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都結束了

頭很疼,身體卻跟沒有知覺一樣。

最開始腦子裏一片空白,過了好一會兒記憶才鋪天蓋地地襲來,最先出現在腦海裏的畫面就是一雙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

我想起來了。當時我發現了三尾的蹤跡,緊接着我們一個個被人引開,等我到目的地的時候三尾人柱力野原琳已經死了,卡卡西生死不明,出現在那裏殺死了所有霧隐忍者的是宇智波帶土。

然後貓又跟他打了一架,那段時間我意識不是很清醒,只記得最後雨停了,宇智波帶土站在雲層中透出的唯一一束光裏。

……萬花筒?那是誰的萬花筒?

記憶好像被蒙了一層霧,我現在如同兇殺現場無意中路過的無辜可憐人,最好的結果就是忘掉了一切,但又有宇智波帶土那麽大一個關鍵證據放在我的面前,讓我懷疑這記憶是不是抹的不太徹底。這麽短的時間裏,宇智波帶土怎麽變成這樣的我是不清楚,但這過于巧合的遭遇實在是不能讓我不懷疑整件事存在着幕後推動力。

三個學生一個死了,一個殘了,一個瘋了,受影響最大的還是波風水門。這股不知名的力量,是針對他的嗎?而且,怎麽還有宇智波……宇智波的地位已經夠尴尬了。對了,當時一起去的其他人……

“你醒啦。”貓又懶洋洋地出聲,聲音裏帶着一明顯的疲憊和不多見的怠惰,“你現在是叛忍了。”

“啊?”

我下意識地睜大眼睛,才發現眼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失去的感覺慢慢回來,我收攏五指,摸到自己的眼睛還完好無損,只是蒙着一條布料,這才松了口氣。但貓又的話實在是讓我害怕,我怎麽就變成叛忍了?

貓又發出得逞的笑聲:“你現在是雲隐叛忍啦!失蹤的二尾人柱力在水火邊境跟木葉忍者發生沖突,你的好爺爺反手就把鍋扣到了霧隐頭上,現在雲隐和霧隐要打起來了,可他們家的尾獸各丢了一只,誰能想到呢!”

它笑的很開心,連帶着兩條尾巴晃來晃去,好像坑了它的老東家對它來說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

周圍還有清晰的鳥鳴聲,我現在所處的應該還是野外。背靠着樹幹的感覺又讓我想起被穿透的時候,幸好沒直接戳穿心髒。

我一邊附和給貓又順毛,一邊拆掉了綁在眼睛上的繃帶,視線裏出現的人卻吓了我一跳。

“……诶?”

宇智波帶土就站在我面前,露出有點不耐煩的表情。雖然也是跟傳聞中的大相徑庭,但比起之前看到的要毀滅世界一樣的模樣已經正常了太多。我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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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死。會死。好痛。好痛。

“你你你你不要害怕!”緊張起來的反而是對面手足無措的宇智波帶土,“我不會傷害你的!”

啊……?等等、我是不是漏看了一集?誰能告訴我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他這是僞裝嗎?還是之前的記憶出了問題?在不能相信記憶的情況下寸步難行,而我又不敢讓任何人檢查我的記憶。記憶裏有太多宇智波一族的秘密,被外族人看到就麻煩了。我謹慎地想着,伸手摸到了自己的刀,做好随時戰鬥的準備。

貓又半遮不掩地解釋說:“有人救了你。”

我茫然地看向宇智波帶土,他換了一身新的族服,還是很老舊的戰國時期才會穿的那種款式,明明那時候看起來就像是被世界抛棄的表情,現在反而還有點高興。而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包括那場戰鬥之前被雨水泡到感染的那些。一個恐怖的想法忽然湧上心頭。

我咽了下口水:“現在是哪一年?”

宇智波帶土露出堪稱人間疑惑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你不會是被燒成傻子了吧……”

不,完全沒有。看起來有問題的人明明是你好嗎,難道差點把我打死的人不是你宇智波帶土?我試圖解釋,最後放棄了這個選項。

據他說最開始的時候我在發燒,還一連昏迷了好幾天。木葉的忍者沒找到我,再不回去我也要上慰靈碑。而他大概已經在下一批要刻上慰靈碑的名單裏了。只不過每次說到關鍵話題的時候他就手忙腳亂地掩飾,只說自己還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送我回去。

“這裏離木葉不遠,你可以自己回去吧?”他有點不放心地說,“你明明是個宇智波,怎麽就、怎麽就……”

這想問的是宇智波怎麽變成人柱力了吧。我捂着還有點發脹的腦袋,有氣無力地回答:“別問,我是被逼的,我媽是漩渦。我還想知道你的木遁哪來的。”

他結結巴巴地轉移了話題:“既然這樣你快點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你不回木葉?”雖然早就料到可能是這樣,但真的一點前情提要都不交代,我回去怎麽寫任務報告,“卡卡西……他們呢?”

宇智波帶土氣勢一下子萎掉了:“琳還活着,她看到我還以為是幻覺,說我應該給笨卡卡道歉,但是……笨卡卡明明答應過我保護好琳的,我怎麽可能給他道歉啊!”

搞不懂你們三個之間發生了什麽,所以明明是好結局怎麽還是一副要生離死別的模樣。

我又開始嘆氣了。

我向他伸出手:“雖然不是初次見面,我還是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宇智波止水,就是在神無毗橋捅了你一刀那個人。”

他下意識握住我的手,聽到我後半截話的時候睜大了眼睛:“你、你就是那個……”

就是那個不知道到底是救了你還是害了你的人。

“……反正你也捅了我,這方面就當扯平了吧。”我借着他的手站起來,“你要走的話就趕快,我會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沒見過你也不知道木遁的事,更不知道你還活着。”

本來想說要殺我的話就現在動手,但那樣就沒必要大費周章救我了。

“……”他站在那裏,好像在猶豫什麽。

我說:“反正你也不會說,我問了也沒用。怎麽活下來的,誰救了你,為什麽不回去,遭遇了些什麽。等正确的人問你吧。”

他撓撓頭:“其實我是想說,你這麽小,怎麽老是一副大人的語氣?”

不然我能活到現在嗎。

天空接近黃昏的顏色,我大致分辨出附近的位置,宇智波帶土正向我告別。夕陽把他的頭發染成橙色,單憑他揮手的動作看上去就好像還是陽光的少年。但是讓我信任現在的他?這怎麽可能。怎麽會有人用“還要照顧撿來的的老爺爺”這種借口來解釋為什麽不回木葉啊!

他說也不會把我的事說出去,但這兩方根本就不對等,沒有任何束縛的約定我也不指望他會遵守。

我跟他背向而行,在轉過身的一瞬間就從精神空間裏揪出了貓又,拽着它的尾巴不松手。

“你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快點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麽!”

“你昏迷了我也看不到外面啊!快給我放手!我的尾巴!”

“別想騙我,你剛才還在說雲隐和霧隐打起來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擅自動了我的身體!”

最後我也沒能從貓又嘴裏問出發生的事。它就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真貓一樣跳來跳去,死活不肯說遭遇了什麽,我甚至懷疑這段時間裏它被某個萬花筒□□了一番還搓掉了一層毛。

它也死活不說跟宇智波帶土戰鬥的經過,給我的感覺是那場戰鬥對它來說簡直是恥辱的黑歷史,想來它一個叱咤風雲的尾獸可能沒打過宇智波一族的吊車尾,這讓它有點惱羞成怒。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還被它撓了一爪子。

一邊重新綁好頭發一邊往木葉走,我已經想到回去會面臨什麽樣的審問了。

從戰場上失蹤又出現在木葉附近,不知道他們會怎麽處理。只要有一點把柄就會被抓住不放,這種日子我已經習慣。

但是習慣是很可怕的東西。要活下去就必須學會改變。

我回到木葉的時候天都黑了。

門口登記的兩個忍者是生面孔,也不認識我,我說我在回來的路上掉隊,又用寫輪眼證明自己的身份,他們看到我是小孩子還跟我說戰争要結束了,早點回家。我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從我出生以來就成為人們心中的恐懼的戰争真的走到了盡頭,街道上看到的人不再是一臉擔憂和悲傷,反而帶着一點劫後餘生的輕松。

噩夢要結束了。我不由自主地感到高興。不必再忍受戰争的苦楚,也不用天天再面對死亡和傷痛,只有經歷過戰争的人才會意識到和平的可貴。

我只希望這個世界不再有這樣慘烈的戰争。

直到我對着拉面店的櫥窗,看到了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一勾玉變成兩勾玉,正在暮色的倒影裏彰顯自己的存在。

我惶然發問:“貓又,我什麽時候開的兩勾玉?”

“你不知道?”它反問我。

“我不知道啊。”我現在後悔了,我剛才就應該拉着宇智波帶土問個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止水視角所不知道的事:

小帶土沒有僞裝。

地下真的有撿來的老爺爺。

貓又被年邁又可憐的老爺爺打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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