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預料之外的分數

人渣這種東西,有對比就會有差距,和上午碰見的那個男的相比,容嶼已經算是個非常不錯的情人了,至少人家還彬彬有禮,風度翩翩,談吐優雅又溫柔,長得也非常好看……并且長得非常好看。

時望心裏的火散去了一大半,決定一會兒回去跟容嶼一起吃晚餐。

下午五點,第一場考試完全結束,幸存的參賽者們三三兩兩的走出教學樓,臉上帶着劫後餘生的慶幸,盡管只是暫時的,但能讓他們放松十幾個小時。他們似乎也跟時望一樣,結交了同伴,開始建立起小團體。

手表上發來了新的消息:第2.1場游戲結束,存活率46%,剩餘人數46萬人。

第2.1場,大概就是指第二場游戲的第一場考試,時望估計以後應該也是像現在這樣,每進行一場游戲都會換一個背景,也不知道現在從島外看這個所謂的伊甸園之島是什麽樣子的。以容嶼的本事,應該不會允許外界人類窺探到島內的情況的。

時望看着腕表屏幕上的數字,46%,也就是說只減少了4%左右,比起上一場來說,算是非常不錯的淘汰率了。

當然這麽低的淘汰率也是有原因的,上一場游戲大家的分數都變成了70分,選擇題考試棄權只扣30分,只要知難而退及時保命就行。

但時望還是有些擔心,下一場考試可能沒這麽簡單了,無論是難度還是扣分程度,肯定都會大幅度提高。

時望覺得有些頭疼,他有心想找容嶼透點兒題,但是又抹不開面子,當初自己大言不慚的說要參加比賽提高人類存活率,現在再做小伏低的去求他,總有種認輸的感覺。

再者說了,就算自己真去求了,只要容嶼不打算放水,那麽無論他說多少好話,也只會招來容嶼的嘲笑和戲弄罷了,那個鐵石心腸的人,時望根本無法應對。

考試前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時望還沒來及思考出任何對策,轉眼間就到了第二場的考試時間。

早上七點半,414考場門口已經聚集了一大群人,時望不動聲色的數了下人數,除了自己和齊哲、陸餘星之外,那邊還站着四個人:一個三十多歲的白襯衣上班族,一個看起來很潑辣的中年大媽,一個戴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居然還有個才十一、二歲的小男孩。

加起來一共是七個人,但是也可能還有尚未到達考點的。

從背後伸過來一只骨節分明的白皙的手,指間握着一杯溫熱的牛奶,容嶼關切的道:“寶貝,你早餐吃得太倉促了,連水都沒有喝,把這杯牛奶喝了再進去。”

時望的目光先是落在他那虛假的腕表上,然後才移到對方臉上,故意嘲諷道:“您怎麽有空在這兒溜達,不去考試嗎?”

容嶼無辜的拿出準考證,“我和你一個考場啊,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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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望又氣憤又嫉妒的奪過杯子,把牛奶一飲而盡,然後直接把杯子摔進了牆角的垃圾桶。操的,當造物主可真是方便,這作弊能力,想幹啥幹啥。

容嶼溫柔的笑起來,親了親時望帶着奶漬的唇角,寵愛的誇贊道:“乖孩子。”

臨考前十五分鐘,考場開放,參賽者陸陸續續的走進了教室。

時望回頭看見那個戴黑框眼鏡的中年人正蹲在小男孩跟前,不厭其煩的叮囑道:“一定要好好考,要細心,不要馬虎,不會的題要向大人求助,實在不行就棄權扣分,別莽撞,記住了嗎?”

小男孩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乖乖的點點頭。

中年人站起身,摸了摸他的腦袋,“爸爸就在樓上,一考完就來接你。”

他說完就走了,時望這才明白原來這是一對父子,但不在一個考場,爸爸是來送兒子考試的。

他不由得有點兒同情這不谙世事的孩子,這才多大啊,就被迫陷入随時可能喪命的困境中。

414考場內沒有桌椅,一張也沒有,地板上空空如也,但講臺那邊的黑板上用粉筆畫了一張詭異的畫:幾只神态各異的兔子圍成一圈,中間是一個小小的棺材,地上散亂着零碎的花朵,好像在舉行什麽葬禮似的,但那花朵是五顏六色的,又像是一場獻祭般的狂歡。

這筆法稚嫩,圖畫充滿了童趣的風格,但內容配合着各人的心境,卻令人後背生寒。

黑板上的畫就像有着黑洞一般的魔力似的,時望不由自主的盯着那幅畫看了好久,直到廣播裏忽然響起了急促的鈴聲,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丁鈴鈴鈴……!距離考試開始還有五分鐘,考場即将關閉,請各位同學盡快入場。”

教室的前後門全都無風自動,吱吱呀呀的要關上,就在此時,前門忽然伸進一只大手扳住了門框,緊接着一個強壯的男人強硬的擠了進來。

這人身上帶着一股酒氣,放蕩不羁,且完全沒有任何差點兒失去考試資格的危機感,還嘻嘻哈哈的道:“趕上了趕上了,運氣不錯。”

身後的門啪的一聲關上了,咔嚓一下落了鎖。

時望聞聲看去,臉色頓時一變。好嘛,冤家路窄,碰上昨天那流氓了。

他咬了咬後槽牙,強行壓抑住體內的暴躁沖動,才沒違反考場紀律,上去殘忍毆打考生。

但他沒想到齊哲的反應比他更大,他居然從腰間掏出了配槍,咔啦一聲拉開保險,單手平舉,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對準那男人的腦袋。

齊哲的眼神銳利地聚焦在男人臉上,冷漠的念出他的名字,“嚴霆。”

名為嚴霆的男人轉過頭來,挑了挑眉,“喲,這不是齊長官,真巧,我還當這報應只落在我們惡人頭上呢,你這種大好人怎麽也在這兒?”

時望走到齊哲身邊,低聲問道:“那是誰?”

“是緬甸那邊一個黑幫的二把手。”齊哲目不斜視,舉槍的手紋絲不動,“兩年前我親手逮捕了他。”

“是啊,托您的福,我可是過了足足兩年的無聊日子。”

嚴霆話是跟齊哲說的,眼睛卻頗有興致的看着時望,“想不到吧,就連監獄裏的犯人都能收到參賽邀請,雖然是以紙制信件的方式。”

時望扭頭看了容嶼一眼,用不滿的眼神控訴:你故意的吧,把這種惡人招進去來攪局!

容嶼氣定神閑的聳了聳肩,臉上露出真摯漂亮的笑容,表示系統抽選絕對随機,自己絕無私心。

時望又毫不客氣的質問嚴霆,“我可不覺得監獄會随随便便的把關押的犯人送出來。”

嚴霆打了個響指表示贊同,“BINGO!你說對了,他們确實不放心,所以每個犯人都由一個收到短信的警察看管,我就是和一個條子一塊兒上的島。”

時望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糟糕的事情,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捏緊了,一字一句的道:“那個警察呢?”

“他嗎?”嚴霆擡起左手,不緊不慢的用指尖敲了敲表盤,邪笑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在這裏。”

時望下意識看向他的腕表,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東西一般,瞳孔驟然緊縮,呼吸瞬間急促了起來。

那黑色的表盤上顯示着他的分數,白色的、萬分刺眼的一個三位數: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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