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想到,萬一蝶心在賬本上動了手腳,下了毒或是在放賬本的地方設了什麽只有她知道的機關,那你不是很危險。不行不行,讓我再想想,一定還漏了什麽,我總覺得如果事情按照我所想的發展,那似乎也太順利了。”她焦躁不安地在房內來回走動。
展浪拉住她說:“放心吧,這個事情我們也計劃了很久,什麽樣的情況我們也都設想過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現在事情都明了了,不會有別的問題了。”
“真的嗎?”她還是不放心,她的膽子是不是越來越小了。
“別擔心,嗯。”
是不是水月的眼睛有問題,她竟然覺得展浪的眼睛裏滿是溫柔。
“水月姐,我們該回去了,這趟出來這麽久。”喜兒提醒她。
回過神,水月對展浪說:“那天柳賊來陪喜兒用飯的時候我就放火信。對了,你還有多餘的嗎?萬一我手上這個不好使,得有個備用的。”水月越想越怕,每個細小的環節,都有可能出纰漏不是?
展浪失笑,又遞給她一個火信。
确定四下無人,她們疾步回府。
“莊主,為什麽不告訴他們已經派人混入宅子保護她們的安全?”
“以她的能力,也是可以自保的。”展浪顯然不想再多說什麽。
“傍晚,麒麟就會抵達這裏,你去安排一下。”
“好,屬下先告退。”
一大早,水月就坐立不安地直發冷顫。
“水月姐,你別走來走去了,我的心都亂了。”喜兒受不了地開口。
水月看了她一眼,抿着嘴,皺着眉頭,嗫嚅道:“我眼皮一直跳,總覺得要出事。”
Advertisement
喜兒愣了下,緊接着笑笑,寬慰她說:“不會的,展莊主他們不是說了,一切都部署好了,不會有問題的,我們不要自己吓自己。”
水月還是秀眉深鎖,遲疑地說:“可是,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啊,我們對柳賊畢竟還沒到了如指掌的地步。”貿貿然出手實在是太冒險了。她開始有些崇尚江湖人士的快意恩仇了,以展浪的武功,柳府誰是他的對手?
“別告訴我你又打算打退堂鼓。”喜兒有些生氣地看着她。
“不錯啊,有進步,退堂鼓都懂了。”水月被說中了心事,不好意思地扯皮。
喜兒嘀嘀咕咕地說:“從回來到現在你說了不下十遍,想不懂都難。”
“喜兒,你在嘀咕什麽?”水月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重新拿起手中的針線,喜兒掩飾道:“沒有,我說你心思缜密。”其實她也有些擔心,想離開這的決心勝過了一切。
“那當然,我這不是為了大家好嘛。”
“別說那麽多了,一會柳向生就來了,你還站這兒。”
靠,這丫頭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魄力。水月裝腔作勢地福了福身子說:“是的……請四姨娘好生等着,奴婢這就幹活去。”
“水月姐,你讨厭。”
水月笑着站在門口深深吸了口氣,很辛苦地醞釀着悲傷的情緒,喜兒見狀也不敢再逗她。打開門的那一刻,水月活脫脫變成了一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可憐蟲,她悲慘兮兮地蹲在門口,看着眼前那一疊堆積如山的衣服,開始動手搓洗。媽的,洗衣房那老女人也太狠了,她只不過是說四姨娘懲罰她洗髒衣服,那人竟然連破抹布都混到衣服裏,實在是落井下石。水月認命地挽起袖子幹活。惡狠狠地想,等我離開這,就把這些該死的衣服一把火燒了。
沒一會,就看到柳向生那發福得厲害的身體慢悠悠地往這挪。他總是這樣,臉還沒出現,頂着的肚子就先冒了出來。水月搓搓手,誠惶誠恐地迎上去說:“老爺,您來啦,四姨娘已經在屋裏候着了。”
“嗯。”柳向生皺着眉頭,不悅地看着擋在他面前的那堆衣服。
水月萬般緊張地把髒衣服往旁邊搬。
“老爺,您來啦。”喜兒老鸨一般飄出來,适時解救水月于為難中。她親昵地拉着老爺進了屋,笑得跟朵花似的。
才轉身,她就說:“快點幹,今天沒洗完這些衣服,不準吃飯。”她兇巴巴地對水月呵斥道,随即一個漂亮的旋轉,把門關上。
确定他們入座後,水月拐到屋外,點燃了火信。心裏不停地吶喊:展浪啊,你快點來,我害怕,只是他看到我紅通通的手會不會覺得心疼呢?
14、離間計
水月聚精會神地在門外偷聽,不時為喜兒精彩表演喝彩,真是為難她了,剛經歷了喪父之痛,現在還要強撐着應酬那團令人倒足胃口的肥肉。
時間分分秒秒地過了,柳向生果然對性情大變的喜兒感到疑惑,詢問她為什麽懲罰水月洗那麽多的衣服,于是喜兒就原原本本将水月如何“設計”她,取得手絹的事說了出來。随着喜兒一聲“老爺”的呼喊,門被打開了,那團肉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水月跟喜兒對視了一眼,不免露出奸計得逞的壞笑。事情朝着她們預想的方向發展着,最主要的是,水月可以不用洗眼前這堆破布了。這還不讓她開心得屁颠屁颠的。
二人回頭抓起早已打包好的簡單包袱,出了柳宅。不管這次的計劃成不成功,這地方她們兩都不想再待下去了,此計不行,大不了對蝶心來硬的,對她施予暴行,看她交不交出賬本。雖然水月一直生活在法制社會,但是她不排斥必要的時候武力解決問題。如若還是不行,那沒辦法了,只好殺。但這始終是最逼不得已的方式,畢竟他們希望能順理成章地取回展府,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況且那柳向生怎麽說也是子默的親生父親。
已經整整一天了沒有人跟水月她們聯絡了。客棧裏,她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回走個不停。
“水月姐,你休息一下吧,我快被你弄得緊張死了。”喜兒的懷裏還抱着包裹,随時準備拔腿就跑。
“喜兒,你說他們不會有事吧?”
喜兒被眼前忽然冒出來的大臉蛋吓了一跳:“你不是總說,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我們安心再等等。”
“這怎麽一樣呢,我就知道,肯定會出問題,我的眼皮一直在跳。”水月拼命地摩擦着自己的雙手,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柳宅那一探究竟。一邊告誡自己,冷靜冷靜,她看過太多的電視劇小說,就是因為關心則亂,沒大腦的女人一出現在打鬥現場就會被挾持受壓制,所以她一定不能沖動。
“也許有什麽突發情況呢。”喜兒若有所思,“要不我回去看看,怎麽說我也是四姨娘。”
“不行,”水月拽住她,“太危險了。”
“沒事,我好歹是四姨娘。”她又強調了這麽一句。
“我知道,但是誰把你當四姨娘了?”如今府裏早有傳言,這個四姨娘命薄如紙,不但沒得到柳向生的眷念,甚至還使得二姨娘懷有身孕,自己的父親又命喪黃泉。實在不是個有福氣的人,終有一天會被掃地出門的。
就在她們僵持不下的時候,門口響起了叩門的聲音。水月跟喜兒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關姑娘。”來人小聲地又叩了叩門。
“自己人。”給了喜兒一個沒事的眼神,水月打開了門。
“關姑娘。”來人鞠了一躬,“莊主吩咐小的,讓姑娘好生在這等着,他們都沒事。”
“他們到底怎麽樣了?”她急得不行。
“據說柳向生還沒有行動。具體的還不清楚,沒什麽事,小的先告退了。”
水月傻傻地關上門,跌坐在椅子上。“喜兒,你說柳向生怎麽那麽笨,他是不是不會演戲啊?”
“什麽意思?”喜兒常常覺得水月說的話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他難道就不懂得拿一本一模一樣的賬本到蝶心面前顯擺嗎?他甚至應該寫上幾頁真實的記錄,故意在蝶心面前焚毀。就不相信蝶心不上鈎。”問題到底出在哪兒呢。她不安地說:“計劃可能會敗落,我們得想個補救的辦法。”
“敗落?會嗎?那我們還有什麽辦法可想?”喜兒開始也有點急了。
“我們回府探探虛實,首先得解釋下我們失蹤一天的事。這樣吧,我們寫封勒索信給老賊,就說四姨娘被綁架了,要他交出白銀五千兩來贖人。”
“五千兩,我值那麽多錢嗎?”喜兒不可思議地伸出了五個手指頭,自己都看得愣愣的。別說見了,這輩子從自己嘴裏,耳朵裏都沒有說過,聽過這麽大一筆錢。
“你當然不值,可是你肚子裏的孩子值。”水月瞄了一下她平坦的肚皮。
“水月姐,你胡說什麽。”壓根沒圓房,哪來的孩子?
“大家都傳四姨娘進門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