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 (2)

…”秦涼皺起了眉頭,“就是太安靜了,更讓人擔心。”

“這件事別人也幫不了忙,不管怎麽勸說也沒用,只能讓他自己認識到了,而且,”寧郁将秦涼的臉扳向自己,“你是我的人,我不喜歡你去擔心別人。”

秦涼的臉瞬間就紅透了,不自然的甩開了他的手:“這種事情你自己心裏想就行了,別跟我說。”

寧郁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有些擔憂的對他說:“你快去休息吧,這幾天你又工作,又要一直陪蘇奕找人,看你臉色變差了很多。”

聽寧郁這麽說,他也打了個哈欠,伸了下懶腰,眼神慵懶的看着寧郁:“那總經理大人,我今天就跟您請假休息一天喽。”

寧郁被秦涼這眼神看的心裏直癢癢,但發覺他精神狀況确實不怎麽好,就放過了他:“好好睡一覺吧,我先回公司了。”

雖然這麽說,但他還是開車直接去了方越行的家裏。

老實說,他還真有點好奇方越行介紹的人。

過了好久……

--總經理為什麽還不來!

她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我又沒說他現在就要來,”方越行忍不住笑了出來,“他只跟我說今天會來看看。”

白做了這麽長時間的準備,小語有些氣餒的想。

正當她起身打算去找點吃的來打發時間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終于來了!

她瞥了眼旁邊鏡子裏的自己,努力保持甜美的微笑,然後興沖沖地去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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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好!!她在心裏跟對方打了聲招呼,可惜對方不聽不到。

“呃……”來人被這麽殷勤的笑臉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張姐?你怎麽來了?”方越行在小語背後說到。

張姐?小語疑惑的打量眼前的人,突然想起來她從電話裏聽到的是個男聲。

“我是來拿衣服的,剛才在陽臺曬衣服,不小心掉到你們這來了。”一開門就遇到這麽熱情的歡迎,還真是叫她誠惶誠恐啊。

“我這就幫您去拿。”方越行笑着說,臨了還拍了一下尴尬的站在那裏的小語。

送走了樓上的張姐,方越行也忍不住嘲笑她:“沒想到你這麽熱情啊,看把人家笑的。”

哼!忍住沒有沖他翻白眼,直接回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方越行笑了笑,剛擡起腳,門鈴又響了。

難道又掉下了?他疑惑的打開了門,等看清楚來人,有些吃驚的說:“寧郁?你還真來了啊。”

☆、容菱?小語?

(十)

“為什麽不,”寧郁挑了挑眉,然後就聽到了客廳裏傳來了動靜,瞥了一眼方越行,恥笑到:“原來是藏着人吶。”

“別胡說,”方越行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沖屋裏的人說,“小語,還不快出來,你的總經理大人來了。”

總經理……大人。寧郁冷峻的臉上隐約有了一條黑線。

那邊的小語立馬站起身來,慎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深吸一口氣,露出八個牙齒的微笑。

走出客廳,小語直接沖寧郁90度一個大鞠躬,眯起眼睛,燦爛的笑着。

“容菱!”懶散的站在那裏的寧郁看清楚來人,瞬間直起了腰,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驚呼。

什麽?小語有些奇怪的看着寧郁,然後疑惑的眼神投向了方越行。

“你認識她?”方越行皺着眉問到一直在瞪着小語的寧郁,難以相信會有這麽巧的事情發生。

寧郁沒有回答他,反而一直在凝視着小語。

奇怪,容菱怎麽像看陌生人一樣看着他。

直到小語被看的有些尴尬,躲到方越行背後的時候,寧郁才收回探究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對早就疑惑萬分的方越行說道:“請稍等一下,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我需要打個電話叫個人過來。”

寧郁拿出了手機,直接打給了秦涼:“此刻,馬上,給我把蘇奕帶到方越行家裏來,要快!”

秦涼睡的正熟,被人一個電話騷擾起來本就一肚子火,一接到電話對方居然連個抱怨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劈頭蓋臉一頓吩咐,讓他直接爆發了:“寧郁你怎麽不去死!我又不是你秘書,找人別讓我去幫你找,老子很忙,再見!”

啪一下,他就把電話關上,直接倒頭繼續睡。

這個該死的秦涼……緊握手機的手因為太用勁,而微微有些顫抖。

好可怕的人……小語躲在方越行背後,緊抓着他的衣服。

寧郁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打了過去,這次他沒有先說話,反而是等秦涼各種發洩完,才緩緩地說:“我好像看到容菱了。”

“……”秦涼安靜了片刻,似乎是在消化這幾個字,然後又開口,“什麽叫好像?”

“因為她并不認識我。”寧郁瞟了一眼躲在方越行背後的小語。

“那你怎麽知道是她?”一想到容菱,秦涼秀氣的眉頭就皺起。

“因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你到底是來還是不來!”寧郁被問的有些不耐煩,“有什麽問題當面再問。”

挂斷了電話,秦涼找到了蘇奕的手機號,一直沒有撥出去。

萬一見到了,卻不是容菱呢……他不敢想象這種失望又會給蘇奕帶來怎樣的打擊。

算了,他嘆了一口氣,先不說是去找容菱的,直接帶他去看,而且他很相信寧郁的為人,如果沒有把握是不會讓他帶蘇奕去的。

“喂?”蘇奕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不再似以往的溫暖,即便每次接到他的電話都是一肚子的不耐煩。

“我不管你有沒有空,總之現在就準備準備,我要帶你去見個人。”

☆、見面

(十一)

蘇奕非常感謝秦涼肯在這個時候叫他出來,他現在獨自一人呆在家裏,每天面對着容菱曾經存在過的痕跡,他的心忍不住會揪成一團,可是也不願舍得離去。

“我們這是去哪?”雖然秦涼做事有些心急火燎的,但他很少見秦涼會把車開的這麽快。

“我也不是很清楚,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出秦涼只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也沒在糾纏,在心裏便以為是将他帶到一個地方去開導他。

呵!他在心裏苦笑,自己明明就是心理醫生,幹的是開導他人的工作,沒想到現在居然輪到他被醫治了。

秦涼是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而蘇奕則是不想說,總之,一路無言。

“到了。”秦涼松了一口氣,在這麽安靜下去,他非要被悶死。

“嗯?”蘇奕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這棟居民樓。

而秦涼的腳步卻邁不開了。都到了樓下了,你還膽怯什麽!秦涼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雖然是這樣說,但他按門鈴的手卻還是有些抖。

“秦涼?”方越行開門後有些驚訝的看着秦涼。

這不能怪他,寧郁挂斷電話後只是跟他說了句等等,然後什麽都沒再說,只是一直看着小語。

“人我帶來了,那個……誰呢?”當着蘇奕的面,他還是沒敢說出容菱的名字。

方越行馬上明白了過了:“哦,你是說小語,進來吧,她在裏面。”

小語?那是誰?秦涼疑惑的想。

不過更疑惑的卻是蘇奕,明明他才是被叫來的那個,但這間房子的主人看到他們似乎還有些驚訝。

但他倆的疑惑并沒有持續多久,在他們見到小語的時候,已經完全被驚住了。

“容菱!”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蘇奕,他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想要觸摸一下眼前的到底是真人還是他的幻象。

但他并沒有碰到,小語被他這樣沖過來,吓得後退了幾步,求助的看着方越行。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察覺到了小語的不安,方越行走了過去,橫在了他倆之間,眼睛看着的卻是寧郁。

“看樣子這确實是容菱無誤了。”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寧郁,此刻也站了起來,走過去将方越行從蘇奕和小語中間拉了出來,“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叫她小語,但我還是認為我們應該叫她容菱,順帶一提,她是蘇奕的未婚妻。”

不止方越行有些吃驚,小語也更是愣住了。未婚妻?她看了眼眼前的男子,他的?

看到了小語的疑惑,以及對自己的态度,蘇奕察覺到了什麽:“你忘記了?”

小語點了點頭。

“準确說不是忘記,是她已經失憶了,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方越行補充道。

“失憶?!”三個人同時說道。

“怎麽可能?”一直在驚訝的看着小語的秦涼也湊近了問到她,“那你還記得我是誰嗎?”小語搖了搖頭,他不死心的追問,“我們三個你就沒有絕對有眼熟的感覺嗎?”繼續搖頭。

“你別只搖頭啊,”秦涼已經有些暴躁了,“你倒是說句話,看你搖頭我更心慌!”

“她也不會說話了。”被秦涼這麽一說,他才想起這點還沒有跟他們解釋。

“不會說話?”蘇奕難以置信的看着小語,語氣裏有着連他都控制不住的驚慌,“你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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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留下來

(十二)

不知道是寧郁所說的“未婚妻”起了作用,還是察覺到他對自己沒有惡意,總之,她漸漸卸下了心房,對蘇奕問的問題,她搖了搖頭。

“越行,還是你說吧,你是怎麽遇上容菱的。”寧郁問到。

越行?秦涼挑了挑眉,居然叫的這麽親熱。

“我是在岸邊撿到她的,當時她已經昏迷了,我看她後腦似乎還有血跡,就把她送到醫院了,等醒來以後她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所以我們還是不知道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嗎。”秦涼有些憐惜的看着容菱,“難怪你給我打電話,原來是想找蘇奕幫她看病。”

“什麽找我?”蘇奕奇怪的問到。

秦涼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頭:“就是容菱剛出事的那兩天,方越行給我打過電話,說他那邊有個病人,想找你看一下,但你當時正不要命的在找容菱,我就給回絕了。”感覺到了蘇奕的怒氣,他又急忙解釋,“如果我早知道那個人是容菱,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帶你過來!不過好在我們還是找到她了……”越說底氣越不足了。

蘇奕沒有沖他發脾氣,反而疼惜的看着容菱:“是啊,還好找到你了,沒關系,你的病我一定會幫你治好。”

見蘇奕沒有發怒,秦涼立馬讨好的說:“雖然過程很坎坷,但所幸結果是好的,總算找到容菱了,蘇奕你還不收拾收拾,把容菱帶回家,哦,對了,還要通知她父母,省得他們二老繼續傷心了。”

回家?容菱想起了什麽,看了看蘇奕,又看了看方越行,然後跑到方越行旁邊,拽起了他的袖子,一臉不舍得搖頭。

嗚,她不要回去,她不想離開方越行。

所有人,連方越行自己都沒有想到,容菱居然會是這個反應,輕聲問她:“你不想走?”

嗯!容菱狠狠地點了點頭,拿出筆,寫到:

——我想跟你一起。

雖然蘇奕知道容菱是因為失憶了,而對方越行有所依賴,但看到容菱寫下的字,他的心還是很不争氣的痛了一下。

“這……”方越行也有些為難,雖然他知道容菱跟蘇奕走才是最好的選擇,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自己也很是不舍。

“沒關系,”蘇奕率先開口,“既然她不想走就先留在這裏吧,貿然的換到陌生的環境裏,對她也不好。不過為了容菱的病,這段時間我可能會頻繁的來打擾你了。”

“沒事,能治好她的病才是最要緊的”看着容菱這麽開心,方越行也笑着輕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只不過這一幕落在蘇奕的眼裏,卻是無比的刺眼。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告辭了。”然後蘇奕不舍的對容菱說,“容菱,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雖然對這個名字還不太适應,但容菱還是努力的沖他們笑了笑,揮手再見。

“你就這麽把她留在這裏了?”離開方越行家,秦涼不甘心的問他。

“不然還能怎樣,”蘇奕眼裏盡是失落,自嘲的笑了一聲,“難道你沒看到容菱根本就不想離開方越行嗎?”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更應該把她帶走!省得她倆關系更進一步。”看蘇奕這麽挫敗,他更是窩火。

寧郁在旁邊也插了句話:“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而且你沒聽蘇奕說嗎,他以後會經常來找容菱的,而且等她記憶恢複了,還怕什麽呢。”

聽寧郁提起了恢複記憶,秦涼有些擔憂的問蘇奕:“你說容菱這個情況,要多久才能恢複記憶?”

☆、纏人的肖染

(十三)

“不好說,”想起了這個問題,秦涼皺起了眉頭,“如果知道她出事之前發生了什麽事,還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慢慢恢複,可現在誰都不知道,只能跟她講以前的記憶,主要是能刺激到她的某一點,有了突破口才好恢複。”

“那你準備怎麽刺激她?”秦涼突然有了興趣。

蘇奕看都沒看他,直接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容菱家裏的電話:“喂,叔叔,我是蘇奕,嗯,我是跟您說一件好消息的,容菱找到了,她沒有出事,真的,”秦涼發現蘇奕跟容菱父母說話的時候,口氣明顯好到不行,“只不過她可能收了一點傷,所以有些記憶都忘了,我想請您二老過來,跟她說一下以前的事,看能不能讓她想起來,嗯,好的,明天我就去接你們,好,跟阿姨說一下,讓她放心,嗯,再見。”

挂斷電話,蘇奕呼出來一口氣,也終于放下了這幾日所但的心,疲勞一下子湧了上來,在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着了?”秦涼用手指戳了他一下。

“別打擾他了,你先送他回家。”寧郁說。

“那你呢?”秦涼雙手抱胸,看着他,挑了挑眉,“還去找你的老情人?”

寧郁瞥了他一眼,直接上了自己的車,想了想,還是搖下窗戶跟秦涼說:“跟你說過了,方越行取向很正常,你別亂想了。”

“你的意思是要不是他取向正常你才不會找我喽?”秦涼可沒打算放過他,誰叫他驚了自己的好夢。

“不跟你說了,公司已經攢了很多事了,我要先回去處理下。”知道秦涼只是想刺激他,他也懶得再說什麽,直接發動了車。

真是無聊。秦涼也上了自己的車,從後視鏡裏瞟了一眼睡的很死蘇奕,更是沒了說話的興趣,直接開車去了蘇奕的住處。

馬上到家的時候,蘇奕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而他卻睡的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

真麻煩。秦涼在心裏抱怨了一句,将車停住旁邊,自己則探身到後座上,想掏出蘇奕的手機,但在轉身的剎那,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熟悉的名字,眼睛轉了一下,想到剛才看到的身影,他沒有接,反而是朝蘇奕家的樓看去,果然——

肖染正在樓下,似乎正打着電話。

秦涼直接挂斷了電話,一個油門踩了下去,車直接飙到了肖染身旁,将她吓得不輕。

“你在這兒幹什麽?”搖下了車窗,秦涼探出了頭,沖她說到。

“秦涼?”剛準備發脾氣,待看起來人後,她忍了下去,“我是來找蘇奕的,聽說他這兩天心情不太好。”

“有嗎?”他側了側身,讓肖染看清後座的人,“剛見完容菱,睡的正香呢。”

“見了容菱?”肖染不相信的問,“她不是死了嗎?”

“哼,你是巴不得她死吧。”秦涼輕蔑的看着他,冷笑了一聲。

“沒有!我只是……”肖染急于想辯解,但被秦涼擡手給止住。

“好了!誰管你怎麽想的,不過我想比起見你,蘇奕更想去見周公。”

他直接背起睡的怎麽叫都叫不醒的蘇奕上了樓,留下在那裏只能跺腳出氣的肖染。

☆、接來父母

(十四)

第二天一早,蘇奕就回去容菱的父母,接上後直接帶到了方越行家裏。

“容菱一直在這兒?你怎麽不接她回去,打擾別人會不會不好。”

跟他說清楚了昨天的事,容媽才默認的點了點頭。

來之前蘇奕已經跟方越行說好,将會帶容菱父母來看她,所以方越行開門見到他們以後,并沒有驚訝,而是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叔叔阿姨好,快進來吧,小……容菱等你們很久了。”

知道容菱在,容媽連招呼都來不及打,直接繞過他進了客廳,待看到容菱,容媽的淚水已經止不住的往下掉:“我的女兒啊,真的還能見到你,你不知道媽媽這段時間有多傷心。”

雖然已經忘記了父母,但血液裏那份親情的羁絆,還是讓她感同身受的難過,沖上去抱住了母親,無聲地哭泣着。

看到這幅場景,容爸也偷偷的抹了一下眼淚,安慰道:“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之後,容菱一家人一直在客廳裏說着以前的事,怕父母傷心,容菱一直保持着笑容,不停地逗父母笑。

蘇奕和方越行很識時務的退了出去,不去打擾這久別重逢的一家人。

“謝謝你。”想起昨天太過激動,連聲道謝都未來得及講,蘇奕真誠的補上了這一聲遲到的感謝。

“談不上謝,我想遇到這種事誰都會去幫忙的。”方越行笑着說,想起了容菱的病,他又問到,“之前我看的醫生說,只要有人慢慢的跟她回憶原有的記憶,對她的病情是很有幫助的,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複?”

“這個我也拿不準,”蘇奕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跟他解釋,“雖然這個方法是最好的,但也未必就能見效,也是有很多一輩子都無法記起的,關鍵是看能不能對她産生刺激,然後才能抽絲剝繭。”

“是嗎。”方越行眺望着遠處的風景,按壓下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期待。

“但我一定會治好她。”無法看到蘇奕此刻的表情,但語氣裏卻透露着他的堅定。

在外面站了會兒,發現容菱一家完全沒有結束談話的意思,他們索性也進去坐了下來,聽着容菱以前的事。

——我進醫院了?怎麽回事。在講到之前遇到蘇奕的事,她忍不住問。

說起這個,恐怕也就蘇奕最清楚了,他輕笑一聲,跟她說:“你那是為了躲避學習裝病,想了一出跳樓來吓唬別人,還一會狂躁一會憂郁,可把叔叔阿姨吓得不輕。”

說起容菱的事,蘇奕的語氣變得輕柔了起來,臉上也始終挂着寵愛的微笑,讓容菱看的有些失神。

趁着容菱沒有記憶,也不能說話,蘇奕心情大好,索性把整件事從頭到尾全給抖了出來,包括讓自己發誓的事。

自作孽,不可活。聽了蘇奕的話,容菱突然可以體會到自己之前的心情了。

看着談論不止的四個人,方越行突然發現自己的存在是如此格格不入,而容菱此時幸福的笑容,更是刺痛了他的雙眼。

她原來的的生活,沒有我。想到這,方越行心裏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狠厲。

☆、反常

(十五)

嗯?敏銳的感覺到旁邊情緒的波動,容菱側過頭,疑惑的看着方越行。

“我沒事。”方越行笑着拍了下她的腦袋,對于她的關心很是受用。

察覺到容菱跟方越行之間微妙的關系,容爸瞟了眼蘇奕,雖然他面無表情的看着,但緊閉的雙唇和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緒出賣了他。

“容菱……”容媽有些猶豫的開了口,“跟媽媽回家吧,要不然就還是住在蘇奕那兒,這樣我放心一點。”

容菱看了眼蘇奕,雖然對他并不反感,但她并不想離開方越行。

——我喜歡這裏。容菱斬釘截鐵的寫下。

還想說什麽,就被容爸攔下了:“既然喜歡就住吧,就是別給人家添亂。”

她才沒有添亂呢,容菱撅起了嘴。

“已經很晚了,”容爸站了起來,看着方越行說,“那我們就先走了,容菱就拜托你了。”

“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方越行和煦的說。

再見!容菱滿臉笑容,沖他們揮手再見。

“容菱是不是有點過分依賴那個方越行了。”在車上,容媽有些擔心的說。

“畢竟是救過她的,而且期間也多虧了他的照顧,再加上沒有任何記憶,有些依賴是正常的,不過,蘇奕,”容爸意味深長的對他說,“最好還是盡快讓她恢複記憶,我怕容菱在那裏住久了,即便記憶恢複了,也……”容爸沒有再說下去。

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握着方向盤的雙手緊了緊,看着遠處的雙眼透着堅定。

“怎麽樣,有想起什麽嗎。”蘇奕他們走後,方越行關心的問到。

沒有。容菱耷拉下眼睛,失落的搖了搖頭。

“沒事,時間還長,不急于這一時。”嘴上在安慰她,但眼睛裏閃過的精光卻告示了他此刻的心情。

——為什麽他們都想讓我走呢。容菱有些不開心。

“你不想走,沒人會讓你走的。”他的聲音有着蠱惑的味道,瞳孔漸漸幽暗,眼睛半眯着,讓人很難讀懂他此刻的想法。

聽出他聲音的異樣,容菱歪着頭,不解的看着他。

“怎麽了?”方越行瞬間恢複了正常。

容菱搖了搖頭,大概是幻覺吧,她沒再多想。

第二天,蘇奕照例來找容菱,方越行因為要去工作,便只将她自己留了下來。

——我要出去玩!

成天呆在家裏,她都快要瘋掉了,難得有人來陪自己,一定要拉着他一起去!

真是難得,蘇奕揚起了嘴角,他還以為容菱會跟以前一樣,寧願宅在家裏玩電腦呢。

蘇奕本想帶她去附近的小公園裏,環境好,适合談話。但容菱一聽要去公園,嘴角不滿的一撇。

如果要去公園,她寧願在家看宮鬥劇。

“那你想去哪?”知道容菱早就有了主意,他挑了挑眉,直接問她。

嘿嘿……被容菱的奸笑引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但容菱沒有說,直接把他拽上車,在她的指揮下上了路。

看她輕車熟路,完全不像失憶的樣子,蘇奕就知道她為這次外出做足了準備。

她到底是要去哪?蘇奕也有了好奇。

☆、被監視

(十六)

看着眼前塗鴉的花裏胡哨的商店,蘇奕臉皮*了一下,猶豫着該不該進去。

快來呀。容菱在門口招了招手。

不想掃她的性,蘇奕嘆了口氣,跟在了容菱身後。

剛一進門,蘇奕就被這震耳欲聾的音樂給震得有些頭昏,有些煩躁的對容菱說:“為什麽要來電玩城?”

——你說什麽?聲音太吵,她聽不清。

“我問你問什麽要來電玩城?”蘇奕提高了音量,但容菱還是歪着頭,疑惑的看着他。

啞了有時候也挺好的,蘇奕無奈地想,拿過她的筆,寫在了紙上。

——因為很熱鬧。容菱激動的回答了他。

熱鬧……蘇奕環顧了一下已經可以說是人擠人的小地方,這可真的是熱鬧啊。

在他出神的時候,手被一只軟軟的小手握住,拉着愣住的他往櫃臺走去。

——我沒有錢。容菱眨巴了下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難怪這麽殷勤的叫他來,原來是另作打算,蘇奕無奈地替她付了錢。

太好了!接過遞來的游戲幣,容菱開心的轉過身去,不小心踩到了身後人的腳。

“你*不長眼嗎!”那人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吓得容菱往後縮了縮脖子,但是……

這聲音好耳熟啊,容菱壯膽擡眼看了一下,這不看不要緊,沒想到還真是熟人,正是上一次在超市被她撞的人。

真是冤家路窄啊,容菱有些汗顏。

之前見識過這人的兇悍,這次又踩到他還不給剝一層皮。不能說話,她就只能不停地給他鞠躬道歉。

但是意料之中的的臭罵并沒有落下來,那人跟上一次一樣,又是驚恐的看着她。

蘇奕也有些奇怪,本來想在容菱挨罵的時候幫她解圍,那是那人突然又愣住了,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為什麽老是這樣看着她!不能說話,她只好揮了揮小拳頭,表達自己的抗議。

“不要挑釁了。”趁那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急忙拉走容菱,待走到了沒人的地方,他才問道,“你認識他?”

她生氣的從鼻中哼了一聲氣,搖了搖頭。

不認識?聽了她的回答蘇奕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想起剛才那人的表現,可一點不像不認識容菱的樣子。

還沒等他細想,容菱已經跑去玩了,怕容菱再惹什麽事,他只得步步緊跟着。

“大……大哥,我,我又看到那個女孩了,真的是她,我沒有看錯!”那人氣喘籲籲地跑到一個身材不高,臉上有傷疤的光頭旁邊,驚慌失措的說。

光頭男眼神淩厲的看了他半天,雖然他這個手下是膽小了些,但也不至于連續看錯兩次,狠聲問:“她在哪裏,領我去。”

容菱玩的有些瘋,蘇奕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但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有人監視他們。

謹慎地查探了下四周,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看到了剛才的那個男人,旁邊還有一個光頭的男人,再對上蘇奕眼睛的時候,他不自然的側了下頭,更加深了被他們監視的猜測。

☆、河

(十七)

報複?但蘇奕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被踩了一下,而且容菱也跟他道過歉了,應該不至于存在報複。

雖然這麽想,但他還是很在意剛才那個男人危險的眼神,俯身在容菱耳邊說:“你看看左前方角落的那個光頭你認識嗎。”

光頭?容菱從游戲中擡起了頭,看向蘇奕所指的地方,思考半天,努力從記憶中尋找,還是搖了搖頭。

難道是失憶之前認識的?蘇奕想,但還是有些擔心,就不顧容菱的反抗,強行把她帶了出去。

放開她!她還沒有玩夠呢!容菱不停地在掙紮。

“沒看到光頭旁邊的那人嗎,”蘇奕提醒她,低沉的聲音帶着些威脅的語氣,“你剛才踩了他,他現在招人盯上你了,還不快跑。”

蘇奕這麽一說,她才想起似乎是看到了那人,于是放棄掙紮,順從的被蘇奕拉上了車。

——我不會被他們找到吧?容菱擔心地問。

“不會。”瞥了眼紙條,蘇奕安慰她,“沒必要為了那一腳一直跟蹤你。”但他還是謹慎地看了眼後視鏡,确保沒有人跟蹤。

他不想容菱再受到什麽傷害了,即使只有一點的風險,他也絕不允許它存在,絕不!

“大哥,那人……”被光頭男身上散發的兇狠的戾氣給震住,那人猶豫的開了口。

“我已經派人跟過去查探了,如果真的是她……”他沒再說話,但眼中的殺氣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人順從的低下了頭,眼裏盡是恐慌——他,不想再殺人了。

本想把容菱送回家,但她嫌呆在家裏太悶,硬是不回去,問她想去什麽地方,只說不是公園就好。

去哪呢?蘇奕思考着。

咦?在蘇奕停車思索的時候,她無聊的向外張望,卻發現橋下的那條河流很是眼熟,想都沒想,直接下了車。

“你幹什麽去?”聽見車門被打開的聲音,蘇奕側頭問她。

容菱沒說話,徑直滑*下坡道,向前走去,而蘇奕也發現,這正是容菱出事的那條河流,而且這裏離發現血祭的那裏非常近。

想起之前的事,他的心就像被什麽攫住,心慌得很,急忙下車,追了過去。

剛想說什麽,但發現容菱緊皺着眉頭,眼神疑惑的看着一個地方,腳步卻絕不遲疑的向前走着。

難道她想起了什麽?蘇奕想,就沒在開口打擾她,而是緊緊地跟着。

“嘎吱。”身後傳來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蘇奕警惕的轉過身去,就看到有個男子抱歉的沖他笑了笑,走到不遠處的河邊,解開了皮帶。

原來是來這方便的。蘇奕放下心來轉回身,就看到容菱一臉好奇的看着那人。

“轉過頭去!”蘇奕側跨了一步,正好擋住了她的視線,語氣不善的命令她。

容菱很無所謂的撇了撇嘴,但還是很聽話的轉過了頭。

“別管他,你繼續走吧。”

——走?去哪?容菱好奇的看着他。

“去你想去的地方。”一想到這事容菱出事的地方,他從心底不想再踏足這個地方,不禁催促道。

——可我忘記我想去哪了。容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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