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好!

◎掃黃!◎

等的太久是什麽樣的心情。

遠在鳥不拉屎的舊城, 傳聞中淡定自若、惜才愛才、受人愛戴的紀王爺李鄣,這幾年過的并不好。

他的脾氣越發暴躁,長久地等待折磨的他快要瘋了。

連同對他的座上賓及擁護者也變得冷酷起來。

對于背叛者,他更是實施慘無人道的酷刑。

耐心已經完全被磨滅的時候, 李鄣決定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等下去, 他的人就人心惶惶, 再難成事。

況且自李熙登基以來, 減賦稅,輕徭役, 百姓紛紛贊頌這位年輕的帝王,稱他是繼高祖、成祖之後最有希望振興千秋偉業的帝王。

李鄣已經調查清楚當年李熙登基的事情,原來他就靠了個假遺诏, 實在算不得高明,只要揭發他,向天下人都知道他名不正言不順,這天下,注定還是他的。

他的野心透過雙眸,投射到回來禀報的碧落身上時,讓碧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她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李鄣目光冷戾, 笑的陰恻恻的,對碧落招了招手。

碧落躊躇往前,留了三步距離時, 聽到李鄣語氣森森:“過來。”

帶着不容拒絕的語氣。

碧落只好再走近, 心中發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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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越來越懼怕這個男人。

李鄣小時救了她,将她養大, 找人傳授她武功, 教授她讀書寫字, 那時她覺得李鄣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将他當做兄長看待。

可後來,她發覺他身邊像她這樣的人太多了,自己很難得到他一個回應,直到她奉他之命去秦弦潤那裏,心慢慢被那位清潤貴氣的公子俘獲,他們之間相處的點滴,她只要想一想就感覺甜蜜。

直到兩年前,李鄣占了她的身子。

她甚至覺得荒唐,那個養大她的男人,殘酷的要了她。

另一方面,沒有能把清白之身留給喜歡的男子,對她來說又是另外一種殘忍。

之後,他每次見到她只有更加過分。

每次回到這裏複命,她都恐懼不安。

甚至她想逃離他的掌控。

可那樣做的結果是被他手底下的人追殺致死,更不可能見到秦公子。

每次在這種彷徨與不安的矛盾中,她只能默默和血吞。

李鄣在她靠近時,便一把拽住了她的腰帶,将其攏入自己懷裏。

碧落渾身僵硬,微微顫抖。

李鄣安撫她的背,笑不及眼底,“落兒,這些年,你替本王在外辦事,辛苦你了。”

“不辛苦,王爺養育碧落,是碧落該做的。”碧落用手撐住他的胸膛,稍稍拉開一點距離。

李鄣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看向自己,看着她目若秋波,溫婉可人,李鄣滿意道:“落兒這些年出落的越發婀娜多姿。”

他看了眼周圍的侍從,低頭趴俯在她耳邊,語氣帶着流氣:“當然,也有本王不斷澆灌的辛勞。”

碧落瑟縮,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周圍都是比她功夫還好的高手,他們豈能聽不見。

李鄣大笑起來,對于她低頭不語又害怕的神色十分受用,語氣也歡樂起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落兒,再等半月,我就能拿回天下,到時候,本王就封你為妃子,讓你有享不完的富貴榮華,哈哈哈……”

碧落心猛地一跳,惴惴不安,她擡頭望着李鄣,他也看着她。

李鄣臉色變得猙獰可怕,向她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

“殺掉秦弦潤。”

“他已經對我們沒有用處了。”

“若你做得好,你餘生無虞,若你敢背叛本王,就是天涯海角,本王也不會放過你。”

“落兒,本王相信你。”

“去吧,去完成本王賜給你最後一次任務。”

碧落渾渾噩噩的回到公主府時,還處在巨大的驚愕中。

她怎麽可能殺秦弦潤。

可是若是不殺,她與他大概都活不下去。

在她回來之前,秦弦潤就從晏勇那裏得到了一個消息。

李鄣要反了。

李鄣終究耐不住性子,這件事情,大概率會被皇上和玉婻知道。

而且,李鄣會殺了自己。

見到碧落眼中的不安之後,他便知道了,這一次,李鄣是派她來殺自己的。

晏勇着急詢問:“公子,要不要小的讓人解決了碧落?”

考慮許久,秦弦潤搖了搖頭:“不要動她,我自有打算。”

……

祭天典禮,皇族均來參加儀式。

這是繼上次尴尬的事情發生後,宋頤第一回 見李玉婻,隔了數天。

雖然幾次在她面前經過,但李玉婻一個眼神也沒有給他,神色淡淡的。

想到那日秦弦潤的瘋狂,他就十分後悔當天的舉動,受了他的刺激,秦弦潤才發狂,甚至對李玉婻動手動腳,即便是知道在她府上,她的人身安全能得到保護,但若是她對秦弦潤松動了呢……

她本來是喜歡他,看起來,秦弦潤也不是對她無意。

想到這裏,他心裏不住的泛酸。

導致他念青詞的時候都無甚感情波動。

還好這東西本來就不需要有感情誦讀。

忙完祭天典禮,宋頤在人群尋李玉婻的影子。

下了天幽臺,宋頤眼前就飄過一個花兒唿哨之物。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伸手将一旁的宦官華津拉了過來,擋住了那個花兒唿哨的、往他懷裏撞人。

華津是皇上特意安排給他的随從,突然被宋大人拉過來,還沒反應過來,懷裏就塞了香氣撲鼻的軟香。

宋頤看了一眼。

四公主李玉妝。

李玉奷的小跟班。

華津托着懷中嬌軀,丢也不敢丢,抱也不敢抱。

他懷中的公主閉着眼睛,玉指按住額角,嗔道:“本公主的頭好痛,宋大人……”

華津苦哈哈的看向罪魁禍首宋大人,目光詢問:我到底該怎麽辦……

宋頤給了他一個眼神。

華津連忙低聲下氣的開口說道:“四公主,您摔倒了,小的這就扶您起來,去給您請太醫。”

李玉妝立馬睜眼,擡頭看到一臉猥瑣的太監,臉色立馬陰沉下來,頭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立即站好,訓斥道:“竟然敢碰本公主,你好大的狗膽!”

華津哆嗦一下子,連忙向宋頤求助。

宋頤擋在了華津面前:“四公主息怒,華津也是不小心所為,主要怕四公主倒在地上,念他一片好心,四公主就原諒他這一回可好?”

李玉妝挽了挽玫紅色的披帛,眼中隐隐現出幾分興奮來。

近看的話,宋頤年輕英俊、清秀挺拔,又不似那些文官弱不禁風、骨瘦如柴,李玉妝瞧着他的腰身,有些眼饞。

“原來是翰林大人的人,那本公主必然給這個面子。”

宋頤作揖,想要告辭。

李玉妝卻突然伸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宋頤向後退了兩步,不解問道:“四公主還有何事?”

“宋大人,本公主卻有一事,正愁找不到人,現在見到宋大人,覺得宋大人是做這件事的最合适人選。”

宋頤拒絕的話就在嘴邊,李玉妝卻搶先道:“是關于本公主的五妹妹,當今長公主殿下。”

宋頤的話吞了回去。

李玉妝面露難色:“剛才本公主見皇姑姑給長公主喝了什麽藥。”

宋頤眼底深處微變,不易察覺,這讓李玉妝有些摸不準。

“宋大人大概是不了解皇姑姑,她貪戀美色、四處留情,最好與我們玩鬧,她怕是最近聽說長公主與她的驸馬吵架,想帶她去水華館玩。”

“要知道水華館可不是什麽好地方,本公主與長公主都是守身如玉之人,不像某些公主,我們一生只與驸馬相知相守,皇姑姑可不管這些,她就喜歡這麽欺負小輩,本公主只怕五妹妹清醒過來尋短見啊。”

宋頤一直無甚什麽表情,更沒有回答什麽。

李玉妝為難道:“若是本公主沒事,親自去救她也就罷了,可今日敬太妃喊本公主伺候,本公主不得不去,所以,煩請宋大人跑一趟如何?”

等待幾許,宋頤都沒什麽動靜。

李玉妝“嗯”了一聲,尾音上翹。

宋頤這才作揖答道:“微臣還要去皇上那裏侍讀,沒有皇上允許,暫不能出宮,還請四公主另擇他人吧。”

他說完就直接走了,李玉妝輕哼一聲,轉入宮宇之中,與早已等待的三公主李玉奷彙合。

李玉妝見到她,嘟嘴不滿道:“我看你說的一點也不對,他好像根本不關心李玉婻那個賤人怎麽樣嘛,根本不同意。”

李玉奷沉着道:“你細細講講剛才所有經過,包括你說的。”

李玉妝原原本本講完一大通,喝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眼中渴望:“三皇姐,這下我們怎麽辦,那個宋頤,果真長得膚白星眸,紅唇齒白的,看得我好心動。”

李玉奷細細複盤了一下,笑道:“我們直接按照原計劃進行吧,他會去的。”

李玉妝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怎麽可能,他根本沒有半點在乎,他也沒答應。”

“倘若他完全不感興趣,是不會給你機會說完那麽多廢話的,他目前的地位,完全不必害怕我們,我的觀察應該沒錯,宋頤對李玉婻,絕對有什麽,或許,他現在已經在去水華館的路上了。”

“玲兒,備車。”

宋頤雖覺得李玉妝說的有不少漏洞,比如李玉妝的關系好像跟長公主沒那麽好,這樣的關心實在是不應該。

可另一方面,他又對大長公主有所耳聞,她似乎還真是做得出這樣事的人。

想來想去,宋頤差了華津去長公主府上問問她回去沒有,自己則換了常服帶沐塵出了皇城。

即便是幾乎不可能,他也坐不住了。

水華館,皇城公主最愛去的男倌館,最有名的逸公子便在這裏。

不管是談心還是做按摩,水華館,給予你最好、最全面的服務。

宋頤到了水華館門口時,果真看到了皇家公主的車駕,上面一個“長”字,讓宋頤亂了心。

若真如此……

他擡腳踏入館內,還沒完全進去,就被一花枝招展的男人擋住。

“哎哎哎,公子你來做什麽!”

宋頤躲開這個塗脂抹粉男人的觸碰,往左跨了幾步,并示意沐塵給他解釋。

沐塵已經白吃了他一個月的大米飯,也該展示展示。

沐塵智力倒是沒問題,理解了主子的意思。他繃着臉抱着劍走到花男人面前,寒眸微斂,仿若閃過劍光,吓得花男人嘴巴張的圓圓的,不敢說話,一樓大廳裏也不少人往這邊看。

沐塵這回張嘴說話了。

只見他盯着花男人,惡狠狠的吐出兩個字——掃黃

宋頤:“……”

他就說便宜無好貨。

趁花男人沒反應過來,宋頤拉住沐塵,将他拽到了身後,從懷裏掏出銀兩,塞入花男人手裏,笑道:“我幫他找個人,你懂得,通融一下。”

花男人見到銀子嘴巴就合上了,雖說他們這裏主要服務女性,但也不是完全拒絕龍陽客人。

只是,真看不出來啊……

“兩位,請上去吧。”

沐塵緊随其後,臉仍繃着,目光緊盯着周圍的動向。

又有一瘦弱清秀的男子迎上來,看着宋頤,目光閃爍,他壓着嗓子細聲細語道:“敢問公子想找個什麽樣的?”

“我先看看。”

“公子看我這樣的如何?”

“……”

宋頤回頭,看了眼自顧自逛起來的沐塵,臉上一黑,喊了他一聲。

沐塵這才立馬跟上,兇神惡煞的盯着那柔弱男人,不讓他靠近公子半步。

宋頤有一種不好的直覺,這樣的“高手”,似乎保護不了他。

回去他就開了他。

看了幾個地方,宋頤詢問那陰柔男人:“今日,你們這裏有沒有貴客?她們都點了誰,我這兄弟糊弄不得。”

他還別有深意的看了眼沐塵。

陰柔男子有些失望,竟然是那個傻大個,他稍湊近了些,立馬被沐塵瞪,他害怕的後退,宋頤卻讓沐塵退下,聲音都柔和了幾分:“你說吧,沒事。”

陰柔男子臉上寫滿了感恩,話也多了:“不瞞客官,今天有兩位公主呢,她們就在最裏面的雅間,點的是我們這的頭牌,逸公子,客官今日是見不了了,若是想見,我可以幫客官預約。”

“唐風,你瞎說什麽呢!”

“這位公子,需要什麽,可以問我,我來給您解答。”

突然,旁邊拐出來一個濃脂膩粉胖女人,她瞪了陰柔男子一眼,然後扭着胯向宋頤走來。

被叫做唐風的男人害怕的退下。

緊接着,走廊上的人似乎一下子少了起來,大眼望去,不見一個。

宋頤預感不妙,立即大喊了一聲“沐塵”。

只是“沐塵”二字剛落下,他便聞到了一股子濃郁的香味,整個人的神志瞬間不清醒。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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