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發難
這一夜雲落睡得不是很安穩,她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不可掙脫的黑暗中,那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讓她心生恐懼,可是卻沒有力氣讓自己從黑暗中醒過來。
天際微白,木焱抱着不斷出汗的雲落,依舊面無表情,但是卻能讓人看得出他眉宇間的焦急。
昨晚他們還睡得好好的,但是淩晨的時候,他便聽到雲落的痛苦呻//吟聲,他醒過來時,便看到她滿臉通紅,撫了撫她的額,滾燙的像白日被陽光曝曬的海沙。
他沒有驚動其他人,只是遣了帳篷門口的木五讓他去請了貝薩流士的醫生,那人大致看了看雲落的情況,說是因為傷口發燒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們沒有足夠的醫療條件,只能先讓她退了燒再說。
喂她吃了所剩不多的退燒藥,木焱将所有保暖的衣物被子都裹在了她的身上,一夜無眠,只是抱着她,為她不斷擦拭着溢出的汗,好在,天剛剛亮的時候,她的燒退了,讓他懸着的一顆心終于落下。
他疲憊地用額頭抵着她的,這個女人,天生就是來折磨他的,哎。
折騰了一夜的雲落終于在太陽升起之際,睜開了她的眼睛,滿身的大汗淋漓,讓她覺得渾身粘膩膩的,好不舒服。
“焱。。”她嘶啞地開了口,卻發現喉嚨像是被火燒過一般,疼痛難忍。
木焱拿起了身邊僅剩的一瓶礦泉水,送到了她的唇邊,看着她喝下去。
好在,還有水,盡管雲落不知道,這是他們僅剩的一瓶水了,如果知道她不會就這樣咕咚咕咚地又喝了大半瓶,但她擡起頭來,還是看到了他幹裂的唇,一股心疼湧上心頭。
伸手為她理了理淩亂的發髻,他才将她抱緊,将自己深深地埋在了她的頸側,疲倦與迷糊中,她聽到了他嘶啞的“對不起”。
她懂他的意思,但是她是心甘情願的,或許真的很痛苦,真的很難熬,但是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便是天堂。
不願看他的自責,雲落撅了撅小嘴,“熱。”她是真的熱,任誰在這她嚴重懷疑是個熱帶島嶼的地方,還裹着棉被,她覺得她身上的汗,都可以流成河了,原來不止是血可以流成河,汗也是可以滴。
木焱又仔細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确定她的燒真的退下來後,才松開了她身上層層的包裹。
看了看自己渾身的狼狽,哎,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洗個澡啊,但是擡頭看了看他也同樣髒兮兮的臉,她不禁俏皮的笑了,擡起未受傷的手臂,小手戳着他的臉頰,“你好髒啊。”
木焱勾了勾嘴角,她總是能讓他的心情放松起來,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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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地掐了掐她同樣也髒兮兮的小臉蛋,“你以為你又多幹淨麽?”
雲落禁了禁小鼻子,甜甜地笑着,雖然他的笑容不過是一縱而逝,但是她知道,他是她的楚焱,那個寵着她,愛着她的楚焱,有他,此生,她又有何求。
鬧夠了,木焱才起身,但一夜未動讓他的雙腿有些麻木,險些沒抱穩她,好在經過幾秒鐘的适應後,他穩穩地抱住她,走出了帳篷,趁天還沒完全亮,太陽沒把海水曬的滾燙的時候,給他的寶貝洗洗臉,要不然真的成小花貓了。
大家似乎都還沒有醒,但是圍在各帳篷外的各家屬下都清醒地睜着眼,他們眼睜睜地看着木森的焱少爺抱着他的女人,走向了大海邊。
“不要過來。”他吩咐了身後的屬下,盡管一夜無事,但是他們還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盡力履行屬于自己的職責。
朝陽緩緩升起,染紅了整個天際,碩大的太陽下,一個冷峻的男子輕輕地将冰冷的海水捧在手中,為他身邊嬌小的女子清洗着臉頰,盡管他的臉上沒有笑容,但是那眸中卻讓旁人看得出,他的溫柔。
不遠處,不知何時已醒的伊格跟艾達站在了一些,看着遠處的景象,伊格莫名的有些失神。
“怎麽,心痛了?”盡管他的眼中無一絲波瀾,但是憑着女人的直覺,她就是知道他,絕對在意那個雲落。
沒有理會她的挑釁,伊格轉身離開,“我有心麽?”奧克萊特家的人,沒有心,天下皆知。
艾達冷哼,妩媚的雙眸望着遠方,和煦的陽光都柔軟不了她眼中的冰冷,微微冷笑,享受吧,也許這是最後一次,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包括木焱。
“早餐”又是瀾大廚的手藝——烤魚,沒辦法,他們是有一點肉,但是大早上還是不要吃肉的比較好。
盡管雲落十分懷念小果做的皮蛋瘦肉粥,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挑剔什麽?
都草草地吃完“早餐”後,大家決定玩個“游戲”——荒島探險,當然這個“游戲”不會讓所有人都參加,至少雲落就不可以。
坐在帳篷裏,雲落看着木焱拿起了她未見過的重武器,“我不可以去麽?”
木焱看了看她的手臂,“不可以。”別說她手臂受傷了,就是沒受傷,他也不會讓她去,畢竟他還不确定,那裏還有什麽未知的危險,這次去他們主要是想要找水,順便看看有沒有離開的辦法。
雲落也沒有争辯,她只是不想離開他而已,但是也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只好笑了笑,親了親他的臉頰,“等你回來。”
他
點了點頭,大手将她本來就亂的發揉得更亂,才帶着她出了帳篷。
目送那些男人走進了未知的森林裏,雲落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遠古時代,她們是在家裏做家務的妻子,而他們是出去打獵的丈夫。
各家主事的男人們都走了,盡管艾達跟夏羅的實力從來都不遜于任何一個男人,但是她們還是留在了海岸邊,身邊各自都留着各家的幾個屬下。
為避免陽光的曝曬,雲落便獨自呆在了帳篷中,但是狹小的空間似乎又将□的空氣進一步壓縮,讓她覺得沒法呼吸,最終她還是走出了帳篷。
太陽已高高升起,他們沒有手表,并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但是看那灼熱的太陽,她想也必定是快接近中午了。
帳篷為了庇蔭,也搭在了樹下,所以一走出帳篷的雲落,便看到了倚在樹下的夏羅,便想笑着走過去,但卻被身旁的木五阻止。
“少爺說不可以讓您接觸任何人。”雲落信任夏羅,但是并不代表他們也信任,在他們的世界,只有利益與實力,并沒有信任這兩個字。
雲落撅了撅嘴,“那是夏羅啊。”但木五不是木焱,他對任何人都是免疫的,但雲落畢竟是女人,女人都有耍賴的權利,所以趁木五不注意,雲落就跑向了夏羅,還回頭跟木五做了個鬼臉,讓這個從來都沒有任何表情的大塊頭,第一次嘗到了無奈的感覺,但也只能在幾步之外,看着她們。
夏羅笑意盈盈地看着嬌俏的雲落,她不是愛笑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只要跟雲落在一起,她的心情就會不由自主地放松,她的話不多,只是靜靜地聽着雲落講很多事情,有他們小時候的事,原來他們那麽小就認識,那焱少爺對她的感情也是合情合理的。
雲落不是能聊天的人,只是對上她喜歡的夏羅,再加上又實在是無聊,她就與她聊了很多,與其說是聊,不如說是她單方面的講話,但是她也從夏羅的口中知道了許多這個她不了解的世界的規則。
夏羅提到了木焱的成名,是在三年前,語氣中不無對他的欽佩,但是雲落卻不覺得與有榮焉,相反她覺得心疼得不得了,如果當時焱沒有成功,沒有剿滅那個蘭斯特家族,那麽今天,她是不是連見到他的機會都沒有了,想到這裏她的心情不禁有些低落,連艾達的到來都沒有注意到。
艾達并沒有像雲落與夏羅一般親親密密地坐在一起,宛若兩姐妹一般,她只是倚在她們旁邊的樹前,望着她們。
“有事麽?”夏羅跟艾達雖然算不上熟,但是也不算陌生,畢竟貝薩流士跟伊蒙對立的時間已經久到可以追溯到最初了,而這
一代兩家卻有恰恰出了她們這兩個女繼承人。
艾達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她紫色的長發,魅惑的貓眼俯視着她們兩個。“你猜?”
艾達莫名的行為讓夏羅皺起了眉,她可不認為艾達在跟她們玩游戲,可是不容的她過多猜想,不遠處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突然想起,他們的視線一致地望向不遠處樹林中冒起的濃煙。
海岸上的人不多,但是很均勻,各家都是一人一守衛,貝薩流士跟伊蒙的守衛已準備過去,但是木五卻有些猶豫不決,因為他所守護的雲落不似艾達跟夏羅,她完全沒有一點保護自己的能力。
“去看看吧。”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讓雲落的心怦怦直跳,莫名地,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木五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木着臉點了點頭,向不遠處的爆炸點走了過去。
她們三人望着各自的随從消失在了叢林中,收回了視線,雲落這才發現,艾達陰冷的目光,又膠黏住自己,而與此同時,她手中的槍已指向夏羅的太陽穴,不偏不倚。
讓雲落的心涼了半截,果然,艾達還是發難了。
作者有話要說:聽有的親說自己的耐心都快被磨光了,真的很抱歉,很抱歉,從下周開始我不會再申榜了,但是一周至少三更,請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