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情欲過後,邵骐沖了把澡,出來時就看李季堯已經醒了,正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
“想什麽?”他心情甚好地湊上去,半壓在他身上,一邊摸著他布滿痕跡的後背,“不回答?怎麽?弄疼你就跟我耍脾氣了?”
“沒有。”李季堯聽出他語氣了的微怒,只得開口,“我敢嗎?”
“你不敢。”邵骐笑了,低下頭輕輕咬著他的肩膀,又問了一遍:“你在想什麽?”
“想我哥。”李季堯雖然想掙紮,但知道自己越是抵抗越是不服,邵骐反而會越興奮,於是索性裝死一樣繼續趴著,任由他的舌頭從自己的肩膀轉移到腰側。
“跟我在一張床上卻在想別的男人?看來今天對你還是太好了?”邵骐不滿得哼了一聲。
“他是我哥!”李季堯感覺身上的人掐住他肌膚的手指開始用力,不得不繼續說:“我只是在想,我哥那麽狠又那麽聰明的一個人,怎麽碰到紀文軒的事,就變成傻子了呢?”
“哼,是啊,不然你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李家二少爺,哪用得著屈尊降貴地伸開雙腿等我操。”
邵骐話一說完,就見李季堯猛一回頭,咬住了他的手臂,眼裏的憤怒簡直像是恨不得撕了他的小惡狼。
“你除了咬我,還能做什麽?沒了李季峰幫你撐著,你什麽都不是!就憑你想扛起李家?別忘了你是怎麽求我放了你哥的。”
邵骐見到李季堯瞬間青白的臉,知道自己一句花戳中他痛處,但他是個見好就收的人,於是滿意地伸手将人帶進懷裏。
“李季堯,你現在,只能靠我了!”
李季堯閉上眼,他知道邵骐說的是實話,他現在只有靠他了,可是一想到這個事實,他的心裏就猶如被火燒般難受。
“不舒服?”見他臉色不好,邵骐摸了摸他的額頭,“有點發燒,我去拿冰袋。”
“是誰把我弄成這樣的?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李季堯打開邵骐的手,強撐著身體坐起身,“我要洗澡。”
“抱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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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走。”
“你到是走給我看看?”邵骐幹脆靠在床頭,抱著雙臂看著李季堯跟個烏龜似得挪到地上,又扶著牆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
他剛走幾步,雙腿間便流下了溫熱的液體,還夾帶著一點血絲。
“出血了?”邵骐沒了看戲的心情,跨下床走到李季堯面前,橫打著将他抱了起來。
“我說了我自己走!”
“你下面出血了,我會找醫生過來。”
“什麽?”李季堯吃驚地低下頭,一瞬間臉色由紅轉白,“我不用看醫生。”
“放心, 是我的私人醫生,不會出去亂說話的。”李季堯面皮薄,邵骐自然知道他在顧及什麽,“你也不想之後幾天因為爬不起來而去不了醫院吧?”
李季堯僵持著表情,最終還是點了下頭。
“先洗澡。”邵骐抱著李季堯走進浴室,“今天你就睡在這。”
“我。。。。。。”
“你這樣還想開車回去?”邵骐将李季堯小心地放入浴缸裏,而後打開水龍頭調節好水溫,“明天一早我有事會先走,你晚點起,吃過早飯再走。我把小錦留下,如果你身體還是不舒服,就讓他送你回去。”
洗了澡,看過醫生,上了藥,到一切安妥時天空已微微發白,李季堯疲倦地躺在床上,邵骐就躺在他身邊,手臂正圈著他,将他控制在自己的懷中。
聽著邵骐平穩的呼吸聲,李季堯雖累卻沒有即刻入睡,他一邊想著是不是可以直接掐死邵骐,一邊又想著不知道李季峰什麽時候能醒,然後又想著自己還要被侵犯幾次才是個頭,最後又想到邵骐對他時不時的溫柔究竟算什麽?就這麽雜七雜八地想了一堆,他的眼皮也跟著一磕一磕的,眼看快要抵不住睡意,身邊的邵骐卻動了一下,他趕緊閉上眼假裝睡著。
邵骐醒了,拿起枕邊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又看了看懷裏的李季堯,接著伸出手探了下他的額頭。
發覺李季堯的體溫已經恢複了正常,邵骐安下心,輕悄悄地下了床,又替李季堯蓋好被子,随後光著腳踩著地毯走出了卧室。
不多會兒,卧室傳來了交談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在這樣一個寧靜的清晨,對於躺在卧室裏豎著倆耳偷聽的李季堯來講,還是能聽得很清晰的。
“當家的,車已經在酒店外等了,我先幫你把行李拿下去?”這是小錦的聲音。
“忘記理了,有需要到那邊再買吧。”
“可是這一去要五六天呢,真得什麽都不帶?”
“我想去個三四天就回來。”
“可是那邊的生意。。。。。。”
“究竟你是當家的還是我是當家的?”邵骐的聲音越低沈就越吓人。
“對不起,是屬下逾越了。”
“我不在的幾天好好看著他,要是出了什麽事替我收拾了。還有,他這幾天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你找人去買碗海鮮粥來,給他當早飯。”
“屬下知道了。”
“有事情第一時間打我電話,這幾天他要是少半根頭發,我唯你是問!”
“是。”
原來他要出遠門了。
李季堯想著想著,眼皮耷拉下來,終於睡著了。
到李季堯睡醒已是早上十點。
這一覺睡地極其安穩,可是他稍稍動了下身,就感覺到渾身酸痛,特別是身後那個地方所傳來的痛感,幾乎讓他不想走動。
“媽的,姓邵的!你最好墜機,一輩子都別回來”他罵咧咧地挪下床,打開卧室門開了下外面,才發覺整個房間裏空蕩蕩的,安靜地讓他有些不習慣。
這個VIP房是邵骐用來常住的,他幾乎每天在這裏做事和休息,卻很少回邵家的祖屋。
看慣了那個男人在房間裏走動的樣子,也聽慣了他半冷不熱的聲音,這還是他第一次獨自在這個房間,李季堯此刻腦海裏浮現的第一個念頭便是:把那份恥辱的契約偷出來。
他不假思索地走進書房,在裏頭整整翻了半個小時,不要說契約了,就連一本帳本都沒發現。唯一可見的保險箱又怎麽也打不開。
他喪氣回到客廳裏,這才發覺桌上居然有個保溫壺,壺下壓著張紙片,上頭寫著:李季堯,把粥喝掉!
連留言都是這麽霸道!
李季堯将紙片捏成一團投進垃圾筒中,然後轉開了保溫壺的壺蓋,一股撲鼻的香味帶著熱騰騰的溫度沖到他臉上。
看著壺裏的海鮮粥,他想起睡著前聽到的對話:“他這幾天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你找人去買碗海鮮粥來,給他當早飯。”
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海鮮粥,李季堯的感覺卻越來越怪異,似乎有點兒感動,又有點兒嫌棄,甚至還帶點害怕,而這幾天盤旋在他心裏的疑問更大了。
這個邵骐到底想幹嗎?
磨磨叽叽喝了粥,再看時間居然已到了中午,李季堯穿上外套出了酒店,剛甩上門,就見小錦站在門外。
“大嫂!”小錦笑的越陽光,李季堯越有想抽他的沖動。
“去醫院。”懶得跟他廢口舌,李季堯沖在前頭進了電梯。
老樣子,離醫院三條馬路的時候,李季堯下了車,不過實在是昨晚弄地他太痛走不了路,雖然逞強地下了車,但轉頭還是攔了輛的士開到醫院門口。
進了病房,紀文軒還沒回來,李季堯估摸著他一定是被送去了別墅,於是靜靜坐在病床邊等待。
不出半小時,頭發尚沒幹透的紀文軒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他的腋下還夾著一疊東西。
李季堯的視線從那疊東西轉到了紀文軒臉上,毫無意外地在那人冰冷的臉孔上看到了一雙微微發紅的雙眼。
紀文軒走了過來,抽出文件夾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為了讓我看這些,才特意安排我住過去的?”
“那也要你願意踏進那間卧室,畢竟你和哥在那房間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李季堯看了眼在病床上的李季峰。
“美好嗎?我忘了。”紀文軒将文件夾扔到一邊的沙發上,人也跟著坐下。
“你不感動?”
“感動又怎麽樣?不感動又能怎麽樣?”
“我以為你會因為我哥的深情而回心轉意。”李季堯錯愕地看向紀文軒,難道是他想錯了?
“他這六年來都在偷窺我的生活,我沒告他就不錯了。”
“紀文軒,你究竟是嘴硬還是真的鐵石心腸了?”
“你猜?”紀文軒揚起嘴角,眼鏡背後的雙眼眯得跟狐貍似的,擺出副笑容可掬的模樣。
“懶得跟你鬥嘴!”李季堯有些煩躁地站起身。
“李季堯。”紀文軒見他一臉不爽的離開,忽然叫住他。
“還有事?”李季堯站在門邊看著紀文軒。
“我說你的衣領是不是該拉高點?”
“恩?”
李季堯一愣,突然沖進房間內配套的洗手間,面對著鏡子,看到鎖骨下露出的青紫色吻痕,他先是一愣,捏著襯衫領口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該死的!”
系上原本松散著的扣子,又左右查看了半天,确認再沒有吻痕露出,他才深呼吸了一下,随即裝做沒事一般走出洗手間。
紀文軒到也不點破,只拿眼打量了他一圈,才把臉轉回去。
“文軒。”李季堯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
“恩?”紀文軒連轉頭都懶得了。
“別告訴我哥。”
李季堯的話讓紀文軒的心裏咯!了一下。
“放心,他都沒醒呢。”
“謝謝。”
“你。。。。。。”疑惑的話最後還是被紀文軒吞進肚子裏,“你去忙吧,你哥這裏有我。”
“恩。”李季堯最後看了眼始終未醒的李季峰,朝紀文軒點了點頭,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