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安家宅子內。

一樓大廳的沙發上, 張姨端來兩杯茶分別放在安錦和沈南的跟前。

“沈老師一天天這麽閑的嗎?”安錦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沈南的視線在安錦的身上上下掃視了好幾遍,确定她沒什麽事後放下心來, “你不是身體不舒服麽,作為老師,我還是得來看一下。”

“沒想到沈老師這麽盡責任。”安錦眼皮子一抽,“不過沈老師現在應該也看見了, 我什麽事都沒有,那沈老師……”

這麽明顯趕人的話,沈南想當做聽不懂都不行, 失笑了下, “錦兒, 我茶都還沒喝一口, 就要趕我走嗎?”

“那你趕緊喝一口。”

“……”

安錦還想着等沈南走了, 再修煉一會。

修煉的時候被打斷,這就好比睡的正香時候被人吵醒, 安錦現在的心情可不是很好。

此時的機場門口。

袁雅氣的臉都青了, 身後除了兩個保镖之外,還有頗為忐忑的何輝。

兩個小時前,她就下了飛機, 興致沖沖的出機場,以為能看見兩年不見的臨淵哥, 沒想到來接她的只有被派來的何輝。

一下子, 心裏的落差不言而喻。

她不甘心, 都兩年沒見了, 臨淵哥居然會不來接她,氣的立馬打了個電話給傅臨淵,嗲聲嗲氣的想讓傅臨淵來接她。

可傅臨淵只回了她兩個字,‘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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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機差點又要在袁雅手上四分五裂,袁雅可難得受這種委屈,不甘心的沖着手機說了聲,‘我不管,臨淵哥你要是不來接我,我就在機場不走了。’

說完,就挂了電話。

然後一等就是兩個小時。

機場都進進出出好幾波人了,就是不見傅臨淵的影子,袁雅咬着下唇,硬是一言不發。

身後的兩個保镖早就膽戰心驚,他們跟在袁雅身邊才兩個月,可是對她的性格早就已經摸透,說是一個心狠手辣也不為過,為了自己的目的,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脾氣更不用說。

別的不談,光是在她身邊的保镖從來就沒有呆過半年的。

何輝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鼓足了勇氣往前走了兩步,“袁小姐,這兩天公司的事務是真的比較多,傅總經常忙到深夜,要不我還是先送您去住處?”

“這麽個小公司,忙忙忙,能忙什麽?”袁雅咬着牙,說話口無遮攔,她也沒有覺得有遮攔的必要,在她看來,淵和集團的确就是一個小公司。

可這話在何輝聽來,就很不爽了。

他兩年前就跟在了傅臨淵身邊,看着傅臨淵把淵和集團一步步做成現在的規模,才兩年而已,真的很不容易,可兩年的努力,竟是在袁雅的嘴裏成了不屑一顧的‘小公司’。

雖然猜到眼前的女人可能來頭不小,可何輝畢竟是傅臨淵身邊的人,态度上對袁雅多少還是變了變,至少沒了之前的小心翼翼,語氣也沉了沉,“袁小姐,傅總大概是不會來了,您要是繼續等的話,可能得等上幾天幾夜。”

袁雅原本就難看的臉色立馬又拉了下去,“你甩我臉色?”

“不敢,只是想要詢問一下,您要是繼續等,我就先回公司幫着傅總處理一下公事。”何輝不卑不亢,至少話語中找不出任何的毛病。

按照袁雅的脾氣,要是在家裏,她可能就一巴掌下去了,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可她也知道分清情況。

想到何輝是臨淵哥身邊的人,她收斂了下。

自己順了順氣,也知道臨淵哥大概是不會來了,繼續等下去毫無意義,咬了咬牙,“走。”

上了何輝的車。

車上時,她以為,所謂的住處,應該是臨淵哥在景市住的房子,可沒想到下車的地方竟是酒店門口。

她瞪大眼睛,“你讓我住酒店?”

“這是傅總的意思,您不喜歡這,可以和傅總商量下。”何輝瞥了眼袁雅,氣死人不償命的又加上一句,“商量下換另一個酒店。”

袁雅氣的胸口上下起伏,雙手也是緊握着,指甲都快要掐進肉裏,她也絲毫不自知,“去臨淵哥公司,我要找臨淵哥。”

“這……”何輝糾結了下,還是沒說什麽,因為他知道,就算說了什麽,他也阻止不了眼前的女人去找傅總。

安家。

沈南還真在喝茶,只不過很是慢悠悠,安錦也不好催促什麽,只能看着他這樣的不緊不慢。

沒一會,安澤遠倒是回來了。

看見家裏多了個人,未免有點奇怪,“小錦,這是?”

沈南放下茶杯主動站了起來,“叔叔您好,我是安錦的老師沈南。”

“姓沈?”安澤遠眼底有着一絲不知名的情緒閃過,随後也似乎多看了沈南好幾眼,之後想起來什麽說道,“小錦的老師,叫我叔叔,不妥吧。”

沈南輕笑了下,“在學校裏,我是她老師,私下我和她就是朋友,如果叫您安先生的話,生疏了點,而我比安錦年長不了幾歲,思來想去,還是叫叔叔妥當。”

“哈哈,好,那我也不客氣,叫你小南了。”

沈南似乎很和安澤遠的胃口,坐下後,竟是毫無代溝的聊了起來,聊到最後,安澤遠大笑着,“小南啊,今天也不早了,幹脆留下來吃個飯再走?”

安錦嘴角一抽,“爸,沈老師晚上說不定要備課。”

“備課不也得吃飯?”安澤遠哼哼兩聲。

沈南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好的,安叔叔。”

飯菜正好都被端上了餐桌,幾人走過去。

安玲也正好回來了。

安錦看着要上樓的安玲,神色意味不明,“妹妹現在才回來,是和徐叔叔還有賈姨玩到現在?”

“你別胡說!”安玲慌張了,看了眼安澤遠,急忙的解釋道,“中午我媽去學校找我去吃飯,正好碰到了徐叔叔,然後就一起吃了個飯而已,吃完我就回學校了。”

“不是讓你和你媽少接觸?”安澤遠剛剛的好心情瞬間沒了,“你媽安的什麽心,別以為我不知道,也讓她少跟我公司的董事接觸!”

安錦宛若無意的捂着嘴說道,“爸,我看妹妹,賈姨跟徐叔叔之間的感情挺不錯的,坐在一起的時候,畫面可真和諧。”

這話讓安玲更慌張了,視線也是飄忽不定的不知道該放哪裏。

随後找了個借口,匆匆的回了房間。

安錦看着安玲的背影,唇角微提。

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是人。

按照賈思雯的套路,大概馬上又會找人對她下手了。

正如安錦所料,回到房間的安玲立馬就撥通了賈思雯的電話。

“媽,安錦肯定知道了我的身世,怎麽辦?可是爸爸好像不知道,她為什麽不跟爸爸說?”安玲很着急,說話也是急促的喘着氣。

“不管她知不知道,我們都要把她給解決了,只要她不存在了,安氏不就是你的了。”

“媽!你該不會是想……”

“沒錯,別怕,之前也不是沒做過,只是沒成功,我還就不信她每次都有這麽好運。”

賈思雯之前找刀疤教訓安錦,可最後刀疤卻是沒有跟她說實話,只說沒有截到安錦,之後又找人想要撞死安錦,沒撞到人,倒是她請來的人進了局子,這自然是傅臨淵的功勞。

早就有殺了安錦的心,所以現在說這話時,她沒有一點的後怕。

只要能得到安氏,制造點意外讓安錦長眠,這又算得了什麽,手段幹淨點,就不怕有人能查到她的頭上。

和賈思雯這樣的人相處久了,安玲的心思自然也不會幹淨,也就猶豫了兩秒鐘,兩秒鐘之後,她應道,“好。”

“其他沒什麽,就是缺錢,我找刀疤問了下,想請那種辦事最幹淨的儈子手至少也得兩百萬,你那還有多少錢?”

“兩百萬?”安玲驚呼,“我身上哪裏還有什麽錢,每次有錢不是都給你了?”

“你就說你那能湊到多少錢?”

安玲掃了眼自己房間,值錢的東西倒是不少,包包什麽的,可她也舍不得賣啊,主要是覺得需要賣這些東西來湊錢,實在是太丢人了。

想到自己還有張卡,咬了咬牙,心一橫道,“我這最多只有二十萬。”

“二十萬?”賈思雯像是被吓到了,一驚一乍的,“就這麽點錢?”

“不是說了,我的錢都給你了嗎?”安玲十分煩躁,“你那就沒錢了?我記得一個月前才給了你五十萬,你那湊個兩百萬不難吧。”

電話那頭的聲音弱下來了,“你知道的,媽花錢一想大手大腳,五十萬還不夠打幾次麻将。”

雖然猜到了這個可能,可安玲還是很氣,“那就賣房子,你那三套房子,随便賣一套也夠錢了。”

只要能把安錦這個礙眼的絆腳石解決了,她也算是豁出去了。

賈思雯大概也是默認了安玲的主意,後面沒聊幾句就挂了電話。

吃完飯,送走了沈南,安錦舒坦的回了房間,絲毫沒有惦記安玲和賈思雯,畢竟這兩個人還不夠她看的。

現在她腦子就只有,要怎麽讓她們出點血。

第二天,一大清早,起床吸收靈氣後,神清氣爽,還在洗漱的她就感覺到安玲似乎出了家門。

這麽早就出去,說是去學校,她可不會信。

大概是要去見什麽人了。

安錦不緊不慢的收拾着。

早上只有兩節心理課,在十點多鐘,那安錦就更不用着急了,直到快要十點她才出門。

車子停在校門口,打開車門下車的安錦,卻是看到了一個熟人。

蹲坐在校門口旁邊的刀疤一眼就看見了安錦,愣了下後,扔掉了夾在手裏的眼,用腳踩了兩下後大步朝着安錦走去。

對于他的過來,安錦還是有些意外的。

在安錦看來,其實刀疤并不是個壞人,只不過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雖說做的事情可能超過了道德,但也絕對不會超過底線。

“賈思雯那女人,想花兩百萬買你的命。”刀疤神色十分嚴肅,其中竟是還有些擔憂。

安錦眉頭皺了下。

刀疤頓時心裏疙瘩了下,他覺得安錦一定是害怕了,“你放心,她自己應該聯系不到人,讓我去給她聯系,我不答應她也沒轍。”

哪想到,安錦卻是十分無奈的搖頭,“我的命才值兩百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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