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怎麽聲音啞了

紀傾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身上的肌肉緊實飽滿,卻也不過分誇張。

許絡暗自慶幸自己學生時代一直熱愛運動,畢業後也沒有放棄去健身房鍛煉,要不然這個時候還真不一定能抱得動這180身高的“睡美人”。

不過把紀傾抱進卧室後,許絡還是小小的松了口氣,心想自己以後還要是多去健身房鍛煉,畢竟照紀傾這私下黏糊人的勁,以後費體力的地方肯定還多着。

萬一就喜歡挂身上黏黏糊糊,完事後還要抱着去洗澡,許絡可不想錯過這麽好一個展現男友力的機會。

許絡一邊在心裏胡思亂想着,一邊抱着紀傾進了卧室的門,伸手按亮房間燈的時候,他背過身去幫紀傾擋了一下光。

“唔。”

但紀傾還是感覺到了周圍的光線,閉着眼睛微微皺眉,悶哼着把臉整個埋到了許絡的懷裏。

“好了好了。”

許絡像是哄小朋友似的,趕緊伸手輕輕撫了下紀傾的後頸,把照明燈換成了小夜燈。

橙黃色的暖光鋪灑在房間的地板和牆壁上,許絡把紀傾輕輕抱到床上,這才稍微打量了一下整個卧室。

紀傾的卧室和外面的客廳相比,風格溫馨了一些,但還是很簡約,主打米白色調和原木家具,只有一處特別吸引許絡的視線,引得他往那邊望去。

在一片淺色之中,那一點紅色飽滿得有些突兀,可卻又意外的和諧。

那是一把用玫瑰花做成的幹花花束,用一小段細麻繩捆着莖稈,斜斜的挂在窗邊的書架上。

雖然已經沒了當初的樣子,但許絡知道這肯定是約會那天他最後塞進紀傾懷裏的那束玫瑰。

就那麽喜歡嗎?

許絡收回視線,低下頭目光溫柔的看向躺在床上的紀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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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紀傾會如此珍惜的話,他一定會親自買一束花送給紀傾,而不是借用餐廳送的花。

許絡彎下腰,伸手将紀傾鼻梁上的眼鏡摘下,折好放在床頭櫃上,又轉過頭去看他。

紀傾像是睡熟了,臉上泛着潮紅,長長的睫毛随着呼吸輕微的顫動,像是“睡美人”一樣惹人憐愛。

純白的床單和被子更是襯得他微紅的皮膚透出誘人的粉色。

許絡看着一時晃了神,他突然想起來“Q-”拍照的背景也總是純白的床單和白色的牆壁,簡單得就像是酒店的房間一樣。

想什麽別人!

許絡趕緊讓自己回神,還暗暗罵了自己一句。

現在在自己面前的是紀傾,他怎麽可以分神去想一個網絡上完全陌生的人。

許絡收起思緒,不再思考紀傾房間和博主照片相似的地方,反而坐在床沿邊細細照看了紀傾一會。

見紀傾沒有想吐的樣子,他才站起身來準備要走。

哪知道紀傾不知什麽時候從被子底下伸出手緊緊的拉住了他的衣角,似乎是睡夢中也不想他離開一樣。

“紀傾?”

許絡回過頭去輕輕喚了一聲。

紀傾躺在床上仍閉着眼睛,纖長的睫毛在暖光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原本偏淺的唇色因為酒精的作用充血變紅,像是飽滿的櫻桃一樣泛着光澤,引誘着許絡的視線。

許絡忍住心頭的悸動低下頭去,動作輕緩的想把自己的衣服從紀傾的手裏抽出來。

“唔。”

可紀傾似乎感受到顫動,皺起眉軟軟的呢喃了一聲。

低沉的嗓音裏帶了點軟糯的尾調,像是有些難耐又有點着急。

許絡聽得心頭酥酥麻麻的,更舍不得吵醒紀傾了,只好俯身過去,又輕輕喊了一聲。

“紀傾?”

紀傾松開微皺的眉頭,臉上紅撲撲的,微微張了張嘴巴,卻沒有發出聲,像是一條缺水的魚。

怎麽會這麽惹人憐愛。

許絡輕嘆了口氣,忍不住的俯身在他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嗯?”

紀傾似乎在迷糊中微微半睜開了眼睛,眼神迷離又困頓,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清眼前的人。

“乖。”

許絡淺淺的笑了笑,輕聲哄道。

“睡吧。”

“唔。”紀傾無意識的嘟囔了一聲,重新合上眼睛,乖巧的松開了許絡的衣角。

“晚安。”

睡美人。

許絡最後看了一眼熟睡的紀傾轉身要走,卻感覺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麽東西。

許絡彎腰把東西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個連着挂繩的工牌,工牌的卡片上沒有寫名字。

我們公司有發過工牌嗎?

許絡短暫的疑惑了一下,但還是把工牌連着繩子放到了紀傾的床頭櫃上。

走出紀傾家的大門後,随着“嘀嗒”一聲,指紋鎖應聲關上,許絡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自己今晚沒有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

不過他來時坐的是紀傾的車,自己的車停在了公司,看來現在是要打車回去了。

許絡回頭又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紀傾這一覺睡得很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陽光透過沒拉窗簾的窗戶照得他不得不睜開眼睛。

“啊。”

紀傾伸手扶着額頭,過度飲酒讓他感到頭疼欲裂,更糟糕的是他昨天直接躺下去就睡了,現在還一身的酒味。

紀傾揉了揉太陽穴,感覺稍微緩過來點就趕緊起床沖進浴室裏洗澡。

溫暖的水流從花灑裏淋下,紀傾鞠了一捧水敷到臉上,思緒的逐漸清晰,讓紀傾的記憶開始回籠。

他在一片霧蒙蒙的蒸汽裏慢慢回想起了自己昨天和許絡說了什麽,又對許絡做了什麽。

我,我竟然……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溫的原因,紀傾整個身體逐漸發燙,臉上甚至比昨天喝醉酒時還要紅。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主動跨/坐到別人身上,還像是貓咪發情似的纏着別人磨/蹭。

真是要瘋了。

紀傾淋着水在花灑下來蹲了下來,雙手抱住膝蓋,白皙的皮膚已經全部泛着粉色。

幸好剛才起床的時候沒看見許絡,這就說明自己還沒有把人強硬的推倒在床上吧。

想到這,紀傾倉促的擦了下身體,頭發上還挂着水珠就從浴室裏探出半個身子,慌慌張張的往外看。

在确認了家裏确實只有他一個人後,紀傾才松了一口氣,吹了下頭發,又把被單和床罩都扯下來扔進了洗衣機。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在客廳地毯上找到了自己昨天随手一放的手機。

手機屏幕上有兩條未讀消息。

紀傾點開一看,發現是許絡早上發給他的。

“起床了嗎?”

“昨天你睡着了,我就抱你進卧室了。”

我都醉倒了,他竟然什麽都沒做。

一開始的羞澀褪去,紀傾現在看到這兩條消息反而覺得有點氣憤委屈。

這個男人說來喝酒,就真的只是喝酒。

難道我就這麽沒有吸引力嗎?

不過紀傾抿了抿嘴,轉念一想,忽然又覺得釋然。

畢竟自己昨天醉得那麽厲害,就算真的發生了什麽肯定體驗感也不好吧。

再說了,如果許絡就昨天那樣的姿勢欺/負自己,估計自己在上面肯定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想到這,紀傾微微紅了耳尖,拿着手機快速打字回了一句,“起來了。”

“叮咚叮咚”

紀傾的消息才剛發出去,許絡就一個語音電話撥了過來。

“啊。”

紀傾輕呼一聲,趕緊手忙腳亂的接了起來。

“人感覺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手機那頭傳來許絡柔和的聲音。

紀傾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發現許絡看不到,又趕緊回了一句,“沒有。”

紀傾這才剛起床,還沒開過口,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

“嗯?”許絡在那邊似乎也聽出了不對,輕笑了一聲,故意壓低聲音,暧昧道。

“怎麽聲音啞了,昨天也沒讓你叫啊。”

紀傾抿了抿嘴角,聽出了話裏的意思,又聯想到自己剛才還委屈昨天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時間整個耳朵都羞紅了起來。

許絡見紀傾不應聲也不覺得尴尬,反而笑着說道,“昨天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不和她們談,和誰談啊?

“我……”

紀傾以為許絡是要問公司裏能不能談辦公室戀愛,心裏又為昨天的事感到害羞,連忙慌張的說,“昨天的事,我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許絡把紀傾的話重複了一遍,聲音裏帶着笑意。

“嗯。”紀傾氣息不穩的應了一聲。

許絡嘴角帶着笑意,也沒揭穿紀傾,反而認真的說道,“不記得了也沒關系。”

“那我現在問你,你想不想和我……”

許絡的話還沒說完,“嗡嗡”紀傾突然感覺自己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拿開耳邊一看,手機上顯示“媽媽”來電。

紀傾微微愣了下,重新把手機貼在耳邊,輕聲說,“我這邊有一個電話,等下再聯系你。”

“哦,好的。”

許絡頓了下,爽快的應了好。

其實在紀傾拿開手機的時候,他已經把那句話說完了,“你想不想和我談辦公室戀愛”,但是紀傾沒聽到。

許絡那邊挂斷後,紀傾接通了翁枚的電話。

“咚”

通話連接後,兩人都有片刻的沉默,最後還是翁枚先開了口,“最近過得好嗎?”

“嗯。”紀傾聲音沉沉的應了一聲,“挺好的。”

“工作忙嗎?”

“還好。”

“有好好吃飯嗎?”

“嗯,有的。”

母子兩人簡單的一問一答,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靜。

“如果你……”翁枚頓了頓,終于還是開口說出了打這通電話最想說的話。

“如果你工作不忙的話,就偶爾回家看看吧。”

“好。”紀傾突然覺得站得有點累,在地毯上坐了下來,低聲的應了一句。

“你爸他……”翁枚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平緩的聲音有些急促了起來。

“你爸他不是真的生氣,你現在還太年輕,一時産生了這樣的想法,以後你就……”

翁枚似乎還想再勸一下自己的兒子,可是紀傾開口打斷了她,“媽。”

“哎。”

翁枚似乎也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囑咐紀傾記得回家看看就挂了電話。

“嘟嘟嘟”

聽到電話裏傳來忙音,紀傾像是脫力了一般把手機放到了一邊,自己仰面在地毯上倒下。

他不過是和家裏人說自己不打算結婚都遭到了全家的反對,一慣固執的父親更是把他大罵了一頓,那如果自己坦白性向……

紀傾翻了個身,在地毯上把自己蜷成一團,他不敢去想那樣的畫面。

這麽膽小怯懦的自己真的可以獲得某個人的喜歡嗎?

紀傾想到剛剛還在和他通話的許絡,想到他的酒窩,想到他說話時的樣子。

他突然好想他。

作者有話要說:  放心好了,許絡那小子愛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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