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在努力努力努力~~~米娜~打滾賣萌求評論~ (18)
?旅游去麽?每天處理那麽多文件,跟一群老狐貍打交道,你不覺得累麽?人是需要放松的。”
雖然有時候不知道孟曉佳說的是什麽,可是白檵木卻覺得她說的一定是非常有趣的事情。
“白虎王,你對我的這個計劃有什麽看法?”
等白檵木回過神來的時候,赤翔已經說完了他所有的想法,正在等待她做最後的總結。
“這個問題需要問我嗎?”白檵木反問。
赤翔很顯然沒有想到白檵木會如此回答,還以為是白檵木不同意自己的想法。可是如今是他有求于人,只好又認認真真地想了一遍自己的整個計劃。
而白檵木腦子裏卻依然是孟曉佳說了幾句話就低頭睡着了的樣子。那個小丫頭說,綠意睡覺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多了,沒有人知道理由,似乎有一天要永遠這樣沉睡下去一樣。
那個啰嗦得煩躁的人,終于也有沉默的一天了麽?白檵木微微勾起嘴角,卻沒有任何笑意。
赤翔完全看不懂白檵木那個笑容裏的含義,只好壓制着內心的不滿,又問了一此白檵木的看法。
誰知道白檵木直接站了起來,道:“我遇見了一個比你更加有趣的人,所以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說着她便自己離開了。
而赤翔卻一臉蒼白地坐到了椅子上。原本以為白虎國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跟他合作,畢竟他所能提供的條件一定比緋好的多。他了解緋,緋是絕對不會允許朱雀給白虎讓利太多的。
赤翔握緊拳頭:那個讓白虎王覺得更有趣的人……
那個讓白虎王覺得更有趣的人如今正悠閑地享受國寶級美女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孟曉佳有些擔心地看着緋,問:“如果她真的決定跟赤翔合作,你要怎麽辦?”她其實知道緋最近為了這件事情已經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可是卻還是每天照顧她。
孟曉佳頓時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弱爆了,不僅什麽忙都幫不上,反而會拖累緋。
似乎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一樣,緋輕輕捏了一下孟曉佳的臉,道:“沒關系,你只要好好呆在這裏,讓自己健健康康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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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曉佳:“……”
一旁看不過去的白檵木終于微微皺起眉頭道:“我已經說過我不準備跟他合作了。”
孟曉佳立刻笑了道:“你準備跟我合作?”
“不!”斬釘截鐵。
“你準備跟我合作?”
“不!”
“你不準備跟我合作?”
“不……”白檵木發現自己被繞進去了,一臉怪異地看着孟曉佳,好像看着天底下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一樣。
孟曉佳笑眯眯看着緋道:“她準備跟我們合作了!”
緋卻只是寵溺地摸了摸孟曉佳的頭道:“乖。”
可是孟曉佳卻在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又睡着了。
有了白虎王的加入,他們對付赤翔簡直就是非常容易。
城內突然爆發了大規模瘟疫,一夕之間無數百姓病倒。赤翔找了無數太醫去想辦法,卻還是無法抑制這種瘟疫,只好下令将所有人集中在一起燒。第一天就燒了一百多個人。
可是即使這樣,瘟疫也依然得不到控制,該倒下的人依舊倒下了。
這個時候卻突然出現了一個神醫,說這種瘟疫即使火燒都無法消除,只會讓毒物殘留在空氣中。随着空氣中毒素的增加,這座城恐怕會變成一座死城。
赤翔不疑有他,立刻将所有得了瘟疫的人從城牆上丢了出去。
緋原本很擔心這件事情沒有辦法成功,可是看見赤翔這幾天都沒有到城牆殺人,說明這個辦法還是有點作用的。雖然城內的密探來報說赤翔已經燒死了一百多個患瘟疫的人。
如今京都城內已經是人心惶惶。所有人都渴望能夠立刻逃離這裏,可是赤翔卻派了重兵将所有的城門全都看守住,手無寸鐵的百姓們根本就無能為力。
赤翔急紅了眼,卻是怒極反笑,他雙眼泛紅地盯着朱雀王道:“我一直以為你生了一個好女兒,心地善良,可是到底緋她比我更狠。”
他如今內憂外患,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朝着他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着,好像天都在幫着緋一樣。可是他卻不能在這個時候認輸。反正已經不會有更差的情況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如今城中百姓已經被混進來的人集中在了一起,共商逃跑大計。
***
孟曉佳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睡了一天。主角的妹紙們依舊圍在她身邊讨論下一步該如何走,各種賞心悅目。
于是她從妹紙們的談話中,得知了如今京城的情況,頓時就=口=了。她到底是睡過了多少時間,将之前還一籌莫展的情況睡到了現在的曙光在前?
于是孟曉佳非常堅定地表示,她也要去!
卧槽,這麽精彩地看赤翔吃癟的畫面,怎麽可能少了她孟姑娘?
結果她話一出口,就遭受了姑娘們一致的鄙視。帶着她去戰場睡覺麽?她們還丢不起這個人。
孟曉佳蹲□來畫圈圈。
緋慢慢走到她身邊,輕輕拉起她柔聲道:“走吧,站在我身邊。”
孟曉佳擡頭看着緋,就好像她身後有萬丈光芒一樣。她傻乎乎笑了起來。
下方整整齊齊站着跟随緋的戰士們,他們跟随的這位不敗先鋒一直是他們的神話。雖然說一直以來就已經做好了這麽一個準備要來随他一起進攻京城,可是皇權還在,他們對城中的權勢還是有些忌憚。如果今日失敗,那麽他們的下場只會更慘。
緋站在最高處,簡單說了一些鼓舞士氣的話。她臉上的銀色面具在陽光下隐隐泛着奪目的光芒。
終于有一個膽子大一點是士兵開口了,道:“我們也知道軍令如山,可是城裏的那位畢竟是皇子。”
他說完很多人都點了頭。雖然皇子的所作所為讓他們感覺深惡痛絕,可是長久以來對皇室的尊崇讓他們并不敢真的做什麽謀逆的事情。大将軍是國舅爺沒錯,他們也都響應了號召來跟随公主。可是到目前為止,他們連公主的面都沒有見過,怎麽敢如此輕易下這麽大一個賭注?
緋靜靜地站着,仿佛在思考什麽,亦或者她只是在等待。
“你們都已經見過了公主。”緋說着,将自己臉上銀色的面具摘了下來。
頓時全場嘩然。
這個一直帶領他們上陣殺敵的不敗傳奇,竟然就是他們仰慕已久的公主殿下?這個身份尊貴的人曾經跟着他們一起浴血奮戰出生入死。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主子可以為了他們做到這個地步?
士兵們一掃之前的萎靡不振,全都精神抖擻士氣大振,就好像之前那些擔心着這一切的人都不是他們一樣。
孟曉佳幾乎是用一種仰視的姿态看着這樣指點江山的緋,看着看着卻被什麽迷蒙了雙眼。可是她卻不想移開目光,似乎想要将此刻的緋永遠刻在心裏最深處一樣。
他們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京城一共有四座城門,每一個城門都有重兵把守。他們将士兵們分成了三個小隊,分別進攻不同的城門。而且采用了輪流戰術。
而實際上他們只是想采用聲東擊西的方法,讓赤翔以為他們不顧城中百姓的性命大舉進攻了,疲于策劃戰術。而那些潛入城中的探子們已經将百姓們都聚集在了一起,從內部沖擊唯一一扇防守松懈的城門。
赤翔完全沒有想到緋會如此做,等他收到消息的時候,那邊城門已經被從裏面打開,城中的百姓們紛紛往城外遷移。而他如今卻□乏術。這邊的進攻太猛烈,一旦他離開,很有可能就會被人攻破。
可是事實上他早就知道,他現在已經在做最後的困獸之鬥了。
百姓們如洪流一般迅速跑出了城門,卻并沒有離開。他們恨透了被壓迫着失去自由戰戰兢兢地害怕什麽時候被人斬殺的日子,自然也恨透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這些恨意讓他們聚集到了攻城軍後方,期待着看城牆上那個人灰頭土臉被生擒的樣子。
赤翔依舊高高地站在城牆上,身邊站着他為數不多的臣子。他看着城下的厮殺,濺出的鮮血幾乎染紅了一片天,而他眼中只有肆虐的瘋狂在跳動。
緋站在簡易架起的高臺上,對赤翔道:“你若投降,我會看在我們是兄妹的份上,放過你。”
赤翔卻是笑了,那笑裏充滿了諷刺,他道:“我的好妹妹,你怎麽還是那麽天真,你以為你放過了我,那老頭子會放過我嗎?我是不會投降的!”
這麽說着,他對着站在他身旁的淩絕天道:“你看,你女兒也背叛了你。”我們都已經是衆叛親離的人了。
他看着緋,越看越覺得憤怒。從小到大,他雖然是兄長,可是卻只能生活在這個妹妹的陰影下。無論他做什麽,都比不過這個妹妹,甚至是獲得人心的手段,都比不過她。
城下那個鮮紅的影子正在努力攻城。敵人的鮮血只讓她鮮紅的衣衫變得更加豔麗。
而淩絕天的表情卻變得更加陰暗,他是從沒想過自己的女兒竟然真的會與自己為敵。
赤翔一面悄悄拿過身邊士兵手中的弓箭,一邊對緋道:“你知不知道之前偷襲你的人是誰?你真的以為是我嗎?”
他偷偷将弓拉開,眼睛一直注視着緋已經她身邊的孟曉佳。
“你的好父皇要殺她,知道為什麽嗎?因為我告訴那老不死的,你大逆不道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女人。”話音剛落,他便擡起手,将箭射了出去。
赤翔的箭法一直很準,離弦的箭速度飛快地正對着緋的心髒,似乎要置她于死地。
可是似乎完全看清了這一切的孟曉佳幾乎就在那一瞬間就擋在了緋的面前。
“萌萌!”緋聲音裏難得一見的驚恐,好像這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就要離她而去一樣。
這一聲叫得凄厲,幾乎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回頭。淩潇潇自然也回頭了,她完全無法想象如果那個騙子死了她會如何。可是她卻忘了她正在與人拼殺,是最不能分心的時候。
就在她回頭的同時,一只長矛刺穿了她的心髒。血液在她鮮紅的衣襟上留下了美豔的花,像是盛開了的曼珠沙華,奪人性命。
而看着這一幕如何發生的赤翔卻是在嘴角勾起了冷笑,緋也有如此失态的一天,她對那個女人果然用情不潛。
可是他的笑容只來剛得及綻放,便定在了臉上。他不可思議地看着剛才還在跟自己并肩作戰的淩絕天,對方猙獰的面孔出現在自己面前,竟然顯得此刻的他是如此可笑。
淩絕天冷笑道:“原本我還可以等,可是誰知道你如此沒用,竟然賠上了我女兒的命。不過沒關系,用你的命,還有你的皇位來償還就夠了。”話音剛落,他便抽出刺穿了赤翔心髒的匕首。
血突然奔湧而出,濺在他頗扭曲的臉上。
而就算主帥已死,城下的對決卻不會停止。緋立刻抱起孟曉佳立刻沖到後方找芸娘,而龍新竹卻跟羅睺留了下來指揮作戰。似乎是出于對緋的信任,她們知道孟曉佳一定不會死。
兩個一向只要湊在一起就會吵架的人,這時候卻充分體現了她們之間配合的默契。
芸娘遠在後方就已經聽見了緋的叫聲,早就準備好了療傷的藥物,等着人将孟曉佳送過來。
她看了看孟曉佳的傷勢,好在箭傷五毒,也沒有直接傷到心髒,但是能不能救活她卻沒有任何把握。
很快就有人将淩潇潇也一并送了過來。她卻拉着芸娘的手,道:“不要救了。”雖然她的臉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非常長白,可是她的眼睛卻很亮。
淩潇潇道:“我的罪過,也償還了罷?”芸娘微微愣了一下。她一直知道,淩潇潇對自己父親和大哥的事情耿耿于懷,所以她才會主動要求親自到最前方,誰反對都無效。原來她一開始就做了這麽個打算。
芸娘輕輕點頭,道:“你放心,你早就洗清了自己的罪過。”
聽見芸娘的話,淩潇潇似乎很滿意地笑了笑,便閉上了眼睛。
淩絕天殺了赤翔,卻對城中士兵道:“誰反抗,便是這個下場。”
淩絕天看着自己這一方節節敗退,危險地眯起眼睛。他揚聲對羅睺道:“我真寧願自己沒有你這麽一個女兒!”
聽見這句話的羅睺卻是全身一愣。這個她一直隐藏試圖忘記的秘密,原來他都知道!
遠遠地将羅睺一切反應看在眼裏,淩絕天得意地笑了笑,繼續道:“怎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處處針對潇潇,難道不是因為嫉妒她擁有你所沒有的一切嗎?你是我女兒,而你現在卻要做弑父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麽?如今潇潇不在了,我只有你這麽一個女兒了,你回到為父身邊,為父就不計較過去種種。”
聽到這句話,羅睺冷笑了起來。現實永遠如此諷刺。她曾經無數次期待過自己跟父親的重逢與相認,卻早就在當初淩絕天要殺她的時候破碎了希望。如今那個人竟然對她說出這樣的話?難道不可笑嗎?
她冷聲道:“淩絕天,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麽資格做我父親?”
淩絕天看羅睺如今神色恢複如常,便知道策反她已經是不可能了。看着城下士兵節節敗退,淩絕天一躍而起,朝着最前方殺了過去。
淩絕天身為武林盟主,內力修為自然不在話下。他很輕易就解決了十幾個人。
羅睺道:“淩絕天,你可以去死了!”
而同時,一個人影從他們後方躍了出來,一身絢麗的服飾仿佛天上飛舞的鳳凰。鳳凰降落在淩絕天面前,一張傾城絕色的臉上只有濃濃的恨意與殺機。如果此刻孟曉佳在此處,一定會驚訝,這不是她當初在魔教看見的那個美豔婦人嗎?
美婦冷笑着看向淩絕天道:“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說着便朝淩絕天發動了攻勢。
羅睺強制收回自己的心神,繼續配合着龍新竹指揮作戰。
如今局勢已經确定,除非對方有大羅神仙相助,否則是不會有起死回生的餘地的。龍新竹這才回過頭看向羅睺道:“之前就聽說你娘是魔教教主,就是她?”
良久,羅睺才點點頭。她一直知道她娘恨了淩絕天一輩子,早就想親手殺了淩絕天那個負心漢。所以此刻她不準備出手,只當完成她娘最後的心願。
一切的發生與結果似乎都在預料之中,只有孟曉佳的受傷,幾乎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當衆人看着芸娘輕輕搖頭的時候,都不由得看向床上安靜躺着的那個臉色蒼白的人。
京城已經收回,他們也都搬入了皇宮中,一切幾乎都處理好了,就等着休養生息。
可是孟曉佳卻還是沒有醒過來。緋也幾乎寸步不離地守着孟曉佳,朝中的事情幾乎全都交給了餘亦然和陸子游打理。
武言走到緋面前,交給她一張紙。緋看了一眼便起身離開了。
武言慢慢坐在孟曉佳身邊,目光溫柔地看着她。
孟曉佳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或許只有她知道,那麽孟曉佳在沒有任何病痛的情況下變得如此嗜睡,或許就是因為她的時間已經到了。
所以武言才會選擇閉關,她想找到一個方法,将孟曉佳留下來。其實她早幾天前便已經可以出關了,可是她卻推遲了幾天,因為她一直在想,想自己的一生,想跟孟曉佳相處的點點滴滴。有時候想着想着,眼淚就落了一臉。
她冰涼的手指輕輕點在孟曉佳額頭上,內心默默念着咒語,很快孟曉佳便睜開了眼睛。
武言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腼腆的笑容。
“我怎麽了?”孟曉佳問完就想起武言并不能說話,于是便自己想了想,然後興奮地笑了起來,道:“我就知道老娘我福大命大,怎麽可能被這麽個家夥打敗。哈哈哈哈!”
武言看着孟曉佳的笑容,微微彎起了雙眼,遞了一張紙給孟曉佳。很顯然這是武言早就準備好的。
“你想留在這裏嗎?”
這個問題還真有點難住孟曉佳了。她留在這裏幾乎成了一種習慣,早就已經不像最開始的時候那樣一心只想着回到自己的世界。因為這裏已經有了她所羁絆的人。
可是,她想留在這裏嗎?
看着孟曉佳有些迷茫又有些沉思的眼睛,武言卻已經得到了她的回答。因為有了羁絆,才會想要留下。
沒有讓孟曉佳醒來太久,武言很快就讓她又睡了過去。她怕她的能力消耗太多,無法支持她做接下來的事情。
緋回到房間裏的時候,就看見武言趴在孟曉佳身上,似乎是睡着了。
可是她猛地走過去,伸手指探了一下武言的鼻息,卻發現早就沒有了呼吸。
“咦,我剛才怎麽又睡着了。”孟曉佳嘀咕着便看見了趴在自己身上的武言還有面前似乎有些欣喜若狂的緋。
孟曉佳從來沒有見過冰山美人臉上出現如此狂喜的表情,她差點以為自己還沒有醒過來。
幾天之後,白虎王回了白虎,臨行前對孟曉佳說:“我對你真的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孟曉佳表示被兇殘的妹紙感興趣,真的是亞歷山大有木有!還有你看見緋那可怕的目光了嗎?真的好怕怕!
羅睺告訴孟曉佳,當初她娘也就是魔教教主把那個黑色的玄鐵令牌給了她。
于是孟曉佳左思右想,才想起那個手上有蝴蝶記號的黑衣人,終于将玄鐵令牌找到。
……孟曉佳無辜地表示,當初教主也沒說這個東西是幹嘛的啊?
緋卻是有些糾結地看着孟曉佳手上的令牌。如果早知道令牌在孟曉佳手上,她們或許就不用走那麽多彎路了,孟曉佳也不會……
算了,現在這個人還在自己身邊就好。
羅睺早就已經習慣了孟曉佳脫線的性格,卻是将自己散發着銀光的劍架在孟曉佳脖子上道:“ 要麽好好活下去,要麽快點死!”
“……”孟曉佳表示:姑娘你祝福人的方式真特別。
龍新竹見了自然也不甘示弱,将自己的大刀架在了孟曉佳脖子上,道:“你真的是越來越讨厭了。”
“……”孟曉佳就要哭了,你們不要比賽把人的脖子當成武器架啊!
接着,龍新竹就湊上來在孟曉佳臉上輕輕落了一個吻,說了一句不用謝就上馬離開了。
孟曉佳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臉,摔!誰要謝你偷襲了!
芸娘也提着藥箱表示自己要去懸壺濟世,或許此生再也見不到了。
孟曉佳立刻說了一些保重身體一路平安之類聽起來好聽可是卻沒有什麽營養的國民祝福語。她終于表示:這才是正常的離別場景!像那種明明應該悲傷的離別時刻卻弄得跟下戰書吵架的架勢,到底是要鬧哪樣?
送走衆多美人之後,緋有些危險地拉緊了孟曉佳的手,道:“想不到你女人緣這麽好。”
孟曉佳頓時就思密達了,公主,說好的冰山美人呢?突然形态轉換我真不習慣,面前這個獨占欲超強,感情外洩的美人真的是你嗎公主?
要說結局最悲催的人,恐怕就是餘亦然和陸子游了吧?他們自從接管了朝廷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之後,就忙得跟陀螺一樣整天旋轉個不停,當時只想着等孟曉佳醒來之後,緋一定會過來接掌大權從此開始朱雀的女王時代的。
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孟曉佳的清醒簡直就是他們人生中的一大噩耗!因為在孟曉佳清醒後的第二天,緋就在沒有跟他們商量的情況下,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說要将皇位禪讓給餘亦然和陸子游兩位愛卿。讓他們完全沒有反駁的機會啊摔!
于是,送走了各大美人,擺脫了權位糾紛的緋順理成章地帶着孟曉佳雲游去了。
當初武言在她手上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幾乎将所有內容都交代了。她用自己剩下兩年的生命來替孟曉佳續命,她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可留戀的了,可是孟曉佳還有很多人關心她。她希望孟曉佳能夠快樂地度過剩下的兩年時間。
孟曉佳當時看得怒火萬丈,武言丫簡直就是悶騷,這種事情怎麽可以不跟姐姐講?你以為你不要自己的生命姐姐就會原諒你嗎?永遠不會!姐姐會永遠記得你的。
看着緋非常潇灑地躍上了馬,孟曉佳決定自己也要如此帥氣一番,于是非常沒有形象地爬上了馬背。
尼瑪,老娘的形象還要不要了的!
結果孟曉佳還沒來得及感嘆,馬就将她一下子摔到了地上,鼻子裏發出一些“呼呼”的聲音,似乎在對孟曉佳無情地嘲笑。
孟曉佳怒了,立刻站起身,也顧不得拍幹淨自己身上的灰塵了,就指着馬鼻子開始罵:“好你丫個馬眼看人低啊!老娘騎你是老娘看得起你,怎麽?你還不樂意了?不樂意有本事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出來老娘就放過你,你說啊?哼哼,告訴你,老娘是非常民主的,意思就是你是民老娘是主,你就算真說出來了,老娘也還是要騎你!”
緋等孟曉佳罵得開心了,便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馬上,問:“想去什麽地方?”
“有你的地方。”說完孟曉佳先自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然後又對緋道:“我要告訴你一句實話。”
“如果說是你昨天偷偷拿走了陸子游送給餘亦然的銀項鏈,或者是你把玉玺藏在了廁所裏面,再或者你在綠意的碗裏面放巴豆的事情,那麽我已經知道了。”
孟曉佳有些尴尬地笑了起來,怎麽緋對她幹的那些缺德事情都了如指掌呢?
不過她要坦白的自然不是這件事情。她清了清喉嚨,然後狀似深情實際上要命地開始唱起了歌:“就在一千年以後,世界重新生了我,我的名字叫做孟曉佳,是一個白富美。哦等到一千年以後……”
☆、番外 芸娘
☆、番外 芸娘
她記得,她小時候生活在一個非常大而繁華的地方。五步一樓,十步一閣。所有的屋檐都雕刻着精致的圖案,一幅幅白虎圖栩栩如生。
來來往往的穿着整齊的侍女們見到她都會恭恭敬敬低下頭,等她走遠了才會繼續做自己手上的工作。
她沒有朋友,周圍幾乎找不到與她同齡的孩子,每天都會有聲音尖細的男孩在她身邊走來走去,谄媚讨好地笑着,看似對她非常關心,卻從未真心。
父親母親的相貌都已經模糊得像被水浸開的畫,只剩下幾點并不鮮明的顏色。
她也曾經想過為什麽自己的父親不喜歡自己,為什麽自己的母親也不要自己,可是答案始終無解。
她記得她似乎有一個姐姐,大她十歲的姐姐。姐姐跟她不一樣,眉眼見總是有一種疏離。姐姐冷漠又威嚴,似乎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放在眼裏。
她曾經讨好似的将自己救治好的一只雲雀帶去給姐姐看,可是姐姐看都沒看一眼,就離開了。
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将那只雲雀捏死了,狠狠對着她道,自己沒有這麽優柔寡斷的女兒!
有時候她想,是不是自己是一個多餘出來的孩子,為什麽明明應該是最親密的人,卻從未給過她親人的溫暖。為什麽自己只是想做一些自己願意做的事情,卻從未有一個人贊同過。
而她每天所做的事情都只有被那些外人圍在中間,好生伺候着,生怕她摔了碰了。有時候甚至她一不小心摔了一下,就立刻會有很多人前仆後繼地給她墊底。
她的生活看似無憂無慮,衣食無憂,卻從來沒有一天真正快樂過。她年紀雖然還很小,可是她已經能夠分辨得出,哪些人說的是真話,哪些人說的是假話。
可是說真話的人從來不肯對她多說一句話。
阿谀奉承的話她都不想聽,她試着很多次告訴那些人,不要對着她說假話,不要說一些沒有意義的吹捧。可是這些話一點說出來,似乎都變成了一種嘲諷。那些人的笑容更加明亮燦爛,可是她卻還是能看見他們心底的黑暗。
如果看不見聽不見,或許就不會覺得這個世界上人人都如此虛情假意。
之後家裏突然生了大火,她迷迷茫茫地往外走,希望能夠找到一個人帶她離開那些炙熱的烈火。
可是那些平日裏跟在她身邊最多的人,最喜歡說好聽話的人,此刻卻不再為她駐足。
她以為她會哭,可是她沒有,她只是安靜地朝着人少的地方走。火勢蔓延得非常迅速,只是一瞬間就将她所住的大院子燒得如同白晝一樣明亮。
沿途她聽一些人說,那把火是父親派人燒的,就是為了燒死她那個不知廉恥的母親,還有她這個孽種。
在一座看起來并沒有那麽氣勢恢宏的屋子面前,她停了下來。裏面走出來一個看起來已經花白了頭發的老爺爺。
那老爺爺看見她似乎非常驚訝,卻笑眯眯地問:“你怎麽來了?”
她咬了咬唇,最終還是說:“我住的地方起了大火,我希望你能幫我去救人。”
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的老頭子只是略微頓了一下,就道:“想不到這個沒有一點溫情的地方竟然出了你這麽一個心地善良的姑娘。你不适合留在這裏,跟我走吧。”
她只是搖搖頭,依舊不改變自己的那句話。這些人就算虛僞可怕,卻也是一條生命。一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如果沒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老頭子将她抱起來,放在房子裏的一張高腳椅子上,對她道:“我會去救人,如果什麽時候你決定要離開了,就來這裏找我。”
說完那個老頭子頓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來,自己住的地方,跟面前這個只有五歲的小姑娘住的地方,簡直可以用遙遠來形容。而她看起來有一點灰頭土臉,原本漂漂亮亮的衣服也被火燒出來幾個洞。可是她的眼睛卻是如此明亮而又堅定。
老頭子最終嘆了一口氣,道:“這個地方真不配擁有你。”
說着便朝着她住的地方走了。其實他知道,這個小姑娘走那麽遠的路到底需要多長時間,這些時間足夠将那裏所有的人都燒得灰都不剩。
那場大火之後,一切似乎都趨于平靜。不同的是,她周圍原來一直圍着她轉的那些人如今都已經離開了一大半,所有人也不再對她說任何悅耳動聽的話。
他們說是因為她已經失寵了。她不明白什麽是失寵,可是她知道,現在的她過的比以前開心多了。有空的時候,她還會去找那老爺爺。
老爺爺是個大夫,聽說他的醫術非常厲害,能起死回生。很多次她都問那個老大夫,她娘能不能活過來?
老頭說,你娘都不要你了,你還要你娘?
她的回答非常簡單,因為那是自己的娘,是親人。
老頭子聞言也只是嘆了一口氣,問她要不要學醫術,雖然沒有辦法起死回生,但可以救死扶傷。
她很快就答應了。她不喜歡別人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面龐,她喜歡別人笑,發自內心的笑,而不是那種皮笑肉不笑,明明內心在詛咒,表面上卻在誇贊。
再後來,家裏來了一群人,一群看起來非常兇的人。他們不管見誰都殺,周圍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凄慘的叫喊,滿世界似乎都是鮮紅的顏色。
她跑上去抱住其中一個人的腿,求他不要再殺人了,而那個人卻只是驚愣地看着她,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個一直被這些人暗地裏說成是傻瓜的小主子竟然會沖出來為他求情。
那個人刀口上的鮮血一滴一滴流向刀尖,最後沒入土中。鮮紅的顏色将泥土都染得豔麗了。
大雨說下就下,完全沒有一點要提前預示的準備,就像這些人的到來一樣,突然又猛烈。雨水将地上的鮮血沖得四處都是,最後慢慢彙聚在一起,血流成河。
那個人早就已經殺紅了臉,根本不會管她一個小孩子如何求情,他只是挑起了一邊嘴唇,說:“如果你殺了他,我就答應你不再殺別人。”
她呆愣愣地擡頭想要看清那個人的表情,想知道那個人說的是不是真話,為什麽殺人對他來說是如此簡單得好像吃飯一樣普通的事情。可是雨早就下得非常大,大得她完全沒有辦法睜開眼睛。她的眼睛裏除了一片血紅再也沒有其他。
那個人卻又笑了笑,對另外一個人說:“如果你殺了她,我就放過你。”
那個她想要為之求情的人,卻毫不猶豫地舉起了身邊的大刀,真的要向她砍過去。
她有些微笑的想,如果用自己一條生命可以換來別人一條生命,似乎也并不是那麽虧的事情,只是可惜以後她不能行醫濟世了。
可是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落到她的身上,她只是感覺剛才還要殺她的人輕輕捂住了她的眼睛用一種溫柔的聲音說:“小姑娘,你不應該生在這個地方。”
後來她暈倒了,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她的身邊只有那個老大夫,眼底青黑似乎累了很多天。
老大夫對她道:“我私自把你帶出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