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銷魂的鄰居
“三姐兒。”門外傳來清亮的男聲。
周三姐正穿着銅錢,聽了這話卻是一骨碌爬了起來,臉上帶着幾分的欣喜,“姐,是餘秀才。”說完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了開門。
餘家是世代的書香門第,據說祖輩還出過一個榜眼,無奈到了餘秀才這一代已經淪落的三餐不繼,連溫飽都成了問題。
周大姐穿過來之後除了提高自家的生活水平之外,就開始準備給家裏人掃文盲,知識改變命運,她自然堅信不疑,正好隔壁的餘家是讀書人家,餘家人口單薄,只有娘倆艱辛的維持生計,餘大娘每日裏在外做活,什麽縫補,漿洗等零碎的活,糊口度日,日子很是艱難卻堅持讓兒子餘玄奕讀書。
餘大娘很是喜歡喝周家的李子酒,周大姐便是拿了酒當學費讓那餘玄奕教她們一些常用的字。
周大姐因為有着前世的記憶再加上她覺得看得懂書信,能提筆寫字就好便是最快出師,而周二姐與其讓她學寫一個大字還不如搗弄怎麽畫眉來的興致勃勃,所以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還不算,總是和餘玄奕争吵,最後索性也不學了,結果這些年一直堅持下來的竟然是周三姐。
周三姐很是崇敬餘玄奕,在她的世界裏唯獨兩個人的話讓她信服,如果排行第一是周大姐的話那麽排行第二的便是餘玄奕。
好一會兒,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餘玄奕穿着洗的發白的粗布長袍走了進來,頭發用一根木簪一絲不茍的挽了起來,容貌很是清秀,他彬彬有禮的對着周大姐說道,“大姐兒,我今日是不是來的有些晚了。”
周大姐笑着起身,“沒有。”随即對着蹲牆角的萬寶說道,“萬寶,跟我去給餘秀才般酒。”
自從前兩年餘玄奕中了秀才之後,大家便是換他餘秀才。
萬寶看不用蹲着了自然高興,一下子跳了起來,“現在就去嗎?”
周大姐從牆上拿了地下酒庫的鑰匙點頭道,“嗯,現在就去。”
餘秀才有禮對萬寶說道,“勞煩萬寶兄弟了。”
萬寶第一次被人這麽鄭重的感謝還有些摸不着頭,看了眼周大姐,那眼神是他這是什麽意思?
周大姐笑了笑,替着萬寶回話道,“大家都是十幾年的老鄰裏了,餘秀才就不要這麽的見外了。”
餘秀才卻是一臉正色,“聖人雲,禮不可廢也。”
正在這幾個人說話的這會兒,蹲在一旁不敢起身的周二姐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真是呆傻的,明明是白拿李子酒,卻說的這麽道貌岸然,果然書不能多讀。”
餘秀才向來對別人總是客氣有禮,唯獨對上周二姐,兩個人便是有仇一般,每次見面都要鬥上一鬥。
“周二姐,你可否知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的道理。”餘秀才整了洗的發白的衣袖,高傲的擡着頭說道。
周二姐哈哈大笑,指着餘秀才家的方向,“你家那牆都快要塌了吧?這叫黃金屋?”說道這裏。周二姐見餘秀才臉色有些發黑,便是繼續說道,“我可是聽說從小和你定親的張家小姐嫌棄你家太窮早就退親另嫁了,還顏如玉呢?不娶個母老虎進門就不錯了,對了……,聽說臨街殺豬的錢家大丫頭很喜歡你?還嚷嚷拿着豬頭做嫁妝嫁給你咧。”說道這裏像是想到什麽好笑的事情,自己都忍不住捧腹大笑,那眉眼飛揚,笑容燦爛,和平時的妩媚大不同,看着倒是有幾分純粹的美。
說起那個錢家的大丫頭,其實不過才七八歲的孩子,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說如果想要做官夫人就要嫁讀書人的說法,便是整日的嚷嚷要嫁給這幾條街上唯一的秀才餘玄奕。
也是可笑,那錢大經不住女兒的糾纏,竟然真的提着豬頭去說親……,這婚事自然是成不了,只是此後卻淪落為了笑話,很多人都說書讀的多有什麽用,還不如學一門手藝賺點銀子補貼家用,別是像餘秀才一般雖然有了功名可是連娘子都娶不上。
餘秀才心中默念,好男不跟女鬥,直到念了十幾遍,感覺那憤怒稍稍緩了下來,這才深吸了幾口氣,語氣從容的說道,“餘某行得正,坐得端,從來不食磋來之食。”餘秀才說完深深的看了眼周二姐,似乎有些暗意。
周二姐聽了便是怒道,“好你個餘書呆子,還學會暗諷了,我也從來沒白拿過別人的東西。”
餘秀才看了眼周二姐,奇怪的說道,“那我昨天怎麽看到你拿了那楚家兄弟的窩絲糖?”
“你……”周二姐氣的跳了起來,指着餘秀才罵道,“你不要含血噴人?你今天要給說清楚,不然毀了我的名聲以後嫁不出去,難道你還要負責不成?”
餘秀才認真的考慮了那麽一會兒,“負責?餘某沒錢沒勢,似乎并不是二姐兒的夢想中的良配。”
看着兩個人越吵越激烈,周大姐頭疼的扶額,這兩個人一旦對上,便是唇槍舌劍的,且口不擇言,要是別人在這裏說周二姐的名聲問題,周大姐早就要上前理論了,只是這餘秀才卻是和她們家相熟,話雖毒辣其實并無惡意,周大姐也樂得讓周二姐受受訓。
好一會兒,她見兩個人實在吵的兇,便是上前拉開兩個人,“餘秀才,我二妹妹脾氣就是這樣,你別往心裏去,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早點去拿酒。”
“是餘某疏忽了。”餘秀才聽了這話,文質彬彬的說道。
“姐,不能讓他走,你看看他都說了什麽?”周二姐氣的橫眉倒豎,直接抓着餘秀才的衣袖。
周大姐皺着眉頭,“二姐兒,你有完沒完?早就跟你說過那些東西不能收,餘秀才說的都對,老實的給我蹲着去。”
萬寶提着燈籠,周大姐領着餘秀才順着階梯慢慢走到了地下酒庫,周大姐指着存放在右下角的兩壇酒罐說道,“就是這兩個,想着餘大娘喜歡甜一點的,當時釀造的時候特意多放了些糖。”
餘秀才鄭重的行禮道,“多謝大姐兒費心了。”
周大姐笑道,“餘秀才我二妹妹縱然有些不講道理,不過她有句話都是沒錯,你也太客氣了些。”
餘秀才對周大姐便是點了點頭,“餘某知道了,只是禮不可廢。”
周大姐無奈,覺得餘秀才什麽都好,就是有點呆板了,也是他可憐八歲喪父,自小卻苦讀書本,結果人情處事卻都是按書中來,一般的平民百姓哪裏受得了這個?
“萬寶,你幫着餘秀才把這兩壇子酒搬出去。”
萬寶卻愣愣的看着那酒,似乎在想些什麽,“娘子,這酒不對。”
周大姐詫異,“這酒怎麽不對了?”
萬寶走到酒壇旁邊若有其事的用鼻子嗅了嗅,“這酒不是娘子之前留給餘秀才留的,好像是加了些其他東西。”
“萬寶,你能聞的出來?”周大姐自然知道萬寶從來不說謊,有些驚嘆的說道。
萬寶高興的昂着頭,“自然,別說是這壇酒了,這酒窖的所有的我都能聞的道。”
周大姐面色凝重的想了一會兒,拿起挂在牆上的勺子解開那壇子酒的紅封,嘗了嘗,這酒剛入口綿軟甘醇,只是後勁兒有一股說不出的澀味,細細回味像是加了……,很快她把口中的剩餘酒吐了出來,腦子裏忽然想起早上周二姐在這裏磨磨蹭蹭似乎在做些什麽?她一進來就慌慌張張的,難道是她?
“大姐兒,這是怎麽了?可是酒有問題?”餘秀才問道。
周大姐笑道,“這酒沒釀好,先拿了裏面的一壇子給餘大娘吃吧。”說完就領着萬寶從酒窖深處搬了壇酒。
餘秀才自然也不介意,千般謝過,便是擡着酒壇子回去了。
“萬寶,你說這裏面加了什麽?”漆黑的酒窖裏只剩下萬寶和周大姐。
萬寶嗅了嗅,“應該是辣椒。”
“你不用喝喝看就知道?”
“自然,娘子,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以前娘每次拿了菜湯飯哄我是肉湯飯,我不用嘗就知道娘在騙我。”萬寶很是委屈的說道,随即砸吧嘴說道,“娘子,我忽然想吃肉湯飯了。”
周大姐好笑的敲了敲萬寶的腦袋,“就知道吃,你給我聞聞,那加了東西的酒就這兩壇嗎?”
萬寶點頭,“只有這兩壇。”
周大姐心裏想着,沒想到啊,無意中嫁了個傻相公竟然是塊寶,他們這釀酒的人最是看重味覺和嗅覺,因為要釀造出極品的好酒必然是要靠着自己的口感判斷,所以大師級別的釀造師都是天生比別人五感敏感,她的口感就要比別人好上很多了,這也就是這幾年她家的酒賣的越發好的原因,沒曾想傻乎乎的萬寶卻是比她更上一層樓。
據說那被譽為釀酒世家的區家人便是這樣,天生要比別人五感敏感,更甚者出過一個前輩,只要聞一聞就能知道酒的原料,當然也有可能是傳說,不過也就是這麽個意思。
有了這個驚喜的發現,周大姐自然是高興萬分,連周二姐搗亂的事情也忘了七七八八,領着萬寶進入了最深的酒窖中,哪裏存放着上了年份的李子酒,都是周家的珍藏。
周大姐拿了勺子挨個的讓萬寶嘗了嘗,“這是多少年份的?”
萬寶砸吧下嘴,“應該是十年份的。”
“這個呢?”
“這個應該是用沒熟透的李子釀的,喝着很苦澀,不過……,娘子,這酒的後勁兒很舒服。”萬寶眼睛一亮,便是把那勺子上的酒一口氣給喝了。
“我們周家有希望了。”周大姐望着萬寶像是看着聚寶盆一樣,她們家的酒雖好卻總是二流,她一直想着如何提高卻是沒有辦法,如今加上萬寶超級敏銳的嗅覺和口感,她就可以好好研究研究了,興許他們周家也能成為像區家那樣的大戶。
李子酒雖然沒有大的酒勁兒,但是這麽一圈的喝下來萬寶也有些醉醺醺的,他幾乎是被周大姐扶着回到了房中。
這孩子第一次喝酒,有些醉暈暈,都說喝酒壯膽,這不,萬寶就想起了昨天讓他意猶未盡的小籠包來。
他很是乖巧,趕忙燒了水又往浴桶裏填好,然後脫光了跳了進去眼巴巴的看着周大姐,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周大姐平時也沒覺得如何的羞澀,可是經過昨天的事情後忽然就覺得萬寶的眼神讓她很不安,她在浴桶邊磨蹭了好長時間。
萬寶有些不耐煩道,“娘子,水快涼了。”
周大姐心一橫,想着摸都讓人摸了,現在這樣豈不是太矯情了?便是脫了衣服躺進浴桶裏,當那溫熱的水圍繞着她的時候,忍不住舒服的嘆息了一番。
萬寶很快的挨了過去,他伸出手從身後抱住周大姐,手放在那胸房上,“娘子,這樣好舒服。”
“把手拿開。”
“為什麽?”萬寶不高興的撅着嘴。
周大姐的生氣的轉過頭想要罵萬寶,卻正好和萬寶臉和臉碰到了一處,兩片柔軟的嘴唇緊緊的貼着。
萬寶看這眼前放大版的周大姐,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本能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對方的柔嫩嘴唇,随即高興的笑道,“娘子,軟軟的。”
周大姐臉色一紅,趕忙推開萬寶,“你這是幹什麽?”
“娘子,你臉好紅,是不是水太熱了?”萬寶好奇的打量着周大姐,不知道為什麽他忽然覺得膚色嫣紅的周大姐,要比平時還要好看……,他的心忍不住砰砰的跳了起來。
“我才沒有臉紅,對……,就是水有些熱了。”結果周大姐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一瓢涼水從頭頂灑了下來,“啊,噗,萬寶你在幹什麽?”
萬寶拿着水瓢有些不知所,“不是娘子說有些熱了?我就加了涼水。”
“你這個傻瓜!”