公子剛出門身上沒帶什麽錢財,身後許就是家人了。要是平時他也就早早的說這些都給,免費的。可這一行人也沒有表現出兇狠的樣子,心就壯膽了些,可語氣還是弱弱的。“幾位,這公子似乎很喜歡的樣子。能不能”

原本在一旁看糖葫蘆看的歡心的某只,聽到小販這麽說。想是最近生意難做,出口說:“公”第一個字剛剛出來,就被芊羽溫柔一看,吓得差點咬到舌頭。“呃芊芊兒,我想吃。”某驸馬拉了啦某公主的衣袖,一副小媳婦的姿态,這幕自然是被棋兒等人看的清楚。芊羽臉上表情反而因此冷了許多,而雲瑾然更是郁悶,剛剛芊羽還好好的會笑的呢!怎麽一轉眼就冷若冰霜了?自己是不是哪裏招惹到了。

對于自家公主突然之間的轉變,怕是除了這個呆萌的驸馬爺誰也辦不到了。棋兒給那小販一些銀兩算是将所有的冰糖葫蘆買下之後,就聽到小販各種感謝的聲音。

沒有什麽比幫助了人之後心情更開心的了,只是等她們沒走出幾步路。就聽到剛剛那小販傳來的慘叫聲,雲瑾然是跑的最快的那個。她看見的是小販被人踩在腳下,頭顱一面是大地一面就是那個人的靴子,靴子的主人還正在用他的靴底在那小販的頭顱上摸來摸去的。雲瑾然皺眉,要是她沒記錯的話,摸的那個穴道好像是太陽穴。

在看看那個靴子的主人,似乎一點都沒有停下的意思。沒多久,周圍也被百姓們團團圍住,“林航兄,你有何必呢。三番兩次的找這家子的事,怎麽說上次你都已經被教訓過了一次。現在好了,在外面碰上這家子,搶不到這家女兒反而将他哥哥也抓起來。事情還是不要鬧太大比較好。怎麽說,這裏都是京城。”

“蘇維恒,這是我的事情,你少管。”

蘇維恒的好意最後還是被否決了的,只見林航的家丁們早早的将這一家子都抓了起來全部都丢在大街上。“這兒人最多,想必你們家的二丫,也應該知道的。本少爺給她一個機會,只要她自己出來,我就放了你們一家,順便給你們全家五十兩的銀子讓你們全家過上幾年的安穩日子。”

林航的這段話自是引起周邊百姓的不快,一個個嘴裏都在哪裏嘀咕着。最後林航給那些家丁一個眼神,家丁就随意的抓了幾個人出來就是一陣對毆。嘴裏還說着居然對我家少爺無禮你該死之類的話語。

這下好了,原本跟着雲瑾然一同過來的芊羽一行人臉色可都不好。“二丫,時間到了。對不住了,動手!”

幾個家丁也逐漸上前包圍那二丫的家人,撩起自己的衣袖準備狠狠的揍一頓的時候。

就被一聲音叫住了,雲瑾然一直都在旁邊看着。也數着大概有多少的家丁,當然那個叫蘇維恒家丁人也是算上了的。一共有十來名家丁,這次有芊羽她們在,雲瑾然心裏也是放心了不少。只是,雲瑾然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心情似乎有些變了。

“喲,又知道出來平常百姓了?這不是上次被我打的公子哥麽。”雲瑾然一開口就将林航下次被打趴的事情說出來,這不,曉得這件事情的百姓們一時沒控制住就笑了出來。

Advertisement

“你!”這個家夥,終于出來!本少爺等很久了!!!

“好久沒打架了,全身不舒服哦~”雲瑾然象征性的扭動了自己的脖子還有手指,指間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等最後擺好姿勢之後,那幾個家丁也不等自家少爺的命令就出手了。只是,最可憐的莫過于此,雲瑾然躲過了攻擊,反而拉住了一個狠狠的踹了他的命根子之後,他雙腳一軟,就被雲瑾然直接丢了出去,恰好裝在蘇維恒家丁身上。

其餘的一見,自然就是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可惜的是,身後那個主子可一點不會顧及到這個,“你們全部都給我上!”一句怒吼,那怕在害怕也要上,自己的身家不都在這主子身上?“一起上?來。”雲瑾然學了李小龍最經典的動作之後,就看着剩餘的家丁将自己團團包圍。心裏默數一二三之後,就對着自己的正前方一掃地黃沙,讓他暫時看不到東西,而他旁邊的兩個多少也因此受到了一些牽連,可問題不大,雲瑾然躲過身後兩個攻擊後。面對她的就是兩個拳頭,要是平時雲瑾然是百分百有把握躲過去的,可是她丫的現在還沒落地呢!

那一刻,雲瑾然以為那幾個身為侍衛的會出手相救,就算木有好了!可素棋兒琳兒也會的。只是,沒想到的是,公主殿下華麗麗的登場之後就将幾個家丁直接給打殘了。

“芊兒,你這這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不會。對你下手的,本來就該死,已經手下留情了。”

“呃。可是……那個誰誰誰,你似乎剛剛那一腳踹飛家丁不說,連帶那個公子哥也弄飛了,現在挂在哪裏。而且他樣子命根子好像沒保住。”

“這跟本宮有關系?”

“呃。沒關系。”

“那就對了。棋兒給這家人還有那些受傷的百姓一些銀兩,讓他們早早的離開京城到外面去,可以的話,安排一下他們今後的生活。”

“是。”

林航今日算是丢人丢大不說,還傷了下面。被那些家丁擡回家之後,丞相大人可是暴怒不斷,一邊怒着還一邊去請大夫過來。因這次傷了下面,丞相大人也不敢去進宮,只好在民間找了個品格皆是上層的大夫過府。

等着大夫幫林航診脈之後,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丞相,令公子今後不會在有後了。”簡單明了,大夫接下去說了一些注意之後,留下一張藥方就離去了。

就算丞相大人最後想到這件事情時,可那大夫也走遠了許多。

林航雖然昏死了過去,可身上那種疼痛還是折磨着他。不久之後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林航成為了個不能人事的廢人,數月之後,林航在房內自殺身亡。丞相白發人送黑發人,為表皇恩浩蕩,楚文帝的意思自然就是由芊羽與驸馬雲瑾然一同為林航哀吊。

皇權面前,就算心裏在這麽不服,這個時候也就只能低頭默認。自個兒子的所作所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這兒子三番兩次的去招惹大驸馬又是存的什麽心思

芊羽也在那時候從皇宮搬回了公主府內,從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雲瑾然自然也是一直都在旁邊看着芊羽來着。

這不,芊羽正在涼亭這撫琴。某只遠遠的觀望着,最後還是想在靠近一點點。于是那了一小顆植物當做大樹檔去了自己的身影一樣,嘴裏振振有詞的說:芊兒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心理暗示,往往大部分都是用在這種情況上。

雲瑾然這番表現自然是被看在眼裏,芊羽示意棋兒琳兒退下之後。繼續撫琴。她倒是想看看自家這驸馬,接下來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悠悠琴聲在響徹着,可惜的是,雲瑾然現完全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欣賞去感受。等芊羽再次擡頭時,最先看到的自然就是那株植物貼在她腦門上。“芊兒~~~”

“然兒今日心情很好?”

“芊兒你看你看,今天天氣真好,你撫琴我看着不是很好嗎?”

“是很好,然兒還要看?”

“恩!”某只很用力的點點頭。

偶爾琴聲內會伴随着一些笑聲還有玩笑話,最後又被掩蓋過去。

遠處觀望,兩人相依相偎。

兩人難得被放假的二人自然也是不會輕易放過這難得的個人時間。琳兒從後方将棋兒抱在懷裏,下巴低着她的秀發,聞着屬于棋兒的體香。“很久很久沒這麽舒心了。”

棋兒十分安定的躺入在琳兒的懷裏,閉着雙眼。棋兒自然也是如此,近日的事情太多太多。她也早已累的爬不起來,睜不開眼睛。若是唯一的清醒,也是留給了芊羽。“晚上時好好休息。”

☆、祭天變故

轉眼之間就已到一年一度的祭天典。作為楚國最大節日之一,整個皇城都陷入了忙碌當中。

近日來經常的皇親國戚也正在增加,就連外邦使團也都帶着本國的禮物前來祝賀。一是為祭天二自然就是為最有可能即位的九皇子楚哲胤。

公主府·正門口

芊羽一大早就準備出門,而那個還昏昏欲睡的驸馬爺雲瑾然是憋着嘴站在門口抓着芊羽的衣角不放。“要是困了就回去繼續睡,你這樣要是讓旁人看見了,可不好。”什麽好不好也就只有芊羽自己知道,可周邊的人大部分都認為是人事。一個個都伸着耳朵偷偷過來時,卻聽到驸馬爺說:“那幾個偷看裝透明的,去,蹲着跳公主府五圈,不然別回來。”

“蹲着跳?”

“恩,跳完之後大腿很痛的。然後就是,估計走路都走不了多遠。嘿嘿。”雲瑾然倒也不瞞着。

“然兒這是讓他們準備跳多久?”芊羽寵溺的捏了捏雲瑾然的鼻子。

“五圈,跳完就放了他們。芊羽,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嘛~”

“不行哦~你乖乖的待在府裏。你啊,現在就跟一個孩子一樣。沒有以前那麽沉穩。”

雲瑾然歪頭,“芊羽喜歡我成熟一點?呃,就是沉穩一點咯。”

芊羽笑了小,“一個比較像是個大人,不過身為孩子的你,很可愛。”

“诶?那你是要可大人還是可孩子的?”

一個話題,都能讓這兩個人進行了老長時間。

最後還是棋兒看不下去了,就出聲提醒到。要是擱在以前,棋兒還是很喜歡看這二人之間的互動。不過唯獨這個時間不行,剛剛楚文帝下令所有直系皇室子孫到禦書房會見,不得有誤。若是遲了,怕也會落人口舌。

芊羽自是曉得自家父皇生氣之後會是什麽樣子,可他生氣往往不是因自己而起。“父皇找我有事,很快回來。”

“哦快點回來”

芊羽感覺,每次外出時,都有人送被注視着離開,感覺很溫馨。

雲瑾然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家的妻子,等着丈夫安全歸來一樣。

皇宮·禦書房

楚文帝将皇室子嗣召集自然就是為了一年一度的祭天儀式,而且,為了防止意外發生而當天楚文帝也會在那下旨将皇位傳給九皇子楚哲胤。自己做幾年清閑太上皇去。而今日自然就是為了這件事情,祭天當天會有無數的皇親以及各國使節出場。需要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可不是難事,再加上這些人也喜歡帶上自己的人。

到時候要是自己打自己也就不好了,當然還是希望祭天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芊羽是跟楚哲胤等人一同離開的,而等他們走出數米遠之後,就明顯感覺到一股幽幽的目光瞪着他們。

寝宮內,三名少年又一次的聚集在一起。

前幾日開始他們就已在布置,一定要将那所謂的楚哲胤拉下馬,要是不行的話,那就直接殺了就是。

楚哲毓讓宮女們都下去之後,悶悶的喝下一杯酒。最後将那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上,“沒想到父皇居然如此之快将皇位傳給楚哲胤!”

另兩個皇子一看,更是一時說不出話來。“大皇兄,你別太動氣了。父皇傳位給九皇弟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哼!”

“二皇兄,如今這事情發展。難不成我們就眼睜睜的看着他登基為皇?”

楚哲陌看了楚哲恒一眼,就走到楚哲毓身旁,開口說:“大皇兄,如今之計只能實行那個計劃。只是,若是真的做了。到時候激怒父皇那後果不堪設想。大皇兄,你可要想清楚。”

“哼,不需要多說。”

事已至此,也不能在多說什麽。

次日,楚哲胤就被邀請一同去西山狩獵。雖明白如今出去怕是兇多吉少,可他還是接受了,免得被未來國君膽小,不敢出去。

三人騎着愛馬在林中奔馳着,馬兒快速奔跑着,林子裏的鳥兒也因此受到了驚吓往外扇動着翅膀。三人似有默契的在一個地方停下,“九皇弟,我們兄弟三人比賽如何。”

“哦?不知道大皇兄想怎麽個比法。”

“今日目的在于狩獵,不如比比誰的獵物比較多。誰就是勝者。”

“大皇兄好主意!九皇弟可有異議?”

楚哲胤對于這一決定倒也沒什麽看法,笑着回答說自己沒有異議後。三位也就開始狩獵活動,西山一直都是作為皇家林苑,皇親國戚的狩獵地點。裏面的動物基本也是處于放養,弱肉強食的世界。

楚哲毓的目的很簡單,那就是讓楚哲胤死。只要他一死,身為長子的他是最有可能繼承皇位,哪怕是父皇在怎麽不願意的情況下。祖宗家訓也是不能違背。只是怎麽樣讓楚哲胤死在自然一點,或者是死于意外,皇家狩獵場,是個不錯的選擇。

早已在林子各處布下了陷阱,只要楚哲胤稍有不慎就會命決于此。

只是,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楚哲毓兄弟二人不過只是聽到了什麽,轉頭一看便看到一只體毛顏色有淺黃、桔紅色不等。它們巨大的身體上覆蓋着黑色或深棕色的橫向條紋,條紋一直延伸到胸腹部,腹部及四肢內側的毛底色很淺。接着就聽到那只虎吼叫一聲,吓得二人立馬揚起馬鞭抽打馬兒。

馬兒吃痛,長籲一聲就趴開腿跑了出去。

楚哲胤倒是無奈,這兩個皇兄至于這麽興奮?

楚哲毓以為自己這次是勝券在握,可是,因剛剛那虎一出來搗亂就害的自己狼狽逃跑,更是被自己人暗算了一次,從馬背上滾落。這不,還沒有站穩就被自己設下的機關給吊了起來。“大皇兄!”

話音剛落,那些被樹葉所掩蓋的陷阱在那一刻也都動了起來。

竹子被松繩索一樣,往楚哲毓身子上招呼着,“大皇兄!”作為這次預謀之一的楚哲恒自然也是知道最後一個會是什麽東西。

一支箭從不遠處襲來,楚哲胤一看也不閑下拉弓将那絆住楚哲毓的繩子射斷。“大皇兄,你沒事吧?要是沒事的話,我們還是回去吧。感覺這裏不是很安全。”

也對,鬧出這件事情,又怎麽會有心情繼續狩獵。

過了這事,楚哲毓在祭天前一段時間都是待在寝宮內沒有外出一步。而楚哲恒則是被叫去陪着他一同聊天說話去了。

轉眼,就已是祭天當日。

芊羽早早的就已梳洗完畢,同雲瑾然一起去了。

而另一邊作為這次祭天的第一豬腳還正在寝宮內更衣,等更衣後,六皇子也一同到了。

“九皇弟,心情不錯啊。”

“六皇兄,你也不差。”

“今日是楚國大事,祭天祈求楚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自然是心情愉快。對了,怎麽就只有你一個?你的貼身侍衛呢?”

“他啊?我派他一路巡視去了。”

“可是”

“六皇兄,沒事的,不必擔心。”

楚哲胤倒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上前拍了拍楚哲瑞的肩膀就往今日舉行祭天的地點出發。若是從宮中出發到祭天點的話,也不過只要三刻鐘的時間,二人并肩而走。一路說說笑笑,而楚哲胤心情舒坦,前幾日那次狩獵大皇兄跟四皇兄明顯其實就是想要了自己的性命。不過還好自己躲了過去順便教訓了他們一下。

他們不義,自己又不是冷血之人。若是有改進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只是,下不為例。“六皇兄,你說我登上皇位之後應該要做些什麽?”

“自然是學父皇那樣治國安邦。”

“呃?可是”

“九皇弟其實是想巡游天下的吧。”

“還是六皇兄了解我。”

也不知道楚哲胤想到什麽,加快了腳步往前面走了幾步之後,倒退過來一邊往後面退一邊對楚哲瑞說道:“六皇兄,你猜猜,等我登基為皇之後,要封你做什麽王。”

楚哲瑞苦笑,心裏不是滋味。“九皇弟想的事情,我又怎麽知道?”

楚哲胤笑着說:“我要封你,呃不對,那時候就應該自稱為朕了,那時候的聖旨應該是這麽寫的,冊封六皇子哲瑞為長春王。欽此”話音剛落,楚哲胤後腦勺就被人重重一擊,暈倒在地。朦胧間也看到一抹身影倒在地上

文武百官衆皇子公主,以及番邦使節都已到齊。

楚文帝一到更是聽到‘萬歲’二字在空中回響着。

等禮部讀完祭天篇文就該輪到楚文帝宣布退位由九皇子楚哲胤即位一事,只是,這左等右等的還是沒看到人影。“怎麽會是?!九皇子去了那,怎麽還沒過來。”

太監總管擦擦汗,“陛下,寝宮的侍衛說九皇子一早就出去了。而且不讓他們跟着,所以,小的已經派人去找了。”

“加派人手就算把整個皇宮都翻遍也要将九皇子給朕找出來!你親自去。”

這不,因九皇子沒到,楚文帝也只能跟那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們說說家常,比如什麽貴國的風土人情之類的話。當然,大部分還是聽他們說楚國如何如何之類的話。

☆、奪宮(1)

祭天儀式向來人就比較多,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不會有人刻意去注意。

而那太監總管就是乘着楚文帝與使節們聊天說地時腳底抹油出去了,這不出來時還是跟往日一樣慢悠悠的走着,只是一出了這門就開始狂奔。将前來的某侍衛一拉還沒說什麽,那侍衛就在這太監總管耳邊低語了幾句就下去了。“這事不要張揚立即宣太醫過去!你先退下。”

“是公公。”侍衛應聲後就退下了。

這太監總管本意是想在私下告知楚文帝的,怎麽說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處理不好那刻就是大事了。只是,也不知是不是那侍衛的夥伴沒頭沒腦的沖到楚文帝面前跪在地上說是有急事禀報,還沒等楚文帝示意他開口,這侍衛就當着文武百官外國使節的面将六皇子與九皇子遇刺之事全盤托出就連兩位皇子如今昏迷不醒的事兒也是說的一清二楚的。

剎那間,風雲變色。現場可說是一片寂靜之後,所有人的目光要麽還在那侍衛身上要麽都已經轉眼去看哪高位的楚文帝。

坐在高位上的楚文帝臉色可算是差到極致,還沒說什麽這侍衛就被長公主芊羽‘請’了下去。

在場使節也紛紛表示關心,楚文帝應付幾下之後就交給芊羽善後,而自己帶着皇後等人去了九皇子的寝宮。

只見楚哲胤一臉蒼白的躺在床榻上,而床榻邊上坐着禦醫正在為其診脈。只見那幾名年邁的老禦醫無一不是搖着頭,這不,他們剛想将這結果告訴九皇妃時,門外就高喊皇上駕到。驚的他們一時慌了手腳,雖然就是淡定自若的跪下行君臣之禮。

這也是,年齡也不是擺設,怎麽說也見過大事面。再者,九皇子的傷勢實在是有些

“皇兒皇兒。”第一眼看的自然就是受傷在床的楚哲胤,只是楚哲胤沒有任何回應的感覺而已。“你們告訴朕,九皇子怎麽樣了?”

禦醫間是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後還是太醫院的院長站了出來。“陛下,請榮臣先行請罪。”

楚文帝看了看楚哲胤一眼,将目光又重新落在這禦醫身上。“老禦醫在宮中一直戰戰兢兢,沒犯過任何過錯。如今你這是何意?”

老禦醫不語反而跪在楚文帝面前,而原本都剛剛被楚文帝免了跪禮的禦醫們見院長如此也都一一跪下。“你們這是做什麽?起來。”

“臣等不敢。”

“好好好,你有話說就說來聽聽。”楚文帝本就沒多餘的心思跟這些禦醫玩什麽字謎,要是往常他倒是有那心思好好逗逗這些禦醫。只是他最疼愛的皇兒如今躺在床榻上生死未蔔,他實在是沒那心思。

可在聽那些禦醫一再請罪,怕跟躺在床榻上的九皇子有些瓜葛

這下可好,幾乎是整個太醫院的禦醫們都齊聲說道:“臣等有罪,九皇子傷勢過重求陛下降罪。”

話語簡單明了,寝宮內的皇親國戚無一不是一身冷汗更何況那些本就懼怕皇權的下人們更是被吓的半死。楚文帝眯着雙眼,目光落在那太醫院院長的身上。還沒等他說什麽,他的寶貝女兒芊羽倒是搶先了一步。“林禦醫的意思是說林禦醫醫術尚淺?本宮可以這樣理解嗎?”

雲瑾然跟在芊羽的身邊,手心有些冒汗,這一幕跟當時楚哲胤在宮外遇刺時的場景幾乎是一樣,只是那件事情最後也是在楚哲胤醒後不了了之,當然楚文帝應該不是那麽容易善罷甘休。幕後主使者是誰,至今沒人知道。只是這次遇刺居然是在宮中,那麽就是說主謀不是皇親就是文武百官在不濟就是前來祝賀的使節團。

在看長公主芊羽那一臉的淡定自若,雲瑾然反而感覺有些安心。深呼一口氣慢慢吐出,剛剛的壓力似乎也有點緩解了一些。“長公主,微臣的确才疏學淺。九皇子這次是傷了後腦,這地方可大可小若是處理不當怕是”

“林禦醫你的意思就是讓朕另尋高人為九皇兒療傷?”楚文帝越聽越氣憤,更讓他氣憤的莫過于這禦醫說話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是的。陛下。”

禦醫都是被楚文帝轟出去當然在這之前也丢下若是找不到醫術高明的大夫,就要他們全家族的人陪葬。這跟滅族又有什麽區別?區別也許就在于沒治好九皇子的傷勢當然,也有幾名醫術高明的禦醫留了下來,時刻關注着九皇子楚哲胤的傷勢。

寝宮內鬧了這出,大部分的人可大氣都不敢出。要不是雲瑾然是被芊羽護着,說不定也是那大部分的其中一個。“父皇息怒。別氣壞了身子。”

“芊兒,父皇沒事。讓她們都退下,朕想獨自一人陪陪你九皇兄。”

“知道了父皇。”

寝宮內所有人都被芊羽一聲令下離開之後,芊羽就帶着雲瑾然一同離開。而棋兒琳兒最後也被芊羽支開,二人去了禦花園內。邊走邊看着風景卻沒有話說。“那個公主,這兒,剛剛已經來過一次了。”雲瑾然最後還是忍不住了,要不是因為在同一個地方打轉,再者,她雖然喜歡安靜卻不習慣這種安靜,身邊的人明明就在身旁,卻感覺距離自己很遠,伸手抓住,似乎只有一縷炊煙一樣消散不見。

芊羽聽雲瑾然這般說之後,楞了少許才回神對雲瑾然說了聲抱歉後。“公主,是為了九皇兄遇刺的事情擔憂?”

“驸馬認為?”

“公主應該還在擔憂六皇兄吧,怎麽說,六皇兄跟九皇兄一同遇刺。如今也是陷入昏迷,只是區別有些大而已。”雲瑾然說的自然就是今日楚哲瑞明明也是楚文帝的兒子,雖母親是妃嫔卻也是楚文帝除去皇後之外最為歡喜的妃子,可是,今日跟楚哲胤一同出事。要是獨自一人出事怕也看不出楚文帝的緊張,只是,跟楚哲胤一同出事,緊張反而明顯拉開了趨勢。最是無情帝王家,怕是不得寵的如此。

“驸馬別說了。我們回宮安歇。”雲瑾然心裏的那些小九九芊羽也是看的清楚,只是,這裏是皇宮,就算是在她的公主府內她也說不出這些話。雲瑾然說的卻是十分輕松,怕也是不曉得這當中的厲害。

再者父皇寵愛九皇兄也是人所共知的,只是父皇卻不喜每個人都将這件事情放在嘴邊說。若不是當初幾個不怕死的貴家子弟說起,怕現在他們也過的好好的。

毓慶宮內,棋兒琳兒二人服侍芊羽換了衣衫。就退下了,而雲瑾然倒也輕松自在,身份事情她們早已知曉有些事情也是方便了許多,只是還是不怎麽習慣在她們面前更衣而已,去了屏風後換了衣衫才出來的。“公主,今晚我”

“今晚一起。”

“呃好”

兩人和衣躺在床榻上,卻感覺又是一陣沉默。許久之後,雲瑾然才開口說:“公主,你歇下了嗎?”

“沒。”身旁傳來悶悶的回應,随後就感覺到身旁人翻了個身,目光一直都落在自己身上。眼神帶着一種炙熱,讓雲瑾然有些呼吸不過來,強行壓下心中的那種沖動。“公主還在想白天的事情?”

“驸馬怎會這般認為?本宮想的是今日之事?”

“六皇兄與九皇兄遇刺,再者,他們二人受傷最為嚴重的是九皇兄,也對,九皇兄是衆望所歸的皇位繼承人,被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也是理所當然。歷代皇位糾紛導致手足相殘親人之間反目成仇不在少數,皇家如此更不用說民間那些富人們。”

雲瑾然說完這段話之後便發現了,身旁女子一點反應都沒有,仔細一思索自己這段話也沒有什麽過錯,當然要是這兒是現代的話,說不定這話還是會引起一陣話題。可現在這兒是古代,還是以皇權至上的封建社會,皇帝向來都希望自己的兒子女兒關系融洽最好就是那種沒有仇恨,不會因皇位而冷漠相對。更不會刀劍相向。而雲瑾然自己剛剛的話,不恰恰就是将這件事情拉了出來,又将六九兩位皇子遇刺之事丢到他那些兄弟姐妹面前,指着他們的臉說他們其實就是這次刺殺的幕後兇手一樣。

“驸馬,以後這話不要對外人說起。”

“恩。”

往日的夜,一樣是漆黑的天,不同的星星閃爍着。

若是夜晚站在室外仰望夜空,就會發現有些事情不一樣了。

至少,還能做個心理準備。

天和九年十月二十日子時三刻,楚國楚文帝第九子九皇子楚哲胤薨。次日,楚文帝下旨追封九皇子楚哲胤為仁太子,一個時辰之後,追贈谥號‘德’字,史稱德仁太子。

☆、奪宮(2)

天和九年十月二十七日早卯時三刻,德仁太子梓宮從宮門出發,前往楚國皇陵。

出靈當日,由72人将棺木擡出東華門。此時,皇室官府傾巢而出,按典制,走在最前的是64位引幡人,高舉萬民旗傘;接着是皇帝的儀仗隊,有數千人之多,儀仗隊舉着各種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樣的紙紮或綢緞制作的“燒活”,浩浩蕩蕩的。

擡棺木的扛夫,身穿白色孝服,每班有百餘人,分三班輪流擡送。在棺木後面是全副武裝的禦林軍兵勇。然後是文武百官,皇親國戚和宗室的隊伍,車轎連綿不斷。在送葬行列中,還夾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他身着法衣,手執法器,不斷地吹奏、誦經。整個送葬隊伍長達十幾裏,從皇城到陵地,沿途幾百裏,第段距離還要搭設蘆殿,供停靈和送葬隊伍休息。這種蘆殿也是玉階金瓦,朱碧交映,十分華麗。

也因這次出靈之人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子,楚文帝雖沒有将他送到底,卻命大數皇親及文武百官送他前去皇陵。

芊羽作為楚文帝皇長女也是楚哲胤同胞妹妹自然也是這送隊伍內,雲瑾然身為驸馬也是跟着前去。馬車內只有芊羽與雲瑾然二人,棋兒琳兒都在外面走着。

二人身上早已換了素衣,一路無言。也對,就算想說現在也沒有那個心情去說,對此雲瑾然索性将車窗開啓,遙望外面的風景,讓自己呼吸稍微順暢一些。可等雲瑾然一開車窗,正馬車旁行走的棋兒就發現了,“驸馬爺,您這是?”

雲瑾然也是開了車窗聽到棋兒的聲音之後才想起來,這次楚哲胤出殡除去皇親國戚文武百官坐馬車之外,其餘的下人們基本都是走路為多。雲瑾然撐着身子将腦袋探了出去,往後面一看,看到的就是一條長長看不到盡頭的隊伍。

心下嘆氣,這就是古代的出殡隊伍,皇家的。完全比不起,坐回了馬車內。就發現芊羽正在用一種從來都沒有打量雲瑾然的目光盯着雲瑾然看。雲瑾然自然是被看的不舒服,身上摸了摸下巴耳朵什麽的,才開口問:“公主,我臉頰上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嗎?幹嘛用這種眼神打量我?”

“沒什麽。”

“哦”

又是沉默

黃昏時,隊伍到達地方準備的蘆殿,下了馬車之後,棋兒琳兒都扶着芊羽進屋休息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