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從十一月到十二月底,誰也沒敢提起過李向聞,但是大家聚在一起時會不自覺的留下一個空位,把對李向聞的想念轉化為對呂骥聞的疼愛。
呂骥聞變得越來越可愛,每每見到他們去,都會笑的合不攏嘴,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們,恍若之前就認識他們。
今天于绡下班提早了會,他繞路買了杯李筱唅愛喝的奶茶,又去零食店挑了些荔枝味的糖果,而後到校門口等着。
李筱唅遠遠的看見門口的車,自從李向聞出事後,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榮光小區,兩人正式同居,王敏和于天很喜歡李筱唅,就差正式的見面了。
于绡本打算帶她去的,但又不想她被約束,給推掉了,兩人準備年前回去一趟。
無論有多冷,于绡都會從駕駛位下來繞過車頭開門,看着他的小丫頭坐好,才回到駕駛位。
李筱唅抱起副駕駛位上的奶茶,雙手覆在上面,熱乎乎的,原本寒涼的手瞬間有了溫度。
于绡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遞過去。
李筱唅剝開糖皮,放入口腔,還是她熟悉的荔枝甜味,她垂眸,撚開團在一起的包裝紙,右腮幫被糖果占滿,擠出幾個音節,“好好吃,新口味嗎”?
于绡凝望着她,呼吸忽然一緊,俯身,右手握住她的後頸,不由分說的噙住她的甜軟。
舌尖傳來荔枝的香甜。
李筱唅被封住呼吸,頭下意識的往後仰了一點,于绡逼的更緊。
于绡勾住她的舌尖,從舌苔上勾住糖果,搶回自己嘴裏。
蹭了蹭她鼻尖,很不舍得離開她的唇部。
這兩個月兩人沒有親密過,李筱唅的身子一直不好,于绡也沒心思。有幾次一抱她就起了反應,但總歸理智永遠占上峰。
于绡把舌尖的糖果移到右腮幫,啧了兩聲,“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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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筱唅撇了撇嘴,控訴:“你搶我糖果”。
于绡笑了起來,輕狂不羁,“怎麽,搶的就是你的”。
“可惡”,李筱唅看了眼手中的奶茶,她想堅持到家裏再喝。
于绡雷打不動的堅持着每天給她一顆糖的行動,他這次買的糖果,味道很獨特,特別的好吃,李筱唅舔了舔嘴角,流連忘返。
“為了表達歉意,邀請美麗的李老師陪我去參加我們部門的年會”,于绡眉眼一彎,“李老師可否賞臉”?
似在詢問的語氣,又帶着點霸道不容拒絕的傲氣。
李筱唅斂了斂眉眼,歪頭,“嗯,李老師勉強原諒你了”。
于绡寵溺的掐了下她的臉頰,眼眸向後示意:“糖果在後面”。
李筱唅順着他的視線,車子後排座椅上有個棕色的紙袋子,袋子中央印着sweet candy的logo,“這家店的糖果好難買,劉晨上次排了一個小時的隊才買到”。
于绡指腹敲了敲方向盤,拽的要命,“不好意思,本人沒排隊就買到了”。
李筱唅嗤笑了幾下,這人怎麽可以這麽傲嬌,她附和着,“你好棒,好棒”。
于绡斂起嘴角,解釋:“我初中一朋友開的”。
李筱唅學着他拽的不行的語調,簡單的回了個“哦”字。
車輛拐彎進入小區,于绡停好車子,按住準備下車的人,左手撐在椅坐上,濕熱的嘴唇貼近她的鎖骨,“哦”,故意拉長尾音。
封閉的車廂只能聽到兩人七上八下的心跳聲,李筱唅今天穿的是件圓領毛衣,軟白的脖子裸露在空氣中,卻方便了某人。
于绡也不說話,有一下沒一下的往裏吹氣,李筱唅被撩的坐立不安,身上有一股強而烈的電流上下竄動。
透過薄薄的光線,李筱唅能看到男人硬朗的眉骨,睫毛似鴉羽,每煽動一次都帶着蠱惑,她敗訴的懇求:“于绡,我……我們上樓”?
于绡嘴角逼近她耳肉,順着輪廓,往裏吹進一股又一股溫熱氣體,不答反問:“上樓幹嘛”?
李筱唅被他磨的快要瘋了,這讓她怎麽回答,總不能說她想了吧!她羞于口啊。
于绡耐着性子在她所有敏感處挑火,語氣狂的欠揍,繼續逼問:“上樓幹嘛”?
李筱唅攀上他的脖子,就是不說。
于绡捏着她的肋骨,俯身咬了下她耳垂。
男人深邃的眼角滿是欲望,李筱唅敗訴,支支吾吾的回答,“就……上樓……想”。
于绡側臉把耳朵放在她被親的濕熱的嘴唇,譏笑了聲,“沒聽清”。
“我想了”,李筱唅完全敗訴,坦白道。
于绡眼波撩起,直接跨進副駕駛,抱着人往家趕。
一陣漣漪,李筱唅迷迷糊糊想起年會的事,提醒,“別留印記”。
于绡停下來,黑着臉問:“為什麽”?
“你不是……說……要……參加年……年會嗎”?
于绡親了親她額頭,低聲說:“好”。
隔天,李筱唅醒來去衛生間,看到鏡中的自己滿是紅印,尤其是脖子前後,好大兩塊痕跡。
李筱唅咒罵了兩句,狗男人,答應她好好的。
正罵着,于绡忽然擰開門,眯着眼重複,“狗男人”。
于绡擡腳勾住李筱唅的腰肢,掌心托住女人的臀部,把她放在洗手臺上,雙手撐在兩側,眉心微動,“還有更狗的要不要嘗試”?
“你昨天答應我的,于绡”,李筱唅指着脖子上的紅痕,嬌颠道。
“我是說好,又沒說照不照做”。
“你無恥”。
“沒錯,我很無恥”。
“狗男人”。
于绡湊近,抵着她額頭,“那就來見識見識什麽叫狗”。
李筱唅被他拉着在洗手臺來了一次,然而男人并沒有放過她,積壓了兩個月的情欲這一天通通給了他的女人。
臨睡前,李筱唅累的早已沒了力氣,指着放在客廳的手提包,“包裏有東西給你”。
眼眸眯出條縫隙,朦胧中,李筱唅确保于绡出了卧室才放心的合上眼。
于绡提起手提包,拉開拉鏈,裏面躺着一個精小的包裝盒,他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對袖扣。
袖口遠看是黑色,近看有色彩斑斓的效果,實則是一副星空圖,由兩部分構成,外圍是鉑金材質的圓體,中間鑲嵌着一副星空圖。裏面的星星數量屈指可數,但每一顆都在釋放着它的光芒,每一顆都恰到好處。
于绡捏起其中一顆,走進側卧,從抽屜裏拿出泛黃的紙張。
手中的的袖扣和紙張裏的袖扣一模一樣,于绡收攏掌心握着袖扣,把畫放回原處。
回到客廳,攤開掌心,眉骨悄然突起,他發現袖扣的底端有刻印的字體,是一個大寫的X,于绡捏起另一個袖扣查看,上方赫然躺着一個毫無二致的X。
于绡忽的想到了什麽,再次走進側卧,拿出那副畫,擡起畫像對準光線,畫裏的袖扣隐隐約約有兩條相交的線段,不是特別的明顯,很淡很淡,如若不仔細看,真的察覺不出來。
它們根本不是線段,二是兩人名字的縮寫X。
他發現這兩條線是在2017年10月23日,兩人生日那天,他喝了點酒,借着醉意,抱着這張畫失神了很久,屋裏窗戶也沒關,一陣陣冷風吹的他更清醒了。
于绡起身去關窗戶,再回來時,畫像從茶幾上被吹落,他彎腰撿起,起身時手上的畫正對着半掩門的光線,在光下,他隐隐約約捕捉到了一個字母。
當時他把合理的假想猜測給否定了,覺得是自己睹物思人,想李筱唅想的發狂,才會出現所謂的幻覺。
後來兩人說開微信昵稱,他有想到袖扣的事,想開口問卻沒開口,愛一個人真的會變得自卑。
現在看來,所有的答案早已揭曉,他的愛人送給他的畫,一直藏着對他的愛意。
她悄悄寫下的X,蘊含着她青春裏所有未宣于口的秘密。
于绡把袖扣放好,掌心握着盒子,走進卧室,把盒子放在視線可以捕捉的範圍內,才躺下來。
于绡剛一躺進被窩,李筱唅無意識的往這邊移了移。
他摟緊懷裏的人,擡手關閉所有的光線,灰暗靜谧的空間裏只能聽到李筱唅有規律的呼吸聲,于绡親了親她額頭,才肯入睡。
參加年會的那天,李筱唅為了襯于绡墨黑色的西服,特地選了條黑色法式絲絨長袖連衣裙。
絲絨面料很是光滑,摸起來很柔軟,這款裙子又是加厚的,保暖性更高。
收腰的設計将李筱唅的腰線完美的展現,裙擺到小腿的位置,李筱唅搭配了雙中低跟的黑色小皮鞋。
于绡睨着從屋裏走出來的人,她長發盤起,方形領的絲絨裙把李筱唅帶着美感的鎖骨完美的彰顯,帶着一股優雅知性的美。
李筱唅轉了個圈,問:“好看嗎”?
于绡給她披上自己的黑色長款羽絨服,傲嬌的說:“我女人,哪都美”。
于绡個子本身就高,李筱唅穿上他的羽絨服都快拖地了,防寒性那是相當的高。
李筱唅挺激動的,這次年會她能見到很多知名的外交偶像。
于绡帶着她進入主會場,剛一進入就迎來了諸多目光,舞臺上方四處旋轉的燈光像是掐好了時間,恰巧落在兩人身上。
迎面而來一個同齡的男人,眸光微微流轉,笑着打招呼,“于副,介紹介紹”。
“我太太,李筱唅”,于绡磁性的聲線蓋過一切悠揚的曲調。
李筱唅心尖一顫,還是頭次聽他對外說太太這個稱呼,聽起來那麽隆重正式,好像兩人已經結婚很久。
男人伸出右手,“于太太好”。
李筱唅伸出右手,“您好”。
男人視線回到于绡身上,調侃,“于副,好福氣啊,娶了個這麽漂亮的太太”。
這時,旁邊走來一個身穿墨藍色西服的男人,看起來年齡偏大一些,“我說怎麽給于副介紹女朋友,于副一直不搭理,原來家有嬌妻啊”。
這話一出,惹的周圍的人視線駐足在兩人身上。
兩人天生帶着與生俱來的優雅感,舉手頭足盡顯雅致。
于绡:“嗯,家有嬌妻,還請各位見諒”。
墨藍色西服男眉眼笑着,“于副,這說的哪裏話,見外。不知,于太太是做什麽工作的?”
于绡輕了輕嗓子,比介紹自己更為隆重,“我太太是一名人民教師”。
墨藍色西服男拍了拍于绡的肩膀,忙不疊的贊美,“老師好啊,哪個學校的”?
李筱唅微微颔首:“淞師中學”。
“淞師可是我們京北首屈一指的學校啊,我兒子今年上高二,也在淞師,你們學校啊有個李老師,叫什麽李,李什麽唅”。
于绡唇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回複,一字一頓的說:“李筱唅”。
“對,對,李老師,我兒子可喜歡這個班主任了,自從她帶班主任,我兒子的成績啊一直名列前矛”。說完,他似乎反應過來,看了眼于绡,又瞥向李筱唅,視線游走在兩人之間,驚喜的瞪大了眸子,試探的開口,“莫非于太太就是李老師”?
李筱唅點點頭,“是的”。
“李老師好啊,真是敬佩你們老師這一行業,我聽我兒子說,您每晚都陪着他們到晚自習放學”,視線重回到于绡身上,鄭重的交代,“于副,你可要照顧好你們家李老師”。
于绡:“我家太太,我自然得照顧好”。
男人又拉着李筱唅聊了會他兒子的學習情況,于绡擔心她沒穿習慣高跟鞋,再累着,适時找了個合适的理由帶她走到休息區休息。
于绡覆上她纖細的腰肢,指腹捏了捏軟肉,醋味濃厚,“李老師,很受歡迎啊”。
“哪有”。
“怎麽沒有”?
李筱唅自認說不過他,話鋒陡轉,“于太太”?
“嗯,于太太”,于绡肯定的重複。
“還沒嫁給你呢”!李筱唅控訴。
勾着她腰際的手往前一拉,李筱唅雙手下意識的攀上他的脖子,于绡挑起眉眼,反問:“怎麽,于太太不想嫁”?
李筱唅紅了臉,搖頭否認,語氣帶着不滿,“哪裏有人直接這樣問的”!
于绡掐了下腰部的軟肉,帶着幾分妖冶,“想不想嫁”?
李筱唅真想捶他,哪裏有人在年會的場合直接問想不想嫁的,她真覺得自己一定是頭一份。
“怎麽不想”,李筱唅擡眸硬氣的回答。
“行,等着老子給你求婚”,于绡語氣漫不經心,李筱唅聽的面紅心跳,耳尖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