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叛徒

在四代火影的聲名傳響五大國的時候,似乎沒有人關注三代火影在做什麽。

除了擔任木葉忍校的校長之外,就很少在別的地方看到他。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在年輕時期以溫和友善著稱的宇智波現在依然牢牢掌控着木葉的某些地方,只要他還活着就絕對不可動搖。

因為他依舊是這個忍村實力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人,我想不出刺殺宇智波鏡的會是什麽來歷。

……

嗯,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想起他跟我之間的血緣關系,而不是記憶裏那個冷冰冰的代表着火影或者是族長的符號。

黎明到來之時整個木葉還像昨日一樣平靜,夜晚發生的事情幾乎無人知曉,騷動只在暗部裏傳開,流言早就被壓下去。

我本來不該關心這件事。

我應該跟那些一無所知的普通忍者一樣度過這樣平靜的夜晚,既然沒有危險警戒通知,那麽發生在那裏的查克拉波動只是一次司空見慣的意外,不管是實驗室偶爾發生的查克拉洩露還是哪個忍者睡覺的時候夢游使用了起爆符都是發生過的事。

我應該在向他們問起爺爺怎麽樣了的時候被保守秘密,而不是跟這一群暗部一起等待其他人傳來的消息。

可是我不想那樣。

換班的暗部姍姍來遲,好像在昨夜加班一夜未睡,看到同事們探尋的目光,他只是搖搖頭說:“不知道,沒留下痕跡。”

再多問的時候大家已經默契地暗語加手勢比劃起來,我不是暗部只是稍微了解他們的系統,沒能完全聽懂,但也搞清楚了三代火影還在昏迷這件事。

我從屋頂上躍下,翻身回到了房間裏。

野原琳看到昨夜波風水門匆匆離去,也在憂心忡忡地走來走去,她看到我之後眼前一亮,但是又怕吵醒玖辛奈大人,就小聲問我:“止水君知道發生什麽了嗎?”

我不知道。

既然他們找不到線索,三代火影恐怕狀态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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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波風水門回來,他把自己埋進床腳的被子裏,一向精神的金發也耷拉下來,問起來的時候他也說沒什麽事,頓了頓又說這邊最近也要小心。

瞞不住的,卡卡西也不在這裏,整個上忍班都出動還沒找到那個人。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潛入木葉或者是一直在木葉,在這個時候忽然動手?我看了看一直在休息的玖辛奈大人,波風水門似乎也打算先把這件事瞞着她。

——倒不是怕火影夫人受到驚吓,只是避免她當場把這座樓砸了。

“止水。”

波風水門把我叫出去談話,臉上帶着有些擔憂的神色。他回來不僅是為了報平安,肯定還有事情要問我。

我站在走廊裏,低着頭,心想問我有什麽用呢。

“在三代遭到襲擊的時候,有暗部說看到那個人穿着宇智波一族的族服,雖然并不能因此确定那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但我想問問你……”他猶豫了一下,仿佛下定了決心,“三代大人到現在還沒醒過來,他擁有萬花筒寫輪眼,能跟他對抗的也只有萬花筒,在宇智波內部,還有其它的萬花筒持有者嗎?”

說早了,這句話問我還真的有用。

我似乎應該做一個決定,波風水門那雙水藍色的眼睛看着我,像是那天在戰場上我開眼時候的情形。也許他是一個最适合現在的火影,但這可不是一個适合木葉安穩發展的時代,我早就說過會幫助他,但是——

“四代大人,你沒有去問富岳大人,因為說出這件事就等于背叛宇智波。”我面無表情地說出這樣一句話,在說的時候已經相當于承認宇智波裏還存在萬花筒,但我擡起手順了順頭發,冷靜的話語已經從舌尖吐出,“一旦我告訴您,我就無法再回到宇智波的立場了。富岳大人是徹徹底底的家族派,我的父親是已經退出的改革派,我本來應該屬于鏡大人的派系,但現在,四代火影願意收留我一個還沒什麽用的小忍者嗎?”

那個一向溫柔又堅定的四代火影罕見地有些遲疑。

他說:“你本來不用背負這些的。”

我放松身體倚在旁邊的牆壁上,無所謂地抛接着苦無:“沒關系,父親本來就是宇智波的叛徒,加我一個也沒什麽。我生來如此,唯一的任性就是打算追随你的理想,要是賭輸了……我也沒有辦法。”

“止水一點也不像小孩子。”他做出了這樣的評價,又向我保證,“我會向當初說過的每一句話努力,止水也是。”

就是這樣我才會打算放棄已經爛到骨子裏的過去的宇智波啊。

所謂的高傲和那些曾經在戰國時代積累起來的老舊東西緊抓着不放只會自取滅亡,如果現在不做出改變,等到某一天被迫做出決斷的時候又會失去多少呢?從木葉建立時期的陣痛到接受警務部自我束縛的結果,宇智波就像生活在木葉裏的另一個村子,明明已經做好了成為一體的準備到頭來還是從未改變過。

但是,沒辦法啊,這就是家族忍者。村子可能分崩離析,同盟可能轉瞬背叛,只有血緣才是把所有人綁在一條船上的最可靠的存在。平民忍者永遠不可能懂的問題,家族還是村子,他們只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家族。

但我不一樣。從一開始我就只有一個選擇。

我摸到了口袋裏日向輝樹放的糖塊。

“除了鏡大人,這個世界上還有三雙萬花筒。”

呼吸逐漸變得平穩,要說出來的話也順暢了很多,我斟酌着語句把能說的部分說出去,但還有些無法真的言明。

“但是,有兩雙大概不屬于宇智波一族,也不屬于木葉。”

天大亮了。

我在隔壁房間補了一覺,這次噩夢沒有再次降臨到我頭上,往日的疲憊一股腦壓上心頭,短暫的休息時間裏我睡得很沉。

貓又恹恹地趴在精神空間裏打發我快走,說昨晚沒有尾獸也不要問她。她平時喜怒不定心情也難以捉摸,我沒有多想就從床上伸了個懶腰。

我很想回家看看。

我是真的覺得父親可能做出這種事,在他還沒有退出的時候就跟鏡大人争鬥不休,要說因為我失蹤多日忽然跑去跟鏡大人打一架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鏡大人還真是糟了無妄之災,我只能祈禱父親不是對村子裏的人用了他的萬花筒能力。

我很想相信父親,也很想相信鏡大人,但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什麽事都可能發生。幸好他們已經老死不相往來,不然木葉或許還是要鬧得雞犬不寧。

還有……

宇智波帶土和我不認識的那雙萬花筒。

我能确信那不是幻覺,沒有什麽幻術能毫無痕跡地在一個宇智波的腦子裏走一遍,更何況如果真的存在幻那這豈不是多此一舉。

能在幻術上打敗宇智波的只有宇智波。

我沒見過宇智波帶土的萬花筒能力,當時戰鬥的時候他還不會使用,憑借本能去殺敵操縱着木遁的他根本不需要萬花筒就殺死了那些敵人,幸虧他不會用我才敢叫貓又來救場。

“但是,富岳大人……”

富岳大人有可能也擁有萬花筒。但這并不在我掌握的情報範圍內,宇智波有着很好笑的做法,開了萬花筒總要遮遮掩掩的生怕被人知道,要是宇智波斑還在世一定會把他們揪出來打一場讓他們清醒。

木葉再和平,你們也是依靠實力獲取地位和榮譽的忍者。

下午,三代火影宇智波鏡還沒醒。

具體情況,未知。

他醒了要是聽說我背叛了宇智波——我不認為波風水門會告訴他,只是這麽想想而已——會不會像當初對父親一樣說要把我逐出宇智波?還是說萬一他真的沒醒,我這樣告訴他他就會醒了呢?

宇智波是愛與恨的一族,我從來不敢妄斷我的族人在極端感情之下會做出什麽事。

我也不知道流落在外的那雙萬花筒是誰的,他顯然不屬于木葉,起碼他的心不屬于木葉。但每一個宇智波都知道,有一個名字始終是宇智波的陰影,到現在族內還有支持他的力量存在。

宇智波斑。

這永遠是宇智波一族無法跨越的名字。

風平浪靜的木葉暗地裏已經不再平靜,我從不懷疑這其中有着各方的力量插手。可我還沒有搞清楚大家在其中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就已經打算置身于這場洪流之中,這跟父親曾經的教導背道而馳,也不是鏡大人原本為我規劃的道路。

但我已經決定了。

波風水門跟我有着一樣的目的,這是我現在追随他的原因;如果有一天我們的想法不再一致,我也會尋找新的同盟。

過程什麽的,手段什麽的,根本無所謂。

我先是止水,然後才是宇智波。

準備随便把頭發綁起來的時候發現那截紅色的部分又變長了,好像就是在這幾天裏逐漸發生的事,如血的鮮紅是旋渦的顏色,也是一直燃燒在木葉的生生不息的火的色彩。

我從床上跳下去,跑到玖辛奈大人的房間,他們正慌亂地在收拾。

“玖辛奈快要生産了,這裏可能已經暴露,今晚就轉移去別的地方。”

“止水,你也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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