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周民被安錦那脫口而出的數字吓到了,其他人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不過他們的臉上并沒有震驚,有的只是覺得好笑。

十瓶威士忌?

怎麽可能,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安錦愛面子說大話的話,那現在基本已經肯定。

真以為威士忌是白開水?

周民噗之以鼻,當然,也沒有表現的太過明顯,他側頭示意道,“聽安小姐的意思,先拿十瓶威士忌來。”

事已至此,兩個陪酒小姐也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出去拿酒。

很快,酒來了。

安錦笑臉盈盈的拿起一瓶,對着周民舉了舉。

周民拍了拍自己的大将軍肚也拿起一瓶,扯着嗓子道,“來,安小姐。”

同一時間,兩人仰頭,烈酒在他們的嗓子眼劃過,如火燒般的感覺讓周民很不适,眉頭緊皺,眼睛也是緊閉着,像是視死如歸。

反觀安錦,一臉惬意,明明是很豪邁的動作,她做起來竟是顯得十分優雅,有點點的透明在她嘴角滑落,這一幕在傅臨淵的眼裏看起來,十分的火熱。

不知怎的,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畫面。

黑暗中,兩人的影子在牆上交錯,想着安錦那萬般迎合的動作,他腹部竟是升起了幾分躁動。

腦子激靈了下,他大驚,臉色難看的把那不該有的感覺壓下去,好幾個深呼氣,再次看向安錦的時候,眼中恢複了平時的冷清。

安錦喝的不快,倒是周民先喝完第一瓶。

周民放下第一個空酒瓶,等了一會,安錦才慢悠悠的也放下了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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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這種東西,不能喝太快,容易上腦,如果邊吃菜邊品酒,或許能喝的多一點,可要是咕咕咕的一次喝下去一瓶,周民立馬就有些暈乎乎,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安錦雖然也是一下喝下去一瓶,此時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面不改色,還很自然的拿起第二瓶。

周民瞪直了眼睛,咬咬牙,喝了一聲,猛的抓起第二瓶,一仰頭,又是咕咕咕的下肚。

安錦斂眉笑了笑,擡起了手中威士忌。

兩瓶下肚,周民很明顯的撐不住了,可他看見安錦還是對他笑眯眯的時候,心頭一震,紅暈的臉上瞬間多了一絲蒼白。

‘安錦難倒真喝不醉?’

這想法讓他整個人都晃了晃,他後悔了。

三千萬啊!

別看他闊綽的一下拿出來三千萬,其實是他公司将近五成的流動資金,損失了這三千萬,對他公司都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不行!不能輸!死撐着也得繼續喝。

眼前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桌上還剩下六瓶威士忌,可他看了看,六瓶一會看起來像是十二瓶,一會看起來像是十八瓶。

一咬牙,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他的臉胖的就像是腫了,一巴掌下去,臉上的肉都顫了兩顫,還挺喜感。

安錦失笑,“周總,你這喝醉了喜歡自殘呢?”

周民面紅耳赤,“我沒醉!繼續喝!”

安錦笑而不語,拿起第三瓶,周民也随手一抓,拿起了一瓶。

此時此刻,傅臨淵的目光變了變,他是真的沒想到,安錦竟是如此能喝,可是……。

安錦很順利的喝下了第三瓶,放下酒瓶朝着周民看去,只見他才勉強的灌下去了半瓶,還有半瓶,邊灌邊吐。

等了一會。

終于,周民一把甩開手中還剩三分之一的威士忌,一彎腰,大吐特吐。

見此,安錦一挑眉,揚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伸出蔥白玉手拿起了桌上的兩張卡,“周總,還要不要繼續喝?”

在喝下去就出人命了!錢再重要,也沒有命重要,周民用僅剩一點的意識猛地搖頭,“不喝了,不喝了。”

“那我贏了?”

說着,還揚了揚手中的卡,“卡我是不是能拿走了?”

周民整張臉的肥肉都緊皺在一起,十分難看。

安錦就當他是默認了,随即問道,“那這卡的密碼是……”

一口老血憋在喉嚨管,差點就要吐出來,他咬牙切齒,“573920”

安錦笑靥如花,“周總就是大方,以後周總要是還想繼續玩,随時能找我。”

勁頭竄上腦袋,周民忍不了了,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安錦挑了挑眉,一點不在意,轉臉看向傅臨淵,拿出他的那張黑卡,湊近過去,想要把黑卡放回他胸口處的口袋,沒想到,傅臨淵竟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目光灼灼的盯着安錦,“半年前,你父親四十五歲生辰宴時,你喝了半瓶紅酒,醉了。”

突如其來的質問,讓安錦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種小事,她當然不可能會記得,稍愣一下後,并沒有直面傅臨淵的話語,而是就着兩人此時的動作,更加靠近過去幾分,“呦,傅總,半年前的事情你記得這麽清楚?連我喝了多少酒都知道,難倒以前你就一直關注着我?”

傅臨淵一頓,薄唇微動,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一把推開了安錦,起身,“該走了。”

燈光昏暗下,安錦并沒有注意到傅臨淵耳根處那不明顯的紅。

安錦拿着贏來的那張卡,笑眯眯的也站了起來,這次她大大方方的挽住了傅臨淵的胳膊。

奇怪的是,傅臨淵并沒有甩開。

旁邊的何輝好不容易在這精彩的豪賭中回過神來,看見如此一幕,再次傻眼。

他感覺到安家小姐好像和以前有哪裏不一樣了,可為什麽自家傅總也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作為司機兼保镖的他自然是不敢過問太多,趕緊屁颠屁颠的跟了過去。

酒吧門口。

何輝把車開了過來。

剛要準備上車傅臨淵感覺到胳膊一松。

安錦已經放開了他的手,“傅總,既然你的應酬完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告辭。”

很潇灑的轉身,正好有一輛出租車路過,她伸手攔下。

傅臨淵周身的氣息一下冷到了極致,動作比腦子更快一步,一伸手便把安錦拉近了懷裏,“我送你回去。”

“哈?”安錦一擡頭,正好傅臨淵低頭,兩人紅唇相隔的距離不到一公分。

能互相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惹的兩人都是一顫。

不太妙,安錦秀眉緊了緊,巧勁一推,輕松的離開了他的禁锢,“傅總,你是個大忙人,送我回去,耽擱了你的時間,我可賠不起。”

“我送你,否則明天的新聞就是……”

“打住!”安錦嘴角狠抽,“大哥,我叫你大哥了行不行?送我回去還要威脅我?”

傅臨淵盯着安錦的視線十分認真,“應酬被你搞砸了。”

“……”好像是這麽一回事。

可傅臨淵萬一以後動不動就拿下藥出來威脅,那她豈不是就要被牽着鼻子走?

很不爽,特別不爽。

要不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給抹脖子?她同樣很認真的猶豫起來。

傅臨淵不知道安錦在想什麽,可看安錦現在那閃着火焰的眸子,就感覺有些後背發涼,眉頭一皺,“我送你回去,以後下藥的事情不會再提。”

“真的?”

“嗯。”

“那行吧,勉為其難的讓你送我回去。”

何輝:“……”

安錦上車了。

然而一路無話,傅臨淵很是‘專心致志’的處理着手頭文件,似乎車上并沒有安錦這個人。

半個小時,到了安家大院門口。

安錦并沒有第一時間下車,因為她看到前面不遠處,樹下的陰影處有一男一女在熱情忘我的擁吻。

男的,她不認識。

但女的,她再熟悉不過。

是她親愛的妹妹,安玲。

兩人的旁邊停着一輛車。

五菱宏光,不過幾萬塊的車,大概也能側面展現出那男人不是什麽大家之子,和安家門不當戶不對。

一霎那,安錦就理清了其中的脈絡。

安玲是不是喜歡這男人,她不知道,但她可以肯定,安玲想要這男人入贅安家。

連人都找好了,親愛的妹妹啊,你有點操之過急了。

安錦勾了勾唇角,笑容意味不明。

傅臨淵則是看着這樣的安錦,很是出神。

相比車上的詭異氣息,樹底下的兩人則是如火如荼。

男人的手慢慢的在安玲的上衣下擺處探了進去。

安錦啧啧兩聲,看的十分起勁,“真刺激,他們是想要來一個露天大戰?”

傅臨淵臉一黑,幾乎是本能的出手,蓋住安錦雙眼,用不容拒絕的語氣道,“不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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