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戀愛腦皇後11

和皇帝虛情假意的欣賞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蕭皇後面上的擔憂之色實實在在。

蕭皇後這幾天每天都打發心腹送信回家,覃靜州的态度始終是:只讀不回。

有道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蕭皇後和蕭大郎蕭二娘蕭三娘真不像同父同母的親姐弟。

覃靜州自認穿來之後只做了點微小的工作,但蕭大郎蕭二娘蕭三娘都有了點“爸寶”內味兒,唯獨蕭皇後……不改初衷。

蕭皇後自己樂意當舔狗,自己願意為皇帝受委屈,于是她認為自己娘家受委屈還要跪舔皇帝……也是理所應當。

覃靜州在六皇子百日宴上特地敲打過蕭皇後,蕭皇後似乎醒悟了一點,但這個醒悟似乎只限于當衆為他擔憂。

真是個糟心閨女!

轉念一想,這閨女不極品到一定程度,也不至于把系統和他一起召來。

系統也在此時發話,“雖然任務目标蕭皇後實在不行,但其餘兒女表現還是不錯的。”

覃靜州痛快承認,“确實。不止孩子們甚合心意,托原主的福,留下的心腹親兵也都很像樣,只是原主選親家的眼光也忒差了……糟心閨女自己挑的丈夫,這個不算。”

系統立即勸解道:“人無完人嘛。”

原主給自己留下的豐厚“遺産”,同時給了自己充分發揮的餘地,覃靜州就笑着說,“有得有失才是常态,要啥自行車。”

這個梗好老。

覃靜州這回是真地笑了出來。

他這一笑,落在皇帝他們眼中各有各的思量。

眼見皇後滿臉憂色,皇帝只覺得此時承恩公滿心無奈,承恩公不開心他就開心了,他繼續囑咐安泰侯,“輔佐好承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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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話裏有話,安泰侯聽得明白。

給承恩公當過一陣子副将,安泰侯深知當年承恩公在軍中的聲望和威信,但好幾年過去,皇帝都換了兩位:你承恩公還想向以前那樣一呼百應,簡直白日做夢?!

雖然承恩公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拿他安泰侯府立了回威,但那又如何?

他完全可以辯解說是自己沒教好大兒子,自家不占理所以躺平任嘲,但帶兵打仗完全是另一回事。他也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将,他在軍中說話也有相當的分量。

陛下和祁家手裏的将軍們多是被他們破格提拔而來,說這些“年少有為”的将軍們只會紙上談兵,着實不為過。陛下和祁家人顯然也看到了自家的不足,才在這樣的時候舍得千金買馬骨。

有陛下的保證,還有祁家的許諾……安泰侯有望變成安泰王,風險固然不小,一旦成了,承恩公就是他的踏腳石……

安泰侯一邊聽着陛下有些陰陽怪氣的囑咐,一邊認真琢磨怎麽在帶兵離京後想辦法做掉承恩公。

祁二至始至終笑而不語。

他心中的得意一點不比皇帝少:只要鋤頭揮得好,什麽城牆挖不倒?安泰侯這個承恩公老部下都被利誘慫恿得願意要對承恩公刀兵相見……安泰侯是第一個站出來反抗承恩公的,想必很快就會有第二個。

安泰侯只有一個嫡子,即使這兒子被妹妹哄得五迷三道,他也要說安泰侯這個大兒子實在不中用。

不過等安泰侯弄死承恩公,他妹妹必要封後,安泰侯應該也會除掉目前的安泰侯夫人和大兒子……誰讓安泰侯夫人是承恩公的表妹?寧錯殺也不能放過。

祁二也在琢磨,他自己也有庶子庶女,不如和安泰侯結個親,好安一安安泰侯之心。

自家事自家知,妹妹為了靖王惡心承恩公,不惜坑了安泰侯的大兒子,安泰侯明面上沒說什麽,心裏八成會有點想法。

既然用得着人家,就要善待人家,起碼面子要做足。

祁二算盤打得響,還不忘跟皇帝使了個眼神。

皇帝微微一笑。

安泰侯看到皇帝與祁二似乎又商量妥當,他想起剛剛生下六皇子的貴妃,也越發堅定了信心。

而預定軍師祭酒的吳大人一直微皺眉頭,且越來越有愁苦之相。

他不太看好皇帝、安泰侯和祁家的謀劃。他會倒向祁家,前提是承恩公一直不問俗物到死。如今承恩公……他感覺承恩公有那麽點要翻臉的意思。

所以皇帝憑什麽堅信承恩公會因為太宗皇帝的提攜之恩而……束手就擒啊!

皇帝祁二和安泰侯蛇鼠一窩,覃靜州也在琢磨:一刀一個誰也不冤枉,倒是吳大人這小表情變換得……有點意思。

不過他想要在适當的時候除掉“礙事兒”的安泰侯和祁二,他還是得先立威。現在不能打勝仗,你之前再戰功赫赫,放屁也不香。

皇帝啰裏啰嗦地一堆,安泰侯和祁二一通許諾立誓,看似君臣相得,而蕭皇後和吳大人憂心忡忡,就在這個時候覃靜州出聲問:“兵饷糧草怎麽說?”

此言一出,快活的空氣頓時凝滞。

要不是皇帝赈濟不利,南方的藩王和勳貴們也不會趁機四處開設粥棚施粥,借此機會大肆招募強勞力以及收攏民心。

話說回來,皇帝想赈濟不利嗎?

當然不是。皇帝哪裏不懂得民心者得天下?

可一方面他派去的官員對他倒是忠心,但吃拿卡要貪墨赈災錢糧一樣不缺;另一方面皇帝能拿出來的錢糧比較有限也是事實。

連赈災錢糧都摳摳索索,他又能拿出多少家底來供應南下平亂的五萬大軍?

所以皇帝明顯遲疑了一下,“總不會短了大軍的吃喝。”

蕭皇後也在此時開口,“起碼一半年的兵饷是足夠的。”

覃靜州:……

不是,你們究竟怎麽看我的?怎麽看法都這麽……跟精神分裂似的?

既覺得我不會輕易就範,不惜用蕭皇後來威脅我,接着還找了三個要麽跟我有仇怨要麽有直接利益沖突的能人來限制我,偏偏相信我做了這個大将軍還會按照你們的計劃來任勞任怨,在糧草兵饷上做文章我也會默認?

所以在這些人眼裏,我一旦答應當這個平南大将,接下來你們無論怎麽對我,我都得忍了是嗎?

覃靜州端詳了皇帝一會兒:所以傻叉果然都是抱團的。

系統很應景地提醒,“想想你老家那個世界的靖康之恥,這才哪到哪兒?我估計……他們覺得你也挺想趕緊掌兵趕緊離開京城,然後趕緊去南方猛削藩王們再被藩王們聯手淦死,兩敗俱涼最好了。”

“有道理。”覃靜州笑了下,“那我更得多要點錢糧傍身再離京。你說為了讓我趕緊滾蛋,靖王願意出多少?”

等帶兵到了南方,皇帝用斷掉兵饷逼迫他出兵作戰,他也是不怕的:狗大戶那麽多,還能餓着他不成。

所以覃靜州也沒較真,從乾清宮離開後連糟心閨女都沒見,就直接回家去了。

祁貴妃得知承恩公不見女兒,還挺高興,“這是又被氣着了?”

通過皇宮一條不為人所知的密道前來探望貴妃的靖王也氣着了,“連表面功夫都不做全乎,皇帝憑什麽覺得承恩公會吃這種啞巴虧!他帶兵南下,借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怎麽辦?不怕他擁兵自重嗎?我巴不得承恩公和皇帝翻臉,多削幾位不可一世的老王爺,只是承恩公到時候實力不能太強,不然咱們處理起來就太頭疼了。”

貴妃輕蹙眉頭,“不是有安泰侯和我二哥在嗎?刀架在蕭家人的脖子上,由不得他。要不是篤定承恩公很在乎兒女,我家哪敢放虎出山?”

這話沒錯。

靖王真誠道:“畢竟咱們也希望承恩公能多出力,光是這種程度的威逼可不成。”

貴妃靠在情郎肩頭,垂眸思量片刻,“不如……讓大公主去和親?”

作為皇帝唯一存活的女兒,珠珠公主才幾歲?

靖王也篤信無毒不丈夫,但對婦孺動手,尤其是心愛的貴妃主動說要算計四五歲的小姑娘……

靖王面上沒什麽反應,心裏可是翻騰了半天。

片刻後他攬住貴妃,苦笑道,“罷了,威逼利誘,這個利誘我來補上吧。也算是結個善緣,到時候背後一刀,承恩公也不會有什麽防備。”他直接吩咐跟着他前來的心腹,“往承恩公府遞張貼子去,本王要和承恩公聊一聊。”

然後他又和貴妃膩乎了一會兒,就主動告辭了。

皇帝有言在先,這些天都會在坤寧宮陪皇後,所以本來靖王是要留宿的。

望着情郎踏入密道,貴妃回房後直接撲倒在榻上,滾下淚來,“如今嫌棄我狠毒了!我只是以牙還牙,當初皇後差點給我灌下落胎藥,他怎麽不說?!”

貴妃的心腹嬷嬷趕忙上前勸解,“娘娘也忒心誠了。男人嘛……得到了就不珍惜……”

貴妃沉默半晌才道:“我确實對他太好了。所以魯王我不能丢在一邊!”她轉頭吩咐女官,“去給魯王送信,說我要見他,有要事相商。”

話說貴妃宮中有魯王收買的內侍,所以靖王和貴妃這對小鴛鴦當時如何不歡而散這內侍并不清楚,但靖王想見承恩公,貴妃聯系魯王,他卻打探得一清二楚。

魯王知道這惡人的打算,不忘順手給承恩公送了個口信兒。

覃靜州得到消息,點評道:這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趕緊鎖死,別再霍霍別人了。他想想怎麽讓皇帝巧遇靖王與貴妃,皇帝看清頭上環保帽的反應一定很有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得知貴妃和靖王有一腿之後的反應确實很有意思,覃爸又要“老人、地鐵、手機”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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