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擡頭看看天空吧
武裝帶這種東西,雖然作用是裝備武器,但其實是有點性感的。
三指寬的皮帶緊緊束縛在腰間,黑色的尼龍帶從肩膀和胸口穿過,勾勒出肌肉的輪廓。純黑色的現代化軍式窄刀橫放在腰後,便于拔刀的同時,也總能把容嶼的視線吸引過去,往下稍微移動一點兒就是窄小挺翹的臀部。
這種帶有攻擊性的性感誰不喜歡呢,反正容嶼是滿意極了,并且心裏想着等晚上了,或許可以用這個在床上增添一些花樣。
容嶼腦子裏播放着這樣那樣的橋段,但臉上卻仍然淡然溫和,他貼心的拍了拍時望身上的塵土,右手有意無意的碰到他的屁股。
“接下來要去幹什麽呢?”
時望想了想,反問道:“你覺得呢?”
容嶼溫柔而誠摯的笑道:“我認為你們原路返回比較好。”
“哦。”時望點點頭,轉向齊哲,“那我們就繼續往前走吧,你覺得呢?”
齊哲平靜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容嶼感覺有被歧視到。
他們又按照原來的方向往前走了一段時間,在島上手機的指南針已經失靈,只能憑借太陽和直覺辨別大概的方向,時望覺得他們是一直往東走的,但保不準會在無意識中偏離路線,繞一個很大的圈子。
不過這沒什麽關系,因為他們的目的并不是要走出這座島,只是要尋找一個更安全的庇護所。
下午大概兩、三點的時候,他們在距離河邊幾十米遠的一個山洞裏發現了新的補給點,那個帶着藍燈的三腳架支在洞口,上面沒有按鈕,也就是說旁邊的山洞就是放置武器的地方。
午後的陽光斜着照進山洞,裏面光線柔和溫暖,時望走進去四處看了一下,發現裏面并沒有武器,但地上卻有一些散亂的腳印,他蹲下身來辨認了一下鞋印的圖案,大概有三、四個人,其中有幾個鞋印偏小,大概是女孩子。
這一定就是其他參賽者活動的痕跡了,雖然早知道這島上肯定還有很多很多人,但忽然這樣一碰見,心裏還是很欣喜。盡管只是碰上了對方遺留的痕跡,卻有種遇到同伴的安全感。
“看來有人已經提前把東西拿走了。”陸餘星鑽進山洞,“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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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哲點了點頭,“就在這裏紮營吧,也許能遇到他們。”
時望也表示同意。
他并非是對其他人類沒有戒心,盲目信任陌生人,有第一場游戲在先,估計所有人都不敢随便信賴外人了。
只不過這場荒島求生游戲,背景是一座物資富裕的島嶼,人類不會因為食物起內讧,而且還有共同的,危險的敵人,彼此之間沒有任何沖突的理由,甚至還會因為強敵的存在而迅速團結起來。
确定好今晚的住所,幾人便開始分工,有的去把火生起來,有的去采集食物。
時望和齊哲去了河邊,齊哲去抓魚了,時望蹲在大樹的蔭涼底下采蘑菇,容嶼就在旁邊一個不遠不近的地方,拿着微單相機給他拍照。
時望很無語,“你能不能別搞得跟出來郊游似的…”
容嶼饒有興致的查看相機裏的照片,笑道:“我倒是覺得這景色很适合拍照,這些照片我可以做成海報貼在我的辦公室嗎?”
“……”同有偷拍行徑的時望沒有立場反駁,無力的道:“随便你。”
時望繼續埋頭摘蘑菇,他現在已經能粗略辨別出可食用菇和有毒菇的區別了,打個比方來說,蘑菇就像是男人,越花裏胡哨的就越危險,越灰頭土臉的就越安全,典型例子就是毒蠅傘菇和容嶼。
他摘夠了晚餐的蘑菇,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舒展一下僵硬的肌肉,忽然聽見有人輕輕的在耳旁說:“今天天氣真好,擡頭看看藍天吧。”
時望不明所以的擡起頭,“看什麽……?!”
只見距離他頭頂三米多高的樹杈上,趴着一只通體瘦長黢黑的怪物,渾身數不清的眼睛陰森森的盯着他,随着時望擡頭的動作,它的眼睛又開始亂眨亂轉起來,發出咯叽咯叽的聲音。
時望瞬間變了臉色,第一時間伸手握住腰後的刀,但是還沒等他拔出刀,那只怪物就像野獸一般朝他飛撲過來,鋒利的爪子如同利刃一般,直直的向他的心髒捅去!
時望意識到自己應該躲開,但身體卻無法及時反應,千鈞一發之際,他只覺得身旁一陣風刮來,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緊接着他被狠狠的按倒了,耳邊傳來利器洞穿肉體的聲音,濃稠的鮮血噴湧而出。
時望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瞳孔緊縮顫動,臉上血色盡失。
擋在面前的人是齊哲,他的胸膛被怪物的細長的利爪給貫穿了,溫熱的鮮血不斷的往外湧,嘴邊也不斷的流出血來。
齊哲眉頭緊皺,緊咬着牙關,硬生生吐出兩個字:“拔刀!”
時望猛的清醒過來,迅速的拔出長刀,雙手緊握刀柄,毫不猶豫的向怪物的脖子砍去!
狠戾的刀風帶着十足的殺意迎面而來,狡猾的怪物立刻就往後躲,以它那可怕的彈跳力,只需要往後一躍就能回到高枕無憂的樹枝上。
但就在這一個瞬間,齊哲居然強忍着劇痛,死死抓住了那只洞穿了自己胸口的黑色手腕,讓它無法逃跑。
怪物閃躲不及,活生生的被時望的長刀砍斷了脖子,它發出一聲怪異的腔調,便砰地一聲倒在草地上,腦袋落在幾米外,石油一般的血迅速從脖子的斷口出湧了出來,像溪流一般在四處流淌。
“你怎麽樣?!”時望扔下刀,急忙扶着齊哲到樹幹旁邊坐下,伸手就要把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條給齊哲包紮止血。
齊哲緊按着胸口的傷處,咳了幾口血,他艱難的呼吸着,費力的說道:“先确認…周圍…”
時望立即會意,迅速站起身四下看了一圈,又回到齊哲跟前,快速的報告:“周圍沒有怪物了,陸餘星和城城大概在山洞裏。”
齊哲微微點了點頭,忽然臉色一變,再次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嘴裏吐出一大口殷紅的鮮血。
他的胸口被那只怪物洞穿了一個腕口大小、血肉模糊的洞,傷處肌肉外翻,鮮血淋漓。
劇烈的疼痛讓他身體無法控制的顫抖,鬓邊都被冷汗濕透了,因為失血過多,他的大腦供血不足,開始出現缺氧的眩暈心悸症狀,眼前黑一陣白一陣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暈過去。
齊哲的目光落在時望焦急的臉上,他選擇在第一時間安慰他:“沒事…沒傷到心髒…別害怕。”
體內的腎上腺素在急速飙升,緩解疼痛的同時,也讓齊哲陷入了一種近似于回光返照的狀态,這狀态只會持續很短一段時間,他必須抓住這幾分鐘來急救,否則将無力回天。
齊哲并不怕死,但他并不想把時望和陸餘星孤零零的留在這危險的地方。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冷靜的指揮道:“把我的上衣剪開,撕成布條。”
時望連忙拿過他的軍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劃開布料,露出下面的傷口。
脫掉衣服之後,胸前的傷口更直觀的暴露在時望的視野中,他的手顫抖了起來,這樣嚴重的傷,在沒有醫療科技的野外,只憑借簡單的包紮是絕對不可能治好的。
時望跪坐在草地上,茫然的、本能的,去搜尋容嶼的身影,眼裏露出了求救的目光。
這一刻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和容嶼敵對的立場,他只知道這裏只有一個人有能力救齊哲,而這個人就站在旁邊,卻什麽都沒有做,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容嶼袖手旁觀其實并沒有什麽錯,從他的立場上來看,齊哲的死活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就算是在道德上也無法很有力的譴責他。
時望很清楚這一點,也知道無法用祈求去打動他冷硬的心,但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他的眼眶紅了,眼睛蒙上一層霧氣,懇切的擡頭望着容嶼,嗓音沙啞,低聲道:“就當我求你了,求求你,幫幫我好嗎?”
容嶼垂下眼簾俯視着他,時望真的很少在他面前露出這種無力又卑微的表情,就像那些信徒跪在地上哀求神袛的垂憐一般。
時望是真的很珍惜齊哲這個朋友吧,盡管只認識了十來天,好像有些荒誕,但喃凮容嶼知道這背後的原因,這是穿越數千年的輪回轉世,也仍然銘刻在心底的感情——只不過時望完全不知道罷了。
這一秒鐘,容嶼想了很多,但他什麽也沒說,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好吧,不過我只會幫一半。”
時望愣了一下,“一半?”
話音剛落,他就看見齊哲胸前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痊愈,翻卷的皮肉逐漸長好,被貫穿的血洞也在緩慢收縮,最後創口從手腕粗細變成了子彈大小,乍一看好像被子彈打出來的傷。
傷口愈合到這個程度就不再變化,時望現在明白容嶼所說的“一半”是什麽意思了。
容嶼是七大世界的創世神,人類,以及其它生物在他手中不過是一串串可以随意篡改的數據,治療傷病是很簡單的事。
但時望屬于神界,所以容嶼無法直接幹預,只能用藥物治療他,不過他要是直接死了,倒是可以很簡單的複活。這是有關于靈魂的操作,就很難解釋詳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