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四十八)(2)

你還稱呼他周學長。”

“所以是你幹的了?”從小到大的感情不是白相處的,蘇奕立刻就明白了他這是變相的承認了。

“這個……其實我也沒有揍的很厲害,是他自己那麽不禁打……”秦涼最害怕的就是蘇奕,只能心虛的辯解着。

“幹得好!”突然聽到這句話,秦涼一度懷疑是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否者自己打了人依蘇奕的性子是不可能說出這句話的。

“你現在在那?我去請你吃大餐。”蘇奕的話再次讓秦涼石化了。

☆、秦涼篇 異樣的感情(1)

不過他的喜悅在看到蘇奕許諾的大餐後,徹底煙消雲散。卻是很大,大大的一盆麻辣燙。不過秦涼是何人,難得有免費的,即便是麻辣燙,他也準備吃的幹幹淨淨!

吃完之後,他悠閑地剔了剔牙齒,響亮的打了個飽嗝,說:“我還以為你會很生氣呢。”

“為何生氣,”蘇奕挑了挑眉,無聊的用筷子在剩餘的湯湯水水裏撥撈着,随意的說,“要氣也是氣周學長,枉我之前那麽敬重他,沒想到做出這種事,雖然莫名其妙的挨了肖然一耳光,但卻更讓我感謝你狠狠揍了他一頓。”

“什麽耳光?”秦涼扔掉了牙簽,俯身上前詢問。

在聽完蘇奕的敘述後,生氣的雙手一拍桌子,聲音響亮的說:“肖然那家夥居然敢打你!我早就說她不适合你,不僅做了錯事不悔改,還敢為了別的男人打你,要我說,這婚逃得好!省得取個這種女人日後更遭罪。”

秦涼的動靜引起了食堂所有人的注意,但在發現是他後,所有人又習以為常般忙碌起自己的事。

蘇奕沒有反駁,雖然他卻是還對肖然殘存着感情,但她的所作所為卻是讓他心寒。秦涼的話雖然難聽,但卻句句在理,只是要忘記一個人,還是需要時間。

筷子一頓,蘇奕緩緩地擡起了筷子,一片薄薄的土豆片孤零零的挂在了上面。秦涼平靜的坐回椅子上,拾起筷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把土豆片夾到了自己口中。

蘇奕聳了聳肩,筷子被他随意的扔到了一邊,起身又去點了碗麻辣燙。

之後,肖然意料之中的沒有去找他。他們從小相處到大,輪口才,沒有臉皮的秦涼說出的話向來都能把她噎死;而要打,那秦涼更是非常迫切能揍她一頓,畢竟在他眼裏,從來不會因為對方是女人而手下留情。所以這次,肖然很有自知之明的沒有惹他,反而選擇了蘇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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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聽到耳光的事後還想再去找肖然讨要說法,但被蘇奕制止。出于對肖然的反感,即便是雙方家裏離得很近,他都不想看她一眼,直到肖然出國,更是讓他快忘記了那個女人到底長得什麽樣。反正是不喜歡,從小就不喜歡,尤其是見她黏在蘇奕身邊就更是不喜歡了。

其實最開始也不是這樣的,因為三家關系好,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最開始呢,三人的關系關系還是不錯的,頂多是他調皮了一些,喜歡欺負肖然罷了,不過孩子間的友誼是很純粹的,哭了一晚以後,第二天又能照常玩耍。

那自己究竟是何時開始讨厭起她的?秦涼歪着腦袋,努力地回想。應該是從對蘇奕的感情變質以後才開始的吧,不止是肖然,他讨厭一切企圖接近蘇奕的人,即便是大人也一樣。只不過是肖然成天在他眼前出現,加上蘇奕确實對她不一樣,才另自己更加的厭煩。

也正是蘇奕,讓他慢慢發現自己的不同,發現自己對女生越來越沒興趣。更想見到的,卻是蘇奕……

☆、秦涼篇 異樣的感情(2)

認識到方向的錯誤,但也已經晚了,秦涼對女生已經完全提不起興趣。當時年紀還太小,一度以為是得病,但又恥于告訴別人,等到大了以後,更是已經無可救藥了,加上那時已經養成了無賴的性子,所以面對父親的怒嚎時,他只是很從容的躲到了蘇奕家避難。

只不過他的感情,卻從未讓第二個人知道,寧願讓這場根本沒有結局的暗戀死壓在自己心底,他也不想讓二十幾年的友情就這樣破裂。

如果不是再次遇上那人,秦涼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愛情,也不會相信自己還能有再愛的機會……

當然,這一切都是之後的事,所以當秦涼再見到那人時,第一反應表示一拳揮上去。不過此時那人的身份已經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所以再有賊心也被他壓下,只能笑眯眯的讨着上司歡心。

“這就是你改的稿子嗎?”椅子上的人斜坐着,手裏拿着的稿件有規律的敲擊着桌子,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眼睛斜視着在一旁站着接受訓話的秦涼。

你一個門外漢如果不是憑着家裏的關系怎麽可能坐上現在的位置!居然還敢教訓他!秦涼在心裏诽謗着,但臉上卻是無比的恭敬。

“不知道是哪裏有問題呢,請總編幫忙指出來,我回去一定好好改!”

沒有忽略掉秦涼谄笑的臉上一閃而過的厭煩,寧郁饒有趣味的打量一了眼。老實說,當秦涼第一天來上班的時候只是覺得眼熟,如果不是他活動着手腕,虎視眈眈的想要過來揍人的時候,寧郁完全想不起這是幾年前遇過的人。

他放平手中的稿件,寧郁抽出了一支筆,在第一頁的上面用圓圈出了幾個地方,筆尖點了點,看着秦涼,說:“我知道你是中文系的,文筆我自然不質疑,但你要知道,我們的雜志是面對13-20歲的少女,你覺得這麽隐晦的詞語,她們能了解嗎?”

秦涼瞄了一眼圈出的地方,撇了撇嘴,雖然他覺得自己用詞不錯,但經寧郁這麽一提醒,他這才想起雜志的定位問題,心底的氣焰倒不像之前那麽嚣張了。

接受了寧郁的提議,他拿回稿子,重新進行修改,畢竟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雖然是少女類的雜志,但能有一份與自己所學專業相關的職業實數不易,自然還是要好好幹。

拿着稿件重新坐回辦公桌上,研究了下寧郁圈出來的地方,重新看了下稿子,跟作者讨論着文章的問題,盡量用更加簡潔的語句表達出來。

忙活完工作,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感覺到饑腸辘辘,準備離開辦公室以後,下樓直奔夜市。

再等電梯的時候,秦涼正巧看到寧郁從打開的電梯門裏走出,手裏還提着兩袋東西,因為被霧遮掩,看不清裏面裝的是什麽。

“好巧啊。”秦涼皮笑肉不笑的沖他打着招呼。

“稿子改好了?”寧郁觀察了一會兒,問。

“改好了!”秦涼快速地回答着,他現在餓得發慌,只想快點填充自己可憐的胃。

不過寧郁顯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擡腳向裏走去,說:“拿來給我看看。”

盡管秦涼已經餓得想吃掉眼前的人,但咧開了嘴,還是苦笑的跟了過去。

寧郁坐到秦涼的辦公桌前,手裏的東西随意的一放,跟着過來的秦涼正好聞到了散發出來的香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試探性的問:“裏面是……什麽?”

“晚飯。”寧郁只是低頭審查着稿子,看都沒看的說,“餓了你就吃,我買了兩份。”

秦涼得了令,毫不含糊的拿過袋子,從一旁拖過椅子,坐在寧郁旁邊,不客氣的開吃,大口大口的往裏塞/着飯,毫無吃相不說,這看上去就像餓死鬼托生一般。

不過寧郁顯然沒有注意,在秦涼谄媚的讨好下,幫他打開了飯盒,連筷子都掰開放進他手裏,寧郁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注意力還是集中在了稿件上。

秦涼的飯量向來不小,更何況是餓的前胸貼後背的時候,所以自己盒飯裏的東西扒拉幹淨以後,他又把主意打在了寧郁的飯上。

他一邊小心翼翼的從寧郁飯盒裏夾着菜吃,一邊又看着寧郁在自己稿件上做的批注,有些吃驚居然還有問題。

所以當寧郁審查完了以後,盒飯也已經見底了,雖然感覺自己似乎沒有吃多少的樣子,但他并沒有往秦涼身上想去,只是放下了筷子,把稿件重新給秦涼。

“大問題沒有了,小問題還是存在,包括字體格式什麽的,我想一開始便告訴這裏的所有人了,雖然最後會經過其他部門的修改,但舉手之勞的事情,我希望還是不要麻煩別人。”

寧郁說的句句在理的樣子,連牙尖嘴利如秦涼一般的人,都不知道該反駁什麽了。

沒想到寧郁居然是這麽一個人,倒叫他對寧郁的态度改觀了不少。

只不過下場便是晚上繼續加班,還好寧郁提供的晚飯,讓他又有了動力!

☆、秦涼篇 搬家

“怎麽每次見面都有一種你即将累死的感覺,工作很累?”蘇奕喝着咖啡,不解的看着已經打了第N個哈欠的秦涼。

“還好吧……”又打了一個哈欠,把咖啡當做慰藉般喝了一口,揉揉朦胧的睡眼,心不在焉的說,“就是現在住的離工作的地方太遠,每天都要起個大早,回來折騰完手邊的工作又到了半夜,整天都睡眠不足……”

說話間,哈欠一個接一個,連蘇奕都感覺快被傳染,不由擔心的提議說:“趕快換個地方吧,不行現住我那兒,起碼比你現在的地方近。”

“不用,這段時間我找到了個地方,這兩天就打算搬進去。”

“需要幫忙叫我。”蘇奕說。

不過回答他的是綿重而沉穩的呼吸聲,秦涼終于受不了趴在桌上睡着了……

搬完最後一箱行李,秦涼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擦擦額頭冒出的細小的汗珠,他很滿意的環顧了下自己的新房子。本來以為時間匆忙,打算先随便将就住個再慢慢選,結果那天在中介陪同下看房子時,第一眼便相中了這間。

寬敞幹淨不說,交通便利,離自己工作的地方也就一段距離,起的早的話可以溜達去順便當做晨練了。站在陽臺上眺望,附近幽靜的小公園率先印入眼簾,看過去心情都能變好許多。

連讨價還價都沒有,秦涼很爽快的跟房東簽了合同。

把所用的東西都放在了它們應在的位置,秦涼拍了拍手,到廚房準備去洗個蘋果慰勞下自己。

在經過走廊時,他耳尖的聽到門外似乎有鑰匙開門的動靜,想起自己還沒有同新鄰居打招呼,他汲着拖鞋,小跑到玄關處,微笑的打開門:

“你好,我是今天剛搬來的,我叫秦……涼。”他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眨了眨。

寧郁的右手握着鑰匙,依舊保持着開門的姿勢,半轉過來的身子在聽到熟悉的聲音以後略一僵,收回最初的驚訝,他點頭示意了一下:“很巧。”

是很巧……秦涼一頭冷汗,怎麽也沒想到新鄰居居然會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尴尬的扯了下嘴角,不知道該找個什麽話題,看了下手裏的蘋果,帶着讨好意味的遞了過去:“吃蘋果不?”

寧郁挑了下眉,右手一用勁,門被打開了。拔出鑰匙,在秦涼發愣的間隙裏拿過他手裏的蘋果,什麽話也沒說,回屋關門。

秦涼放空的眼神看着早已空蕩的走廊許久,蜷縮的五指微微動了一下,眼簾一低,看了看空蕩蕩的手心,仿佛不太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麽。用力吸了一口氣,五指握拳,最後瞥了眼對面緊閉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門。

倚靠在門上,凝視着剛收拾好的、已經帶着溫暖的人氣的房間,秦涼開始自暴自棄的想自己還能在這裏住多久……

天一亮,秦涼便早早的起了床,雖然有生物鐘的習慣,但更主要的還是噩夢擾人。

很不幸的,寧郁在他夢裏出現了一晚上,而自己始終站在被欺壓的那一面上,一直接受他的訓斥,整整一晚上,秦涼現在想來,都不禁為寧郁的嗓子擔憂,雖然這只是夢。

想起自己一直忙于工作,似乎已經好久沒鍛煉了,看着剛剛泛白的天空,他換上了擱置已久的運動服,伸了伸腰,愉悅的打開門。

剛走了兩步,到寧郁門口時,感應似的看向門口,而門這時也奇跡般的打開,寧郁擡眼,正好對上了秦涼帶着慌亂的眼睛。

“早,早啊。”秦涼咧了咧嘴,看見對方的衣着以後,沒話找話的說,“你也晨練啊。”

“跑步。”寧郁淡淡的回應了他兩個字,轉身關上門,擦過秦涼,走下樓梯。

秦涼想了想,決定還是跟了上去。雖然他非常不想跟寧郁一起跑步,但既然遇到了,總不好無視他,畢竟再怎麽說也是自己的上司,現在又成了鄰居,總該培養下感情。

沒有在意身後跟着的小尾巴,寧郁輕車熟路的沿着路邊跑,圍着小區轉了一圈以後,從後門直接去了屋後的公園。

雖然秦涼精神一直很旺盛,但畢竟好久沒有鍛煉過了,從最開始對周圍景色的好奇張望,到現在連擡頭都沒有力氣,他終于撐不住了,強迫自己加快步伐,拽住前面人的衣服,氣喘籲籲地說:“休……休息下吧,太……太累了……”

寧郁眉頭微蹙,不滿了回頭看了眼秦涼,看到他通紅的臉、滿頭的大汗,還是停下了腳步。

秦涼得到大赦一般,拖拉着灌鉛了的雙腿,挪到最近的長椅上,整個人癱軟的趴在上面。臉貼着椅子,側着的頭只能看到朝自己走來的腳,虛弱的說:“總編你真厲害,跑了這麽遠,氣都不帶喘的。”

表面上是贊美,但氣都不喘的怎麽還可能是活人。面對秦涼暗帶的嘲諷,寧郁沒有在意,只是淡然的說:“不工作的時候叫我名字就可。”

名字?秦涼嘴動了一下,那簡單的兩個字還是沒能說出口,于是又裝死一樣的趴在那裏一動不動。

寧郁站在那裏,低頭看着在長椅上挺屍的秦涼,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半響,腳動了,慢慢地往前走着。

秦涼雖然躺在那,眼睛卻專注的盯着在自己眼前的那一雙鞋,所以當寧郁動了以後,他立馬滿血複活的跳起來,趕忙追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有了顧慮,寧郁沒有再跑,反而看起來很悠閑地在散步,秦涼自然樂得跟在後面,全神貫注的浏覽周遭的景色。

盡管兩人全程沒再說過一句話,秦涼卻感覺不到最初的尴尬,即便回家以後寧郁連聲再見都沒有跟他說,也全然沒有破壞他的好心情。

秦涼随意扒拉了兩口飯,不帶半絲焦慮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裏的晨間新聞,但耳朵卻一直注意着門外的動靜。

等聽到一點動靜,他急忙蹦起來,關上電視,拿起外套,打開門,動作一氣呵成。

“一起上班吧。”半眯彎着的眼睛蓋不住眼裏的精光,大咧着的嘴角更是有種算計的感覺。

跟着上司一起去上班,即使遲到他也不會說什麽。秦涼在心底竊喜。

寧郁什麽也沒說,關上門,自顧自地走着。

☆、秦涼篇 報複

一來二去,他們也變得相熟起來,當然,只有秦涼是這麽認為的。

“寧郁,我今天要跟出版社那邊說一下印刷的問題,選題的策劃我晚上回家寫好後給你。”剛出門的秦涼想起了什麽,探回身大吼一聲,惹得寧郁很是不滿。

“我是你上司,上班時不要直呼我名字。”寧郁冷靜的說。

不過秦涼早就跑掉,但是他倆的對話卻讓辦公室裏的所有人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聚集起來竊竊私語。

“秦涼不是一直很怕總編的嗎?”

“就是啊,之前見到總編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老遠就跑開,這兩天是怎麽了,成天跟在總編身後。”

“對啊,我有時候甚至看到兩人一起上下班!”

“嘿嘿,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部的八卦一姐嘿嘿一笑,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據獨家消息,秦涼和我們的寧總編現在可是同居……哦”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忘記此時所處的環境,原本窸窸窣窣的讨論也成了叽叽喳喳的喧鬧。

“天吶!我不信。”

“我也不信!秦涼居然出賣了自己的肉/體。”

“……”

讨論的正熱烈地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突然加入:“你們工作做完了嗎?”

所有人身子頓了一下,頭都不敢擡,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上。

怕他嗎……寧郁想了想秦涼之前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樣,嘴角咧了一下。

自己的手下居然越來越不怕自己了,那怎麽行……

正在同人談判的秦涼突然打了個激靈。

“怎麽了?”見秦涼說話突然停下來,對面那人問到。

“大概是……太冷了吧。”秦涼擡頭看向牆上的空調,疑惑的擦掉額角滲出的汗珠。

難道是身體出問題了?他想了想,抱歉的沖那人笑了下,繼續讨論着之前的問題。

如果問秦涼現在最痛恨的人是誰,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寧郁。

秦涼看了眼堆在桌上如小山一般高資料,在心裏狠狠地罵着跟他安排這份差事的寧郁。

本來秦涼今天還為終于忙完自己負責的版塊而沾沾自喜,還想趁此機會多休息個一兩天,結果剛上交完報告,寧郁居然給他派了個把雜志社這幾年出版的所有文章題目統統整理成文的變/态工作,害得他連飯都只是随便扒了幾口,繼續埋頭在資料中。

一篇篇的文章看得他頭暈眼花,恨不得一把火燒掉眼前的這些東西,但僅存的理智又把這些暴躁的欲望給壓制住。

這些工作平時都有專人負責,根本輪不到他,秦涼直覺的感受到這是寧郁在公報私仇。但秦涼又實在想不通,最近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

忿恨的咬了咬筆尖,奮筆疾書着。

不過锱铢必較,如秦涼這般的小人,自然不可能大度的接受任何安排。整整兩天,忙完了交代的事,秦涼便挽起袖子,氣沖沖的走到寧郁家門,狠狠地敲着門。

過了很久,門才被緩緩地打開,興師問罪的話在看到寧郁的臉後,很沒骨氣的咽了回去。

☆、秦涼篇 起床氣

“早……早啊。”看到門裏探出的,毛躁的腦袋,以及那雙沒有睡醒的眼睛和滿臉不爽的表情,尴尬的扯了下嘴角,秦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寧郁,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愉快的說,“總編大人怎麽還在睡覺啊,上班要耽誤了。”

“我昨晚夜班,今天休息。”低啞的盡帶着睡意,冷冷的眼睛瞪得秦涼非常心虛。

“那,那您繼續睡,我先去上班了!”說着,秦涼急忙要離開,卻被憑空出現的一只手狠狠的按住了肩膀。

“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說着,手上用勁将秦涼向後拖。

“啊!我要去上班啊!我今天不休息啊!”秦涼手腳并用的掙紮着,企圖要掙脫開。

“有我在,不用請假。”說着,秦涼已經徹底被拖進了屋裏,門關上的時候,有聲音從縫隙中流出,“你只要伺候好我就可以了。”

秦涼聽到後,一臉的驚恐,依舊不放棄的掙紮,但門口的亮光徹底消失,打碎了他的希望。

“你想做什麽!”眼看是出不去了,現在的他只能想辦法自保。不想在往裏走,秦涼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兩手緊緊地護在胸前,眼睛睜着大大的,仰視着面無表情的寧郁。

“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麽,”他很壞脾氣的踢了秦涼一腳,手随意的一擡,指着屋裏說,“去,幫我把屋子打掃幹淨,打掃完以後再給我做頓早飯。”

秦涼被他這頤指氣使的态度驚住了,只能呆呆的問:“那你呢?”

“睡覺。”言簡意赅的吐出兩個字,打了個哈欠,頭也不回地走回了自己的卧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秦涼一時半會兒還沒對自己新職業有适應,在地板上保持着被寧郁踢時的姿勢,等過了好久,才終于反應過來。

一下子從地板上蹦了起來,氣沖沖的沖到了緊閉的門前,但伸出的手卻始終沒敢敲下。

如果再把他吵醒,自己還能不能活着出去……

想起寧郁那糟糕的起床氣,秦涼顫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撇了下嘴。

反正上班也是幹活,不就是打掃衛生嘛,簡單!

想着,撸起了袖子,迅速的投入到了保姆的工作中。

寧郁的家其實很幹淨,就像他的人一樣,每個地方都井井有條的擺放着,秦涼只是象征性的掃了掃、拖了下地,順便附帶了把玻璃都給擦幹淨了。

沒想到自己在家政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秦涼掐着腰,滿意的環顧了一下潔淨的發光的房間,在自戀時完全忘記了自己居住的那個小窩是如何的髒、亂、差。

眼睛瞄了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想起還有一頓早飯要做,來不及繼續感嘆自己的多才多藝,急忙跑進了廚房,手忙腳亂的做起了飯。

對于一個常年獨自生活的成年男子來說,做飯起碼該是項基本的生活技能。不過秦涼一直秉持着大男人是不該進廚房的原則,平時的一日三餐要不就是外賣,要不就是在公司食堂解決,唯一會的便是泡方便面了。

不過不知是不是被之前那個“賢惠”的自己刺激到了,他決定挑戰一下自己——從泡方便面升級到煮方便面。不要因為覺得這是一項簡單的工作就看不起它,起碼,世上還是有許多不會的人,例如眼前這位。

把壺裏的熱水加到了鍋裏,熟練地把面和調料一股腦的放了進去,然後秦涼就在一幫抱胸守着。

半分鐘……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應該熟了吧,他想,拿起筷子加了一根放進嘴裏,砸吧了一下,一根眉毛詭異的挑了起來。

誰告訴他煮的比泡的好吃呀,明明就是一個味嘛。也是,都是一樣的調料,怎麽可能會不一樣呢。

秦涼無所謂的晃了晃腦袋,從櫃子裏把碗拿出,将所有湯面倒了進去。端着已不是很熱的碗放到了餐桌上,秦涼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輕輕地敲了敲門。

“總編大人,起床床了,飯已經做好了,趕快起來密西吧。”語氣裏帶着說不出的谄媚。

在門口呆了幾秒鐘,屋裏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不由再次用了些力敲門。

“總編大人,您起了沒,是不是要小秦子過來伺候您穿衣啊。”說着,手已經握上了門把手,微微一用力,輕易地打開了門。

看着裂開的門縫,秦涼咽了下口水,雖然非常想看到寧郁睡着時的樣子,但還是對他有些畏懼。

最終,欲/望戰勝了理智,秦涼蹑手蹑腳的推門進去,小心翼翼的往中間的大床挪去。

三步……兩步……一步……

秦涼眼裏邪惡的光茫盡閃,俯身看向床上的人。

寧郁安靜地平躺在大床上,呼吸平靜,胸口随着呼吸有規律的起伏着。那雙平時最讓秦涼畏懼的眼睛,此時也乖巧的閉着,更讓秦涼不再那麽害怕。

雖然幾乎每天都能看着眼前這張臉,但視線卻從沒有認真地停留過,更何況還是這麽近的觀察,秦涼仔細地看着,越看卻越覺得陌生。

他知道寧郁長相是很出色的,從酒吧中見到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了,只是現在這樣看去,那人幾乎出色的讓他嫉妒。連想都未想,手卻已經下意識的伸上前去,在他反應過來時,食指和拇指已經捏住寧郁臉上的肉,狠狠地擰了一把。

閉着的雙眼毫無預兆的睜開,秦涼只顧着抽回了手,身子依舊維持着彎下時的樣子。在看到寧郁眼睛睜開時,更是吓得一動不敢動,只能同寧郁大眼瞪着小眼。

床上單薄的雙唇動了動,秦涼有一瞬間以為對方會擡頭吻上來,但實際上還是他多想了。寧郁平靜的眼睛看着他,冷冷的說:“你怎麽在這裏?”

“啊!”秦涼終于反應過來,驚呼一聲,直起身子後退了兩步,警戒的看着從床上坐起來的人。

寧郁的兩條直眉蹙起,在秦涼驚呼的時候,因為離着太近,他清楚的感覺到了氣息,溫熱的氣流直撲上他的臉,讓他無處閃躲。不僅沒有反感,他居然意外的覺得非常舒服,甚至有些留戀那絲帶着秦涼獨特味道的空氣。

他是怎麽了!寧郁單手撫上額角,似是疑惑的看着自己的鼻尖。自己居然感到留戀?

想不通,他猛地擡頭看着門口的秦涼,對方好似被吓了一跳,身子震了一下,随即帶着心虛的轉過頭,不肯正視他。

秦涼正在為自己的行為找着說詞,寧郁卻毫無預兆的擡起了頭,眼裏全是他看不懂的情緒,而他也理所當然的把這歸結為惱羞成怒。生怕自己會再次惹怒寧郁,便不敢直視。

把那份突然出現的躁動強壓回心底,寧郁平複了下情緒,說:“你怎麽會在我家?”

寧郁的話問的秦涼也是莫名其妙,好看細長的丹鳳眼努力被他瞪圓,面露疑惑的說:“什麽叫‘我怎麽會在你家’,明明是你把我抓進來的,難道……你失憶了?”

失憶了最好,省得他想起自己剛才的那個舉動。秦涼壞心的在心裏想。

不過很顯然,一個人是不會平白無故就能失憶的。寧郁只是安靜地想了幾秒,才隐約有了印象:“哦,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你還問我。”秦涼小聲嘟囔。

“睡得太迷糊,有些忘記我做了什麽。”寧郁揉着頭發,毫無愧疚的說。

沒在意身後氣呼呼的秦涼,寧郁走出了卧室,突然被一片光亮刺得有些眼暈。

“這是……你打掃的?”寧郁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整潔的過頭的屋子,難以置信的問。

“哼,不是我難道還是海螺姑娘。”秦涼不滿的從鼻子裏哼着氣。

大概是秦涼給他客觀印象太深,寧郁一時還難以接受,不過在看到桌子上那個漲成一坨的面後,終于恢複了正常。

修長的手指指着碗,淡淡的問他:“這是什麽?”

“睡傻了吧。”秦涼非常小聲的嘀咕,但還是沒能逃過寧郁的耳朵,走過去,準備鄭重其事的給寧郁介紹自己的成果,“這當然是本大廚做的……方便面。”聲音在看到那碗完全沒有食欲的東西後,漸漸低了下去。

“下次不要放這麽久了。”寧郁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拿起碗,倒進附近的垃圾桶裏,沒再說一句話的進了廚房。

“其實剛做出來還是挺不錯的。”秦涼沒底氣的小聲想争辯着,但看到對方熟練地動作後,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乖乖地坐到餐桌前,乖寶寶般的把胳膊平放在桌子上等待着獎賞。

☆、秦涼篇 做飯

秦涼一直在期待着,沒多久,寧郁端着兩個碗從廚房出來。秦涼努力嗅了嗅鼻子,聞到一股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味道。

“吃吧。”放下碗,寧郁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驚訝的低頭看着與他做的有些不同的方便面,完整的荷包蛋漂亮的放在一側,幾根青菜葉子在熱湯裏飄蕩着,各色顏色夾雜其中,混着湯汁的香味,秦涼的肚子很沒骨氣的叫了起來。

“怎麽吃起來跟我做的不太一樣。”滋溜吃了一口面條,透過碗裏升起的煙,秦涼疑惑的看着面容有些朦胧的寧郁。

“你是怎麽做的。”心情似乎不錯,對于這種問題,寧郁居然很有耐心的願意聽。

“就是……”想了想,秦涼把自己的方法詳細的說了出來,不過因為他的步驟太簡單了,再怎麽詳細也用不了幾句話。

默默地聽完秦涼的講解,寧郁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眼睛卻像在看傻子一般看着他。

“不,不對嗎……”秦涼說。

“拿鍋子去泡面,很有創意。”寧郁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那是煮的!”

“連火都不打,哪門子的煮。”寧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火……打什麽火?”秦涼很“天真”的問了下。

“……”秦涼在他心裏已經被打上了“怪物”的标識。

本着教育無知青少年這一出發點,寧郁放棄了自己的早餐,一把把秦涼拽起來,拉去廚房,一步一步的教育他一個正常人都會的事情。

不過在看到秦涼因為能打火時驚奇的樣子,寧郁還是抖了一下。

花費了一上午的時間,秦涼終于學會了如何使用那些做飯的工具,起碼煮面和煮粥已經不在話下了。

“真的好神奇!”秦涼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着對新事物的好奇。

寧郁瞥了他一眼,坐回原位,看到煮好的面也已經不能再吃了,只好再次把它們倒回垃圾桶裏。

當天晚上,秦涼就回家給自己做了一份大餐——各種口味的煮方便面。

吃飽喝足後,不知是不是因為白天忙的太累的關系,天還沒有黑透,秦涼就已經有了睡意,不去在乎現在是不是休息的時間,就已經把整個人陷進了床裏,迅速的進入了睡夢中。

那天晚上,秦涼做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夢,以至于影響到了他對寧郁的态度。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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