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輪回·你終于撕下僞裝者的面具

Wearing a false mask and loving the dark night, perhaps because it truly and frankly admits that it covers up all the dirty facts...

戴着虛僞的面具，熱愛至暗之夜，也許就是因為它真實坦率的承認自己掩蓋一切肮髒的事實……

或許真的是體力不支，Arias很容易就被Shrine推開，她看着他，驚恐地睜大眼睛，心髒劇烈地跳動着，嗓子似乎被什麽噎住。

“我早該知道你不會聽我的話…”Arias索性坐在地上，臉色蒼白，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眼角流出的血，嘆了口氣，無奈地看向坐在對面的Shrine，“你從來都不聽…”

“你到底是誰？！”Shrine機械的看着他，又問了一遍。

“Glenn Arias.”他只是平靜地陳述着自己的姓名。

“Which one！？”

Shrine呼吸有些紊亂，瞪大的眼睛一刻不移的盯着他。

Arias的目光從她一藍一綠的眸子上移開，眼眉低垂，看向地面，他的呼吸十分沉重，斷斷續續中仍舊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咳嗽聲。

突然，整個實驗室猛地一陣，兩人同時擡頭向上看去。

“你得盡快離開這兒，”Arias有些不協調地站起身，直接把Shrine從地上拉起來，不怎麽溫柔地将她推向電梯裏，“它們數量太多了，我恐怕不能長時間的控制它們。”

“什麽？”Shrine剛反應過來，發現自己已經站在備用電梯裏，她反手用力扼住他的手腕，質問到，“你不跟我一起走嗎？”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他皺起眉，又一次低頭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一手扯下了自己幾乎被血浸透的黑色領帶，呼吸依舊沉重，伸手向上指了指，聲音沙啞到難以辨認，“去頂樓，有信號。”

“好，”她同樣滿臉是血，意識到自己反常的行為後，猛然松開手，聲音微微顫抖，但卻突然故意提高聲音，“那我在上面等你！”

Arias愣了一下，擡眼看向她，點點頭，接着，他轉過身去，又一次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Glenn，”Shrine的聲音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眼裏以往的雷厲風行已經消失殆盡，痛苦和無助充斥在眉目間，輕聲問了一句，“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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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經說過，如果我需要你，你就會站在我這一邊。”Arias松手，沾了血的黑色領帶滑落到地上，“現在我需要你活着。”

Shrine不解地皺起眉，她向來看不透這個男人，但她知道，既然Arias讓她活着，那自然有他的目的，不過……

“……為什麽…”她向前探着身子，看着男人熟悉到窒息的臉，一股極端的情緒瞬間沖上大腦。她伸手抓着電梯門，半天憋出了一句低吼，

“你看清楚我是誰！”

『Glenn Arias』，這男人曾是她無法醒來的噩夢，無數個夜晚，她都能聽見他低沉的耳語，他對她說，e with me to the other side. ”

她不知道自己這句質問裏摻雜着多少種複雜的感情，是內疚還是惱羞，又或者是自尊心受到碾壓的無能狂怒……

此時的Arias轉頭看向Shrine，四目相對，他們從未見過彼此這般狼狽的樣子……

“Shrine，你相信命運嗎？”

語落，他眉頭一緊，又一次立刻背過身去，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劇烈的咳嗽聲與機器聲一同刺痛着她的耳朵。

“Glenn…”她一愣，雙手猛然失去了力氣，電梯啓動，大門緩緩關上，她站在電梯中央，視線幾乎沒從他的背影移開過，突然，她輕聲問了一句，“你記得我，對嗎？”

在貨運電梯厚重的大鐵門即将合十的一瞬間，兩人的視線終于有了交集，不到兩秒的短暫對視中，Shrine确定Arias說了什麽，只是機器巨大的轟鳴聲讓她什麽也聽不見。

“...”她有些無力地向後靠着電梯壁，閉上雙眼。

果然，一切傷口都保持着溫度，一切溫度都牽扯着疼痛，一切疼痛都呼喚着愈合，一切愈合都保留着勉強……

她長嘆了口氣，雖然不清楚上面正發生着什麽，但她知道，這場戰争還遠沒有結束，

“願上帝保佑……”

Arias目送她離開，直到電梯消失在視野，他轉過身，修長的手指緩緩解開了襯衫領口的扣子，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擡起胳膊，用昂貴風衣的袖子粗魯地蹭去了剛剛流下來的鼻血，上一秒的紳士風度蕩然無存。

終于撕去了僞裝者的面具，看着走廊裏漫無目的游蕩的舔食者，一個不協調的陰森的笑容出現在他向來溫柔的臉上，

“那現在，讓我們好好談談吧……”

【e with me to the other side. ”跟我去世界的另一邊吧。

這句話實際上是Shrine在噩夢中掙紮的臆想，她對自己當年的行為感到極度的愧疚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