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故事跑偏

離婚第一步, 得找人指路。

雖說阮钰白已經快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但是也不會不明白只有先找到證據才能說服自己單純賢惠的爸爸。

悲劇的事情就在于此,阮钰白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将近二十年, 竟然不識路标是哪處。

回家之後,阮钰白心事重重, 連阮父問自己的話都沒有聽清楚, 好半天才疑惑地擡起頭去。

阮父都無奈了:“你這孩子,路上想什麽呢這麽認真,連路都不看了。人家小卿呢?”

這個阮钰白還真的知道。

好吧,不僅僅是阮钰白知道,恐怕全勞雷斯的人都清楚,早上卿泠剛就昨晚的事情陳詞後續措施, 就被一旁的老師滿臉着急地拉走, 不知道附在耳邊說了些什麽,演講還沒有結束女主就已經被護送着離開。

好像是家裏出了點什麽很重要的事情。

“這孩子,也是真不容易。”

阮父感慨地嘆息了一聲,又随口說了點別的,然後從身邊的塑料袋裏拿出來一頂帽子, 戴在自己的頭上,興致勃勃地問她:“你看爸這帽子, 好看嗎?是昨天去動物園的長頸鹿同款紀念品。”

阮钰白随意瞥了一眼,随即大驚失色!

那帽子是熒光顏色,阮父為了更好地展示,還滅掉了客廳的大燈,于是從阮钰白的角度望過去,就只能看到一頂鮮豔的綠帽子扣在自己的無辜老父親頭上。

對了,還有他美滋滋笑出來的一口大白牙。

老父親還在美滋滋地炫耀:“怎麽樣, 是不是很顯眼?等你媽媽回來了我就戴着這帽子和她去海邊逛,哪怕是出了點什麽意外也能被救援隊發現,到時候我們正好把家騰出來讓你和小卿單獨相處,同住一個屋檐下是最好的感情升溫妙招。”

這時候阮钰白已經無心去糾正他關于“感情升溫”的定義,一把摘掉扣在阮父頭上的熒光綠帽,心裏情感五味交雜,眼睛都淚汪汪的:“爸爸,你放心,我就算退學也一定會打工養你的!”

阮女士她這個渣女!她對得起這麽單純的貌美老父親嗎?對得起阮父堅決為她豬口奪食留下來的三瓶O泡果奶嗎?對得起在灰暗的家裏閃爍的這一頂綠色熒光帽子嗎?

可惜的是,阮父完全不識女兒心,重新把帽子奪回來,不滿地拍了一下女兒的腦袋:“還想逃學?你還不如做夢來得實際一些。”

阮钰白腦袋被拍痛也不叫,只是心酸難過地看着自己的爸爸,看他哼着小歌去按機器電飯煲自定義做快餐,看他又一次選錯了調味品劑量弄得滿屋子洋蔥味,看他把一盤盤綠油油的菜品端上餐桌。

滿屋子的洋蔥味中,阮钰白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只是看自己還穿着牛油果顏色衣服的父親,一時之間,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回到房間後,阮钰白把後桌同學發過來的照片仔細放大,按照星際網的搜圖功能精準縮小範圍到了十幾個場地,又在畢必芭等好友的友情幫助下排除了大多個,最後在兩個相距五十小時車程的場地中躊躇不絕。

在精細地打好了碼之後,阮钰白将備選項放到了星網上,決定求助以列文虎克後代聞名的星際網友們。

阮钰白:「我有個朋友,他有一個很恩愛的女友。不過我最近意外看到了這個號稱出差的女友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說話的照片,有姐妹兄弟們知道這是哪個地方嗎?」

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回話,眼看着帖子要沉底,阮钰白又連忙在下面附贈66個星際幣當懸賞。

這回的回複就來得快多了。

「樓主承認吧,你說的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阮钰白耐心回複:「我倒寧可這個朋友是我自己。」

「我天,這是什麽感天動地的好朋友?含淚幫頂。」

「我覺得是第二張圖片的所在地吧。要不然這樣,樓主我也不貪你的星際幣,要是确實是第二張那裏,我就卻之不恭了。假如萬一不是的話呢,我也分文不取,你看怎麽樣?」

「樓上真老實人,這筆穩賺不虧啊,熊貓的筍就全都是被你給吃了吧。」

「樓主想報仇嗎?我教你,你找到本人跟你朋友對峙也沒用,陷入愛情的男人都是盲目的,你和他說了對方還要嫌你多管閑事。」

好不容易出現一條靠譜點的回答,雖然有偏題的嫌疑,阮钰白還是沒忍住回複了一下。

阮钰白:「應該怎麽辦?」

「樓主你聽我的,看沒看過《賢者之愛》?雖然故事差別有點大,但反正你要是想一報還一報,最明智的方法就是睡了那個男小三的崽,迷得對方為你神魂颠倒,放棄家族舍棄一切,讓這個不守男德、壞人家庭的垃圾小三痛不欲生!」

阮钰白:……

這都什麽有的沒的?

讓人迷惑的是,這條回複竟然收到了最多的點贊回複。

「我覺得不錯。」

「一把子支持。」

「沙雕網友什麽主意都有。」

「綠人者人恒綠之,這招妙啊。」

「打起來,打起來,橫跨三代的修羅場情節我最愛,到時候晚年出一本紀實性文學,名字我都給你想好了,就叫做《我和綠茶男小三崽子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圖書館要是沒你的書我當場收購它搬到你家面前。」

「掌聲送給層主,今年熊貓劈筍環節缺了你我都不看!」

「進行到哪步了?怪熱鬧的,算了那我先跟着點個贊吧。」

「換個原諒綠幫忙頂貼。我缺的是星際幣嗎?不,是故事直播!樓主到時候別忘了跟我們講講後續。」

眼看着帖子的走向逐漸變得綠意盎然,春回大地,阮钰白的臉都被一片熒光字體閃得綠幽幽的,她崩潰地捂臉長嘆一聲,關掉手機先去沐浴冷靜一下。

作為一個懶人,阮钰白的洗漱用品都是随手放的,在她看到落在牆角一排整整齊齊的瓶罐時還愣了一下,眨了兩下眼皮子後,才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曾經把東西借給過女主,她昨晚也确實又上樓來過。

可這也擺得太整潔了一點吧,要是不知道的人,恐怕都以為這會是新買的呢。

阮钰白心緒複雜地按了兩泵洗發水,塗抹在頭發上後靜靜合上眼,在熟悉的香波味道裏逐漸冷靜下來。

是啊,對比起家族已經分崩離析的女主來,她目前遇到的這點風波算得上什麽啊?

事情總是會一件一件處理幹淨的。

抱着這樣的想法,阮钰白披着浴巾再次走出來時,意外地發現原本走偏的帖子已經被拽了回來。

「樓主,你這照片要是沒錯的話,這個場地是第一張,因為我就住在這條街的對面,前面那棵銀杏樹的樹幹上面應該還寫着“豬勿入”呢,那是我弟弟小時候的塗鴉。但你确定沒看錯嗎?」

這條回複差點被別的離題答案給刷下去,阮钰白趕緊戳着光腦重新給拉了回去。

原因無他,阮钰白為了馬賽克掉後座的幼兒園同學時,将大樹也一起PS掉了,而那棵充作四十五度角仰望背景牆的大樹上正寫着這三個大字,歪歪扭扭的,看起來就像是熊孩子幹的壞事。

緊張地甩甩手,阮钰白回:「我确定沒有錯。」

其他人被樓主的回複所吸引,跟着好奇起來。

「層主為什麽要為看沒看錯啊?難道這裏頭還有別的故事?」

「今天我在這層樓裏住下了,誰也別攔我。」

好半天,層主才回複:「沒有瓜,是因為後面的那個地方在辦一個小型的葬禮。」

一石激起千層浪。

「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現在人都玩得這麽野的嗎?真刺激。」

「我天……驚了,樓主穩住!千萬別把這帖子給你朋友看。」

「為什麽不給看?現在就應該轉發過去,這才能及時止損,總比将來結婚生孩子整得滿身是累贅了強吧。」

累贅阮钰白:……

不過無論怎麽說,阮钰白總算是得到了個答案,手指一劃将星際幣選中給這層樓的層主後,就申删訂票拉燈睡覺一條龍,要為第二天預定的大戰做好準備。

出乎意料的,這個晚上她并沒有失眠,只聞到了一點很輕很柔的洗發露香氣氤氲在枕上。

第二天,城市還沒有蘇醒,阮钰白就已經起床,挎着昨晚收拾好的小包悄悄地走出了家門去。

飛行器從蒙蒙亮的天一路飛到了燦爛午時,到了目的地後,阮钰白雄赳赳、氣昂昂,磨刀霍霍向老娘。

即便是晚秋的時節,這個城市的僻靜小巷依舊長滿郁郁蔥蔥的樹,寒木不凋,深灰樹冠承接過午後溫暖的日光照拂過幽靜的祠堂。

披着素色外套的客人滿臉肅穆,獻上一束花後對着正中央的黑白照片敬重行上一禮,随即起身拍拍旁邊沉靜站着的少女肩膀:“好孩子,節哀順變。”

祠堂裏燃着清幽的檀香,悠悠然缭繞成輕煙拂過她幹淨的素服,白燭的光芒溫柔地在稠麗的長發上閃耀出色澤不一的影子。

卿泠姣美的面容上沉着極淡的哀色,聲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柔悅耳:“是我要感謝您撥冗莅臨,小時承蒙您的關照,現在我自己也可以做出鲣魚壽司,味道還算不錯。這次招待不周,下次我再請您來做客。”

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卻倏地讓來客眼圈通紅,不住點頭:“好,那就這麽說定了,等下次盛姨再帶着你一起去海釣。”

雖說卿泠确實是生活在歷史悠久的世家,但小時候因為家人的嚴苛訓練,每頓吃的大多是營養劑,竟是連普通人家的飯菜都沒有吃過幾頓。那時候盛于聲和卿家還有些往來,不過因為性子過于灑脫,卿家人其實看不太上她往日的行徑。不過她也不在乎這個,本來也只是坐着點個卯的面子情。

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看到靜靜端坐在一旁沙發椅上的卿泠。

還是個孩子的卿泠五官便已經極為精致,穿着那種她一看就已經覺得疲憊的繁複宮廷禮裙,雙手也擺放得很優雅。

總而言之,一看這氣質就知道是卿家人。

睫毛很長,眼瞳的顏色卻很黑,整個人和惹人憐惜四個大字毫無關系,是看上去就有點呆板的木偶。

盛于聲一向不太喜歡這樣的孩子,但是礙于面子情,還是把茶幾上的酥糖遞過去,“小孩,你吃嗎?”

本來已經準備好了被婉拒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卿泠卻雙手接過,輕聲地道謝,随即慢慢地無聲咀嚼了起來。

盛于聲覺得很有趣,也是帶着點故意給卿家人臉色看的意思,明知道卿家對這未來家主看得多嚴,還故意悄摸着帶她出海去釣魚。

原本只是一次很平常的短暫旅行,盛于聲把人送回來時卿家人還對她禮貌道了謝,那時候她還難得有點慚愧,不好意思地想自己是不是把人給猜得太壞了。

當時卻沒預料到後來的事情。

那件事情也算是個□□,盛于聲平時就和卿家有點相看兩生厭,都不太滿意對方的做事守則,于是也漸漸疏遠開,卻沒再預料到再次相見已經是這樣的場景。

對于卿泠,盛于聲是有愧疚的,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毫無芥蒂。

剛被安排好落座,就有個同樣穿着喪服的卿家小輩滿面凝重地走過來,附耳說了一句話,還把監控器拍攝到的照片拿給她看。

緊接着,盛于聲就觀察到了從未在卿泠身上見到的表情轉變。

由于實在是過于罕見的樣子,盛于聲手裏的清茶都差點忘記喝,一滴滾燙的茶液滴在手背上才回過神來,撂到桌面上後饒有興趣地眯了眯眼睛。

怎麽說呢?

真是很有意思的事情,都讓她這種不太關心別人生活的Alpha對那張照片産生了極為濃厚的興趣。

幸而大部分繁瑣事情都已經在昨天處理完,卿泠幾句話囑托完身邊人,出了門的時候臉上哀傷表情一收,随手将摘下的喪服丢進垃圾桶,幾步走到了街道的對面,面無表情地敲了敲。

亭子下,女孩像是個鴕鳥一樣把自己的大半個身子緊緊鎖起來,只留個毛茸茸的尾巴在外邊。

被這不緊不慢的三次敲桌聲所震,鴕鳥跟着抖了三抖,在蕭瑟的秋風裏看上去好不可憐。卿泠卻缺乏必要的憐憫心,毫無人道主義關懷地把兔子尾巴一把揪了起來——

原來不是兔子尾巴,是背着奶黃色挎包的阮钰白。

大太陽光下,阮钰白驟然從黑暗中被人□□,還有點不适應地揉了揉眼睛,在看到來人時,瞬間驚訝地把嘴張成了一個可愛的圓形。

女主不是去處理家裏人的事情了嗎?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

可惜還不等她問出口,就看到卿泠神色淡淡地垂下頭,小蒼蘭味道混雜在熟悉的香波洗發水裏傳過來:“阮小姐怎麽在這裏?”

這分明是她想要問的問題!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眼看着目标人物差點要轉過頭來,情急之下,一把将女主拽到亭子下面去。

等到看到女主幽淡烏黑的眼,阮钰白才窘迫地撓撓頭:為何這感覺有點該死的似曾相識?

為什麽她又和女主陷入了這樣尴尬的境地!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阮钰白想着大小姐肯定比自己神通廣大,便三言兩語把父母感情危機敘述完,随即纖指暗戳戳地往前一指,用氣音道:“看到沒?渣女賤男,快點留我老爸獨美!”

卿泠順着她目光往前掃了一下:“你說的是穿黑西裝的那個男人?”

“嗯。”

估計是沒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個斬釘截鐵的答案,女主沉默一小會兒,接着問:“你确定沒有誤會嗎?”

“對!”阮钰白沒察覺到卿泠的表情不太對,一口咬定,接着痛心疾首道,“我本來還想着是不是我媽媽欺騙不知情的無辜小男孩,結果你猜我在這兒聽到了什麽?這個男白蓮居然一口一個‘你先生’、一口一個我爸爸的名字,現在的Alpha竟然都這麽霸道了嗎!簡直是綠茶托生成霸王綠茶!”

“當然,雖然說法律不承認,但是我尊重他們雙A的戀情。不過再怎麽樣的曠世奇戀,也得先和我爸爸離婚了再說吧,你說這不是不守契約的基本法嗎?”

“我爸爸還在家裏傻呵呵地蹦迪,還買了頂綠帽子往頭上扣。你說說我媽對得起我們嗎?留下我們孤女寡父,在外面尋歡作樂,甚至連別人的墳墓都不尊重,嗚嗚嗚我的家真的塌了!”

想起什麽,阮钰白更加傷心:“不僅如此,我爸爸還把我最愛的O泡果奶留給了她,連我都只喝到了半瓶,阮女士沒有良心啊!渣女!”

雖然問出的時機不恰當,但是卿泠還是不由得問出口:“怎麽只剩下半瓶了?”

說起這個阮钰白就難過,掰着指頭和她數:“媽媽一瓶你一瓶,爸爸一瓶你一瓶,黑皮一瓶你一瓶,我來一瓶你一瓶。”

然後幽幽地補充道:“當然,我的那瓶因為在探究照片時過于入神,不小心打翻了一半。”

卿泠:……

“你喝吧,不用給我留。”卿泠哭笑不得,“我不喜歡這種東西。”

阮钰白眨眨眼,又眨眨眼,很費解的樣子:“可是你昨天早上都喝掉了啊,不喜歡的話,你是在強迫自己喝掉嗎?”

卿泠怔住。

而阮钰白還在困惑道:“喜歡的話就接受,讨厭的話就拒絕。這不是很輕松的事情嗎?”

她皮膚細白,即便是不小心沾上了塵灰,也還是帶着點不谙世事的天真意味,飄下的細小微粒一半灑在不見光的蔭蔽處,一半路過她柔軟甜美的五官,最後無聲無息地消隐于看不到的細微之處。

在那一刻,卿泠的世界是有點髒兮兮的甜桃子味。

然而這樣微妙的氛圍很快被阮钰白的話打破:“即便你真的不喜歡,也要多嘗試一下,最後幾瓶了,以後離了婚,我和爸爸就再也買不起這樣的O泡果奶了。”

阮钰白滿懷悲憤:“家庭煮夫沒有人權,卿泠你記住,将來就算嫁給南竹堤,也不能放棄掌握財政大權。到時候就算礙于某些惡心的狗血因素不能離婚,也可以自己另外包養小奶狗,記住了嗎?”

“我為什麽要嫁給他?”

阮钰白以一種自認為意味深長,旁人看來莫名其妙的語氣沉吟道:“別傲嬌了,我都懂,你要是說實話,也許我以後就不當你的情敵了。”

在阮钰白看來,狗血小說的劇本是類似于宿命一樣的東西,她自己都未必逃得過炮灰女配的喋血結局,又怎麽能有信心說服女主逃出小說劇本的情節呢?

女主和男主在一起,這就像是一種天經地義的東西一樣。

有時候阮钰白被自我懷疑折磨得實在是太痛苦了,也忍不住在想,要是自己當時沒有看到這本小說,就按照原有的劇情往下走,是不是不會像現在這麽痛苦啊?

可是她又奇怪,按照自己的性格,無論如何都不像是會做出那本狗血小說裏面劇情一樣的東西。

難道說愛情真的會讓人完全脫胎換骨成另一個不認識的生物?

阮钰白思索着看向小說裏女配愛而不得的美人,發絲柔順,皮膚光潔,什麽表情都沒有都極為驚豔,淺笑起來的樣子便更是漂亮得驚人,足有蠱惑人心的味道。

就連她……

阮钰白一個激靈,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想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在旁邊粗糙的瓷石上敲出清脆的“當啷”一聲響。

這樣的響聲自然難逃對面正交談的兩個人,不需要阮钰白親媽出來,一身黑西裝的男人已經闊步邁過來,五官冷硬深邃,極為英俊,看上去也帶着點薄情:“誰?”

這是自己惹出來的事情,怎麽說也得自己擔着,好在照片也已經拍得差不多了。

想到這裏,阮钰白把手裏的相機塞到卿泠手裏,依依不舍地看了它一眼,就打算大義凜然地站起身開始憤怒吟唱。

然而還不等阮钰白挪動過酸軟的腿,就被一只微涼的手抓住,随即她就看到女主優雅地站起來,看不出半點被捉的狼狽樣子。

卿泠餘光不留痕跡地瞥過男人握指成刀的動作,那凝結成形的刀尖已經竄出來半點沁了毒的火焰。

她禮貌一笑,像是完全沒發覺對方瞬間滞住的動作,淡淡地開口打了聲招呼:“父親,您是在找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豎起俺的一雙大耳朵,是哪個美女子在誇我?

一時之間,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洛麗塔》

小天使 無競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21-04-01 17:33:42

小天使“杜若”,灌溉營養液+72021-04-01 17:25:09

小天使“歸去來兮”,灌溉營養液+22021-03-31 23:59:29

上帝加一勺可愛,挖很多歐氣,再灑一點走路就能撿到錢的幸福鈔能力,會變成什麽呢?

嗚哇,原來是帶着霸王票和營養液過來的宇宙絕美小天使,啵啵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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