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奮鬥的第十二天
“三小姐,首輔在朝中威望極高,若是陳小姐入宮,容昭儀怕是不不能再像如今這麽豪橫了。”阿燕想到這,便不由得揚起唇角,“到時候我們豈不是不用擔心受怕。”
蔣嬌嬌夾着豆芽放在碗中,悠悠的說:“那陳芸芸暫時不會入宮的。 ”
小說裏蕭恒第一次召陳芸芸入宮并沒有成功,那時陳芸芸以命相逼,逼得首輔不得不去退婚,當時還因為此事首輔還求到了太後那,太後當時寫信一封給了蕭恒勸他,雖然實際上沒起太大作用,但是首輔記着太後的情,此時結束沒多久便使了法子将太後接回宮中。
哦,她還記得當時蕭恒氣的快把男主給殺了,只是男主身負赫赫戰功,他根本不能動他,至少此時不能。
思及此,蔣嬌嬌不由得笑出聲。
該,狗皇帝!
“三小姐,您笑什麽?”
“沒呢,她什麽時候入宮?”
“三日後,到時陳小姐會入宮。”
蔣嬌嬌巴拉了口飯:“知道了,那日多煮點飯,三小姐有事兒做。”
這幾日,蔣嬌嬌繼續種她的豆芽,在第二次發芽結束時,蔣嬌嬌發現二次發芽遠遠沒有第一次來得的,不過了勝于無,又繼續放回去。
到了第三日,宮內顯然多了幾分熱鬧,來往的太監宮女都多了起來。
蔣嬌嬌帶着阿雲阿燕出了春楓宮的門,在宮內慢悠悠的逛了一圈,便去了南門。
宮中有東南西北四個宮門,不過平日裏只有東門會大開,可若是節日喜事之類,便會從南門而入,這是這個時代的傳統之一。
書中有點情節是陳芸芸進宮時曾試圖逃跑,奈何宮中守衛森嚴,她還沒到宮門就被帶回去,也正是因為這一個轉折,她的冊封典禮才錯過了時辰,但是第二天蕭恒準備再次冊封時,陳芸芸直接用刀抵在自己脖子上,逼着他放她離開。
不得不說,她那會兒看這本書到這個情節時,還以為蕭恒就是網友口中說的‘大家的男二’,一沒強迫,二考慮女主心情,多溫柔體貼啊。誰知到了後面那手段越來越見不得人,她記得首輔那時可是犯了私藏死犯的罪名,也牽扯出首輔收受大量賄賂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罪名足以要首輔的命,蕭恒借此假公濟私,借着首輔的命逼着陳芸芸進宮。
啧,真不是男人。
蔣嬌嬌在心裏吐槽,眼見着時辰差不多,便專心的盯着南宮門,在半個時辰後,那南宮門大開,一隊禁衛軍持刀站在宮門兩側,緊接着,為首是上了年紀的喜嬷嬷,穿的花裏花氣豔得不行,後頭跟着幾十個太監宮女,在中間夾着一輛豪華大氣的馬車,馬車四角挂着喜布,車簾随風而揚,隐約瞧見裏頭的女子身着喜袍,蓋着紅蓋頭,低垂着眼睑,唇角微抿,分明見不到半分高興。
在馬車後面跟着十幾箱嫁妝,在最後,又是幾十個太監宮女和一隊禁衛軍跟随。
蔣嬌嬌心裏感嘆場面挺大,随即便尋着偏路,跟上隊伍。
阿雲阿燕原本以為蔣嬌嬌只是來看熱鬧,誰知竟跟上去,她們兩人心裏擔心,連忙也跟上蔣嬌嬌。
蔣嬌嬌走的是偏路,等看到隊伍的時候,那隊伍就停在了宮道裏。
她躲在一處轉角,貓着腰看向隊伍,遠遠的看到隊伍的對面站着十來個宮女太監,為首那人身着花色錦袍,穿金戴銀好不華麗。
“三小姐,那好像是容昭儀。”阿燕說,“容昭儀擋在陳小姐的隊伍面前做什麽?”
蔣嬌嬌瞧着這陣仗,心想這個時候要是有小凳子和瓜子,豈不美哉,奈何此刻她們三人還藏得跟老鼠似的,這個想法就被蔣嬌嬌pass掉了,但吃瓜依然吃的起勁。
她瞧着那邊,似乎是容昭儀的人正在跟走在前方的嬷嬷交涉,蔣嬌嬌勾起唇,調侃道:“你們說容昭儀會不會故意找事,我們打賭,賭注就是明天中午的活怎麽樣?”
“三小姐,你耍賴。”阿燕翹起唇,不滿道。
她們如今得靠着自己雙手吃飯,所以三人都得忙着,不過講到底蔣嬌嬌是主子,她們是不會讓主子幹活的,除了有時候拗不過她。
蔣嬌嬌笑道:“怎麽了,我很正經的。”
“三小姐覺得容昭儀會不會找事?”阿雲盯得認真,忽然開口問道。
蔣嬌嬌認真的跟她們分析:“容昭儀入宮一年,不過也才爬到了昭儀這個位置上,可陳芸芸不一樣,她還沒入宮,封妃的聖旨就送到了首輔府中,不過可惜的是,容昭儀再不高興,陳芸芸也是首輔之女,位份又比她高,她也只能憋在心裏,最多最多,給陳芸芸添點堵又或者,抱抱大腿?”
“可容昭儀好歹也是兵部尚書之女,從小養尊處優,之前跟三小姐鬥的時候便張揚嚣張得不行,此刻怎麽會忍着?”阿燕疑惑道。
蔣嬌嬌拍拍她腦袋:“之前三小姐也挺張揚的。”
聞言,阿燕悻悻的看了蔣嬌嬌一眼,頓時不知道該怎麽答,因為之前三小姐的确挺張揚的,但是她是主子,阿燕不能講。
“三小姐,陳小姐下馬車了。”
聽到阿雲的話,蔣嬌嬌睜大了眼望着宮道,只見豪華的馬車上款款走下來一抹倩影,身着刺着鳳凰的紅色喜袍,紅蓋頭已經被她扯掉,頭戴鳳冠,她走到容昭儀面前,面容清冷,氣質高貴。
容昭儀在看到她時,便不由得眯起眼,眼底滿是忌憚,好在藏得快,在陳芸芸到她面前時就已經收起來,眯眼微笑的行禮:“臣妾容氏,兵部尚書之女,見過珍妃娘娘。”
陳芸芸瞧着容昭儀,問道:“兵部尚書,容昭儀?”
“正是臣妾,臣妾與珍妃娘娘真是有緣,父輩交好,我們姐妹二人又同入後宮,日後還得請珍妃娘娘多多關照。”
陳芸芸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冷下來:“關照?容昭儀說笑了,我可沒這本事。”
“怎麽會呢,珍妃娘娘受皇上寵愛,特賜封號珍,這可是皇上母妃的封號,皇上将這封號賜給珍妃娘娘,必定是愛着娘娘——”容昭儀恭維的說着,原以為能讨得陳芸芸歡心,誰知陳芸在聽到最後一句時,忽然猛地就揚起手掌,啪的一下落在容昭儀臉上。
容昭儀被打得偏了頭,難以置信得睜大了眼,好片刻,她才拉回思緒,憤怒的看向陳芸芸:“你這是什麽意思?”
陳芸芸輕哼了聲,語調冷的如冬日寒霜:“嫌你煩,容昭儀,若是不會講話就閉嘴,拍個馬屁便會把你當自己人,跟我稱姐妹,你也配!”
容昭儀臉上火辣辣的疼,她活了十餘年,從未受過如此羞辱,可對上陳芸芸冷漠的視線,她所有火氣也只能咽下,誰讓官大一級壓死人,她咬牙切齒的說:“是,臣妾這就告退。”
說罷,她一甩袖子,怒氣沖沖的帶着自己的人調頭離開。
陳芸芸冷冷的眯起眼,與她那張清冷的臉蛋并不符,但是嬌養出來的氣質,依然高貴。
躲在暗處的蔣嬌嬌心裏感嘆女主不愧是女主,果然氣質出衆。
“三小姐,我們走嗎?”如今戲也看完了,阿雲問道。
“當然不走啊。”蔣嬌嬌回頭看着兩人,最後目光落在了阿雲盤頭發的那根木釵上,她伸出手,把釵子取下來。
“三小姐?”
“幫我盯着他們。”蔣嬌嬌說着,就在宮牆邊找了快相對平穩的小石頭,用釵子在石頭上,刻下一個晏字,又折回去。
回去時,陳芸芸正要上馬車。
蔣嬌嬌瞄準目标,把那石頭投擲到陳芸芸腳下。
小石頭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引起周圍的人的注意。
“誰?”跟在陳芸芸身邊的小丫頭喊道。
蔣嬌嬌帶着阿雲阿燕二人走出來,面帶微笑的走到陳芸芸面前,看着她笑道:“不好意思,方才我們主仆三人在那邊玩,沒想到不小心飛到陳小姐腳下了,陳小姐,能幫我取回來嗎?”
陳芸芸身邊的小宮女皺着眉頭,可瞧着對方不想是挑事的,便要彎腰幫她把石子撿回去,誰知陳芸芸先她一步。
在蔣嬌嬌喊她陳小姐時,陳芸芸便對她頗有好感,加上對方的眼神頗為熱情,她總覺得另另有所指,于是将石頭撿起來。
忽然指腹摸到石頭上凹進去的紋路,她順着紋路細細琢磨,臉色猛地一變,怔怔的看向蔣嬌嬌。
蔣嬌嬌臉上依然彎着唇,在對上陳芸芸的目光時,不動神色的眯起眼,恰好蔣嬌嬌正走到她面前,她彎下腰,笑道:“陳小姐,您這衣裳真好看,只是有些不太方便。”
陳芸芸如今以恢複了正常的神色,她道:“有何不便?”
“出恭時就很不便,這麽繁雜的衣裳,不得多花些時間嗎?”
陳芸芸眯起眼,笑道:“自然是要多花些時間的。”
蔣嬌嬌把石頭取回來,行禮道:“謝過陳小姐,阿雲,阿燕,我們走吧。”
陳芸芸望着三人離開的背影,清亮的眸子多了幾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